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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家有诡女初长成-第4部分

小说: 家有诡女初长成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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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有人说过刚出生的婴儿不会笑,我怀疑是我自己想像出来的温馨景象。

我内心隐隐的兴奋,看着她的眼睛,我似看到了婴儿期的自己。她是我的一部分,我的复制,我的新生。

眼前忽然发黑,一阵旋晕,睁开眼睛,我已经坐在了墙角。我挣扎起来,扶着墙,慢慢挪回病房,躺下。想回家。忽然听到走廊里有人喊,隔离室着火了!

我闻声大惊,段言一跃而起,冲了出去。等我到隔离室的时候,那里已经围满了人,我奋力的挤进去,伤口又渗血了。段言抱着光屁股的小贝贝出来,不,是捧着。贝贝毫发无伤。

我没有见到火光,只是闻到一股焦糊的味道。

段言惊魂未定的对我说,医生身体着火了,目前不知道生死情况,已经拉走了。其他物品均未点燃,贝贝平安。奇怪的是,医生的观察报告资料本上写着段艾贝的名字,满篇只有重复的四个字:“让她回家!让她回家!……越写越大,力透纸背。

我办理出院手续的时候,不再有人阻拦我,他们都用恐惧的眼神目送,段言去开车,一个戴着墨镜的人忽然小跑到我身边,低声说:“双方都闭紧嘴巴,责任自负。”

当然,不用你嘱咐,傻子才会到处乱说,我心想。

我坚信贝贝不用那箱子也可以活,她虽然小到几乎可以拿鞋子当床,但红润健康,呼吸进食都正常,没有早产儿的那些虚弱症状。

段言尽力做一个好爸爸的样子,几日时间,他也瘦了不少。有时候我也会心思恍惚,觉得费尽周折,还是保住一个美满的家。甚至幻想我们的情感可以回到从前。

夜里,段言在我身边辗转反侧,艾贝在婴儿床上晃动着小手自娱自乐,腕上的银铃叮当作响,我还从没有听她哭过一声。太疲倦了,我很快入睡。细细碎碎的梦伴着夜的宁静围了上来,依稀看到一个面目模糊的女人在轻声念:“人生苦短,多有患难。人生苦短,多有患难。”不断重复,忽然呵呵的低声笑了起来,笑声越来越清晰,让我惊醒,汗流浃背,通体生寒。

我挣扎着坐起来,看到段言半坐在床上,眼睛瞪的圆圆的,看着小贝的床。

“呵呵,呵呵,呵呵呵……”不断有笑声从婴儿床上传过来。

第九章 生之幻影(2)

那笑声回荡在屋子里,一阵阵的,古怪,清晰,凄凉。我寻着声音探身看去,什么也没有,贝贝张着大眼睛,晃动着小手,时而吮吸着手指,发出轻微的响声,显示出她顽强而旺盛的生命力。

声音渐渐隐去,段言已经在这样古怪的氛围中重新躺下,我强忍着心中的不安,也暗自睡去。

是的,我知道,贝贝跟别的孩子不一样,我认可了。如果去报案或者看医生,很可能做为特殊案例隔离观察,那是一种残忍的观望和实验,绝不会公开,因为不公开,也就不安全。

后来的日子还算平静。

夜里贝贝跟我同床,段言在书房休息。我差不多一年时间都没真正安稳睡好过。有时候半夜醒来,手里还举着奶瓶给贝贝衔着,她小小的嘴巴啜着啜着,身上散发着婴儿特有的奶香。

如若不出状况,段言是喜欢孩子的,下班早早回家抱她,看不够似的,总说贝贝眼睛象他鼻子象他,仿佛一切都是他的功劳。

我们终于买了新家,不算大,复式结构,卧室在楼上,四周优雅宁静,夜里可以听到虫鸣。我再次天真的以为,我们可以在新的房子中,踏上新的生命旅程。

不断有人提醒我要仔细带她,因为她太小,很难存活。她却非常争气,尽管平日围她转来转去的只有我一个,毛手毛脚、毫无经验,她却日渐结实,面色红润,渐渐隐去弱小早产的影子。

