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亲王府的贝勒要出嫁-第1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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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爷,我问的是犯妇,不是你!”泰博儿奇手扶案桌的侧过了身子,抡圆了眼冲叶布舒抗议起来。
不过他那炯炯有神的蓝瞳,遭遇了一个闭门羹,叶布舒正面带安详的闭目养着神,连眼缝都没睁一条,不管对方的眼睛瞪得有多大,他都不会有感觉。且听那抑扬顿挫的语调,貌似悠闲得像是坐茶馆一样:“你现在知道问讯的时候有人cha嘴是多么讨厌了吗?我还得提醒你,注意你的措辞,她现在还不是‘犯妇’!”
泰博儿奇毫无意义的瞪了他半饷,悻悻然的转过头来继续开始了问讯:“青月,我问你!昨日你为什么鬼鬼祟祟的躲在后庭?”
“回——回贝子爷的话,奴婢本来是路过,结果——结果——”
“结果什么!!”
青月那吞吞吐吐的话语,纠结不已的神情,让性子急躁的泰博儿奇大为光火,他几乎又想拍桌子了。旦见青月已经有些微微发抖,似乎惊恐得厉害,他只好一忍再忍,暂且放过了那可怜的案桌。
“结果贝子爷就和四福晋——”青月被逼得走投无路,只好夹带哭腔的将话说了下去。
安详养神的人陡然睁眼,“腾”的坐直了身:“什么?!四福晋?”
“等等!等等等!!”泰博儿奇这下懵了,他不禁惶惑的眨了眨眼,立即起身走向了青月。
“站住!别kao近嫌疑人,她现在不过是受嫌而已,只能问讯,不能施刑!”叶布舒再没了耐心,不禁带着怒气低吼到。
“——谁说我要对她‘施刑’了?我不过是想——”泰博儿奇刚走到青月身边,还在解释,叶布舒旋风一般迅速起身,抬手拍住了他的肩膀,无不带着欲公报私仇的势头狠狠说到:“你在这宗人府就得听我的,我说不能kao近嫌犯,就是不能!我说你擅自对嫌犯施了刑,你就拖不了干系!”
泰博儿奇扭头打量着叶布舒,好半天之后才泄气的一把将肩头上的手重重拍开,俩人又重新坐回了椅中。
“说!你看见贝子爷和四——福晋都干了些什么!”刚坐下身来,叶布舒便咬牙切齿的开口问到。
青月早已在泰博儿奇朝她逼近时方寸大乱,吓得稀里哗啦掉起泪来,她抽泣着,凛畏的瞄了泰博儿奇一眼,旦见他正眼冒凶光的死死盯着她瞧,顿时便呜咽起来,泣不成声的说:“奴婢奴婢只是觉得主子在谈话不便打扰其实也没看见什么本想等主子们离去了再出来可是就”
“谈话?他们谈什么了??!”
这下轮到叶布舒拍桌子了,他“啪啪”的将桌子拍响,被那断断续续的回话扰得不胜其烦。
泰博儿奇倒看似冷静了下来,但兴许也只是表面上的冷静罢了。他全神贯注的看着青月,每当她的嘴唇嚅嗫一下,他就更紧张一点,不知道她到底会将话说到一个什么程度。
虽然他和金珠只是不期而遇,也并没有说什么。不过他曾亲口答应过叶布舒,要把金珠当成一个完全陌生的人,回忆昨日的情景,他似乎没有按照约定行事,此时不免浮起了愧色。
“奴婢不知道啊当时隔得太远了只是只是”
“好了好了!停!停停!”泰博儿奇感到自己的那脆弱的神经就快要崩弦了,忍不住打断了那磕磕巴巴的话。
“为什么停?你怕什么?给我继续说!”叶布舒侧过脸儿来瞪了他一眼,扭回头一抬手,示意青月接着说。
“我并没有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无须怕什么!不过她情绪极不稳定,说得吞吞吐吐让人听着着急,不如稍事片刻之后,接着问也不迟!”
