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颜:阿呆皇后-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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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太后脸色青白交加,手掌狠狠地拍向桌子,厉斥道:“大胆朱雀!在哀家面前岂容你造次!”
“太后这是恼羞成怒吗?朱雀无意冒犯你,只是想到什么便说什么!太后以前待我,总是一副雍容华贵,满脸慈悲。当年父亲叛乱,云焕受伤,您也可以镇静自若。那时,您待朱雀犹如亲人。即使是假的,朱雀毕竟也曾经感动过。”话说得越来越虚伪,朱雀发现自己真是越来越适合生活在这里!
但是,这个地方包含着太多的伪装和欺骗!就连素来吃斋念佛的文太后都有这么多的秘密,更何况是别人!
文太后幽幽一叹,语带轻松道:“你如果肯一直谨守你的本分,不惹出事端,哀家又岂会这般难以容忍你?如果不是你父谋反,你和云焕两情相悦,哀家也不至于赶尽杀绝!”
朱雀扬起笑,定定的看着太后:“太后想杀我?”
轻摇了几下头,太后坐正身体,对着她,说道:“哀家吃斋念佛多年,又怎会在你身上功败垂成,脏了双手!”
朱雀低头,藏住唇角的冷笑。终于见到一个比她还要虚伪的人了,要说这后宫只怕她的手都要比文太后干净的多。
朱雀轻声笑道:“太后既然不愿杀我,那太后预计对我怎样?”
太后看着朱雀,沉静了一下,才道:“哀家希望你能够识时务,像三年前一样消失不见,不要出现在云焕的面前了。”
朱雀的声音也冷了下来:“我凭什么要答应太后!”她当她朱雀是什么?棋子还是石头子,想扔多远就扔多远?
太后轻轻的笑了:“就凭你现在身处寿和宫,在外面有皇上庇护你,哀家对你无可奈何,可是在这里,哀家最大,凡事也是哀家说了算,哀家若是现在杀了你,就像是捏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
朱雀不辨喜怒的说道:“太后顾虑的倒是很周全!”
太后看了朱雀一眼,蹙眉道:“朱雀,你也不需要拿话来讥讽哀家,哀家若真是在这里伤了你,传出去名声受损倒无所谓,可是若因为你导致哀家和云焕母子关系受损,那就得不偿失了!”
朱雀抬起头,露出笑容:“太后是担心你若真的杀了我,会让皇上记恨在心吗?”
太后冷声道:“你真的以为皇上会为了你和哀家反目吗?”
朱雀脸上泛起一丝迷离的笑容,淡声道:“为什么不可以?太后不是皇上,您虽然是他的生母,可是你们之间也只是形似母子罢了,难道皇上还和太后走心不成?”这就是后宫!表面是一家人,可是又有几个是血浓如水的!更何况文太后和云焕之间连最基本的骨肉情都没有。
“你……”太后闻言,怔在那里!
朱雀说的话,虽然大不敬,但却是事实,云焕和她的关系,也许连朱雀这个外人都不如。
她不肯在皇宫里对朱雀下手,也是因为畏惧云焕的性情。
她在皇宫里挣扎沉浮多年,自是不可能性情淡泊,做到真正的修身养性,但若朱雀不识好歹的话,她绝对不容她走出这寿和宫。
“太后,走心也好,不走心也罢,在这深宫中,你能依靠的人只能是云焕。”朱雀冷淡的话,似提醒,又似威胁。
这云国甚少有人知道,文太后暗中握有精兵三万,全是秘密训练的高手。现在零星分布在云国都城之中,各司其职,她也甚少动用他们。
文太后那样一个懂得怎样隐藏自己内心真正思绪的高手,又怎会做一些毫无利己的事情来!
她以前以为文太后这么做只是为了云焕的安危,但是后来知道了她的秘密,忽然间就明白了,原来很多事情,很多人,只有经过了时间的沉淀,才会越发看得清楚和透彻!
文太后养兵不为防范玄洛和别人,而是为了防云焕。
云焕不是她的亲生儿子,她担心事迹败露,未雨稠缪也在所难免。云焕三年不碰后宫女子,她很明显是坐不住了,最近借助玄洛即将迎娶青黛公主为侧王妃的事情,原本驱逐都城在番地安住的皇亲国戚纷纷携带家眷回来。
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文太后已经想要放弃云焕这枚棋子,改用好掌控的政权傀儡了。
如果到时候外有玄洛,内有文太后发动政变,那云焕的处境就不妙了。
文太后眉目一闪,冷冷的说道:“云焕是哀家的亲生儿子,母子本该连心,又岂用你这外人来提醒。”
“太后,这天马上就要变了。”朱雀意味不明的话语里,有一种洒脱的隐然,太后听了,也是心思一颤,脱口问道:“什么意思?”