她择优点遗传,莲藕般的胳膊和腿,鼓鼓的小腮帮,一双大眼睛,非常的清澈无瑕,不谙世事。

   她聪明伶俐,什么都比别人早,走路早,说话早,才周岁已经会说词语和短句。

贝贝一岁生日那天,妈妈从老家赶来,亲戚朋友欢聚在酒店。我穿端庄旗袍,头发盘起,淡妆若无,恰到好处。我在美满家庭中饰演重要一角。

段言依然稳重而大方,细致周到的招呼好客人,因公司有事先走一步。表面看来,这是毫无瑕疵的幸福生活,但看着觥筹交错的亲朋,我非常非常的寂寞,静静的,仿佛在看一部旧日电影,我置身事外,非常遥远。

妈妈抱着贝贝,拆开一个山楂片给她吃,她接过来,说:“红日。”她声音大,周围的人静了,有人问,她说什么?

“她说山楂片红红圆圆象太阳。”随着我的解释,大家开始啧啧称奇的凑过来。

她狠狠咬了一口,剩下一个半弯形,说:“月亮。”

不用我解释,有人快速拿出录像机来拍摄,她又将剩下的一半咬碎,剩一个小渣在胖嘟嘟的手心,说:“星星。”

我脸上并无骄傲的神色,别过脸去,对于这样的行为,我却并不觉得十分欣慰。每一个孩子都是父母眼中的天使,无论美丑,都同样觉得他们聪明可爱,个个都能做出让人惊喜的事情。我不要我的小贝是个平庸的天使,生活并不是童话书上那般简单和美丽。

众人轮番抱她,也许觉得她智商高,把她当两岁小孩那样问:“你觉得自己漂亮吗?”

“当然。”她稚嫩的嗓音。

有人惊讶了,接着试探:“你觉得妈妈好吗?”

“从不笑。”

“爸爸呢?爸爸好吗?”

“爱说谎。”

 大家怔住了,一岁的孩童怎么可能说出这样的话?我的脸上有些许尴尬,急忙遮掩:“她看电视比较多,爱乱模仿。”有人说过,世界上恐怖的是大人扮小孩,更诡异的是小孩似大人。立刻有人敷衍的夸赞两句:神童!好聪明!匆匆找借口中途离开。

“妈妈,回家家,家家……”她恢复了普通孩子的娇气,挣脱别人的臂膀伸手要我抱。大家趁机各自离散。

我抱紧贝贝和妈妈搭出租车回家。开门的瞬间便觉得异常,空气中有一种贪婪躁动的气味,混合着汗液的微酸。

段言在家。还有另外的人。

我将小贝塞到母亲怀里,急速奔向楼上卧室,跟走下来的段言僵在楼梯上,他衬衣有些皱,有一颗纽扣错位,身后跟着一个男人。

竟是那个帮我治疗抑郁症的年轻心理医生!

第十章 谎中谎

母亲还没有看出问题实质,问段言:“有客人阿。”段言趁机下台:“是啊,妈,我的一个朋友,来谈点事情。”事已至此,我也不好当场发作,便上前跟李医生握手,说:“好久不见。”

送走神情自若的禽兽医生,我跟着段言回到卧室,妈妈在厅里看电视,贝贝坐在她腿上,嘴角向上翘。她在笑,无声的,胜利的得意之色。

关上门,段言坐在床上,我靠在窗边,彼此都沉默,外面的天暗下来,乌云快速的移动,要下雨了。

“不是你想的那样。”段言欲打破僵局,拉我坐下,见我不言语,便接着说下去。

“或许你怎样想并不重要了,我感觉到了你的情感发生了变化。也许我们不相爱了。”

什么时候我们不再爱了呢?是从第一次小产开始的吗?也许不是,或许根本不曾爱过,或者不懂爱却自以为爱,在彼此都以为是爱的时候,作了婚姻的承诺。

我并不那么着急探求缘由,让真相慢慢的揭开好了,人生那么长,没有什么事情是来不及的。此种想法一出现,令我自己打了一个颤。

很久前,我时常渴望长久安定的生活,我的要求曾经那么简单,可如今,我只有在动荡和变化中感到尖锐的痛,且快乐。

“李医生说他预知咱家发生不少奇怪的事情,想从我入手找到突破。”段言低着头,似自言自语,他给我描述了他们趁我不在时做的事情,只是一种催眠术。段言之所以如此相信他,是因为他主动联系段言,并分析了家里发生的一些怪事,无比坚定,他说要帮段言解决问题,否则他福祸难测。

“怎么催眠?”