“我不觉得听着着急,不听才着急,接着说——”
青月惶恐至极的左右打量着二人,不知道该听谁的好。忽然之间一个侍卫在门外叩门喊到:“四爷,镶黄旗的安崇阿大人求见!”话音一落,叶布舒和泰博儿奇都安静了下来。
落下眼帘思索了一番,叶布舒拉高声线回到:“请他先回吧!我现在不方便见他,他应该知道规矩!不过,告诉他!他的妹妹在这儿会很安全,让他放心!”
“蔗——”侍卫领命离去。青月抬手擦了擦泪,低声说到:“是奴婢自己糊涂,处理不得当!将一件小事儿闹得不可开交!既耽误了二位大人的时间,又害得害得家人操心”说着,说着,她便又瘪了瘪嘴,似乎哭不够似的。
泰博儿奇一见,消受不了了,急忙厉声说道:“别!别哭了!只要你交代清楚前因后果,三日审核期之后,就能平安而出!”
“你怎么抢我的词儿!”叶布舒老大不高兴的翻了翻眼帘:“确切的说,你倘若交代清楚了,立即可以走出这宗人府!”
“宗人府不是要审核三日吗?”泰博儿奇错愕的问到。
“你就不能消停消停?”叶布舒眼皮都懒得抬,低头喝茶。
“你不按规矩办事?”那边厢不依不饶。
“到底有完没完?你是主还是我是主?”叶布舒“哐啷”将杯盖合上,没好气的问。
“其他案子我管不了,这一桩是非问不可!你不按规矩行事,倘若有什么差池,皇上治罪时可别将我拖进去!”
“跟你共事简直是全天下最痛苦的事儿!!”叶布舒双眼冒出了两团小小的火苗,抬手指了指泰博儿奇的鼻子:“你如此不懂得变通,若我跟你一个德行,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说罢他也不给泰博儿奇反驳的机会,话锋一转,正色对青月问到:“瓜尔佳。青月,你将事由从头至尾说一遍,若没有其他疑点。当日便可以回简亲王府!不过百日之内,不得擅自离京,对宗人府的传讯,要随传随到!听明白了吗?”
“回四爷的话,奴婢都听明白了!”青月的情绪渐渐稳定了下来,她低声回话,并轻轻的点了点头。
泰博儿奇从鼻腔中重重呼出了口气,莫可奈何的瞪了瞪叶布舒。旦闻青月颇为冷静的话语,似乎终于能顺畅的叙述了,他便也保持起了缄默,侧耳倾听。
“昨日我本是回跨院替王爷拿祭‘金麒麟’的香烛,结果刚走到凉亭那儿,便听到动静儿,奴婢扭头一看,发现是四福晋和贝子爷进了花园。奴婢瞧着吧,二位主子怎么也像要唠唠嗑的模样,若是倒回去请安,主子指不准会埋怨奴才不伶俐,或是怀疑奴婢一早就躲在花园里偷听主子谈话什么的,可是径直走掉,似乎又太失礼了。所以奴婢一时糊涂,就隐在凉亭后,准备打算让主子们散了之后再离开,可是哪知这就引起了贝子爷的警惕,以为奴婢”
“唠嗑?”叶布舒转过头来,收紧下颚紧紧盯着泰博儿奇:“有什么好唠的?不是都说好了么?”
青月以为在问她,惶惑的问到:“什——什——什么都说好了??”
【第一百五十七章 四德楼闹剧】
“四福晋国色天香,又带着玄妙的宗教色彩,我只是很仰慕、也很好奇,若是四爷心里不痛快,我道歉!”泰博儿奇颇为诚挚向叶布舒额首说到。
至此,青月才发现那一句问话,不是冲她来的,便长吁了一口气,浑身瘫软的放松了下来。
“罢了!也没什么不痛快!一回生二回熟,既然贝子爷好奇心这么重,欢迎常来府上坐!”叶布舒闭了闭眼。
这客套话虽然是挤出了牙缝,口气却不免牵强,再见那神色,更是离出神入化的好角儿有差距。不过他总算是将话弯圆了。
问讯结束后,俩人从房内鱼贯而出,叶布舒一直沉默不语,也不知道他的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俩人各怀心事的并肩穿过了宗人府的正堂。
眼见着快要将泰博儿奇送。出了大门。忽然间,叶布舒拍住了他的肩膀,附耳低语:“你在宫中行走,得替我刨刨她的根源!算是将功补过好了!”
