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接流水-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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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由握上他的手,觉他十指冰凉,知他见仇天行一意孤行,心中失望,却终不忍将抚养自己之人送上绝路。她暗暗捏了一下孔瑄的手心,声音却平静无波:“叶叔叔可将解药带在身上?”
仇天行冷笑着从袖中取出一个瓷瓶,拔开瓶塞,一股馨香溢满了整个墓室,蓝徽容望向孔瑄,孔瑄微微点了点头。
蓝徽容笑着举起烛台:“叶叔叔,请随我来。”
蓝徽容在前,仇天行居中,孔瑄在后,三人沿着开启机关后露出的一条青石甬道向下而行,约摸走了半盏茶的功夫,前方竟是一块石壁,再无去路。
蓝徽容回过头:“叶叔叔,按我母亲所示,这石壁背后就是宝藏所在地,但我和孔瑄找了很久,都找不到机关,正想请叶叔叔一起参详。”
仇天行行到石壁前,运上内力按上石壁,片刻后摇了摇头:“机关不在这处。”他转过身来,在甬道里来来回回走了十余趟,眉头紧锁,忽然‘咦’了一声,蹲下身来。蓝徽容忙将烛台放低,仇天行低头细细地数着脚下青砖,身形忽然舞动起来,衣袂飘飞,飞动间脚尖贯注真气,不时踏上某处的青砖。他的身形越转越快,终猛呔一声,右足急蹬上石壁正前方第三块青砖,轰隆之声响起,石壁以一种极缓慢的速度向旁移去,露出一个石室来。
仇天行额头隐有汗珠,长吁一口气,站直身躯:“不愧是赵国宝藏,‘玄机妙手’的机关都用上了。”
蓝徽容笑着将手伸到仇天行的面前,仇天行淡淡道:“进去再说。”
蓝徽容面色一变,冷声道:“叶叔叔莫非是想反悔不成?!”
“容儿莫急。”仇天行呵呵笑道:“只要见到宝藏,解药我是一定会给的。”蓝徽容轻哼一声,举着烛台当先步入石室,三人举目而望,石室中空无一物,蓝徽容显是极度失望,喃喃道:“难道母亲弄错了,这处没有宝藏?”
仇天行却不慌不忙,负手在石室中看了数圈,笑道:“容儿,这机关之学,日后有机会,叶叔叔再教你几招。”
蓝徽容撇了撇嘴:“不敢劳烦叶叔叔,还望叶叔叔赶快破解机关,找到宝藏,也好早日替我夫君解毒。”
“夫君?!”仇天行一愣:“你们成亲了?”
“是。”蓝徽容与孔瑄执手相望,微微而笑。
仇天行心中复杂莫名,慢慢走至石室中央,低下头去:“容儿,你可知那铁符是何模样?”蓝徽容摇头道:“容儿未曾见过。”
孔瑄行到仇天行身边,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只见石室中央的地面上凹进去一小块,轻声惊呼:“难道这处就是嵌放铁符,开启机关的地方?”
仇天行点了点头,蓝徽容纵身上前:“叶叔叔,既然已看到了这处,证明我们没有骗你,没有铁符,与我们无干,请您先赐解药,机关如何开启,我们不想置身其中。”
仇天行却不理她,从怀中掏出磁石模样的东西,俯下身去,将那磁石放于凹处,又将耳贴于地面,不时移动磁石。
良久,他方站起身来,冷声道:“你们让开些。”
仇天行一声长啸,身体在石室中如鬼魅般闪移,双手化出漫天拳影,劲气迸出,‘轰’地一声击上凹陷之处左方第二块青砖,又迅速击上凹陷之处右方第三块青砖,碎屑飞溅中,他又拔身而起,迅速移至右方石壁前,喝道:“阿瑄快来帮忙!”
孔瑄纵身而上,二人手掌紧贴石壁,齐齐运力,轧轧之声响起,石壁缓缓后退,光芒大盛,三人一时不能适应,齐齐伸手遮住双眼,片刻后视线恢复正常,望向前方,不由齐齐‘哗’了一声。呈现在三人前面的,是一个巨大的宝库,珠光闪烁,珍气流动,让人为之目眩神迷。仇天行喃喃道:“终于找到了!”缓步向前。蓝徽容一把拉住他的衣袖:“叶叔叔!”仇天行愣愣地望着眼前梦寐以求的珍宝,从袖中取出解药,顺手递给蓝徽容,看也不看二人,向着那惊世的财富和梦想走去。
孔瑄面上闪过不忍之色,猛然唤道:“师父!”