“在卧室,他让我盯住烛火,给我语言暗示,渐渐我就进入扑朔迷离的状态,如同一个梦境。”

“然后呢?”

“我看到了你,很奇怪,我看到你少女时的模样,是裸的,燃起我的无限的欲望。你跑在前面,我追了很久,渐渐跟不上你,前面忽然挡了一个男人,高大的,拦住我的去路,他还粗暴的脱掉我的衣服,带给我巨大的羞辱感,近而要进入我的身体,非常疼痛,无力逃脱……”

段言一定是偷偷流泪了,他的鼻子塞住了,呼吸有些困难。似乎又回到迷幻状态,我轻轻摇他,他不能自持的抱住了我的腰,委屈的孩子一样压抑而颤抖。

“那男人是谁呢?然后呢?”我轻轻的问

“我没有看清,既陌生又熟悉。医生忽然中断了,我瞬间被唤醒,头是蒙的,我慌乱的穿衣服,他也在穿,不慌不忙。他听到有人开动门锁的声音。”段言平静下来,敞开心扉的架势。

“许多医生,利用歪门邪道达到他自己的目的。不难看出他是个同性恋者。”我冷静的帮他分析。

段言继续说,语言似开闸的河,“我也不完全相信他,因为有一次他替我遮挡,那次你掀起我衣服的时候,他否认我背上有伤痕。这种睁着大眼说瞎话的游戏,让我也着实乱了套。一个医生若对一个健康人说他患了绝症,那人很快就有痛的感觉,若医生再加强意念,给他一些药物,一般人都会变得头脑简单,身体迅速出现不适的反应。”他面不改色的说:“你当时就是如此。”

“那他为什么要骗我呢?为什么?”

“不知道。”

“那你为什么要骗我呢?段言,我从前那么相信你,依赖你。”

“那次出差,我曾遇到一个人,可是无法向你解释。恰好你神经衰弱,我就利用这一点否认一切不想承认的事实。她一袭黑衣,神出鬼没,也不算是美女奇。com书,却带给我巨大的诱惑。”

 我不可置信的盯着他,他继续说下去:“回头想想那段日子,如同梦魇,我甚至无法确定是否经历过。但这之后,我感觉到一切都在改变,不动声色的,令我恐慌。”

“那伤痕是你们鱼水之欢时刻的印记?并不是我的什么幻觉?”

段言沉默不语,算是承认了,又强调说:“但产前产后,你也是有幻觉的,这你也知道。”

我脑子有些乱,分析系统堵塞停滞,我该相信他哪一些话?大而重的雨点砸到窗户上,劈啪作响,人生虚无可笑,我竟然愚笨至此。段言还要开口解释,我扬手让他噤声,我隐约听到楼下传来贝贝惊恐的哭叫声。

我发狂的奔下楼去。贝贝哭声越发无助,母亲正背对着我,手持一个碗给贝贝喂东西,碗里是冰箱里拿出来的剁碎的生鱼,一根根长长的刺上串着冰渣,她用手撮一撮,欲塞到孩子嘴里。

第十一章 爱的变脸(1)

我一把抱起贝贝,退后两步,看着母亲,惊恐万分,说道:“妈妈,你在干什么!”

她的嘴里也有冰冻的碎鱼,粗而硬的刺扎破了她的嘴唇和舌头,她一张口便是满嘴鲜血,“默之,你也吃点,辟邪,辟邪的。”段言从楼上下来,呆在了那里。

我一伸手将她端着的碗打在地上,碎片摔到了段言脚下,和着血的肉滚了一地,妈妈便急急的蹲下去捡拾,口中念念有词:“都吃点,都吃点,我们招了灾了。”

段言将母亲拉到沙发上,贝贝一直没有停止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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