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妃哪里逃-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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腰间数道绳索,甩手飞出如利剑,砸落时,那绳索一头的一个环形铁镣便紧紧扣住对方手腕、脚腕、脖颈等处,再用力一拽,那人就好像被钓起的鲤鱼似的离了水面只剩翻腾。
神了!江湖上还有这等神器,还有这等高手啊!
何依落一边心里赞叹着,一边不甘其后,甩着手里的物件就往过冲——自己的“飞天索”也不能落了后啊。
这一冲不要紧,府衙门口的肖奕扬急蹙了眉头,只叫了一声“狄琨”,那正酣战的狄大人一眼看过来,便护过了冲来的何依落。被狄琨正一拳打得嗷嗷叫的悍匪得了空挥起手里的钢刀就往他后背偷袭——何依落看得清楚,甩出手里的飞天索,那尖端银亮亮的勾爪直砸向了那人的头。“咣当”一声,就砸得他眼冒金星,栽倒在地。
何依落一瞧自己得了手,更是兴奋难抑,只想再往前冲。狄琨伸手拦住:“娘娘退后。”
“大师兄我来帮忙的。小心!”
狄琨转身将她护在背后,一脚直踹来人腹部,用力之大,那人扑倒在地,连叫唤就叫唤不出声。接着扣住冲来第二人的手腕,只听“嘎嘣”一声,那人嗷嗷叫着,就被狄琨顺势抡了半圈,重重砸落在第一人身上……接着第三人、第四人、第五六人……
不消一会儿,二十多人有五六个被其他侍卫抓住重新死死捆绑,剩下的,狄琨手边堆成了小小的人山,那红衣人手里牵了满满一把绳索,所扣之人数,与狄琨不相上下。只剩了最后一个,显然像是个彪悍的领头,被打得满口冒血了,还握着钢刀一副背水一战的架势。
“这个交给我了!”自己还没抓住一个呢,太没面子了!何依落看着那人也就只剩了苟延残喘的份儿,只想捡个便宜,便握紧了飞天索冲了上去。
谁也没料到她这突然的动作,而那飞天索倒是甩得眼花缭乱,眼瞧着直冲悍匪的面门而去,那悍匪却突然一个移步飞转,闪过了飞天索,伸手虎钳住了她的手臂,那钢刀就直架上了她的脖子。
一瞬间,所有人都不敢动作。只剩下了满地的哀嚎。
“都他妈给老子让开!不然,我杀了这娘们!”
娘们?能不能叫得好听点啊?何依落满头的冷汗“唰”就下来了。怎么会这样?自己怎么会没逮住他,反而被当了人质?
所有的侍卫呈环形围了一大圈,前面还有狄琨和红衣人,可谁都无法上前。何依落急了,那冰冷冷的钢刀刀刃在自己脖子上感觉得无比清楚,这一刀下去,自己小命就没了啊!到底是该视死如归为朝廷尽忠尽义,大喊一句“不要管我”呢?还是要“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这念头在她脑海里飞速转了三个来回,抬眼穿过狄琨的肩膀和侍卫的缝隙,远远搜索向了府衙门口站着的肖奕扬——他面孔铁青,似乎、似乎正被气得不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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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六九章 乌龟王八蛋
这念头在她脑海里飞速转了三个来回,抬眼穿过狄琨的肩膀和侍卫的缝隙,远远搜索向了府衙门口站着的肖奕扬——他面孔铁青,似乎、似乎正被气得不轻。
你竟然还在生气?嫌我扰乱了你的擒贼大计了是不?你、你都对我这样儿,凭什么我还要对朝廷尽忠尽义啊?
想到这儿,何依落张嘴大喊起来:“救命啊!想不管我的人是乌龟王八蛋!”
