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斗之极盛韶华-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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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回,皇后送她侍寝之夜,明源帝不过是见了她绣制的荷包,已经一副意料之外的模样,接着那些任谁都想不到的圣宠,皆是从此而来,于是汝月使出家传的本事,花了好些功夫,才绣制出一条腰带来,一来是想报答皇上对她的情谊,二来也想看看皇上见到腰带可还会出现上次那种的表情,难不成皇上与自家还有一丝她不为所知的渊源。
明源帝接过腰带来,脸色一时之间瞧不出有任何变化,过了片刻,才问道:“这腰带上绣的是什么花色?”
“是祥瑞初云图,佩戴在身,据说是可以岁岁平安讨个好彩头的。”汝月说的都是她学习女红时,母亲所教授的那些话,几乎是一字不漏地复述。
“祥瑞初云图。”明源帝的眼神恍惚了一下,腰带没有抓紧,从指缝溜着掉落在地上,他也没有及时捡拾起来,而是缓缓抬眼看着汝月又问道,“你几岁开始学女红手艺,师承何人?”
“六岁的时候,已经会绣杜鹃花了,没有师承,都是臣妾母亲亲手所教,母亲常说臣妾算是有些天分的,旁人觉着繁复的花样,臣妾却能绣的头头是道。”汝月觉着明源帝的脸色有些不对,蹲下身来将腰带握在手中,却不肯起身,目光停留在他的鞋尖处,皇上的鞋子都绣着龙纹,凑近了看更加栩栩如生。
明源帝见她只是一动不动地蹲着,想到自己方才是有些失态,扶住了汝月的肩膀:“月嫔怎么了,快些起身。”
“皇上不喜欢臣妾绣的腰带吗?”汝月没有动,只是扬起头来,看着明源帝。
从这个角度,仿佛他高高在上,而她卑微在地,他垂下眼帘来俯视,眼底暗沉中汹涌澎湃使人为之震慑,充满了寻探之意,沉默着,却又比说了千百句话还要有分量,两个人都不再开口,四周的空气都凝结住了,粘糊糊的停滞不前。
汝月觉得肩膀处的压力越来越大,那是明源帝的手,他的手一贯镇定有力,掌心温热,透过衣料带给她的是难以察觉出的不安,这不安来自于他,又落根于她。
“皇上。”汝月颤声又唤了一声,轻的似一缕棉线,百转千回,想要将眼前人束缚。
明源帝将手很慢很慢的抽离走,汝月的肩膀处一轻,不过才一轻,整个人已经被明源帝双臂捞了起来,她这会儿不想被他抱着,那种别扭的劲头来得仓促而诡异,明明在皇上面前应该千依百顺的,她明明是知道的,只是像被什么点中了痛楚的地方,她在他的怀里挣扎起来,挣扎得厉害,就像是离开水的一条鱼,垂死挣扎。
明源帝的手臂力量极大,男人与女人之间的力量又有悬殊,他下定了决心不想让汝月逃脱开他的怀抱,压制住她的反抗,三两步走到床沿,将汝月抛了上去,看似手劲不小,汝月落下时,却没有感觉带一点疼痛,想来他还是不想伤着她。
汝月上半身才要抬起,明源帝已经跟着跨上床来,一只手拉住汝月的外裙,几乎是想都未想,直接扯开,锦缎发出清脆的撕裂声,汝月一惊之下,忘记接下来该做什么,明源帝的身体已经重重压了上来,他急切地想要证明什么似的,双手齐上,将那些碍眼的布料统统从汝月身上扯下来,嘴唇印在她的胸口,吸出斑斑红痕,未等汝月转过神来,已经埋进她的体内,凶狠狠地驰骋起来。
汝月晓得是拗不过去了,但是没想到皇上弃了平日里的斯文温柔,每一记都仿佛是要从她身上掠夺去一部分,又再次重重地还回来,除了急促的喘气,汝月只觉得他想要伤害自己,想让自己痛,只有看着她痛,听着她喊痛,他才能够平息住心口的那把火,那把被自己不小心点绕起来的邪火。
