随口禅阴阳眼-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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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红烛而去。天师符是黄表纸制成,极是易燃,刚放到红烛之上已是火光燃起。桃木剑在空中虚划几下,天师符业已燃尽,化作灰飞飘散。
清脆的铃声中只听江帆朗声念道:
狼烟起江山北望;
龙起卷、马长嘶、剑气如霜;
恨欲狂长刀所向;
多少手足忠魂埋骨它乡;
何惜百死报家国;
忍叹惜、更无语、血泪满眶;
马蹄南去人北望;
人北望、草青黄、尘飞扬;
我愿守土复开疆;
堂堂中国要让四方来贺。①
词声激昂,随着每层守候的军士层层传递下去,向四外快速扩散。
张县丞听到词声一愣,这和他与江帆原本的约定不符。本来到了这个时候,江帆应该说的是:“我皇万岁不死,正帅天兵赶来。”然后由士兵层层传递,告诉全县百姓官兵。不过听此词声,激昂壮烈,已把全城兵士百姓激的热血沸腾,嗷嗷直叫,词声口口相传,响彻天地,火把乱舞,呐喊声充斥天空,就连他自己都燃起了熊熊战意,恨不得马上鞑子来攻,杀他个地暗天混才好。
城外鞑子兵营里的金黄色王旗突然动起来,一队骑兵簇拥着一位头戴金冠,身穿白袍胯下一匹浑体一色白马的男子从大营正门缓步而出,金色王旗正立在白袍男子身后。在空地上奔驰游弋的骑兵看见白跑男子,纷纷欢呼呐喊。城里城外呐喊声连成一片。
几十架比上次更高更大的攻城车推了出来,大大小小蒙车箭桥排成整齐的队列。箭桥后是正在列队的骑兵,步兵。看样子鞑子的进攻马上就要开始了。
百来名大明边军装扮的人被推推搡搡赶了过来,看来鞑子还是要用老办法,是要让这些俘虏打头阵。出乎意料的是,走到一箭地远人群停下了,鞑子兵纷纷将明兵按倒,抽出雪亮弯刀,一声令下,血花四射。鞑子就在阵前将俘虏全部斩首。
白跑男子身后飞出一骑,高举一白旗跑到倒下的尸首前,将白旗浸入血泊中,然后高高举起,狠狠插入地中。白旗已然被染成血红,迎风展开。
血祭!血旗!这是鞑子正式宣告:屠城!
江帆第二次点燃了天师符,举起桃木剑。
白跑男子从腰中拔出弯刀。
两个人几乎同时一挥!桃木剑和弯刀刺破天空。
江帆正要朗声道出“我皇万岁不死,正帅天兵赶来。”的话。
鞑子的兵齐齐呐喊,催动战马,推动战车冲了过来。
清晨的夜空中一亮,如同爆开了节日的礼花,数十道极亮的流星从天空划过。然后又是一朵更大的流星花。在两军即将交战的时刻,天空中爆发了流星雨!
流星在古时百姓眼中一向是不吉的象征,各国都一样,两国的士兵都看到了这绚丽的一幕,一时间都呆住了。战场忽地寂静下来。
一声巨大的雷声呼啸而来,在刚才礼花的中心位置,一团极亮的红光闪现在天空中,红光越来越近,顷刻间大小如球似月,周围冒着红红的火焰。空中热度急剧升高,红球不作稍停,狠狠砸下来,猛然一声巨响,天崩地裂,在刚才白袍男子骑马的位置腾起一朵巨大的蘑菇云。江帆只觉得一股极热的气息迎面扑来,大地震动的他站立不稳,几乎从神坛上掉下去。紧接着,第二颗、第三颗、第四颗、第五颗红球连续砸了下来,城外各处的蘑菇云接连升起。
空气中充满了刺鼻的硝烟、硫磺、还有烧焦了东西的味道,爆炸升起的烟雾沙尘弥漫整个天地间,刚刚变亮的天空重新归于一片黑暗,大多的火把、灯笼都被突如其来暴热的狂风吹灭,只剩下星星点点火把依然明亮。城外燃起了熊熊大火,借助火光可以看到鞑子的营帐内已是乱作一团,战马嘶鸣,人影晃动。
大地的震动平息,城墙上的大明官兵纷纷站起身,呆呆地看着这天地之威后的世界。
透过层层烟雾,一轮模糊红日冉冉升起,挂在东方的天空。
江帆从神坛上下来,疾步赶到张县丞身前抱拳道:“张大人,此时派一队骑兵出城,趁鞑子军无士气,指挥混乱,一战可定!莫等鞑子缓过神来!”
