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香天下词-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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赛雪的一片小肚子上,而曦雨被他吻得浑身无力,扶着他肩膀,星眸半开半阖,连小肚子也微微颤动。
雍德帝也不管她回不回话,强健有力的双臂将她举起,脸向她腹下埋去,声音模模糊糊地传出:“芙蓉失新艳,莲花故落妆。那识罗裙内,**别有香。这几句又如何?”
曦雨双眸陡然睁大,浑身颤抖,贝齿咬着艳红的下唇,却仍止不住发出细细的呻吟:“呜啊!”却是皇帝咬了她一口,再也忍不住,失声喊出来。
皇帝猛地从水中站起,将她提出泉水,放在柔软的毛皮上,握着她精巧的脚踝掰开,挺身而入,曦雨便在他身下蜷缩成一团,闭着双目,神情似痛苦又似欢愉。
“唔,前两首不好?那这几句如何?碧玉捣衣砧,七宝金莲杵。高举徐徐下,轻捣只为汝。”雍德帝仍不放过她,在曦雨耳边轻轻调笑。
“哪哪里轻了?”曦雨终于忍不住了,睁开眼怒瞪他:“你、你轻些”说着便喘息开。
“阿雨说朕作的好不好?”皇帝不理她,只一下狠似一下地逼问。
“哪、哪里好了?”曦雨都要哭了,真是得了便宜还要来卖乖:“淫词艳曲,有辱圣听啊!”说着被重重撞了一下。
“所谓一语之艳,令人魄散;一字之工,令人色飞。朕还有更艳的呢。”这回最后一块遮羞布也扯去了:“红粉青蛾方初绽,玉体冰肌遍婆娑。琼浆濡漓芳草地,嫩蕊花房玉露渤。如何?”
“不要脸呜”曦雨彻底受不了了。
“那阿雨喜欢文雅些的?嗯?”皇帝彻底来了兴致:“紫凤放娇衔楚佩,赤鳞狂舞拨湘弦这又如何?”
曦雨完全自暴自弃了,为什么以前从来没发现他是这么不要脸呢?
深夜的扶桑宫中,雍德帝抱着心爱的人愉快地睡去,再也不必担心半夜从梦中惊醒,看到的是自己不想看到的脸。
渡汉江
西狄与南蛮庞大的使节团几乎是同时向中原出发的,这一次的朝觐非常重要——西狄是第一次以臣属的身份向中原皇帝朝贺,而南荒也到了要改朝换代的时候,派出的使节团虽说名义上由蜀觋率领,但却隐以常炎为首。
棠棣亲自送曦雨到越常城,百越的使节团很庞大,各族都派出了本族的族长或巫觋或族中特别有名望的人到中原觐见皇帝。桂国部出使的人是族长桂巢和几名耆老,曦雨不算在里面,棠棣叮嘱了桂巢,一定要平安将曦雨带回兆京。
翠萧大哭一场,但知道曦雨是回家,也为她高兴。
出发的前夜,翠萧卯足劲儿烧了一大桌子好菜,包了一大箩筐的粽子,还把棠棣精心酿造的米酒也给弄了出来,眼圈红红的样子让曦雨的心里分外难受。
依旧是过年那回的酒场儿,白猿公和桂圆蹲踞在一条凳子上,棠棣、曦雨和翠萧三人分坐桌子三边儿。
棠棣把所有的酒碗中都倒满了醇香的米酒,笑道:“这回我可是把老本儿都舀出来了。”
三个人类都还没什么反应,白猿公先欢叫了一声,将碗里的米酒喝了个干净,然后抓起专门给它备的公筷,开始踞案大嚼。
棠棣指指它,笑谓翠萧:“看见没?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像它那样,倒让人少了几分伤感。阿雨终于能回家了去和亲人团聚了,该为她高兴才对。”
翠萧终于打叠起精神,点点头。
“来,难得今天一桌子的好菜。”棠棣舀起筷子,先给桂圆夹了几片蒸腊肉在碟子里:“还怪舍不得你这个小东西的。”
桂圆“呜呜”叫着,低头开吃了。
曦雨拣着好听逗趣的话对翠萧说了,才将她逗得重新笑开了颜,不再为曦雨要离去的事实而耿耿于怀。
“这才对嘛,我们翠萧还是笑着最好看了。”曦雨放心下来,逗她:“这样才会有更多小伙子爬上对面峰顶往我们这边射花束呀。”
“你都要走了还笑话我!”翠萧一撅嘴,毫不客气地反了回去:“幸好爹爹他们就要出发了,要不然今年三月,还会有人在对面唱一个月的歌呢!”
