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生缘-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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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她的尿炕次数少了,但还是接长不短地要尿上一回;每当她尿了炕,她就要霸道地叫我让开炕头,让她把尿了褥子给烘干。而我就要去睡她的炕梢。
夏天就好了,我就下地在地上的板柜上睡一宿,可是冬天就不行了,板柜上太冷,就只得去睡被汪洋给严重污染的炕梢了。
朱凤琴和她的兄弟养熊到了第四个年头,也就是我十二三岁的时候,朱凤琴求财心切,就想把熊的数量再增加一倍,达到16头,谁知道正当他们兴奋异常地预算要是实现了饲养16头狗熊将会带来多大效益的时候,谁也料想不到,临家的孩子淘气,趁人没注意就溜进屋去,去打逗狗熊,狗熊就认生,就不堪屈辱,就冲出了围栏,就咬死了邻家的孩子。
开始的时候,朱凤琴跟她兄弟朱凤革还强词夺理地说:“活该,谁让那孩子去惹畜生!后果自负!”后来人家一经法院,就判朱凤琴和她的兄弟朱凤革负全责,必须赔偿。
没办法,先是在法警的监督下把那几只惹祸的狗熊给了断了性命,然后把那几年赚的那些钱加上买掉了剩下的几头狗熊的钱都赔上还没够。拖了半年人家法院就来强制执行,朱凤琴的兄弟朱凤革闻风潜逃,不知去向,人家就找到了合伙养熊的朱凤琴,逼她替兄弟赔钱。
朱凤琴先是发泼耍赖,后来听说再不赔钱就得刑事拘留甚至进监狱,死逼无奈,就把旧房子给卖了城里来的一个画家,得了钱,还给了人家,这才了结了此事。
水色——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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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房子就怎么折腾没有了,朱凤琴的兄弟朱凤革也不知到跑到什么地方谋生去了,朱凤琴就旧病复发,又刁蛮暴躁起来,几乎天天跟汪来宝吵架。
汪来宝就不愿意跟她一般见识,也就天天往外边跑,不是帮这家修摩托车,就是帮那家修理拖拉机。后来见活儿挺多,副乡长就给汪来宝出主意说,干脆,我出地方,你出技术,咱们开个维修部得了。汪来宝听了也觉得好,就赞同。副乡长还说:“要是以你残疾人的名义办执照还什么都免呢,挣一分钱是一分钱。”
就这样,汪来宝就在离家几里远的乡路口,立上了招牌,开起了机动车维修部。由于后台是副乡长,手续办得也快,生意做得也好。不过汪来宝的全身心投入,也就顾不上照看家了。经常是活儿多活儿急,一连好多天不回一趟家,回来也因为太累就是个蒙头大睡。
这就等于把朱凤琴给“撂荒”了。本来早就红杏出墙,跟“二狗子”勾搭成奸的她,更是有了机会没了遮拦,时常拿着汪来宝在维修部赚回来的辛苦钱,跟“二狗子”出去鬼混。后来可能是俩人到了如胶似漆,旁若无人的境界,朱凤琴竟把“二狗子”领到家里来过夜。先前还是偷偷摸摸的,后来竟不怕别人看见了,大白天也敢拉着手来家里偷情。
有一天在学校,正上课呢,我就突然觉得肚子疼,而且疼得狠厉害,不一会儿还像小便失禁一样地有湿乎乎的东西流了出来。我就请假跑到厕所去一看,吓得当场就眩晕起来,我发现自己流了很多血!