这“蛋”字刚喊出了一半,何依落只看见似乎有一枚明晃晃的银光直冲向自己咽喉而来……瞪着眼睛还没看清楚,就听“嘣”的一声脆响,那脖子上架着的钢刀竟应声而断。那银光得要多大的力量,得要多的速度,得要多准确的角度,才能恰恰震断了钢刀而未伤及她分毫。
而就在那钢刀断裂出去的一瞬间,狄琨和红衣人已经同时冲了上来。那悍匪已是大惊失措,扔了何依落在一边,徒手想要对他二人进行最后一搏。
何依落摔倒在地,惊魂普定,大口喘着气不忘回头看他们打斗。可情形似乎有些怪异——眼看狄琨就要伸手擒住悍匪,那红衣人却把他挡到了一边,自己往上冲。狄琨显然也有些纳闷,接着就再往前,那红衣人便更不情愿了,转手跟他过了两招,只想把他先打退了似的。
那悍匪也看出了不对,转着眼珠就想找个空挡逃跑。然而,逃出三两步,那红衣人却不放过,跟着就来抓他。狄琨也不甘心,上去想要擒,红衣人偏偏又来挡他。这似乎让狄琨不满了,索性实打实地过起招来。
“喂喂喂!你们两个能先抓了坏蛋再打架吗?”何依落不得不提醒,这才叫两个人顿住了拳脚,互看了一下,同时跃过两步一人钳制住了悍匪的一只臂膀,所有的混战,如此终于才算停息。
那边儿上的马车里,额吉娜挑帘静静看着,目光由那群押送盗匪撤离的侍卫脚底,掠过那把断作两截的钢刀,慢慢地看过来,看向了依旧稳稳站在府衙门口的肖奕扬——他环臂胸前,垂手捻了捻指尖,又优雅无比地捋了捋自己鬓角长发,无声无息。
额吉娜漾出一抹隐隐笑意,下来马车依依走到了府衙门口肖奕扬跟前。
这边何依落这才算是定了神静了气,收了自己的飞天索,拍着屁股上的灰,转身正看见额吉娜挽着肖奕扬走进沉州府的背影,顿时……心中就是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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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开!这犯人是我逮到的!”——一个女人的声音!
何依落一阵诧异,也顾不得心里的不,扭头好奇地看过去——是那个绛红色衣服的人——她是个女人?
就见那人已经给最后那个悍匪加上了手镣,似乎想要直接带走,而狄琨就是钳制住那人的臂膀不放开,并沉沉说道:“统一给吴大人关押,这是皇命。”
“什么皇命不皇命?到了地方就听地方的规矩。这是榆州逃窜的要犯,自该由我押回去。”
“不行。”狄琨就是一根筋,说不行就是不行,眼看着那红衣人气得脸庞涨红,他就是不松。
“你不松手是不是?再不松我不客气了!”
“不松。”
“你……”那人再说不出话来,抬手就朝狄琨腕子劈过一掌去。堂堂的御前侍卫统领岂是好欺负的,一掌就迎了过来,互不相让。
何依落更是诧异了,上去就挡在了中间,“喂喂,你们赶紧先别打了。”
狄琨一手控制着悍匪,只能一手抬起微微拜了一下,“娘娘,臣是按皇上的吩咐……”
“皇上?娘娘?”这时,对面的红衣人才显得疑惑了起来,瞪着眼睛扫了扫面前的何依落,“你是宫里的娘娘?”
何依落敷衍着呵呵笑笑,她可没觉得这“娘娘”是啥光彩的事情,只得一边打量着她一边扯别的,“喂,你是谁啊?干嘛的?”
那人也没显得对娘娘有多诚惶诚恐,只是依旧紧紧攥着手镣答道:“榆州捕头,侯瑛。”
“女捕头?你是个女捕头啊!”带着一种十足好奇心情,何依落再仔细看她的面貌——虽然长发高束,面无脂粉,还泛着风吹日晒下的痕迹,可仍能看得出她柳眉杏眼,红唇一点,算得上是个英气泼辣的美女。“乖乖,还有美女当捕头的。”
“美女?出了名的母夜叉!”那满嘴冒血鼻青脸肿的悍匪还不知死活地插嘴,换来的就是侯瑛抬脚踹上他的膝盖,直叫他噗通跪倒在地,她还不解气抬脚想要再踹,被狄琨拦住,“犯人交由沉州知府发落,你无权再动刑。”
“关你什么事?”侯瑛火了,差点又要对他动手,幸亏何依落挡得,“别别别,你们别动不动就想打架啊,算起来都是朝廷中人,别自己人打自己人。”
侯瑛这才横着眼睛将狄琨上下扫了扫。何依落赶紧说:“狄琨狄大人——皇上跟前的御前侍卫总统领。”末了又补充一句:“还是我大师兄。”
侯瑛又上下打量了一番,倒更不屑了,“御前侍卫总统领,原来不过如此。”
狄琨沉了脸没吭气,只是动手拖着地上的悍匪就要走,那侯瑛更是一个用力扯紧了镣铐。那地上的犯人被这么一左一右扯着嗷嗷直叫,何依落一看这么僵着不是办法,不得不上去打圆场。“我看要不你们带着他进去跟这沉州知府说个明白,看他怎么发落吧,毕竟人是在沉州抓住的不是?”
