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颜:阿呆皇后-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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敛了笑容,云焕微微一叹,道:“你提议陆游前往凤国游说邦交,可是希望他借此掩人耳目,调动部将届时里外包抄,以防万一。”
朱雀目光陡地沉了下来:“你还知道些什么?”
云焕笑的轻狂:“柔妃和玄洛勾结,想要置我于死地。”
“你是怎么知道的?”她以为云焕什么都不知道,却没有想到他把什么都看在眼里,却不说出来罢了。”
云焕再次语出惊人:“淮南王是我的人。”
朱雀微震,嘴角轻噙一抹淡淡笑意,无波眼神满是通透的了然,讥嘲道:“好一招反间计。”
静静的,云焕忽然说道:“瑜景宫的龙涎香这几日味道纯正了许多。”
“你知道龙涎香里面掺杂着眼儿媚?”朱雀只觉一盆冰水迎头浇下。怒火,陡然间燃至心间。
“两年前就知道了。”
“你知道却视若无睹?”她抿了抿唇,终是安安静静看了云焕一眼,一言不发。那纤白的手指,握紧拳头,生生的掐出了月牙指甲印。
她忽然觉得自己就像是小丑一样,而云焕就是看小丑演出的人。
云焕笑容冰冷无温:“我若不将计就计,又岂能消除他们的芥蒂之心?”
“我只想问你一句,我父叛变的事情是不是你栽赃陷害的?”朱雀默然半响,问了一直盘桓心头的疑惑。
“不是。”云焕回答的干净而又利落。
云焕低沉的声线让朱雀胸口隐隐刺痛,她冷笑道:“我凭什么相信你的话?”
云焕看着朱雀眼中的那份冷痛,心里忽然化作了缠绵绕骨的怜惜。
他心中一动,想握住她的手。可伸出手却凝住了,宛如被浓浓严冰封住了所有的气息,他只觉心中最柔软的一角,似被人狠狠一扯,生生撕裂似的痛楚。
痛楚无声无息,但却痛彻骨髓。
事到如今,他还有什么资格再去抚平她的悲伤!
一种悲凉和绝望在云焕的心中升起,他的声音转瞬又冰冷下来:“你当真想知?”
朱雀几乎是咬牙出口:“我有权利知道。”兜兜转转进了这皇宫,该知道的,不该知道,事到如今,她都要知道,她朱雀向来不是任人鱼肉的大海小虾。
云焕垂下眸,在朱雀看不到的地方流露出一丝黯然和伤感,终是伸出手,说道:“你跟我来。”
朱雀看着面前修长白皙的手指,仅是犹豫了一下,就将自己的手放在了他的手心。
他的手仍如幼时一般,因为身体冰寒,甚少有温暖的时候。但是她以前很喜欢和他双手交握,因为这样可以帮他取暖,如今交握在一起,一前一后,她看着他的背影,忽然觉得心思如水,平静的不起丝毫波澜。
时间果真是可怕,噬空了她的所有,如今连她的情感也要被一点一滴的噬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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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嫌释
云焕牵着朱雀的手,在外殿当着郭安和宫人的面,亲手将帝王方能穿的外袍给朱雀披上,也不理会宫中内侍宫女震惊的神情,牵着她的手,穿过蜿蜒曲折的庭院,走向暗沉无光的寂寥深宫。爱蔺畋罅
他的长袖低垂,她的裙带在夜色中飞扬,发丝缠绕间,透着丝丝冰凉的冷和痛。
朱雀任由他牵着,也不知道他究竟想要带她去哪里,最初的慌乱不安之后,反而越见平静起来。
横竖都在这深宫之中,总会有抵达的时候。
夜风下,云焕身上有一股自然而然的药香。一丝一缕,浅浅淡淡的,并不浓郁崤。
云焕带她来的地方竟是云国用来供奉先祖牌位的奉先殿。
朱雀微蹙的眉头舒开了,长密的睫毛在眼下投了一道浅浅的暗影。
云焕握紧了朱雀的手。冰冰凉凉的,宛若秋水,朱雀低头看去,云焕的手指苍白,她握着,唯一的感觉就是骨瘦如柴鹋。
云焕自小就小病不断,身形瘦削。尤其是近几年,朝政和后宫,正在一点一点的透支着他的性命,眼媚儿的毒性更是逐渐吸走了他所有的光华。