仇天行一顿,片刻后回过头,看着孔瑄,忽然纵身过来,扣住他的手腕,冷冷道:“你和我一起过去。”
正文 六四、黄雀
更新时间:2010…7…12 10:12:09 本章字数:6030
蓝徽容大急,握着解药的手隐见颤抖,却不敢出声。
孔瑄一时心软,唤住仇天行,被他醒觉,落于他掌控之中,不由也有些暗悔,只得用眼神安抚了一下蓝徽容,随着仇天行走向那满室珍宝。
蓝徽容知仇天行警觉性极高,若是一直扣着孔瑄不放,机关无法发动,二人只怕仍逃不脱仇天行之手。眼见仇天行扣着孔瑄走出十余步,已踏足在机关之内,她情急之下,灵机一动,唤道:“叶叔叔,有些不对!”
“我?!”仇天行顿住脚步,回过头来。
“叶叔叔你看,那些珍珠,埋在地下上百年,怎么可能还这么亮泽?而且那光芒,有些不对,只怕有假。”
仇天行用心看了片刻,点了点头:“嗯,容儿说得有理。”
他也恐前方有机关伤人,更想弄清楚这宝藏是真是假,才好进行下一步的行动。他想了一阵,将孔瑄往前一推:“阿瑄,你过去,拿一些珍珠过来。”同时身形退后两步,站在了孔瑄与蓝徽容的中间,以防二人逃脱。
孔瑄呆立半晌,听到后方蓝徽容有意稍稍加重的呼吸声,终暗叹一声,缓步向前。他走至一个打开的木箱前,弯下腰去,拿起十余串硕大的珍珠,又转身走向仇天行。
快近仇天行身前,他手中暗暗用力,几串珍珠串线断裂,珍珠散满一地。他急‘啊’一声,俯身去拾,脚底踩上数粒珍珠,身子往后一倒,手中剩余的数串珍珠抛向仇天行。仇天行眼前珠光闪耀,珍气流动,下意识地伸手去接。就是这一接的时间,孔瑄已借珍珠的一滑之势迅即冲向蓝徽容所立方向。蓝徽容早有准备,在孔瑄身形冲出机关范围的一刹那,右手在石门右边半尺处急速按下。
顷刻间,仇天行立足之处轰然裂开,他此时已接下半空中的珍珠,心中也醒悟过来,即刻察觉,身形迅速拔起。不料头顶又有几块巨石轰隆压落,他在半空中不及闪躲,只得猛啸一声,双掌向上一翻,堪堪托住巨石,石壁两边嗖嗖之声响起,数百支利箭以流星之势对射而来。仇天行此时上托巨石,下无依着,欲待借力斜飞,前后左右忽然闪出几张巨网,眼见所有生路断绝,心中一慌,利箭已至。他急吼一声,爆起一团真气,护住全身,利箭射上他的身体,如遇铜墙,纷纷跌落地洞。
仇天行震落第一批利箭,身躯已被巨石压着眼见就要跌入地洞之中,他右足急踏上前方巨网,欲待勾上网洞,免去跌落无底巨洞之厄。谁知右足甫一勾上巨网网丝,一股刺痛由足尖传入,刹那间直攻他的心脉,原来那巨网上竟是装有利勾,而勾尖显是涂有极烈性的毒药。
他来不及运功驱毒,已是大半身麻痹,真气涣散,石壁两侧又有数百支利箭射出,他再也无力躲闪,顷刻间已被利箭射中,穿心而过,凄叫数声,身形急速掉落于地洞之中。孔瑄背对地洞,听着身后传来的轰隆嗖嗖之声和仇天行的嘶吼与惨呼,心情复杂莫名,闭上双眼,缓缓跪落于地,轻声唤道:“师父!”