“将功补过?!”泰博儿奇抡圆了眼,低。声吼道:“你倒是毫不客气!我不过是一时没拿捏好而已!”
“大老爷们儿出尔反尔,还大言。不惭说没拿捏好而已?!!我鄙视你!非常非常!”叶布舒恼怒的白了他一眼:“你给捅出的娄子,自己看着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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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青色的软轿停在了位于东安门外的宗人府门。前。焦承惠小心翼翼的替主子xian开了轿帘,金珠探头张望了一番,低声询问:“四爷会不会已经回府了啊?”
听罢这颇为没底气的问话,焦承惠急忙露出了鼓。励的神色:“回福晋的话,就算四爷已经回府了也无碍,如今四爷已经允许福晋随意上街,若是四爷已经回了,那全当是福晋出来闲逛了一番吧!”
“恩——”金珠落下眼帘,微微踌躇了一番,再度探出头。去,望了望宗人府的大门,横下心来一脚跨出了轿。
如今重踏旧地,。那让人生畏的宗人府已经不能给她带来任何恐惧,倒是里头坐着的官爷,那喜怒无常的德行让她唯唯诺诺,生怕一个不小心又招来一场风波。
门前簇拥着不少人,分作了好几批,又是轿又是马的侯在门外。金珠扶着焦承惠的手背,徐徐朝内走去,不免侧目扫视,心下感叹,这不知又是哪几位犯了事的主子进去了,看门口这热闹的架势,怕是来头还不小。
“四福晋?!你怎么来了?”
听闻这熟悉的声音,金珠心下吃紧,收回了左顾右盼的目光,呆若木鸡的看向迎面走来的人。最不想见的人,却偏偏三番两次的碰个正着。还未来得及细想。此人身后追上来一条人影,带着不悦的口气,三步并作两步超到了来人前面:“你跑到东安门来干嘛??!”
“臣——臣妾不过是想来——”金珠局促的看了看泰博儿奇,又看了看朝自己逼近的叶布舒,一时语塞起来。
正在此时,竟然又来了个凑热闹的人。宗人府的正厅里匆匆走出一个身影,直奔三人站定的院门而来:“四爷,这么快问讯就结束了?亏得我出来溜溜,否则还在偏厅等个没完呢!”
诧异不已的几人纷纷扭头回望。金珠懵懵懂懂,叶布舒和泰博儿奇倒是定睛将其打量了一番,露出了相熟的表情:这位镶黄旗的骑都尉竟然还没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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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德楼的雅间里坐着这么奇怪的几号人,看似客客气气围坐在一起,像是谁在做东宴请朋友来着。仔细一瞧,这其中有俩位又给人貌合神离的感觉。要说是“鸿门宴”吧,又算不上,若是爷们儿家有什么恩怨要了结,又怎么会带上女眷同行!这状况横竖是让旁人猜不透。
“四爷,本应该我请您喝酒,感谢您对小妹如此照应才是,哪知您——”
“你可别这么说,我没照应过谁,一切都是按程序办的事。不过女子本和男人不一样,细皮嫩肉经不起折腾。再说你妹妹不过是受嫌人,又没犯什么大的过失,理应区别对待!这件事儿你就不用放在心上了。至于喝酒嘛——”
叶布舒淡淡一笑,抬起了杯:“正好今日贝子爷也在!碰巧我的福晋也来了,再则案子顺顺利利有了个结果,那不皆大欢喜吗!大家伙都走到东安门来了,自然该我做个东!”
安崇阿闻言露出了欣然的笑容,四人举杯轻碰,相继饮尽。不过泰博儿奇的神情是相当不以为然。早在听到叶布舒那一句“我没照应过谁”时,便露出了欲哭无泪,欲走不能的痛苦相。
他那还不叫照应?那怎么才算照应?!又是赐座,又是帮腔,顺带还坏了宗人府的规矩。当即就让济度的大管家来宗人府把人接走了。
金珠本做出一副仰头饮酒的豪迈架势,却在接收到叶布舒那警告的一瞥之后,僵僵的收回了抬高的下颚,抿了七八口才把那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