朱雀双眸别开,觉得眼睛有些湿润,被风吹过,宛如吹皱的湖水波面。
云焕牵着她的手,逐渐松开,抿唇不语,伸手推开了宫门。
奉先殿素幔低垂,黑沉沉的大殿阴霾深沉,地面散发出诡异幽光,直逼先祖牌位。
殿内的内臣看到云焕,行礼之后缓缓退下,只余两人缓步慢行。
能摆放在这里的都是云国历代皇帝,九五之尊,生前握有这天下,可是死后不过也只余这么一方小小的地方而已,当真是凄凉。
云焕静静的讲着每一位先皇的事迹,朱雀只是静静的听着。
“雀儿,摆放在这里的牌位都是云国历代先祖,他们都说我死后也可以摆放在这里。”云焕缄默片刻,再开口时声色已冷淡了下去,肃然只说一句,“就是在这个位置。”
云焕修长瘦削的手指指着长台偏中的一方空位,上面已经摆放着灵位,只是黑漆漆的,此刻什么都还没有写上。
朱雀唇角的微笑,如同即将飘零的残花,浅浅一缀,说道:“你是云国的皇,自然百年之后牌位会留在这里,以供后人瞻仰。”
“可是我不配。”云焕纤长的睫毛紧紧的闭着,双颊上显出惨白之色。
朱雀身体一震,不敢置信的看着云焕,瞬间似是明白了云焕话语下深藏的含义。
难道云焕不是先皇之子?
云焕笑了,在这历代云国先祖的牌位前,狂肆的讲述着宫廷秘闻,声音泣血而尖锐:“我不是先皇之子,事实上,我只是太后当年为了保住后位,从宫外抱养的孩子。雀儿,我混淆了云国皇家血统。”
朱雀盯着那笑容,一直冷静淡定的双手,突然开始颤抖,惊声道:“怎么会这样?”
云焕的脸色惨白的不似人色,开口缓缓说道:“太后虽然待我如己出,无非是在这深宫,母凭子贵。我们是拴在同一根绳子上的蚂蚱,我死她亡。同样的,她若出事,我也活不了。人在这深宫中住的久了,就会分不清楚善与恶,眼中心里想的无非只是四个字,那就是成王败寇。”
朱雀只觉得手脚冰凉,胸脯起伏道:“先皇知道吗?”
云焕的五脏六腑翻搅在一起如同被巨手捏紧,冷汗冒出,他痛且快意无比的说道:“先皇若知道,我当初又如何坐上这太子之位。在这世上只有八个人知道这个秘密。”
朱雀心一紧,问道:“哪八个人?”
云焕静静的盯着朱雀:“我、文太后、戴涛、你父母、我亲生父母,还有你。”
“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朱雀只觉脑子,混沌得仿佛什么都听不清,四周安静诡异而又喧嚣杂乱。她乱了,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为何自己的母亲也搅进来了。
云焕的双眸中什么表情都没有了,瞳仁黝黑如永远不见天日的深狱,“文太后当年临产生下女婴,为了后位,便命太监戴涛将跟随丈夫入宫的夫人带到了凤栖宫引产。那位夫人当时怀孕才七个月,硬生生在药物下生下了一个未足月的婴儿。”
云焕的步子踉跄,她伸手想扶,但却呐呐的收回了手,凝声道:“那孩子是你?”她万万没有想到云焕的心里竟然压着这么一个天大的秘密。
云焕低低的笑了:“是我。我自小身患宿疾,就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病根。文太后当时下的药很重,我母亲产下我就死了。父亲赶来,目睹这一切虽然惊惧愤怒,但是身份有别,却无可奈何。更何况文太后是个聪明的女人,她知道用最简单的话来成全对方的***。文太后的亲生女儿送给了我父亲,而我则作为文太后的儿子留在她身边,为的就是以后荣登九五,为家族光耀门楣。”云焕的神情沉重而漂浮,似乎只要不小心触着,就会立刻碎成千片,彻底崩溃。
朱雀怔怔的看着他,他身患宿疾是别人加诸给他的,云国这担子也是别人加诸给他的。是该恨的吧?要不然他现在该是健康的成长,而不是如今这般病体缠身。
朱雀已经隐约猜到了什么,皱眉道:“那女婴是卿颜郡主,也是现在的皇后娘娘?”她想起以前文太后对卿颜郡主的喜爱就超出正常的君臣之别,想不到竟然还会有这层关系在里面,这也难怪卿颜皇后现在在宫中无法无天也没事,试问有文太后给她撑腰,她还怕什么呢?
