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书蝶梦皆成杳-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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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儿!在这里除了郝婆婆,便只有我和飞花知道这个称呼是称呼谁?也只有我们知道那黑衣人是谁。
“你……你……你真的是通哥!”郝婆婆愣了好一会儿,喃喃地叫道。
那黑衣人点点头,缓缓地拉下了蒙面巾,露出那张慈祥温和的脸,他正是我苦寻多日不获的贺兰通。
郝婆婆呆呆地凝视着贺兰通,脸上一阵青一阵白,贺兰通亦满怀深情地注视着郝婆婆,两人谁也没有说话。
这或许就是此时无声胜有声吧!因为不同的理想,他们仇恨了对方整整二十年,如今已是年华老去,青春不在,应该释怀了吧!
虽然他们相互仇恨,但他们依然心中有爱,依然惦记着对方,那么我呢?算来我离开京城已经半年了,在这半年里容若是不是早已忘记我的存在,或许我回去他早已不认识我了……
“贺兰通,纳命来!”郝婆婆的怒喝声,打断了我的思绪,我抬头望去,只见郝婆婆抡起手中的拐杖,向贺兰通天灵盖袭去。贺兰通微笑着看着那慢慢落下的拐杖,居然连避也没有避。
“贺兰通,你怎么不还手!”郝婆婆愤怒地看着贺兰通,叫道,“你不要以为你不还手,我就会手下留情,今天我一定要杀了你。”
“母亲,为什么你和父亲就不能和解呢!”飞花抓住郝婆婆落下的拐杖,叫道,“你们斗了整整二十年该收手了!”
“花儿,你便是花儿!”贺兰通惊喜地拉着飞花,说道,“想不到花儿你还活着,老夫今天真是太高兴了!”
“花儿,你让开!”郝婆婆想用力挣开飞花的手,但无奈飞花用尽了全力,郝婆婆挣了半天还是挣不开。
“母亲,到此为止好吗?”飞花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花儿不见父母多年,如今好不容易才全家团圆,请母亲收手吧!”
看着飞花哀求的目光,郝婆婆长叹了口气,最终缓缓放下了手中的拐杖。
四十二 百丈岩之约(7)
一切皆大欢喜!
我看着郝婆婆他们一家人深情地相拥在一起,我不由长长地吁了口气!
飞花他们终于一家团聚,但是我呢?想起我的父母依然生死不明,我的心突然一阵剧痛。
“恭喜贺兰兄全家团圆!”正想着,一阵熟悉的说话声从林外传来,接着一个身着宝蓝色长衫的男子飘然如林,那男子不过四十多岁,相貌英俊儒雅,颌下留着五柳长须,正是我的师父。
师父居然在这里!不知道他刚才有没有看见我的所做的一切!想到我的父母,我不由心虚地闪进来树丛。
“朱大哥,想不到居然在这里见到朱大哥!”郝婆婆凝望了师父半晌,惊喜地叫道,“二十年不见,不知朱大哥一切都好?”
