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尘仙劫-第3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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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道乾抬起头來,狠狠地剜了那童子一眼,忽然间仰起头來,放声长笑,
“臭小子,你笑什么。”那童子皱了皱眉,问道,
“我笑,你以大欺小,好不要脸。”王道乾回过头來,一脸鄙夷的道:“不错,我家主公这次前來,目的的确是为了取得百里破神锥,不过,却不是为了他自己。”那童子闻言,嘿嘿一声冷笑,不屑的道:“小子,你骗谁呢,真神法宝世间罕有,这小子若不是贪得无厌,又怎会连姓命也送在这里。”
“不,不是的。”
王道乾支起身子,正色道:“你看看外面,清河县的天空是不是一片漆黑。”那童子道:“不错,王道乾点了点头,问道:“好,那我再问你一句,这么黑的天空,到底是怎么來的。”那童子呵呵一笑,说道:“你这是在明知故问了,那片天空之所以如此黑暗,不见天曰,正是受了四门魔阵的笼罩,鬼气遮天,自然不见天曰。”
“是啊。”
王道乾顿了一顿,又道:“我再问你,你可知阵法外的那些人,他们是來干什么的么。”那童子道:“摁,他们是为了攻破四门魔阵,拯救清河县的百姓。”王道乾冷笑一声,道:“着啊,原來你也知道,他们是为救百姓而來,如今他们一个个身受胁迫,命悬一线,我家主公心中不忍,这才主动请缨,前來寻找百里破神锥,你说,他这般做法,到底是对,是错。”那童子道:“不错,他甘冒奇险,赴此赌局,原是大英雄、大侠士的胸襟,我十分佩服。”
“既然如此”
王道乾吞了吞口水,目光灼灼,问道:“你为什么不肯出手救人。”
“怎么,你在教训我么。”
那童子闻言,脸上微微一红,强颜道:“我便是要杀了他,你能奈我何,正所谓:‘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区区一条人命,又算得了什么,你要怪,就只能怪你家主人本领不济,须怪不到我的头上。”
“好,好,好。”
王道乾一连说了三个“好”字,忽然间回过头來,深深地向平凡望了一眼,沉声道:“敢问前辈,若是我能够就得了他,你又当如何。”那童子哈哈一笑,指着王道乾的鼻子,一脸讥讽的道:“就凭你,你道我的法术,是三岁小孩儿的玩意儿,谁都解得开么。”
“这个你不用管。”王道乾目光一寒,缓缓的道:“我只问你一句,若是我能就得了他,那又如何。”
“哈哈哈哈”
那童子一手叉腰,一手指着王道乾的脸面,早已直不起腰,口中断断续续的道:“就凭你,,,,哈哈就凭你哈哈”王道乾听得笑容,默默地捏紧了拳头,咬牙道:“我能否做到,你不用管,我只问你一句,你敢不敢和我打赌。”
“打什么赌。”那收住笑容,问道,
“很简单,就赌我能否救的活他。”王道乾说着,伸手向平凡一指,冷冷的道:“就以他的姓命作为赌注,咱们大赌一场,如何。”
“哦。”
那童子呵呵一笑,说道:“这样你不是很吃亏,不如咱们换个赌法,比掷骰子,推牌九如何。”说着举起右手,凑到口旁轻轻一吹,摊开手时,已经多了两粒水晶骰子,一副翡翠牌九,笑道:“这世俗间的玩意儿,我已经很久洠婀耍蝗缭勖蔷蛠矶纳弦痪郑痪侄ㄊじ喝绾巍!
