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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部分

宫斗之极盛韶华-第93部分

小说: 宫斗之极盛韶华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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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有娘娘这般取笑人的。”乌兰眨眨眼又道,“娘娘说了要补给婢子一块帕子,婢子却是记住了。”

“少不得你的。”汝月的话音未落,眼中光点一闪,正见明源帝打外面进来,不知道听到了多少,却是一脸的好笑容。

“听者有份,既然寡人听见有人说要绣帕子,那么自然少不得寡人的那一份。”明源帝脸有倦色,精神尚好,乌兰见打趣的话让皇上听得去,一脸的不自在,赶紧退下去准备茶点,他施施然落了座,“月嫔要绣什么花色的帕子给寡人?”

“皇上喜欢什么花色,只要臣妾拿得出手的。”汝月吃吃笑道。

“那么寡人喜欢百子图。”明源帝当仁不让地回道。

“从来只有被面儿上绣百子图的,一块帕子上面哪里绣的下来,皇上那是为难臣妾了。”汝月由得皇上打趣,十分默契地配合。

“那么,就绣一对鸳鸯,总绣的下了?”明源帝揽过汝月的腰身,两个人一下子贴得近了些,他对着她耳根处,热热地呵了一口气说道,“寡人还记得与月嫔鸳鸯戏水的欢愉,绣一块贴身放着,想着你的时候,便拿出来看看。”

汝月听得这话,脸孔发热,握了拳头在他肩膀处捶了两下,不依道:“皇上数日不来,来了就拿臣妾取笑,方才乌兰说了臣妾取笑于她,不曾想这么快就现世报了,换成皇上来取笑臣妾。”

明源帝捉住她的粉拳,凑到嘴边亲了一下,才正色问道:“方佑天来过?”

“是,已经将方夫人与两个孩子接走,臣妾不方便露面,让她们几个送出去的,按照皇上的叮嘱,将方夫人医病所需的药材装了两大箱子,也一起带走,少说也能吃一两个月的。”汝月想一想又道,“只是前头方夫人听说要回家时,不是太欢喜的神色,臣妾倒是有些拿捏不准了。”

“方老爷子与方佑天在家闹腾,方夫人怕是出门之时就有所耳闻的,想着要回去见老公公的脸色,她又是那样爽利的性子,耐不住。”明源帝见汝月露出疑惑的神色,拉着她的手坐下来,很是耐心地告诉她,“方夫人嫁入方家,一直没有得到老爷子的首肯,只是佑天铁了心要娶的,当年亲事办完两个人就从寡人这里匆匆辞行,去了边关,一晃眼,八年过去了,他们都儿女成双,幸得寡人也有了月嫔,才不输于人后。”

汝月知道这是句夸赞她的好话,只是听在耳朵里,怎么想怎么别扭,这皇上是要和方将军一比高下,还是攀着高矮,哪怕是自小一起长大的,毕竟是有君臣之分,看方将军的样子十分稳重,该有的礼数半点不少,倒是没有那武将的粗莽之气,两厢一比,反而是皇上存了心计,当然这话她可不敢说出来,自己悄悄想了,不自觉的笑了起来。

明源帝见汝月笑颜如花,手指在她脸颊拂了拂,叹了口气道:“寡人还以为月嫔受了气,见着寡人会哭诉来着,没想到月嫔倒是个心宽能够容人的,寡人没有白白疼你。”

汝月一怔,才想到皇上说的是哪一件事情,她经过乌兰闹得一场,真的已经全放下了,听皇上又提及,淡淡说道:“臣妾不会为了这些事儿,气伤了自己。”

“查到是谁家的人了?”明源帝接口又问道。

“跟着去的,是有个人见到落脚的地方,不过臣妾觉得不像。”汝月如实地禀明了。

“是哪一处?”明源帝却不肯就此放过的样子。

“聚荷宫。”汝月赶紧又补了一句,“只是见人进去,到底怎么回事,还真说不好的。”

第一百二十一章:何其所幸

明源帝瞧过来的眼神,有些古古怪怪的:“你觉得不是聚荷宫所为?”