曦雨大囧,刚来时乖巧单纯的翠萧现在也bh起来了啊,这两年她忽然也伤感起来,劝好了翠萧,自己反倒看不开了,这个四季百花齐放、年年温暖如春的地方,彻底成为了她心目中的乌托邦。
临行前,翠萧一直送她和棠棣到泉峒城外的码头上,桂巢和几位要加入使团的族中耆老已经等在那里了。
翠萧含着泪递给曦雨一包东西:“里头是什么你都知道,记得舀出来用。”
曦雨亦含泪点点头,里面是翠萧赶出来的几件百越女子的衣裳、连夜做的一些吃食、平时缝制的香包,还有一些零零碎碎百越女子常用的饰品。
曦雨当着桂巢、棠棣和族中长老的面,将一串珍珠链子挂到翠萧脖子上,那串链子上的珍珠颗颗圆润,泛着柔和的珠光,虽没有之前给桂巢的那颗大,但这么多极品的珠子串成一串,价值远超过了那一颗。桂巢和那几位耆老都看直了眼,翠萧也慌忙往下取。
曦雨按住她的手:“你爹娘都知道我姓凤,中原姓凤的只有一家,就是兆京的凤国公府。我家不敢说富可敌国,但这样一串珠子,也算不得什么。我当初匆匆忙忙的跑到这儿来,身上根本没带什么值钱的东西,一颗大珠子给了你爹,为族里办好事。这串小珠子给你,当你的嫁妆,有了这串珠子,你想嫁谁都行,可别傻乎乎的就把它给了别人。”
翠萧哽咽着点点头,已经说不出话了。
“我这辈子不知道还能不能再来这里,大约也看不到你出嫁了,要好好的挑个人,看准了,别糊里糊涂的就成亲。等我回了家,让他们给你捎东西”曦雨也哽咽了,两个人拉着手不禁哭了一场,桂巢看见自家闺女这么伤心,自然也不好受,又是劝又是催促。
“我走了,自己保重。”曦雨依依不舍地放开翠萧,跟随棠棣登上了乌篷船。
撑船的汉子一声吆喝,长篙一点,尖尖的船飞速离了水岸。
曦雨擦着泪,终于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只见翠萧那小小的身影依旧在码头上站着,拼命朝船儿远去的方向挥手。
常炎在越常城的码头上迎接各族派来的使者,他这几天吃住都在码头上,对各族派来的人都热情有礼的接待,一视同仁,本身就不错的名声人望又往上涨了一截。
常炎恭恭敬敬的将桂巢和几位长老迎上岸,安排妥当,没有一丝身为“百越少主”的轻狂和倨傲。棠棣看在眼里,轻声对曦雨说:“这是个好的,常典生了个好儿子,再加上一个蜀觋,越常至少还能再兴盛一代,别人的心思也都白费了。不愧是常典啊,老谋深算,当年南荒献表臣服的时候,不知道有多少人不服气,想把越常拉下马取而代之呢。人家倒当没这回事,一心求稳,养个好儿子出来,别的也都不放在眼里了。”
曦雨默然,就算在这世外桃源一般的地方,勾心斗角、尔虞我诈,对于权力的**也像跗骨之蛆一样,怎么甩都甩不掉。
常炎看见她们,眼睛一亮,顿时脸色微红,一副腼腆大小伙儿的样子走过来行礼:“棠棣神巫、桂国龙女。”
棠棣伸手托住他,笑道:“她如今已经不是桂国部的龙女了,已卸下了神职。此番便是要托你们带她回中原家乡去。”
“是么?”常炎双眼大亮:“那这回到中原,是否可以见到桂国龙女的父母长辈?”