听着地洞内传来的凄厉回声,蓝徽容如释重负,却也有些许不忍,转而望向手中装着解药的瓷瓶,浓烈的喜悦瞬间驱散了其他一切。她脸上绽开如花笑容,按上机关,地面轧轧移回原处,地洞消失不见。
她急纵至孔瑄身前,见他仍跪落于地默默垂泪,不由蹲下身来,与他紧紧相拥,她自是喜极而泣,而孔瑄却心情复杂,悲喜交集。
烛光下,蓝徽容眼波流转,看着孔瑄服下解药,欣喜之情无法抑制,投入他的怀中,轻声唤道:“孔瑄。”
孔瑄轻应一声,下巴抵在她的发间,听着她剧烈的心跳,也渐渐淡去了因仇天行身亡而有的失落与悲痛。他想起自服下毒药后的种种痛苦与挣扎,心潮激动,低声道:“容儿,让你受苦了。”蓝徽容在他怀中猛然摇着头,却说不出其他话,只是不停唤着:“孔瑄。”孔瑄心中感动,更有死里逃生的极度喜悦,忽然抱起蓝徽容,将她抛向半空,又轻轻将她接住,朗声笑道:“容儿,从今日起,我要你唤我夫君。”
蓝徽容悠悠醒来,睁开双眼,烛光下,孔瑄正静静地看着她,她不由晕生双颊:“你早醒来了,也不唤我。”
孔瑄吻上她的额头:“见你睡得香,好象还在做着美梦,梦见什么了?”“梦见一个偷马贼。” 蓝徽容吃吃笑道。
孔瑄苦笑道:“看来我这个偷马贼的名声,得背上一辈子了。”
蓝徽容着好衣衫,道:“什么时辰了?”
“应该是辰时,我们将机关封好,也该出去了。”
“嗯,孔瑄,我有一事与你商量。”
孔瑄面容一板:“唤我什么?”
蓝徽容娇笑道:“夫君,我想与您商量一事。”
“娘子请说。”
蓝徽容正容道:“宝藏,我想全部交给皇上。”
孔瑄握住她的手:“好,现在东南三州水灾严重,百姓受苦,就让这宝藏取之于民,又用之于民吧。”
二人相视一笑,将各处机关封好,又向早已长封于地下数丈深处的父母棺木遥遥磕头,沿甬道而上,跃出地面。
山间的清晨,鸟儿婉转啼鸣,露水清新之气扑面而来。二人立于墓前,眯起眼来,深深地呼吸,宛如获得新生,只觉这一刻,天地如此美好,人生这般欢乐。
正是心旷神怡之时,‘唦唦’的脚步声响起,竟似有上百人正从四面八方涌出。孔瑄面色一变,将蓝徽容一扯,二人并肩望向前方,只见简璟辰蓝衫玉冠,从林间步出,意态从容,温雅而笑:“容儿,孔兄,我可等了你们一夜了!”
他将手一挥,身后数十名侍卫押着几个人走了过来。
晨风吹过山谷,蓝徽容面色大变,心向无底深渊沉去。
孔瑄望着被侍卫押上来的玄亦大师、无尘师太、安心安意及满身血迹的莫爷爷,握着蓝徽容剧烈颤抖的手,望向简璟辰:“宁王爷,你想怎么样?!”
简璟辰笑吟吟地行了过来,在二人身边转了一圈,轻轻摇了摇头:“唉,孔兄,想起你刚脱毒药之困,又要陷于灭顶之灾,我实是替容儿不忍啊。”
蓝徽容面寒如冰,冷冷道:“四哥,我已求得父皇同意,宝藏我可以交出,母亲的棺木我也愿意护送至皇陵,你为何还这等劳师动众?!”
简璟辰也不看她,负手走至墓前,伸手抚上墓碑,叹道:“原来霓裳将军就葬于此处,唉,以后我是不是该称她一声故皇后呢?”
蓝徽容眼光扫过玄亦等人,心神大乱,强自定住,冷声道:“四哥,劳你亲自来启棺,实是不敢当。”
简璟辰啧啧摇着头走到她面前,轻声道:“容儿,华容绣的那个荷包,你是不是随身带着啊?”蓝徽容面上渐失血色,痛悔不已,喃喃道:“你太无耻!”
“哈哈,容儿,我承认我是无耻。没有那里面暗藏的‘千里香’,我还真想不到宝藏竟在这偏僻的山谷。若不是为了让你们替我除去仇天行,我又怕墓里有机关,也不用等到今日再下手了。”简璟辰笑容灿烂至极,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