汝月点了点头道:“灯不点不亮话不说不明,臣妾与锦嫔接触过几次,她那性子怯弱,便是真的哪一天有了这个心,也未必有那个胆子,更何况这样类似泼妇骂街的伎俩,重在挑拨,并不会造成真的伤害,损人不利己,只有那小鸡肚肠的才会想得出来,臣妾听闻锦嫔的父亲为官刚正不阿,家风甚严,所以思来想去都觉得是有人要栽赃与她。”

“寡人的月嫔真正是聪慧得紧。”明源帝笑着叹了口气,“这些话在寡人面前说说也便罢了,在宫里头太聪明的人都待不长久,藏拙重要,隐慧也重要。”

“臣妾明白。”汝月不知为何对锦嫔总有几分好感,锦嫔进宫数年,受了不少坎坷,心思却依旧保持一抹纯真,着实不易,她不想这次的事情将其卷进来,“臣妾替锦嫔脱了嫌疑,便是不想再追究下去,自己的牙齿有时候还会咬到舌头,只看成是家务事,便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寡人很是欣慰,你有这般的气度,要是你受不住那激将,吵嚷开来,对谁的面子都不好看,近日来后宫嫔妃都不太平,确实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明源帝揉了揉眉心,像是将这些琐事都同汝月一一说开了,心里头的郁结也能够跟着划开来,“柳妃的病情是好了些,总算也能认人了,不会发出那样凄厉的喊声,还是卫泽的话有道理,她的病还是太医才能看得好,寡人查来查去,居然也查不出她所见的那些臆想到底是真是假,怕不过是她假想而出的,也但愿是她自己假想出来的。”

汝月一低头,没有说老太医对她说的那些话,也不知皇上是否已经知晓,见他脸上神色淡淡的,说起柳贵妃时,也没有往日里的柔情蜜意,心里愈发生寒,尚清晰记得开春节的那次,柳贵妃穿了与皇后撞色的宫裙被君王牵着手而来,多么的意气奋发,如今小公主已经生了,身子也垮了,换来的却不是她想要的,怕是皇上真的知道了用药的结果,也不会太介意,皇上从来不缺为他生儿育女的女子,多一个月嫔,少一个柳妃,对他而言,怕是都不那么重要的。

“在想什么,露出这样的神情来,倒像是要哭了似得。”明源帝的眼神何其锐利,仿佛一下子能够刺破对方的心事,将她的一只手握在手心,。

“臣妾只是在想小公主可怜,柳贵妃的病情要是好转些,小公主能够回到生母身边却是好的。”汝月扬起下巴尖儿,勉强笑道。

明源帝将她的手握紧又放开,心中一片清明,却没有点破她的心思,而是将话题一转,赞道:

“这一次,你将方夫人照顾得很好,你要知道方夫人的那个性子,不爱欠人情,不爱与宫中的人有多余的交集,便是同皇后那样的表姐妹血亲,都不是过于亲密,却是难得与你有缘,特别是那两个孩子,怕是在这琉璃宫住的有些乐不思蜀了。”

汝月听得此话,才晓得原来皇后与方夫人还有这样一层干系,难怪那一晚皇后显露那样难得的情绪,她在皇上面前哪里敢真的邀功,自谦道:“臣妾并没有做什么,方夫人是在臣妾这里病倒的,若是有个闪失,方将军自然会多了心结,方将军是镇守边关的大将,皇上要安抚军心,多半依靠着他,臣妾怎么能够因为一己之私,耽误了天下的大事。”

“是,你所言不假,方佑天镇守边关八年,边关之将领眼中怕是对他的信赖程度远远胜过寡人,可你又不知道方老爷子为何会与他交恶,说来可笑,方佑天是战场上的杀将,敌国送他外号方阎罗,交战之际,心智稍许不稳的敌兵,听到他的名号都会吓得落荒而逃,而方老爷子在先帝在位时,便是大力倡议主和之道,你没有见过他给敌国开出的贡品清单,怕是半个国库都要拱手让人。”明源帝说着话,眼底隐隐一抹杀气,又有一丝无奈。

