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斗之极盛韶华-第1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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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真是这样,我倒是能够放下心了。”
又等了几天,柳贵妃那边怕是听到什么风吹草动的,按兵不动下来。
云欢又来见了汝月一次,说云琅吃了那些冬虫夏草,症状虽说没有痊愈,也算是控制下来,精神看着都好了许多,她两次去,都是大大方方的,不过给药却是私底下偷偷塞的,云琅也有个贴心的小徒弟,每日不间断给煎着药汤,没有同皇后娘娘透露半个字。
有些事情,在层面上还是会有些忌讳,云琅为人比云欢还要仔细谨慎,不会做出令人不放心的事情。
汝月安定了云欢的心,桦月却是不得消停,又来哭诉了一次,说身边没一个贴己的人,银钱倒是塞了不少,都是见钱眼开的,如今落得不给钱就不做事,她反而天天看人眼色,末了居然拉着汝月的衣袖问道:“姐姐,要是我真的不能入了皇上的眼,不如还会方家去,好歹外公有些名声在外头,我也不差一门好亲事。”
这一回,连站在汝月身边的乌兰都大大吃了一惊,桦月是当真什么都被蒙在鼓里,以为这后宫是哪个地方,哪个规矩,送她来是给皇上打打眼,看得上就留下来受用,看不上就回去另外寻人嫁了。
“外祖父当日送你进宫时,如何同你说的,你老老实实都与我说了,我是你亲姐姐,只会帮你,不会害你的。”汝月不动丝毫的声色,一副了然于心的镇定模样,正好能够压制住桦月的轻狂。
桦月听汝月说了肯帮她,顿时也不哭了,用帕子将眼泪抹一抹,说道:“外公说姐姐在宫里头一派荣华富贵,最是羡煞旁人的,要是我同姐姐一样,入了后宫,做了皇上的妃子,那么方家就出了两位宫里头的娘娘,对方家而言是极大的荣誉,对我和姐姐来说,也是一辈子都享不尽的圣宠在握。”
“还有呢?”汝月问得太自然,仿佛能够直接看穿了桦月的心思。
桦月的脸孔红了红,才低不可闻地说道:“还说,姐姐的姿色远远不如我,要是姐姐得了宠,那么我一定会比姐姐更得宠,姐姐是如妃,我应该会在姐姐之上。”
乌兰的脸色都发青了,连着咳嗽了好几声,汝月回过头去,轻描淡写地看了她一眼,乌兰用手背挡着嘴,恨恨地将皮肉快咬破了。
桦月没有察觉出异状,见汝月不像要生气的样子,顿时胆子大了,说话的声音也跟着大了:“皇上见了我几次,每每眼神都留了好久,要不是觉得合意,为什么要将我从姐姐的琉璃宫中迁了出来,单独安置在听水轩,我听闻姐姐以前是在皇后娘娘的丹凤宫中承恩侍寝,随后就被安置到了琉璃宫,成了月嫔的。”
汝月听她样样都和自己比,不禁悄悄叹了口气:“那么,外祖父可有去听水轩看望过你?”
桦月摇了摇头道:“不曾。”
“那真是难为你了。”汝月有些细节还是想不明白,试探着多问了一句,“皇上可有来听水轩召见过你?”
桦月的脸上一阵白一阵红的,嘴巴不饶人地说道:“既然是皇上安排了我住进听水轩,如何会没有召见过我,但是我也知道皇上很忙,要日理万机的,也不能每天都来看我一个人,外公说了,这叫雨露均衡,你看我这会儿还没成了嫔妃,那些人都眼红红的盯着我不放,皇上这样做应该也是为了我好。”
这些掩人耳目的话,哪里能够瞒得过汝月的耳朵,她只当是什么都没有听出来,又好声好气地安慰了桦月几句,临了多了一句话:“我看着,这几天皇上就会来召见妹妹的,妹妹安心待在听水轩便是了。”
也不算是晃点桦月,算一算,那位可能是她们姐妹失散多年的父亲,怕是就要到帝京了。
第二百二十章:心神未定
要是说,以往桦月对汝月这个亲姐姐的本事还有些将信将疑的,这一次,才隔了三天,皇上就出现在听水轩,却是让她大大地得意了一番,一来是以后再见汝月是可以吹嘘皇上毕竟也没忘了她,说来就来了,二来是她有个能推会算的姐姐,以后还怕不能够在人前显贵。
桦月还精细地想过,汝月能够一语中的,定然是与那个钦天监的卫大人有关,卫大人看起来是个神仙似的人物,虽说对她不冷不热,还用话语讥讽过她,不过对汝月那是真的很好,眉梢眼底,哪里都写着柔情款款的,她有些迷糊,姐姐同一个臣子,在皇上的眼皮子底下,这般的暧昧,皇上是知道还是不知道?
