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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家有诡女初长成-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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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暂时不想说。”

“不想说可不行,你拿去杀人放火,我不是要变成你的同谋了吗?”

“我不会乱用的,我会凭良心忠实于企业并一直为之效劳的。”

他思索片刻,站起来指着我说:“你,准备好陷阱让我跳,早早打印好了协议,志在必得,你的过分自信真让人受不了。”

他走到办公桌前撕下一张支票给我说:“需要多少,尽管填吧。”我看着他,心中想,天下真的有这样幸运的人,年纪不大,就通过某种渠道获得了财富,浑身是读书人的气质,头脑灵活,连衣着都收拾的恰到好处,虽然身体上少了点什么但完全不用自卑,富有足够令他潇洒自如。

但他的这个方式这个动作,让我想起正受恩宠的情妇们索要的生活费的场景。我站了一会,并没有伸手去接,他说:“怎么,这种方式太轻率了?”

我低下头说:“是的,叶总,请您公事公办。”

他说:“你脑袋里装的东西跟别的女孩子不太一样,我忽略这点了。这样,我让财务转账100万到你工资账户。协议就不必签了,我相信你会履行自己的承诺的,也许将来公司需要你赴汤蹈火,所以你不必感激。这是两年薪资,身价百万的CEO全国也屈指可数,其中的份量你应该能掂的出来。”

我深深鞠一躬退了出去。就这样,把自己卖了。

怎么卖都是卖,卖给公司比卖给个人好一些,卖双手比卖尊严要舒服点。

一想到两年驴子拉磨似的繁重劳动和绝无选择的服从,心里就象吃了一个大秤砣,世界上没有免费的午餐,我当然掂的出其中的份量,但令我兴奋的是,贝贝终于可以属于我了。

值得,真的值得,付出更多也值得。

下班后,我通过中介找了房子,定下一个离公司不远的公寓,家电家具一应俱全,只去商场买回一张儿童床。站在屋子中间,想到两天后的欢乐情景,我象个灰姑娘一样又惊又喜,竟无声的笑了。

一切处理妥当,我回静心楼跟碧月他们打好招呼,然后静静的等待新生活的到来。可第二天的一通电话,突然把我从攀向幸福美景的峭壁上狠狠的击落,打入了一个黑暗无边的深渊。

第五十六章 晴天霹雳

一整个早上我都莫名其妙的心慌,印刷厂来人说又发现了细节上的一点小错误,我正在考虑要不要返工重来,就接到了段言的来电。

他口气跟往日大不相同,吞吞吐吐的,问我能不能去一趟。我以为他想早点要到钱,所以给他吃一个定心丸,让他把账号给我,我立刻给他转款,他却意外的说:“钱的事情不着急,你来一下吧。”

他的良心发现只让我觉得烦躁不安。

我说:“有什么话快说。”

“贝贝在医院,情况不太好,你来一下。”

我的脑袋嗡了一下,“贝贝怎么了?发烧了?”

“比发烧严重一点。”

我已经没有耐心等他把话说完,要来医院地址,告一个急事假,搭上出租车火箭一样的飞奔过去。

段言垂着脑袋坐在急救室外的长椅上,一见到我,嚯的一下站起来,仿佛臣子朝见皇上一般,差点没有半跪在地,他说:“默之,你听我说……”

“贝贝呢?病的有多重?医生怎么说?”

几个医生正从急救室推门走出来,其中一个年长的问到:“孩子的父母来了吗?”

我赶紧迎上前去,说:“我是孩子的妈妈,孩子究竟怎么了?”

“目前还不能确定原因,她的大脑好像受过严重的刺激,可能超出了她能承受的压力,现在处于昏迷状态,接下来要做一系列的检查,才能真正下结论。”

“什么?您究竟……在说些什么?”我蒙了,我想这些医生想钱想疯了才这样夸大其词,我哆嗦着问:“你是……在说段艾贝的症状吗?不会弄错吧?”