“朱某天生命硬,尚没那么容易死!”师父笑了笑,说道,“倒是两位终于揭开了多年的心结,实在是可喜可贺。”
“弟子飞花参见师父!”飞花见到师父赶紧下拜,但还没跪下便让师父扶住。
“原来花儿的师父就是朱大哥!”郝婆婆见状,顿时泪如泉涌,“真不知道该如何感激朱大哥,当日若不是朱大哥相救,只怕花儿已经……”
“说来那日朱某还是来晚了!”师父叹了口气,说道,“朱某赶到天魔教总舵的时候,教中已是一片狼藉,只救下了花儿,但却无力挽救雪妹苦心经营多年心血。”
“朱大哥能够救下花儿已让雪儿终身难保!”郝婆婆拉着师父,感激地说道,“他日朱大哥若有差遣,雪儿定当效犬马之劳。”
“雪妹言重了,当日朱某和两位一见如故,相互救助本就是应该。”师父谦道,“而且飞花从小就足智多谋,帮了朱某不少忙。”
郝婆婆闻言看了飞花一眼,眼中满是慈爱。
“对了,朱大哥,雪儿记得你长住江南,怎么也突然来到了这塞外苦寒之地?”郝婆婆接着问道。
“朱大哥还不是为了你和我二十年的恩怨?”不待师父回答,贺兰通接口道,“朱大哥听说你到长白山来找我麻烦,便不远千里赶来,前几日我的茶中被你的人下毒,接着又被人围攻,若不是朱大哥,老夫只怕早就命丧黄泉了。”
“被我的人袭击?”郝婆婆闻言,诧异地说道;“我和苗疆众弟子今日才到,怎么会派人袭击你……”
“这一切只怕并不是我们想象地那么简单!”师父插嘴道,“我曾派人查过此事可能有第三方势力在其中作祟,你们只要相互核对一下各自的遭遇便一清二楚。”
“不用核对了!”裕亲王突然插嘴道,“本王日前已派人调查此事,正要向师父回报。”
接着裕亲王便将调查所得一一说来,我心中的许多疑团也随之解开。
清明节那天,也就是我从巴海府中逃脱那日,“关中四怪”之所以突然离开,其实是一个陷阱。有人假借贺兰通的飞鸽传书给四怪,让他们到城外的一片树林会面,而同一日金蛇护法也接到了同样的传书,让他也到那片树林。“关中四怪”本就是没头脑之人,他们看见滇南神婆的人便直接上前攻击,结果朱二怪不小心让金蛇护法的金线蛇咬了一口,差点丢了命。
四月十八日,也就是郝婆婆找到杜若和飞花的第二天,我一觉醒来发现郝婆婆不见了,原来是郝婆婆他们接到弟子的报告,说是驻扎在宁古塔城郊的苗人让人围攻,郝婆婆带人前往救助,却中了官兵的埋伏,郝婆婆遇到了一个武功高强的神秘人,还被那人打了一掌,受了不轻的内伤。但那日巴海将军恰好带兵巡查边疆,根本没有官兵在城郊围攻苗人。
接着便是四月二十八日,巴海将军巡查边疆回来,在路上遇到了一群红衣人的袭击,那些人用郝婆婆的成名暗器“无极钉”伤了巴海,还抓走了吴桭臣。但那日郝婆婆因为内伤颇重一直在修养,并没有外出行动,两位护法也一直侍候在旁边。
再接着便是五月四日那天,裕亲王在回京途中遭到了红衣人的围攻,那群红衣人同样用“无极钉”伤上了裕亲王的侍卫,裕亲王不敌受了重伤,单人匹马逃回宁古塔,为我所救。而那日郝婆婆也同样在养伤,并没有外出。
然后便是那日贺兰通在木屋中受袭。因先前弟子频频被袭,贺兰通已万分小心,避免受到暗算。那日红衣人在贺兰通屋后的溪水在下毒,贺兰在饮茶前已经觉得有些不对。但他有意要找出幕后主使,便故意假装中毒,而后与前来偷袭的黑衣人大战。那黑衣人不料贺兰通有诈,大意之间反为贺兰通所伤,受了很重的内伤,我那日看到的地上鲜血正是那黑衣人的。贺兰通在伤敌后,本想趁胜追击,但却陷入了一群红衣人的围攻,幸亏遇了我师父,才能够全身而退。
四十三 百丈岩之约(8)
“王爷真不愧是王爷,果然眼线广布,消息灵通。”师父在听完裕亲王的讲述后,别有意味地说道,“但不是王爷有没有查到到底谁是那个唯恐天下不乱的第三人呢?”