不过,见了皇上长身玉立,站在面前,桦月就再没其他心思去胡思乱想了,赶紧让身边的宫女珍珠去沏茶,皇上没有半分的架子,喝着茶,同她说话,她低垂着头,哪里敢真的盯着皇上去看,以前觉着自己胆子算不小,如今见着龙颜,方才晓得,那些能够在皇上面前说说笑笑的嫔妃才是这天底下胆子最大的。
明源帝离得近了看桦月,毕竟没有第一次的震撼了,她与如萱确实很像,血缘有时候就那么诡异,同样是俩姐妹,汝月的五官与如萱就是天壤之别,有时候,他也会贪心的想,要是汝月生了一副如萱的样貌,又是那般如水善解人意的性子,在这世间,怕是再求不得另一个更好的留在身边了。
可惜,人生不如意之事常有七八九,纵使他身为君王,也不能够事事称心。
“民女承蒙皇上抬爱,在宫中暂居,心里不甚感恩。”桦月在心里头盘算了一下,说了这一句话,分寸适当,又不失体面。
明源帝笑了笑道:“宫里头这样大,你喜欢住多久都可以。”
桦月只差心花怒放了,皇上的话是不是暗示她能够留在宫里头一辈子,这宫里头一辈子的女子,不是皇上嫔妃还有什么人,当下微微垂着头,羞而不语。
明源帝依旧是那样的笑容,在她这里坐了坐,又将一盏茶都喝完了,才起身走人,桦月呆呆地跟在后面,送到了听水轩的门口,都舍不得回来。
又隔了半日,常公公来了听水轩。
桦月自然是知道常公公的身份,一颗心噗通噗通的都快要跳出嘴巴了,皇上来过,再是常公公来,想必是要真的晋封她了,却见常公公对她行了个礼,她连忙还礼:“公公不必同民女这般客气的。”
常公公不是一个人过来,身后是他的徒弟小喜子,他笑眯眯地上前说道:“有件事情要劳烦桦月姑娘跟小的走一遭,不知姑娘可否方便?”
桦月怔忪了一下,觉得事情好像不是她想的那样,顿时生出些警惕心来:“这位小公公要带我去哪里?”
小喜子依旧笑容不减地说道:“劳烦桦月姑娘与小的出宫一次,这事儿是皇上有心安排的,方姑娘也瞧见了,小的师父常公公,那是皇上身边的贴身人,姑娘还能有什么不放心的地方。”
桦月吃过丽嫔一些明亏,这会儿倒是有些害怕他们是丽嫔买通了过来,又要给她使绊子的,是真正的犹豫了一下。
小喜子将她的神态看在眼中,与常公公交换了个眼色,才慢吞吞说道:“若是姑娘真的不情愿,小的回头同皇上说明,也不会为难姑娘的,只是皇上怕是会对姑娘有些失望了。”
桦月听了这一句话,哪里还坐得住,赶紧站起来说道:“常公公都亲自来这一次,我还哪里有什么不放心的,能够为皇上做事,那是我的福气,就劳烦小公公带路,要不要我先换身衣裳?”