偏生她也生出倔脾气,死死咬住嘴唇,无论他怎么抽动,怎么使狠劲,五脏六腑都仿佛被捣碎了一般就是不吭声,到最后,两个人都是一身的汗,明源帝才在她体内泄了身,汝月从他翻身而下后,将身子缓缓蜷缩成一团,痛,痛得全身都发颤,好端端的闺房之乐,成了一段不堪回想的受刑。
明源帝平躺了一小会儿,缓过气,也恢复过神智来,用手来推了推汝月,一碰之下才发现她全身哆嗦不停,紧张地翻过身来,双手撑在她的枕头两边,低声问道:”可是寡人弄伤你了。”
汝月紧闭双眼,咬着牙,只会摇头,明源帝的手掌在她的肌肤上很轻柔地走了一圈,又将她的脸孔扳过来正对着自己,却见她将嘴唇都咬破了洞,血丝顺着唇角,格外惊心,他又低声哄了几句,她还是没有反应。
他是有经验的人,知道那是一时的痛楚,不至于会真的伤人,将汝月的两只手分别握住,按在掌心:“是寡人一时没控制好,你稍等一会儿。”说完,在她脸颊边落了很轻的一个吻,自己起身披了衣服走出去。
汝月小心翼翼地睁开一丝眼帘,以为明源帝动气走了,没想到他走到门边,脚步声停了,耳中听到他在门外说着什么,不一时又转身回来,手中握着一个玉瓷的药瓶,等他再回到身边,语气更加亲和:“你别怕,常公公备着药的,寡人吩咐她们备热汤洗澡了,等洗完了,寡人替你来擦,很快就会好的。”
第七十三章:心结
热气腾腾的香汤很快由几个宫女抬了进来,明源帝在屋中,诸人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听他说了句,这里不用你们伺候,都出去,屋中很快又剩下他们两人,汝月背对着他,一声不吭,明源帝倒是难得的好耐心,将她抱进浴桶中。
热水碰到娇嫩的伤处,汝月的眉毛轻蹙,按住了他的手:“皇上不能做这些,臣妾自己洗就好。”
“总算肯同寡人说话了?”明源帝轻声笑着,手掌抵在她的胸口,动作暧昧,眼神撩人,“寡人还是第一次主动请缨要替嫔妃洗澡,却被你给拒了。”
“皇上莫要开这样的玩笑。”晶莹的水珠顺着锁骨往下淌,流过明源帝留下的那些痕迹,其实不十分疼,汝月觉着自己再要板着脸孔,就是矫情了,就是折了皇上的面子,她仰起脸来,细声说道,“不如臣妾给皇上搓背?”
明源帝没有拒绝,将松松披着的外衣一宽,长腿跨进浴桶中:“琉璃宫的这些宫女很是识眼色,这个浴桶尺寸足够两人沐浴。”
汝月双手拧了浴巾,沾着皂角在明源帝身后轻轻擦拭,明源帝按住她留在肩头的那只手,浴桶再大想要转身也不容易,他索性将她抱在怀中,两人一起没在热水中,下巴搁在汝月的颈边:“方才,寡人不是有意要伤你,你要是心里真的气恼不过,寡人舍出身来,让你咬一口就是了。”
说着,明源帝真的将手臂打横在汝月嘴边,汝月被他这般贴身而抱,只要稍微一动弹,肌肤擦着肌肤,浴桶内的温度都会跟随着上升似的,这样的情况下,她根本是不敢动弹分寸,却听得明源帝在她背后沉沉低笑,胸口震荡,十分欢悦,已经将方才的那层阴郁一扫而光。
汝月的牙齿细细磨了两下,硬下心肠来,双手挣出水面,握住了明源帝的手臂,想都不想,低头重重地咬了一口,明源帝不想她真的反抗,又不好退缩,任由她咬得舒心了,才抽出手臂来细看,两排牙印嵌进皮肉中,正合着一张小嘴的模样:“月嫔好狠的心。”
咬完了,汝月解了气,才知道自己下口重了,虽然没有咬出血,牙痕却微微肿起来,她还不肯说软话,轻轻哼了一声道:“皇上说了让臣妾咬的,自然不能反悔,不能怪罪。”