“目前本王尚不能肯定。”裕亲王凝望了师父片刻,答道,“但是若此人意图图谋不轨,本王定然会将他揪出法办。”
“想不到我们二人私人的恩怨居然为他人利用?”郝婆婆叹了口气,说道,“幸好没有铸成大错,不然老身只怕为世人诟病。”
“现在回头尚不晚!”贺兰通接口道,“二十年了,老夫和雪儿的恩怨全在于老夫热衷江湖和朝廷之事,如今前嫌冰释,老夫决定从此归隐江湖,不再管朝廷和江湖的是非,不知雪儿你……”
“唉,其实雪儿之所以支持平西王不过就是为了和通哥一争高下。”郝婆婆闻言也叹了口气,说道,“如今一切都已是过往烟云了,雪儿也当写信给平西王退出这场纷争,通哥,如果你不嫌弃,雪儿想和你一起归隐。”
“雪儿,上天对我不薄,虽然时隔了二十年,你终于又回到了我的身边。”贺兰通说着,便一把将郝婆婆搂在了怀中。
“阿玛,从今天以后你就是苗疆部族的统领。”过了好一会儿,郝婆婆唤过杜若,从怀中掏出令牌正色道,“本座最后命你带着两位护法和众人即刻返回苗疆,不得再干涉朝廷事务。”
“至于花儿!”郝婆婆看了贺兰通和师父一眼,缓缓说道,“花儿年纪尚轻,你可以选择自己的路,若你记挂父母可到长白上来……”
贺兰通夫妇说着,便慢慢地向树林外走去。裕亲王及众人见主角已离开便也跟着撤走,一转眼功夫树林里又再次恢复了宁静。
郝婆婆和贺兰通虽然分离了二十年,仇恨了二十年,但最终他们相互谅解,在今后的日子里,他们能够长相厮守,能够双宿双栖,这大概就是有情人终成眷属吧!但是我呢?将来的日子,我该如何度过,即使我完成了最后的任务获得了自由,但我依然是孑然一身,因为我的爱人早已离我远去了。
“在想什么?在悼念你已经逝去的爱情?”一阵冷冰冰的声音飘入耳际。
我茫然回头,看见师父正站在我身后,嘴边挂着一丝奇怪的笑容。
“师父!弟子参见师父!”我恭敬地跪倒在地,向师父磕头请安,战战兢兢犹如面对着神灵。
“吟雪,自你启程赴京如今已是一年有余,不知道你还记得你跟为师的赌约吗?”师父招手让我起来,他的语气听起来似乎非常平静,不带一分怒气。
“师父恕罪,吟雪自到京城一直谨记师父的吩咐,但苦于一直没有机会!”我赶紧磕头解释道。
多年的相处,我实在太了解师父了。师父从不习惯喜怒形于色,他越是生气,越是不动声色,越不动声色,便越可怕。
“没有机会?”师父闻言,突然仰天大笑,“不是没有机会,是你根本不想抓住机会!因为你根本不想利用纳兰容若!”
“师父,我……”我本想再解释,但看到师父犀利的目光,我保持沉默。
“你不要以为为师不在京城,就不知道你在京城的一举一动。”师父狠狠地扫了我一眼,说道,“为师知道你曾到纳兰府养伤,还进了纳兰府表演,你有很多机会可以接近纳兰容若,甚至接近皇帝,但是你就是不想把握。”
“吟雪,你不要太天真了,你一直为那个男人付出,但那个男人又是如何对你的呢?”师父叹了口气,说道,“他居然没有跟你交代一声便娶了别的女人。人活着要为自己考虑,既然他对你不仁,你便可以对他不义,你要寻找一切机会利用他,从而完成你的任务,赢得你的自由。”
“弟子明白,弟子回京后一定尽快完成任务!”我再次磕头道。
“好,吟雪,师父再给你最后一个机会。”师父沉吟了一会儿,沉声道,“你在暗堂多年应该知道师父的为人,一旦为师发现你没有了价值,你应该知道后果。”
听了师父的话,我的心顿时一寒,但我依然点头道,“弟子明白,请师父放心。”
“好,既然如此,你早点回京吧!”师父摆手道,“另外为师经过多日观察,发现那个裕亲王对你也颇为关心,如果有机会利用他,可能更有利于你完成任务。”
裕亲王!我有想起了那张充满智慧的脸和那双如同寒潭般的眼睛!裕亲王对我有意,我心中突然涌上一阵奇怪的感觉,不知道是喜是悲?
“师父,弟子有一个问题不知当不当问。”我迟疑了一会儿,缓缓地问道,“不知道弟子的父母是不是在师父那里?”
“只要你完成任务,为师不仅还你自由,而且你也能跟你父母团聚。”师父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