“你到底是不是她的妈妈,她的情况你一无所知吗?我是说这孩子的大脑好像被动过,原因还没有查清,后果很难说,你最好有个准备!”医生毫不耐烦的斥责我,象一顿乱棒结结实实的打下来,我一下子没有力气站稳,斜斜的靠在墙上,耳边听不到一点声音,象是坠入万丈深渊,一直一直往下坠,万念俱灰。

贝贝的脑袋被剃的光光的,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被脚步繁乱的医生护士从那个房间推出从这个房间推进,咣的一下把门关上,不给我任何接触的机会。

段言在我身边絮絮叨叨;长期的疏离和无法认同,我已经失去了跟段言沟通的能力和意愿,我只从他嘴里得到这样的信息:李医生前一天把贝贝带走,说只做一个简单的小测验,第二天却给段言打电话说贝贝在医院,等段言赶到时,李医生就象空气一样人间蒸发了。

段言完全没有了往日的趾高气扬,脊背都有些佝偻,做什么都唯唯诺诺。

我问他:“你拿了多少?“

他愤愤的说:“那家伙,只给了我五万押金,却把贝贝弄成这样。我绝饶不了他。”

我说:“你是觉得卖的太便宜了?”

他尴尬的征了一征,牵牵嘴角说:“对不起。”

“对不起?”我冷笑一声说:“你现在该明白贝贝多么普通了?如果她真的是个异能儿童,又怎么会让李医生得逞,让他跑掉?”

段言握着一堆稀奇古怪的检查单,象抓住了什么机会一样,讨好似的急着去交费,很久不见他回来。贝贝被拉去检查听力,视力,彩超,脑电图,核磁共振……浑身上下,五脏六腑都检查了一个遍。

燕飞赶来时我正象一根木头似的直立在那里,燕飞说:“刚接到段言的电话,他说贝贝从滑梯上摔下来了?”

我沉默不语。他竟没有半点惭愧之心,还如此不知羞耻的掩盖真相,那么,就依他好了。

自始至终,我没有破口大骂,没有扯他的衣领抓他的脸,甚至没有哭。我也想过报警,把李医生和段言统统抓进监狱,但电话拨打了一半就停手了。

你以为我不恨他?当然恨,恨之入骨,恨不能碎尸万段。但是,让警察介入对贝贝没有一点好处,但对于那两个人来说,即使蹲个十年八年也太便宜他们了奇書网。想要教训他们,不用这种方法也可以,至于用什么方法,我还没有想好,目前,我只求贝贝能安然的活下来。

等到贝贝终于被推入特护病房,我才重新握住了她的小手。医生用轻飘飘的口吻说:“检查结果还不错,不是脑死亡,但是她脑电图是散乱的波形,属于不可逆的昏迷状态,也就是植物人。”

燕飞惊讶的说不话来,医生和护士都走后,她摇晃着我问道:“不是从滑梯上摔下来的吗,怎么会这样严重?”她紧锁着眉头,对着浑身插满管子的贝贝嘤嘤的哭,把我的心哭的乱七八糟,我疲惫的说:“燕飞,不要哭了,请先回去吧,我想静一静。”

待到病房里只剩下我和贝贝的时候,我抚摸着她的小脸,她浓密的睫毛,想起她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那时,她也是这样虚弱,全身都是管子,静静的不哭一声,多数人断定她不能存活。

我伏下身子抱着她,嘴唇触及她微微发烫的额头,眼泪才决堤一般的汹涌而来,心脏象被一只无形之手紧紧的抓住,酸痛的快要窒息。

孩子,我的孩子,很疼吧。是妈妈的错,都是因为妈妈过于幼稚才把你害成这样。原谅妈妈,你原谅妈妈吧。不,不要原谅,不要原谅妈妈,不能原谅……

第五十七章  诡影幽魂(1)

时至今日,我才真正明白什么是痛彻心肺。

不知道贝贝遭受过什么折磨,昏迷前该有多么的恐惧,不知道我与她还能相伴多久。我哭完又笑,笑完再哭,压抑着声音,真怕把她吵醒,可她闭着眼睛,看也不看我,让我感到遗世独立般的苍凉。

不知过了多久,天色暗了,我擦干眼泪,舒一口气,有人推门进来。是妈妈。

她老了,也许是匆忙行程让她疲惫,她头发乱蓬蓬的,里面又添了一些白头发。放下小行李包,我看到她手上的老人斑。她曾经教育我,女人在婚姻之内是温柔和忍耐,婚姻解体时要懂得宽容和忍让。

若她知道了真相,不知道还能否节制和忍让。

我问:“妈妈你怎么来了?”

