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妃-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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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这样的奖赏,玲珑不仅连眼睛也笑了起来。不过,她依旧只是乖乖地伏在地上,并不造次。毕竟,现在她是来汇报任务的,这是正事中的正事,开不得玩笑。
“掌柜交付的任务,已经完成了。玲珑确认过,不会有错,”她从怀中掏出将一枚雕刻着纹章的金牌,恭敬地呈上道,“死的人,是当今宰相刘烨。”
镜尘风接过那枚金牌,见上面果然刻着宰相的封号和皇家的纹章,知道这是皇帝的御赐金牌,刘宰相的贴身之物,于是低眉一笑,将其收入怀中道:“做得很好。玲珑,你自第一次执行任务以来,每次都是这样干净利落,从来不曾使我失望。”
“谢掌柜。没有其他事的话,玲珑便下去了。”
玲珑汇报完任务,以为自己完事了,正想要爬起来,没想到镜夜突地一声咳嗽,制止了她的轻率举动。她下意识地抬眼一看,才发觉镜尘风望着自己的眼神,根本不是“你可以走了”的意思。她自觉冒失,忙再低下头去,促了声道——
“玲、玲珑失礼了,请掌柜责怪。”
镜尘风淡淡地扫了一眼身旁的镜夜,略有埋怨他多事之意,但终于没有说什么,再将视线,转回了玲珑的身上。
“本来,你立了功,我不该在这当儿责怪你,”他幽幽地说着,语气平淡,然而声声含着摄人的威力,“只是,迎春毕竟是我这水月楼的头牌,你只是一名水袖,照规矩,不该逾越本分。这一次,该罚的,我还是要罚你,而且,还不能罚得轻了。”
话到最后,已经字字如刀,一刀一刀,都落在玲珑的心上。
她这一下,总算知道自己捅了马蜂窝,顿时大气也不敢出,连头也伏倒在地,低声道:“玲珑愿被罚,请掌柜发落。”
“今日你抢了迎春的风头,也乱了我水月楼的规矩,理当被罚。从明日起,你换到庖厨做事,跟锦娘好好学学规矩。在锦娘点头之前,你必须与庖厨的众人同吃同住,不得以水袖的身份自居,更不准踏出水月楼半步。反省期过后,我再告诉你,你需要为水月楼做一件什么事,才能将功补过。现在,你就去收拾你随身的物品,不得拖沓。”
听到锦娘的名字,玲珑禁不住面上一白,不敢置信地抬起头来:“掌柜,若玲珑去庖厨做事,晚上就再无间隙,这任务方面……”
“在锦娘点头之前,不管是水月楼的什么生意,什么任务,都与你无关。你只需守好自己的本分,做好自己的事情便是。这样,够不够清楚?”
“够……清楚。”
玲珑知道自己在镜尘风面前求情是无济于事的,这个冷漠的男人除了规矩就是规矩,除了作为他玩宠的迎春,以及贴身侍卫的镜夜能够稍靠近他之外,水月楼的任何其他人,与他都如同隔了一堵厚厚的墙板,无法接近。
她谢过罪,便缓缓地从地上爬了起来,走出门外。
第五章神秘来客
等门掩上,镜尘风便问身旁的镜夜:“她看起来很垂头丧气,你不要去安慰几句吗?”
“夜认为义父罚得对,玲珑最近愈发地不知规矩,是应该被管教一下了。”镜夜的半边脸面被银色的面具挡住,余下的半边也没有表情的变化,声音平稳沉着,一如平常。
镜尘风笑了道:“既然叫我义父,袭了我的姓,你对我说的话,就不要与你的心不符。”
“镜夜不敢,请义父明察。”
镜夜正欲解释,镜尘风已经抬手示意,制止他继续往下说去——
“算了,既然你这样说,我就这样听便是。之前跟你说过,今夜会有一位贵客,来水月楼委托办事。接客的已另安排了人,但我希望你拿些银两去赏给车夫,免得他等得久了,心里不快,以至于回去的路上怠慢了客人。”
说完,他向镜夜伸出了手,讨要自己的水烟袋子。
“是,镜夜这就去。”镜夜将烟杆子交给了镜尘风,便鞠躬行礼告退,也转身走出了房间。
“两个小冤家……”镜尘风独自一人坐在太师椅上,若有所思地道,“不过,只要不越雷池一步,也无大碍。”
一会儿,他已淡淡地笑了起来,将太师椅扶手底下的一个机关按动,同时朝身后的那面墙笑了道:“怎么样,是不是几乎不敢相信,竟然如此相似?”