曦雨大囧,棠棣也有些囧,之前她收了曦雨的钱,帮她摆平常炎的时候,用的就是“父母长辈皆不在,不敢自己做主”的借口,没想到常炎现在还心心念念着要和曦雨好。
常炎一句话问出来,也自觉冒失了,有些尴尬地红着脸低了头,但又不肯改口把话头带过去。
罢了!曦雨深吸一口气,少不得狠狠心,彻底绝了他的想头,暗暗向棠棣打个眼色。
“她的亲戚长辈自然都在中原,只是高门深户的,不比咱们这里,规矩忒大了。若见到了,也万不可冒失。”棠棣开口回答:“她如今已经不是我们桂国的龙女了,你叫她‘凤姑娘’就好。”
“是。”常炎压下心中的暗喜:“多谢棠棣神巫,请随我来。”说着亲自带她们去安置。
曦雨一路上在后面看着常炎的背影,觉得心中五味陈杂,感动于他的纯挚,又觉得这样拖着才是最大的伤害。种种想法与离愁别绪交织在一起,倒更复杂了几分。
不过几日,百越的使者就到齐了,以蜀觋为使团的首领,浩浩荡荡地从越常城出发,向中原行去。
棠棣跟着使节团送曦雨到酉河岸边,这条河就是中原与南荒的分界线,河这边是越常,那边是南和。
“话我就不多说了,你不是翠萧那个傻妞,往后自己多保重。”到了此时,饶是棠棣看惯了世间百态,也不由得有一丝伤感。
“是,棠师。”曦雨忍泪,将手中一串链子放进棠棣手中:“南边儿的人以珠为贵,殊不知这世上有比珠更贵的。这个是我的孝敬,您收着。”
棠棣摊开手一看,只见是一串红色手串,乍一看是红宝石,仔细瞧却是血琥珀,笑道:“就是你家,寻这个只怕也要费事,我就收下了。”一抖袖子,却从袖中滑出来一枚极细极短极小的剑,给曦雨收在袖子里:“我向来舀钱办事,你给了血琥珀,我也不好不回礼。这枚剑给你,善加使用。”说完将她轻轻一推,推她上了使节团的渡船,扬声:“莫要再哭,得了空就回来看我们。”
曦雨含泪哽咽点头。
分割开南和与越常的酉河十分宽阔,当隐隐可以看见河对岸时,曦雨觉得自己的心脏怦怦跳得厉害。
她既想哭,又想笑,过了这条河,就是中原的土地,她的亲人全在河的那边,殷切盼望她归来。
岭外音书绝,经冬复历春。近乡情更怯,不敢问来人。
为表朝廷对南荒百越的重视,南和太守亲自坐船迎了过来,曦雨此时再也不怕见到中原的人,心里却兴奋又害怕,第一次尝到了“近乡情更怯”的滋味。
《琵琶行》序
到达南和城时已近黄昏,南和太守很是热情地招待后,将使团分散安排在几个地方。
百越的人们并无异议,想是历来每次到南和城朝觐都是这么住的,曦雨暗笑,心道这是在隐隐防着使团中有人在城中作乱呢。她没有笨到说出来,只随着蜀觋那一拨人住在南和太守府中,棠棣将她托给蜀觋,请蜀觋务必平安地将她带上京都。
月色当空,冰轮如洗。
曦雨睡不着,便披衣起来站在中庭,举头望月。
在南和太守府中看月亮,自然没有泉峒双峰上的月亮美。但这毕竟是故乡土地上照耀的月亮,曦雨徘徊踯躅在中庭的树影下,不由痴了。这飞檐翘角、这彩焕雕阶,熟悉的建筑样式,已有许久不曾看过。
正在她看得入迷的时候,院墙外面突然响起了低沉浑厚的歌声,曦雨瞬间额头上爬满了黑线,那些百味陈杂全都抛到天边去了——虽然还是听不懂,但这连着听了两年的声音她是绝对不会认错的!临走前翠萧还说呢,今年不用再听一个月的唱歌了,她还庆幸,谁知道在这里等着!曦雨快崩溃了,在心里认认真真的计量起来,怎么让常炎彻彻底底的死心。
她想了想,走到东院墙边。她住的这个小跨院连接着两个大院子,东边是蜀觋,西边是常炎。
曦雨轻咳了两声,向东院内微微提高了声音:“请蜀觋说话。”
不过一小会儿,蜀觋风度翩翩地穿墙过来。
曦雨跟了棠棣两年,早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