云焕的双眸好比深水,水底翻涌无尽波澜,到处都是疼痛的伤痕,痛苦已经让他麻木,他说道:“没错,我的父亲就是淮南王,而卿颜郡主就是文太后的亲生女儿。当年淮南王和文太后做了一场交易,他日我为云皇,卿颜郡主必是云国之后。文太后已经混淆了云国的血统,也许是怕百年之后入了黄泉无颜见云国先祖,这才想要卿颜入宫,一来母女团聚,二来也可,以正云国皇家血统。”
朱雀咬着唇瓣,忍着心中的波涛,问道:“我母亲怎么会卷进此事?”
云焕看着她的目光变得温柔,但却隐带伤痛,“你母亲原是我母亲淮南王妃的侍婢,但因为两人感情交好,所以堪比姐妹。当年她随母亲入宫,眼见母亲被文太后带走,还是她偷偷给我父亲捎的信。事后当时在场的人都不明原因死去,她生性慧黠,逃过了一劫,不曾想最终没有逃过情劫。”
云焕没有多说,但是朱雀已经隐约猜到母亲定是在离开淮南王府之后这才遇到父亲,然后便有了今后的情感痴缠。
她心一动,问道:“我父亲是什么时候知道这件事情的?”
云焕淡声说道:“父皇为我们赐婚的前夕。”
朱雀一震,许多前事蜂拥而来,在她脑海中汹涌不休。
先皇病危的前夕,她得知文太后有意把入宫小住的卿颜郡主赐婚给云焕。那时候她和云焕两情相悦,自然不愿。
奈何一个是将军之女,一个王爷之女,总归是差距悬殊难以比拟。
那日母亲似是看出她的心事,也纯属无心,她只当母亲是孩童,将自己的无奈讲与母亲倾听。
当母亲听到淮南王和文太后的时候,忽然面目狰狞,浑浊的双眸似乎瞬间清醒了一些。她也不甚在意,想起厨房为母亲炖着的补药,她便留下母亲一人在院落里去了厨房,等她回来的时候,母亲已经不在了,她几乎找遍了将军府,最后回来的时候,却看到父亲在院子里等她回来,母亲站在父亲的身后,宛若是一个做错事的小孩子一般,怯怯的看着他。
她觉得好笑。父亲见她回来,离开前只说了一句:“看好你母亲,别让她在外面乱跑。”
她没有看父亲离去的背影,只是温柔的拉着母亲的手,笑道:“我给娘熬了汤药,现在只怕是凉了,我们热了再喝,好不好?”
母亲茫然的问她:“朱雀,他是谁?”
朱雀将她凌乱的发丝别好,问道:“你是怎么和他在一起的?”
母亲皱眉懊恼道:“我也不知道,我迷迷糊糊醒过来的时候就已经和他在一起,他说他知道我在哪里住?你认识他吗?”
“不认识。”朱雀笑的迷人,眼含一丝宠溺。
母亲似是放了心:“朱雀,不认识好,外面的男人没有一个是好东西,只有他好!”
母亲说着似是想起了记忆深处骗了她一生痴恋和爱恨的男人,她这样也未尝不好,因为她记得只是痴恋,而不是恨和怨。
朱雀闭上了双眸,她已经可以猜测到,当年母亲清醒了那么一小会儿,而且她找到了父亲,然后告诉了他当年的事情。
朱雀平静的说道:“我父亲以此威胁了文太后,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