“不用换了,小的看姑娘这一身也很好看了。”小喜子到底是常公公的得意弟子,说起话来又中听又滴水不漏的,常公公将他带了过来,正是因为皇上仔细叮嘱过,不必同桦月说得太明白,等她见到了人,再做其他的反应。
桦月同身边的那位珍珠交代了两句,说明是常公公将她带走的,心里头想过要是真的有个万一,珍珠去寻了汝月,也会搭救她出来,这才跟在他们两人身后,出了听水轩。
汝月正低头给重华做几双小袜,尽管天气还热,她总是不舍得重华那双白白嫩嫩的小脚丫露在外头,他本身又好动,喜欢偷偷地将小脚伸到被子外头来,两双白袜做好,她又分别绣了一点兰草上去,撞色的绣边一锁,看起来甚是明快。
“娘娘,小顺子的人回来说,看到桦月姑娘出了听水轩。”乌兰进屋来回禀道。
汝月将做好的袜子放在手边的藤筐中,微微笑道:”以前都是旁人在琉璃宫里头安插了大大小小的眼线,没想到小顺子如今也现学现卖,会了这些招数,还真是学以致用,你让他进来,我问他几句话。”
小顺子就侯在门外头,一听招呼,赶紧进来回话:“娘娘想问些什么?”
“她几时走的?”汝月低垂着眼,又拿起一块小的棉锻来。
“走了半个时辰。”小顺子是多机灵的人,哪里还需要汝月一句一句来问,他再一句一句来答,“是常公公和小喜子一起到的听水轩,将人带出来的,看桦月姑娘的神情,应该是心甘情愿,临走的时候,还摸了摸头发边戴的花,不过走了没多久,常公公就离开了,只有小喜子一个人领着路,瞧那方向,却是要从西边的门出宫去了,小的留下来的眼线会等在听水轩门口,只要桦月姑娘回来,小的再另外来娘娘这里交代一番。”
“辛苦你了。”汝月放下那块棉锻,抬起头来,抿着嘴角笑道,“你布下的这些人,可要花费不少的银钱,怎么没听你在我面前说起过这些?”
“这是小的自作主张的事情,娘娘一概不知,所以怎么能够在娘娘面前谈起银钱的事情。”小顺子说得头头是道,一下子将汝月撇的一清二白的。
汝月盯着他瞧了一会儿:“你是这样子说,可见你的心是好的,不过我要是让你用自己的贴己钱来贴补,以前不知道内情的话还能够说得过去,这会儿我是亲耳听你说了,就不能够再继续糊弄下去,乌兰回头给他五百两银子。”她顿了一下又补了一句,“每个月五百两,应该是够了,真要是再不够,才让你自己不补全了,手脚太大,可是不成的。”
小顺子一听汝月给的,连声说道:“小的就算是用人,那也是将银钱都花在刀刃上头的,绝对不会乱花使,回头小的将那些给出的账目都写明白了,交给乌兰手中,要是娘娘愿意瞅一眼,那是小的福气,定然是要对得起娘娘所出的这些银钱。”
“你同乌兰两个办事,我是最放心的,那些账目自在你的心里头写着数字,你要是愿意写下来就交给乌兰,我是最不爱看这些账目数字的,她比我精通这些,由她看着就好。”汝月安排好了这些事情,小顺子欢欢喜喜地走了。
乌兰将做好的小袜子拿去给秦氏,回过头来问道:“婢子觉着娘娘明明心里头极是疼爱小殿下,不知为何又有些故意回避着与孩子亲近,秦氏虽然能干,也不抵娘娘是小殿下的亲生母亲。”
汝月沉默了一会儿,乌兰见她不愿意说起这些,倒是有些明白,也不再多问,陪着一边做针线活,帮汝月打小衣服的样子,打了两件,天色微微泛黄,日头要落下去的时候,就听得外头一通混乱的脚步声,她的心头一紧,汝月也正好抬起头来。
汝月何尝心里头不紧张,她是知道小喜子要将桦月带着去做什么的,要不是她拿捏着针线,怕是一双手都忍不住要发抖了,听着那脚步声,她知道是桦月来了,桦月一回来,都没有回听水轩,是直奔琉璃宫来的?那个领着她出宫去的小喜子公公也没有拦一拦她。
才想着,门被重重一把推开来,果然是桦月,心神未定地站在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