机械的声音响起,那面墙竟缓缓地打开了,现出里面的另一个房间来。
那是一个小小的茶室,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摆满了珍玩古画,中间茶桌上,紫砂的茶具整整齐齐。桌子中间一缸热水,正好烧得滚热,雾气如烟般飘了起来。
一位衣饰华丽的妇人,坐在里面的红木椅子上,面上平静,然而眼中仍带着震惊的痕迹。
玲珑刚从顶楼下来,便看见迎春守在楼梯口,一双美目恶狠狠地瞪着自己。
“怎么,迎春姐姐,现在正是楼里最忙的时候,您为何有空在这里闲逛?”玲珑心里有数,不紧不慢地走下那数步台阶,来到迎春的面前。
跟在玲珑后面走下楼梯的镜夜,即使隔着冰冷的面具,都似都能闻到空气中的火药味。
他不悦地撇了玲珑一眼,沉默地走开了。女人之间的事,他素来是不管的,当然,本来也管不来。
玲珑这人是个天生的麻烦精,光跟在她后面收拾残局就够累的了,哪里还能管的上她跟迎春之类的那些琐碎事儿。方才,因为她那一曲捣乱的演出,他已经陪着在镜尘风的面前,被训了好几句。现在,他是绝对不肯再被卷入任何余波之中了,闪得越快越好。
“等一下义父好像有客人要来,你们要说话,最好寻了别处去说。”留下这最后一句善言,镜夜便三步并作两步,闪身下楼,一会儿就影儿都没有了。
楼梯跟前,只剩下迎春和玲珑二人。
玲珑本来念着自己还未就方才的事向镜夜道谢,想要跟他搭句话的,但见他有事在身,迎春又堵着自己,只得暂时压下追上去的念头,专心先对付眼前要紧的事。被镜尘风罚了去庖厨做事,她的心里极度不爽,如今迎春又自己送上门来,火气自然一触即发。
两个女人本来就积怨已久,此时火星撞上地球,瞬时紧张得快要爆炸开来。
“好妹妹,方才那一曲,可真是技惊四座啊……如今楼下,全都在谈论那一位神秘的绿衣姑娘。不知是不是连在水月楼中,你也终于要弃掉水袖的外衣,出道正式做姑娘了呢?”
迎春率先开了口,语调一如既往温柔甜美,然而暗藏杀气。
玲珑挑了挑眉:“掌柜可没说这话。玲珑只是一名水袖,过去如此,今儿也没有变化。”
她不卑不亢,就这样双手交叉,立在楼梯口看着一步之遥的迎春。
经过数年的成长,她的身高与迎春已经差不了太多,再过一二年,定然要越过迎春的个头。与迎春的浓妆艳抹相比,她粉黛未施的面容显得更为清雅干净,而青春的力量更是无敌,水盈盈的感觉自是年长的迎春所无法相比的。
迎春那张艳妆的面上,愈发地难看起来——
“好嘛,你如今自立门户,独个儿出来做事了,客人们喜欢你,爷也欣赏你,你就可以在楼内无法无天了?”
“谢谢迎春姐姐的褒奖。这都要多谢迎春姐姐您多年来的‘栽培’和‘训练’,若不是您的严格管教,玲珑还成不得今日这模样儿呢。那些挨过的棍子和鞭子,吃过的耳光和受过的气,可都是玲珑的福气啊。”
她顿了顿,又接了说道:“对了,今日的那一件纱裙,也一并在此谢过了。”
迎春的面上阴沉得可以淀出墨来。
“看来,小孩子真的要人教,才会懂得道理。玲珑,你跟我过来。”
“去哪儿?”玲珑并未一动分毫,戒备地道。
说实话,她也知道今天自己做得有点过分,但已经被人罚了,她可不想要再吃什么额外的苦头。
“来了你就知道了,”迎春在阶梯前回过身来,那背光的脸看起来真像是个阴森的女鬼,“还是说,你连这个胆量都没有?”