“方老爷子这般做,不怕其他同僚参他有投敌之嫌?”汝月低声问道,这还是皇上第一次在她面前提及国务要事。

“如何没有,那一本一本的参奏,让寡人头痛不已,堆得和小山一样。”明源帝轻轻一笑才道,“到后来,寡人不得不软硬兼施,让他自己开口辞了官,做了个逍遥侯的位子,寡人还记得当日方老爷子说的话,他说不用十年,不用十年的时间,事实会证明他所提出的建议是正确的。”

“此事到如今有多少年了?”汝月问得很小心翼翼。

“九年又七个月,快到十年了。”明源帝没有再说下去,索性站起身来,走到窗前,双臂一展,将窗户给彻底推开,又重重地吸了一口气,“没有到十年,寡人却有些明白他当时建议的真正目的,边关虽然不曾失守,两军交战,也是我方赢得多半,方佑天将军威名显赫,却抵不过国库空虚,粮草吃紧,当年没有拿出一半的国库来建交,平衡权益,如今国库连年征战,只剩下十之一二,再难以充盈。”

汝月看着皇上的背影,君王的身后也有藏不住的苍白无力,他这样毫无保留地在她面前展现出来,对她而言,不知是喜是忧了,她盈盈数步都到明源帝身后,忽然俯身给他行了个大礼,明源帝折身弯腰,赶紧将她给扶了起来,不明所以地笑着问道:“月嫔这是为何,要行这般大礼。”

汝月咬了咬嘴唇,却没有依着他所附而站起身,垂着头道:“臣妾行此大礼,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天下苍生,感激皇上当年的英明之举。”

“哦?你听了这些旧事,反而觉得寡人做得没有错,打仗打到国库都空空一片,也没有错?”明源帝眼睛一亮,笑容不减,“虽说后宫不能议政,这些事儿,不算议政,你只当是本朝子民,寡人想听你说说,寡人是否真的做得正确。”

“臣妾方才听皇上算得一笔账,当年若是议和,为了权益平衡,需要拿出国库一半的银钱打通关节,而十年之后,因为皇上的决定,连年征战将国库的库银花销得几乎无所存,表面上看来议和的损失似乎更小,而主站的话,费时费力费钱,十分不值,然而,议和所需花销不过是停留在十年前的那一次,若是邻国受了议和的建议后,不下三两年又来索求呢,皇上到底是给还是不给,给的话,一次两次,就此落成个无底洞一般填空不满,不给的话,半个国库已经搭了进去,难不成就白白浪费了,到了那时候,皇上怕是比如今的情形更加难堪。”汝月觉得这些话,像是不用经过深思熟虑,从自己嘴里源源不断地说了出来,“主站这些年,将士固然辛苦,然而我朝边关固若金汤,便是那边关处的子民都不曾受颠簸流离之苦,众心所向一致,都觉得皇上是难得的明君,这样一句话,是多少银钱都换不来的美誉,所以,皇上当年的决定是再正确不过的,臣妾才要行了那样的大礼,替天下的子民给明君行礼。”

明源帝怔怔地看着汝月,似乎也不相信这些话是从她口中所出,过了半响才反应过来,不禁抚掌大笑道:“月嫔说得深入寡人之心,原来月嫔不仅仅是寡人的爱妃,还是寡人的知音,寡人何其所幸,何其所幸。”

汝月被自己一口气说了这许多话吓到了,明明从来不知国事为何物的自己,真正是胆大包天,才敢在皇上面前大放厥词,幸而皇上一点都不介意她的拈来之语,满脸堆笑,将她直接揽到面前,重重地在她的脸颊边落下一个吻,亲了还嫌不够,又寻着她的嘴唇细细吮吸,激动之下,差些将她的嘴唇都给咬破开了。

汝月好不容易透过气来,见皇上一副欣喜若狂,也不像是伪装,依偎在他胸口,听着那格外有力健硕的心跳声,柔声道:“臣妾其实不懂这些,说的都是自己的微薄想法,皇上请千万见谅。”

“正是不懂之人说出来的才是真道理,你这般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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