张县丞看江帆的目光带有一丝敬畏,江帆说的话他刚才业已想过,可惜自己早下令将四门牢牢封死,现在想出也出不去。
“天师刚才大展神威,一剑定乾坤,解救我飞狐郡黎民百姓,张某谢过了。但四门早已堵死,怕是一时半会出不去。”
江帆这才明白为什么刚才张县丞看自己的目光含有敬畏,感情他以为这场流星雨是自己招过来的,此时却也不便说破。接声道:“这个好办,张大人下令赶紧疏通城门不就是了!”
连成一片尖锐的呼啸声再次响起,盖住了江帆的话语。接着一道道明亮的轨迹划过蒙蒙天空。
如燃放了一连串的爆竹,远远的鞑子营帐中爆起不下百十个灿烂火花,爆炸声震动天地。最后一声巨响落在北城墙之上,‘隆隆’声中,一段城墙轰然倒塌。
张县丞再看江帆的眼已不是敬畏,而是敬畏中带有膜拜。刚才他只听见了江帆说的‘这个好办’四个字,后面的被尖啸声盖住了。而江天师说完后,城墙就倒了,以他看来,这分明是江天师的又一次施法的结果。虽说他还不明白为什么江天师不干脆施法把外面的鞑子都灭了,但是现在的这个结果已经是喜出望外,做梦也想不到的好事,天师既然不这样做自然有他的考虑。没准是要给自己留点战功?
没时间再想了,张县丞立即下了命令,“高游击,李守备,你二人点齐本部人马随本官出城杀敌!记住,队形不能乱,以驱散为主,不要让鞑子聚成团!不要贪杀。”
“是!”
高游击犹豫一下问道:“大人,城中不需要留守么?”
张县丞一笑反问道:“你觉得城中还有必要留守么?鞑子现在还能想起攻打县城?”
①:本段文字节选自歌曲《精忠报国》,是由陈涛作词,张宏光作曲,屠洪纲演唱的。不敢掠美,特此说明。
第十九章 这就是天理
第十九章这就是天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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鞑子大举来攻,城中的士兵几乎一半放在了城墙上守卫,城门楼下还站着熙熙攘攘看天师的百姓,一声令下要出城攻击,立时城中乱起来。士兵匆匆忙忙跑下城墙,百姓被衙役们劝说驱赶着回家清空街道,战马的调配,武器重新选择,一时间人人都忙的手忙脚乱。
江帆也下了城楼,不过他没有回家,而是到了倒塌的城墙下。招呼过十几个看上去还强壮的乡民从瓦砾中抢刨压在下面的士兵,为一会的出城清理道路。此时众人看他就像是在世神佛一般的存在,说的话不亚于圣旨。人人听命奋力,一会功夫,从残砖破瓦中拖出六七个人来,除了一个昏迷的送去救治,剩下的都是一些轻伤,并无大碍。待将残砖断桓清理掉,腾出一条路来时,天色已是大亮。
张县丞率领着骑兵从断墙处呐喊着冲出城外,直扑鞑子的大营。等到了大营,就是他这样一位历经多次战争的老将,心下也不禁惨然。
到处都是血肉模糊的肢体,红的绿的蓝的黑的各色都有,有的已经分不清是人的或是马的,有的还正燃烧。流淌的血聚集成一个个或大或小的血坑,在炙热下沸腾,咕嘟咕嘟冒着一个一个的血泡。空气中弥漫满了各种各样的焦糊味道,肉体的、树木的、钢铁的、衣衫的,汇成一种令人作呕的气息。尸体横七竖八各种奇形怪状的姿态都有。没有断气的伤员发出凄厉的惨叫或是轻不可辩的声息。一些活着的鞑子兵也被面前的一切吓破了胆子,双手抱头蹲在地上或是呆呆站立。环绕着县城十几里,除了尸体还是尸体。
缓缓经过的明兵终于有人忍不住呕吐起来,会传染一样,更多的人吐起来。
张县丞忍着自己强烈的呕吐欲望,轻轻叹道:“兵者,凶器也,能不用还是不用的好!这天师更是能不用就不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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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两个鬼差说说笑笑的青衣老道一阵心惊肉跳,跳起来掐指一算,也顾不得仙人风度,破口大骂道:“这臭小子,这随口禅能这么随便乱用么?你小子在那边出风头,这后果可是我老人家背啊!”