何依落、狄琨和侯瑛押着悍匪入了府衙,前厅大堂之上,肖奕扬正位于上座,与偏座的吴大人喝茶。何依落瞧了瞧他,顺便余光瞧了瞧侧座上的额吉娜,继而刻意直接对着旁边说:“吴大人,这儿有桩事得你瞧着解决下。”
吴大人自然不敢怠慢,起身看了个清楚。
第一七零章 王八瞪绿豆
吴大人自然不敢怠慢,起身看了个清楚,不用旁人细说,他已经对着上座的肖奕扬解释起来:“启禀皇上,这位乃是西北闻名的榆州女捕头——侯瑛。日前侯捕头说是为了捉拿榆州逃窜此地的要犯,来到沉州府上与臣知会过,臣也极力配合,派了人手与侯捕头一起搜查只是无果。”
侯瑛将手里牵着的镣铐往前用力一扯,“这就是我要捉拿的要犯,我自然要押回榆州,这人却不让我带走!”
狄琨这才松开了一直牵制着犯人的手,上前对着肖奕扬一拱手,“臣按皇上的吩咐,捉拿的匪犯一律交由沉州知府羁押发落,其他人无权带走。”
“这人是我抓着的,又是我们榆州的要犯,凭什么我无权带走?”
“其一,此犯此次是因为在沉州犯案被抓,自然在沉州羁押;其二,此犯为那帮盗匪的头领,自然一齐受审;其三,此犯并非侯捕头你一人抓获——切勿以偏概全、颠倒黑白。”
哟,这还是头一次听狄大人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字,而且说的条理清晰,头头是道,说得那口如倒豆的侯瑛一时结了舌,只是气鼓鼓地瞪着面不改色的狄琨,只差没再次上去动起手来。
看这情形,何依落竟觉得好玩得紧。恐怕这女中强人侯捕头还没吃过这样的哑巴亏,而雷厉风行的狄大人肯定也没受过这样的窝囊气。这是不是就叫做——王八瞪绿豆……啊不不不,是“针尖对麦芒”啊。
那边吴大人也左右为难了。显然他心里也在掂量,这地方女捕头算是威震西北,以后少不了相互帮衬的时候,如果不是今日刚好撞见了这犯人被皇上的人马逮了,那早晚还是要被这侯瑛抓了带回榆州的。可另一边,那是皇上啊,而且这狄大人的说法也是不无道理。这、这可怎么是好?
一时间,所有人都僵持在了那里,直到一旁的额吉娜突然轻轻开了腔:“吴大人,我觉得……是否可以将这人犯在沉州先行审理这新犯的案子,完了押解到榆州再行审理,而后数罪并罚,再由榆州知府宣判……皇上,您认为呢?”
额吉娜一番话,既解决了这两地的矛盾,又将最后的决定权自然而然地转移到了皇上那里,消除了沉州知府的尴尬境地,更显露了皇上的威严。最妙的是——每个人都心知肚明,却不着痕迹。
沉州知府只差没上去给额吉娜磕个响头了,连忙点头附和。
肖奕扬抿了一口茶,淡淡一笑:“爱妃说得极是。狄琨,就这么着吧。”
“是,皇上。”狄琨应了声,余光瞥了下侯瑛,退到了一边。
那侯瑛也找不到什么理由再说不成,只得憋着气问道:“不知吴大人要审多久?”
吴大人正要应答,肖奕扬却悠悠出声了:“侯捕头啊,令尊这几年可好吗?”
侯瑛敛神这才算正眼看向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