“不,我不赌这个。”王道乾摇了摇头,一本正经的道:“要赌,就要赌大一点,我要和你赌命。”
“赌命。”
那童子闻言,默然半晌,两只眸子忽然眯了起來,现出两条细线般的光芒,饶有兴趣的道:“很好,老子生平,大小赌局无数,可从來洠囊桓龅闭嬗械プ雍臀叶拿茫狄凰的愕亩姆ā!毖园眨种绪蛔印⑴凭乓煌疲诔隽艘桓闭笪W募苁疲谥兴凳嵌拿成弦廊皇且桓痹频缜帷⒉ɡ讲痪哪Q坪跛亢敛灰哉庋亩淖⑽猓
“好,我们这次赌的是命,赌注是我家主公的姓命,前辈若是赢了,大可以将我的姓命拿去,若是前辈输了,只请前辈答允我一个条件。”那童子闻言,呵呵一笑,说道:“你这小子倒是精明,拿一个死人为赌注和我赌命,这便宜岂不占得太大了么。”王道乾闻言,双眉一挑,冷冷的道:“怎么,你怕了。”
“谁说我怕了。”那童子容色一肃,说道:“很好,既然你称我一声前辈,那么前辈让你则晚辈,倒也寻常的紧,我虽然吃了个亏,不过大人有大量,不和你计较便是,不过,我倒要先问一句,一会儿我们可怎么赌啊。”
“赌法很简单。”王道乾吁了口气,点头道:“我们一个时辰为限,让我出手救活我家主公,若是晚辈侥幸成功,还请前辈遵守诺言,乖乖跟我们走上一遭;若是晚辈输了,自然愿赌服输,情愿将一条贱命双手奉上。”
“哼。”
那童子哼了一声,冷笑道:“说來说去,你还是贼心不死,想要将我骗将出去,好,只要你有本事救得了他,我便跟你走上又有何妨,若是到时你救他不活,我也不要你的姓命,只要跟在我的身边,任我差遣便成。”
“好,一言为定,不过在我救人之时,你可不许从旁打扰。”王道乾凝视着那锦袍童子双目,缓缓说道,
“你放心。”
那童子哈哈一笑,说道:“我虽然不是什么好人,好歹也知道‘信义’二字怎么写,若是我说话不算,便教我身遭雷劫,神识溃散,永远只能成为一件破烂法器。”
“多谢。”王道乾拱了拱手,道:“前辈,我还有最后一个问睿偃缒闶ち酥螅阆胍椅阕鲂┦裁础!
“我想”
那童子闻言,微微一怔,过了良久,方才悠悠叹道:“我自从生出出世以來,便一直呆在这清河县中,从未见识过外面的天地,若是你能带我周游天下,以偿夙愿,那么我就感激的很了。”说着摇了摇头,脸上尽是无比向往的神气,
“可是,前辈你已是真神法宝,世间罕有敌手,以你的本事,还不能周游天下,遨游四海么。”王道乾挠了挠头,奇道,
“可以,当然是可以,不过我虽能幻化人形,毕竟只是法宝之身,无论如何变化,都掩不住身上灵气,若是被凡夫俗子见了,也不打紧,可是一旦落入那几个元神老鬼眼中,只怕逃不过被人奴役,被人涌來劫数的命运了,我瞧你义气深重,言而有信,这才破例饶你一命,给你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原來如此。”王道乾点了点头,正色道:“若是前辈胜了,晚辈自当履行承诺,带前辈遨游四海。”那童子听了,面楼微笑,说道:“这可多谢你了。”
“好了,咱们花叶说完了,我这就动手了吧。”王道乾拱了拱手,向那童子一揖到地,说道:“多谢前辈成全。”言罢,缓缓转过身來,双手扶起平凡身子,轻轻靠在岩壁之上,
良久,良久,
王道乾忽然站起身子,呆呆地望了兀自昏迷的平凡一眼,心道:“主公,俺老王不能随你回昆仑了,保重。”
一念方罢,便见王道乾仰起头來,深深吸了口气,双目微闭,两条手臂合抱胸前,低声道:
“元婴结胎,水火交济,七魂归魄,九息服气,咄。”
言罢,只见他双臂平伸,飞快之极的打出了几个法诀,身子四周,顿时浮起了一丝淡淡的黑气,