“我放下电话就去搭飞机了。燕飞说贝贝从滑梯上掉下来了?说情况比较严重,到底多严重?”

“我说了你不要太激动,妈妈,贝贝现在昏迷,可能一直会是昏迷状态。”

“什么?你说什么?段言呢?怎么就你一个人孤零零的在这里?孩子当时是谁看的?”她果然激动起来,不知道是否感觉到了事情的不对劲。

“妈妈,当时孩子判给他了,财产也给他了,现在他躲起来了。”

母亲跳起来,声嘶力竭的喊起来:“不是协议分开的吗?怎么孩子财产都归他呢?是不是他把贝贝弄成这样的?他到哪里去了?不行,我得找他去,他以为我们许家没人了吗?”

我双手用力的抱住她扭动挣扎的身体,她哭骂着说:“把贝贝放他办公桌上,让他们同事都看看这个混蛋!”她歇斯底里的拍打着我的背:“你这个缺心眼的笨蛋,实心眼的傻子啊,你什么都瞒着我,怎么跟你爸爸那么象呢……”

悲伤和愤怒让母亲变得更加憔悴不堪,我哀求她说:“妈妈,听我说好吗?眼泪流干了也没有用,千万不要乱来,不然,事情会更糟,我会死的。”

恰好一个小护士来换贝贝的输液瓶,妈妈颤抖着拉住那女孩说:“你听听,你听她说什么,我辛辛苦苦的把她养大,她说她会死的。”

小护士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匆忙换了瓶子,安慰妈妈说:“小孩目前情况稳定,没有危险,但孩子的妈妈情绪起伏较大,容易做傻事,最好不要刺激她。”说完逃离般的走了。

妈妈着实可怜,她被生活吓怕了,眼神放到很远,半张着迷茫的嘴唇,身子颤抖起来,不知道是不是想到了死去的父亲。

我稍一疏忽,她就跑出去了,大概是找段言算账去了。

周围渐渐变的又静又暗,我强迫自己沉寂下来,慢慢的坐下,渐渐彻悟,完全象个局外人那样剔透通明。发脾气,大哭,不甘心都没用,我要理智的想清楚下一步怎么走。尽管内心只剩下怨恨,且不只恨一个人,但我不再着急,静默等候,我惊讶自己的沉着大度。

无论世界怎样天翻地覆,贝贝依然安静的睡着,呼吸均匀。

我抚摸着她的小手,余光里总感觉她睁着大大的眼睛,我仔细去看她眼睛,又明明是紧紧闭着。

幽幽一点冷风吹来,我感觉身后站了一个人,用眼角一斜,先瞟到右后方一双雪白的鞋,被垂顺至地的黑缎子裤脚掩没了一半,我的身心一阵剧烈的颤抖,许久才从喉咙里挤出一点声音:“是谁?”

这身打扮我已经不陌生,即使不看她的脸,我也知道是她。

他们都斩钉截铁的下过定论,说黑衣女人是我凭空幻想出来的角色,可她此刻就真实的站在我身边。只是她什么时候进来的,我全然不知。

我问她:“你到底是谁?”但我仍僵硬的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不敢回头与她对峙。

“……”

“你要干什么?”

“……”

“你是鬼?还是魂?……你说话。”

“……”

她如梦如幻鬼魅飘渺,来去无痕且全无声息,这才是真正让我通体生寒之处。

病房较大,门敞开着。我鼓足勇气回头时,她面无表情的转身向外走去,长长的裤脚拖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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