幸好有个女老师来上厕所,见我惊慌失措,眩晕得几乎晕倒,就过来问我怎么了?我当时眩晕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那位女老师在过来扶住我的时候,就发现我在流血,她竟笑了,她对我说,你别怕,你是来例假了,这是每个女人成熟之后都要来的东西,每个月都有一次,你别怕,你在这里等我,我去给你拿卫生巾去……
幸亏遇到了这位女了老师,我才没在女人之初闹出什么尴尬的事来。等那位女老师帮我处理完毕之后,还把我领回教室,悄悄地跟班主任说了我的情况,就让我提前回家休息去了。
我就独自一人,背着书包走在1993年春末夏初的田野里,那年我已经13岁了,我已经发育成一个有点女人形的大姑娘了,不过我跟同龄的汪洋比起来,发育得还是晚了许多,差了许多。
我是从七八岁去了三姨姥家之后,才逐渐恢复了成长,虽然没有像在三姨姥家那样的物质和精神上的待遇,但由于我成了“五保户”,有了自己的物质保障;因此朱凤琴也就没再过于苛刻和刁难,平时有一些奚落和白眼,跟从前的虐待和**比起来,已经好多了,我也就都能包容和忍受了;所以,虽然是粗茶淡饭,但我能吃饱了,而且营养到了我的身体里,也全能消化和吸收了,身体也就长高了,身上也就长肉了,皮肤也就光泽了,头发也就发亮了,就连牙齿也因营养吸收的好而换了一口好牙。
关键是我的营养吸收适中,人也就长得匀称,不像汪洋,食量大,且朱凤琴常单独给她买小食品,还有其他零食,因此就越吃越胖,越胖越吃,最后学校女生最大号的校服都装不下她了。不过她的人高马大也给她带来了仗势欺人的本钱,她跟谁打架,不用抓挠,只要抓住那个人,往身子底下一压,无论男生女生,高年级低年级,都得服输告饶,甘拜下风。
因此我从来不跟汪洋发生正面冲突,凡事都顺着她,让着她。虽说我跟她同岁,可是从长相从气质从她的霸道上看她都像我的二妈一样,她说二我不能说一,她说东我不能说西,她说天我的能说地,她说鸭子我不能说鸡——永远都是她对,永远都是以她为主,以她为先。
好在我已经适应了,好在我自己也长大**了,尽管我所能支配的财产仅限于我的书包和书包里承载的那点儿可怜的书本和学习用具,但我拥有了知识,拥有了身份,拥有了渐渐成熟的女人的身体。
我缓慢地走在回家的路上,看着田野里的风景,细致地想着自己的心事,不知不觉就回到了家里。家里的大门虚掩着,那就证明家里有人。可是我推门进去,却怎么也见不到人影。我就纳闷儿,就东屋瞅瞅西屋看看,还是空无一人,我就有些害怕,心想,家里怎么会没没人呢,大舅汪来宝肯定是在维修部了,可是朱凤琴应该在家呀,她要是不在家也该锁上门哪?
我这么想着,就房前屋后地查勘起来——耳房里没人,仓房里没人,前院没人,后院——我到了后院就听见草垛里有细小的摩擦的声音,还有含混不清的哼哼声,不像是猪,也不像其他动物,那就是人发出的声音了,可是人为什么要发出那样叫人恶心的声音呢?又会是谁在家里的草垛里哼哼唧唧的呢?
我就大声喝道:“谁,谁在我家的草垛里,快给我出来!”我这一喊不要紧,草垛里的哼哼声立刻停止了,而且慌乱中从乱草中一下子冒出两个沾满草沫的人头,我一眼就认出了一个是朱凤琴,一个是“二狗子”!见是他们,我的心里就狂跳起来,呼吸也急促起来,我来不及思辨,赶紧转身就跑,跑回自己的东屋就上炕钻进了自己的被窝……
我当时道听途说地也通些人事了,知道刚才看见的一定是朱凤琴和“二狗子”在搞不正当的男女关系,在做见不得人的丑事。可是为什么这样的事偏偏被自己给撞见了呢!这个朱凤琴会怎样来收拾或惩罚我呢?她会轻易地饶过我吗?我想到这些,不但心在狂跳,就连身体也颤抖起来……忽悠一下子,我就一阵眩晕,昏厥过去……
其实我的晕厥只持续了几分钟,等我醒过来就听见院子里有人说话,我仔细辨听才听出来是朱凤琴和“二狗子”在依依惜别。过一会儿他们终于分手了。我本以为朱凤琴立刻就会跑进屋来跟我算账呢,可是一等她不来,二等她不来,都到了该吃中午饭了她还是没来。
只是在饭桌上她才问我:“你怎么提前回家啦?”