“寡人几时说过要怪罪于你。”明源帝摇了摇头,抓过浴桶边的大块丝巾,起身来,水花四溅,汝月低呼一声将双眼闭起来,下一刻,已经被他用丝巾裹身,抱住了浴桶,动作轻柔地放在床上,见明源帝咳嗽一声又要唤人,汝月低声道:“皇上,先将帐子放下来。”
“月嫔还如此害羞。”明源帝却很受用她的羞涩,展臂一探,勾着帐子的金钩,层层叠叠的纱帐落下来,将两个人的身影都拢在其中,这才又扬声将宫女唤来,收拾屋中的大块水渍。
汝月都不敢去想,那些贴身伺候的宫女见到一天一地的水,还以为与皇上鸳鸯戏水到什么程度,脸孔红彤彤的不吭气,等都收拾完了,倦意已经潮水般掩上来,明源帝经过这一场折腾也觉得乏累了,却还记得最要紧的事情:“月嫔,寡人还要给你上药的。”
汝月需要想一想才明白过来,皇上说的上药是上在哪里,更加羞得窘迫:“已经没事了,皇上就不要麻烦了。”
“药都在这里,怎么能不用。”明源帝将玉瓶打开,不由分说用膝盖抵开汝月的双腿,指尖碰触到娇蕊的位置,很轻柔地抹了一层药膏,面不改色地说道,“这是宫中秘药,用了自然大有好处,月嫔以后便会知晓的。”
明明已经擦过药,汝月感觉皇上的手还是留恋不去,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抚着,她左右前后都躲不开明源帝那双带着笑意的眼,腾出手来去抓住那只罪魁祸首:“皇上,药都擦好了。”
“是,都擦好了,月嫔心里不恼了吧。”明源帝认真地收敛了笑意问道。
“一直没有恼过皇上。”汝月违心地答道,要不然还不知道他会不会再折腾自己一次。
明源帝像是对她的回答深信不疑,果断地收了手:“月嫔不恼就好,安寝吧。”
汝月未曾料得他一下子变得这样干脆,双腿间那只温暖的手骤然一离身,反而有些诧异,见明源帝已经闭了双眼,应该是真的倦了,这才不声不响地将自己的身体往他怀中缩了缩,调整到两个人都觉着舒服的位置,枕着他的胸口入睡了。
明源帝一直等到怀中人气息悠长而浅淡,才缓缓地睁开双眼来,看着落在不远处椅背上的那条腰带,祥云初出图,他有多少年没见到它的出现了,本来只以为今生今世都不会在宫中所见,却在不经意地转身之间,冥冥之中,原来真的有定数,是上天将怀中人带到他的面前,他再次紧了紧手臂,这一次他不会再放手的,再不会。
做宫女时落下的规矩,汝月一向醒得早,天才蒙蒙亮,她在温暖的怀中醒转,见明源帝睡得沉沉,不便起身来,扬起眼帘凑近了看他,年轻君王的脸孔,在安睡时,显得格外俊美,眉宇鼻梁山峦起伏一般,她禁不住用指尖在他的下巴处很轻很轻的搔了两下,棱角分明的下颌充满了王者之气。
明源帝睁开眼来,看着怀中的汝月:“你倒是比寡人醒的还要早。”
汝月像是做了坏事被拿个正着的孩子,那只停留在他下巴处的手,一时不知道藏到哪里才好,明源帝捏住纤纤玉指,凑在唇边轻吻两下:“大清早的月嫔还是个美人坯子。”
“大清早的皇上就这般会哄人。”昨晚的不快记忆已经随着整晚的安眠,像潮水褪去一般,没有留下什么痕迹,汝月动了一下,想要起身来服侍。
明源帝的嘴唇紧紧贴住她的耳廓,温热的气息吐出:“月嫔觉得那药可好?”
汝月下意识地摩擦了一下双腿,果然没有任何的不适,声音低不可闻地回道:“臣妾多谢皇上赐药。”
明源帝朗声而笑,才放开手臂让她起身穿衣,目光一刻都没有离开过她的一举一动,汝月穿戴妥帖,常公公已经将龙袍送进来,汝月亲手服侍明源帝穿衣,弯身给他系腰带的时候,明源帝指了指身边的椅背:“月嫔绣的那条腰带取来。”
“皇上不是要去早朝,佩戴这个于理不合。”汝月还以为他是不喜欢,昨天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