玲珑心里一恼:“跟就跟,谁怕谁呢?”抬脚跟了上去。
镜夜来到水月楼的旁门前,果然看到一辆马车等在路边,车夫已无聊得歪到一边,半打起了瞌睡。
那马车很是简陋,这也难怪,本来就是普通在路边拉客的小马车,长年没有打扫,近了都能闻到一股霉味。
水月楼很多时都要求客人这样隐蔽了行踪来访,所以他见到这样寒碜的车子,也不觉得意外,走上前问道:“可是等着楼内客人回家的马车?”
那马车夫骤然惊醒,茫然地应道:“是,但那客人已经进去了许久,我都以为要等不出来了。”
第六章谈成生意
镜夜心里一跳,很是奇怪地想道:已经进去了许久?我跟玲珑在义父跟前说话的时候,并没有见到其他的客人。莫非那客人在旁的房间内招待着?这却是不合义父一直以来的待客习惯了。
他心下疑惑,却不能在车夫的面前表现出来,自怀中拿出来几两碎银,便递到车夫的怀中道:“这是给你的赏钱。知道你等得久了,希望你能再耐心些,等到客人出来了,好好送回家,不要怠慢了。”
那车夫见着白花花的银子,直想着这一夜之后,十天半月再也不用这样辛苦出来赶车了,当其时连眼睛都亮了起来,忙不迭地应道:“是,是是是,奴才一定好好等着,将客人好好地送回去!谢谢爷爷,谢谢爷爷!”
镜夜微微一笑,任那车夫在身后不断地鞠躬行礼,径自转身进了水月楼的旁门,正欲回房,突然又想要去看看究竟是个什么神秘的客人,竟然会这样神不知,鬼不觉地进了楼内做客,却连他这个就在水月楼主跟前做事的人,都没有发觉。
往楼上走了两步,他突然又觉得自己这样的想法不妥,脚步慢了下来。
毕竟,镜尘风本来就如谜一般,来去无踪,行事不定的。既然这位客人安排得这样缜密,必然是不想要被人知道内情。如果他竟贸然跑去打听,说不定会不小心踩到大地雷。
他对自己摇了摇头,打消了这个念头,转而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如何?”
镜尘风从太师椅上站了起来,望着密室内坐着的夫人,微微含笑。
这一位,便是他今日的“贵客”——来自端王府的端王妃。
她正襟危坐,那妆容整齐面上虽然刻意表现得沉静,却掩不住眼中那些震惊的余波——
“……几乎如出一辙。若不是眼角的那一点泪痣,真会以为,是那一位‘贵人’就在眼前。”
“不错,楼中的这一位水袖,因缘巧合,与那一位‘贵人’有九成的相似。也正是因为这个缘故,草民才敢斗胆,向王大人进献了这一条‘妙计’。如今呢,人已经见过了,成与不成,就看殿下的一句话了。”镜尘风走到妇人的对面,鞠了一躬,便大方在她对面坐下。
妇人见镜尘风只是行个薄礼,便大咧咧坐下,不禁柳眉一竖道:“……你真是大胆,除了当今皇族之人,还从没有人,见了本王妃,竟然连君臣之礼都不行,就这样自便的。”
“在水月楼中,从来都是这待客的,还请端王妃殿下入乡随俗,”
镜尘风不卑不亢,从面前舀了一勺热水,放入茶壶中,三行洗茶,这才倒入杯中,放到妇人的面前。
“请殿下用茶。地方粗浅,没有什么好茶,还请殿下包涵。”
端王妃板了脸,一会儿,才沉默地将茶拿了过来,饮了一口。
下一刻,她却下意识地露出诧异的神色来:“好茶。这是极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