我就小声说:“我肚子疼,老师就让我回家了。”
朱凤琴听了也就不再说什么,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该干啥干啥,只是在她回身的时候,我在她的发间看见了一根细长的草叶……
事情好像就这么过去了,好几天都一点儿异常都没有,只是那之后“二狗子”看我的眼神不一样了,那种目光刀子一样叫人不寒而栗,所以我见了他总是尽可能地回避。
我的首次例假也来完了,也就正常上学了。
大舅汪来宝说他最近接了个大修的活儿,特别地忙,一瘸一拐地回来一趟,说了几句话,换了几件衣裳就又一瘸一拐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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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段时间,有一天汪洋白天疯玩儿太累了,出了很多汗,也就喝了很多水。
到了晚上,躺在炕梢不久就打起了呼噜。等到12点,叫她起夜的闹钟响的时候,她已经尿炕了,她也不跟我商量,就将我的被褥从炕头拉开,又把她的被褥拉到炕头,然后倒头又睡了。我也没有办法,天还没到可以下地到板柜上睡的季节,我就只好把自己的被褥拉到炕梢,躺了下去,可是我却没能马上入睡。
过了有一会儿,我就听到有人在门外嘁嘁喳喳的说话声,然后门就开了,我就看见一个人影蹿上了炕,直奔了炕头,掀开汪洋的被子就去扯汪洋的裤衩……汪洋睡得死性,有人翻弄她她都不醒,直到那个人压在了汪洋的身上,使劲地动作,汪洋还像说梦话似地含混地说:“谁呀……谁呀……疼……疼……我不要……我不要……”
等到那个人都上下动作十几下了,汪洋才真的醒来,可是她刚要喊叫却被她身上的男人一下子把她的嘴给捂上了,汪洋就用四肢来挣扎,可是无论如何都挣脱不了那个人的强烈动作……
我当时都被吓傻了,瞬间又一阵眩晕,昏厥过去……直到三两分钟我醒过来,那个人对汪洋的动作还没结束。我再也忍不住了,我再也不能坐视不管了,可是就在我积蓄好了力量,要全力以赴地呼喊“来人哪!救命啊!”的时候,突然有人打着手电闯进屋来,同时我听见朱凤琴大喊的声音:“好哇你个小狐狸精,养汉都养到炕头上来了!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可是当朱凤琴一把拉亮了电灯,看见“二狗子”身下的那堆挣扎扭动的白肉的时候,她就突然哑然在了那里……灯光下,“二狗子”也突然停止了动作,甚至惊恐地立刻从汪洋的身上翻落下来,嘴里还自言自语情不自禁地说着“怎么是她……怎么是她……”
汪洋被突然释放后才大声地嚎哭起来。足有半分钟朱凤琴才反应过来,上去就抱住了**痛哭的汪洋,然后对跪在炕上不知所措的“二狗子”喊:“你看你都干了些什么!还不快滚!”
“二狗子”这才蹿下炕去,落荒而逃了……朱凤琴就使劲地抱着抽噎啜泣的汪洋,连拍带哄地说:“别怕,有妈妈呢,别怕,有妈妈呢……”这时候朱凤琴见我惊恐地醒着,就大声呵斥道“傻看什么!快去打热水投毛巾去……”
我听了就上牙磕下牙地哆嗦着穿衣下地,从暖壶里到了些热水在脸盆里,然后把毛巾放进去,又趁热拧干,赶紧递给了朱凤琴。
朱凤琴就先用毛巾给汪洋擦脸,然后就用毛巾给她擦出了很多血的下身……汪洋的褥子上血水尿液混合成一种前所未有的罪孽,散发出一股令人恶心的人性的腥臭味儿,她们娘儿两个的霸道和阴谋终于在自己的身上得到了绝对的报应——
上苍一定有眼,将本该发生在我身上的悲剧,阴差阳错,毫不留情地转移到了制造悲剧的人的身上,正所谓,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