高个子鬼笑劝道:“老神仙,你不是说你们是师徒么?徒弟做了事自然是你来帮着了结。反正也用不了多长时间就回来了。”
“是啊!”矮个子鬼也道:“你不是跟我俩说了吗?他俩前缘一了就没事了。过去对现在也就是一瞬而已。”
青衣老道一阵苦笑,他掐指算出两个人确实有师徒之缘,当时只是大概一算,没想到后来认真再算虽说还是师徒之缘,但他是徒弟,那个臭小子居然是他师傅。这世上有徒弟给师傅擦屁股的么?
“不行,不能由着这小子胡来,得想个办法!”青衣老道暗暗想道,“师傅,徒弟要对不住你了,怎么这么别扭,什么师傅,就是臭小子,以后就叫他臭小子,罪过罪过,对师傅不敬要遭天谴的。这可如何是好?你师傅做事,却要减徒弟的道行,这还有天理吗?”
晴朗朗的天空凭空响了个霹雳。
吓的青衣老道赶紧停止了唠叨。
天理?这就是天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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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帆一屁股坐在地上,再也不想动。
早上起得早,连早饭都没吃,现在早饿的前心贴后心了。登坛作法骗人费不了多大力气,但这搬砖动瓦的可就是实打实的了。乡民们一边搬一边偷偷地看他,让他连个想偷懒的机会都找不到。哎!名人也不好当啊!
一双小手伸过来,用衣袖替他擦去细密的汗珠。
江帆抬头,是双儿。
双儿也满头满脸的灰土,身上手上也是,显然刚才的劳动她也参加了,只一双眼睛还明亮如昔。
“双儿。你怎么也来了?这是男人干的活,你快回去吧!”
“相公在哪儿,双儿就在哪儿!”
“你也累了,歇歇吧!”
“双儿不累!相公才累,相公干的事是伤元气的。双儿懂!”双儿蹲在江帆身边,轻轻地给他揉着肩膀。
“好了好了,咱回家,我真的饿了,你快给我弄点吃的!”
“吃的?那边有现成的,要不相公先吃点垫垫,我回家再给你做!”
江帆顺着双儿的手指望去,果然在不远处十几口大锅一字排开,冒着腾腾热气,旁边桌子上堆的老高的白面满头。每口大锅前都有军士掌勺为前来的士兵盛菜。
“走!先垫垫!”看见白面满头,江帆忍不住咽了口唾沫,身上似乎也有劲了,爬起来,小跑过去。
他一身米黄色的天师服饰,在一片青色黑色服饰的士兵中显得异常扎眼。人们看见他过来,不由自主让开一条路。江帆可不管不顾这些,直接冲到馒头堆旁,也顾不上自己满手的尘土抓起两只馒头就往嘴里塞。
“江天师,找你半天了,原来在这里!”马老板笑嘻嘻走过来。
江帆用力将嘴里的馒头咽下去,“马老板你也在这里?你找我?”
“是啊,江天师,我有事和你商量,快跟我来吧!”
“找我商量事?现在国难当头,算卦之类的就免谈了!”
马老板毫不在意江帆的语气,对站在江帆身后的双儿笑道:“天师夫人,借你家天师一会,我在家中准备好了酒菜,中午就在我家里吃了,你不用等他。我们商量完事就送他回去。”说完拉着江帆就走。
江帆一边挣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