渐渐的,黑气越來越浓,越來越密,仿佛眼目一般,将王道乾笼罩起來,那烟雾罩住了他,兀自不停扩散,不一时又将平凡笼了进去,
黑气滚滚,浊浪滔天,
下一刻——
只见那烟雾忽然一顿,仿佛被人凌空捉住了一般静止不动,俄顷,只听王道乾一声长啸,双臂齐挥,一道道器材法印不住跳跃,洠肓撕谄庵校枪庵闪朔。丈ソケ涞孟柿疗饋恚搅撕髞恚顾撇悸似卟市浅剑辽了杆傅囊“诓欢ǎ
〃咄。”
王道乾略一停顿,双掌互击一记,那黑气光柱猛地一震,七色流光上下翻飞,连着那道光柱一同飞速旋转起來,卢芳远远看见,只见那光柱报广流转,灵气盎然,五光十色,瑰丽莫名,饶是他久居冥河,见多识广,这时也不禁为王道乾的气势所夺,呆呆地望了过去,
“脱壳离魂大fa。”
不远处,那童子望着那条光柱,忍不住摇了摇头,轻声叹道:“唉,何必,何苦。”
“前辈。”
便在这时,卢芳忽然转过头來,问道:“什么脱壳离魂大fa。”
那童子闻言,随口答道:“所谓脱壳离魂大fa,乃是魔门之中,一种十分独特诡异的法术,据说这么法术,能以自身的精元、法力,转移到庞然体内,又生死人、肉白骨的奇效,这门术法,与还阳禁咒、天魔解体大fa一起,共称为魔道三大禁咒。”
“用了之后会怎样。”
“这三门术法,每一门一生中都只能使用一次,还阳禁咒,乃是生人的姓命,救活已死之人的术法,那天魔解体大fa,却是在猝遇强敌之时,应敌之用,以上两种术法虽然危险,但用过之后只是元气大伤,并不能伤及姓命,而这脱壳离魂大fa,却是以自家的姓命,去换别人的姓命,咳,这小子有情有义,死了当真可惜。”
说话之间,只听“轰”的一声巨响,王道乾骨骼之中,忽然间传出了一阵焦雷炸响般的剧烈轰鸣,他这一道术法使出,眼前金光乱舞,剧痛如裂,丹田内翻江倒海,肠子似乎全绞到了一起,疼得他连气也喘不过來,
王道乾忍痛低头望去,只见肚内光芒大作,脏腑、骨骼历历透明,一道道真气宛如水银,在丹田中奔腾飞旋,气浪交迸,姹紫嫣红的光漪层层荡漾,
光芒之中,一道细线蜿蜒伸出,从丹田中一寸寸地向泥丸宫升起,
那里,有一个小小的婴儿,低头盘坐,闪耀着迷离的光晕,
“难道这就是他的元婴吗。”卢芳见状,不由得又惊又奇,屏住呼吸,双眼眨也不眨地紧盯不放,一时间,似乎连呼吸也都忘了,
蓦地——
你婴儿仿佛感觉到了危险一般,在泥丸宫总剧烈震动,光芒乱舞,王道乾心头一震,只觉肚内剧痛如绞,不由得咬紧牙关,冷汗涔涔而下,
这,便是即将从泥丸宫中生生剥蚀,离体飞出的预兆,
“哧。”
一道血光猛地一缩,一把穿透了王道乾的头顶,如炮弹般怒射而出,
那,正是王道乾数千年苦修的元婴,
元婴离体之后,在非空急掠而过,“呼”的一声,钻入平凡体内,在小腹内呼呼乱转了片刻,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穿入他头顶玄关之中,
这一刻,平凡似乎朦朦胧胧有了意识,眼前一黑,一股热流猛地从丹田升起,席卷全身,直穿过三田三关、奇经八脉、正经十二长脉,又沿着脊椎一路向上,向泥丸宫升去,
热流所到之处,火烧火燎,犹如烈焰焚身,完针攒刺,全身的每一处关节,每一个毛孔,似乎都在禁受这烈火的洗礼,
这正是:
千载功行铸炉鼎,一颗元婴岂易得,
这一瞬间,平凡脑海之中,似乎有无数图形飞速掠过,一个个人影悄然浮现,在向他招手、呼喝、呐喊梦里有东灵村、上清宫、天柱山、昆仑、蛮荒、水月宫、冥界
一切,显得如此飘渺而不真实,
是梦么,
但,还洠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