朱雀雅然笑道:“适才我跟太后说想当这云国皇后只是一时气话,云焕如今已经娶了卿颜,我自然希望他们能够好好的在一起,我这次之所以进宫,并非是蓄意报复,或是觊觎着皇后之位,我已是死过一次的人,过去的事情不想再追究,只想活在当下,可终究是忘不了和云焕的患难之情。此番进宫只为帮云焕化解眼前危机,云国无恙之后,我自会识趣离去。”
闻言,太后的脸色先是缓和很多,继而听出朱雀的话外之音,不由皱眉道:“云国有危难,此话何解?”
朱雀定定的看着文太后,沉默半晌,面色温和,忽而说道:“太后最近忙着款待返京的皇亲国戚,倒疏忽了摄政王王府最近乔装门客滋生,里面好不热闹啊!”
太后震惊道:“你的意思是,云玄洛借助成亲之事意欲逼宫谋反?”
朱雀神色淡定:“太后,云玄洛的野心,你应该比我还要清楚吧?当年我父叛乱,他隔岸观火,之所以按兵不动,只为了静待时机,如今只怕是万事皆备,只欠东风了。”
太后疑惑问道:“何为东风?”
朱雀不假思索道:“娶亲之夜,云国皇宫喜气满天,醉酒之际,挟天子以令诸侯,定可稳夺这云国百年基业。”
“危言耸听。”话虽如此,文太后握着手帕的手指却在一点点的缩紧,眼瞳快速的收缩凝聚。
“太后,你知道我并非胡言乱语,若是不信,你当可派人密切注意云玄洛的动向,届时是真是假,一切就不言而喻了。”朱雀微微扬起唇角,一双漆黑的眼瞳,深邃如渊,却透着丝丝细小如针的锋芒,扎得人心里一慌。
文太后身体紧绷,轻咬唇瓣,蓦然重重的将佛珠砸在了桌上,叹道:“哀家还是错了。”
她当初之所以让云玄洛和青黛成亲,是因为这么大的婚事,可引来众人瞩目,可以令人忽略她在后宫的动作。她想要寻找人选取云焕而代之,却忽略了云玄洛的谋逆之心。
朱雀佯装看不到她的心思,只是叹道:“太后既然已经赐婚,事已成定局,我们只能适时的亡羊补牢,如今已经到了您与云焕的危难之际。我已打探出云玄洛最近有意笼络淮南王一起谋反,还请太后适时劝之。”
“不可能,淮南王不可能背叛哀家的……”太后厉声说道,但是看朱雀一脸好奇的神情,不由心里一惊,暗怪自己适才差点坏了大事,神情不由又恢复了淡定。
朱雀脸色平静道:“太后似乎对此很吃惊。”
太后收回凝视着她的视线,脸色疲倦,缓缓闭上了眼睛,静声说道:“若你说的是真的,哀家自然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云国落入云玄洛之手。”
“不打扰太后休息了,奴婢告退。”朱雀睫毛闪了一下,缓缓退了几步,转身向外走去,到了门口,停了一下,淡声说道:“太后娘娘!云焕若死,这后宫就再也不需要什么太后娘娘了。”
高位上闭目养神的太后,蓦然睁开了眼睛,看着朱雀远去的背影,良久无语……
生死劫
朱雀出了寿和宫,一种前所未有的疲惫席卷而来,这才惊觉白绫单衣早已是湿透了脊背,此刻粘在身上很不舒服。爱蔺畋罅
她回到了瑜景宫,皇后卿颜早已离去,只余皇叔玄洛在内殿里坐着。
郭安见她回来,只是食指放在唇上,示意她勿要说话,她便在外面守着。
期间断断续续的听到云焕和玄洛的对话声。
“婚事筹备的怎么样了?”是云焕的声音,清冷而又淡漠嵘。
玄洛声音冰冷无温:“多谢皇上记挂,具体事宜已经安排妥当了。”
“那便好,朕身体不好,那日就不去了。”
“皇上身体重要,改天我会带青黛进宫谢主隆恩。铗”
“如此甚好!咳咳……”云焕咳得难受,朱雀心思一紧,撩开珠帘,快步走了进去。
玄洛看到朱雀进来似是吃了一惊。
朱雀没有理会他,俯身坐在床榻上,轻轻地拍着云焕的背,两人离得很近,呼吸间的清苦药味和室内的龙涎香混杂在一起,气息浓郁。
云焕眼神似乎清明了些许,看到朱雀苍白担忧的脸色,抓住了朱雀的手,在她耳边低语:“她有没有为难你?”
云焕没有说她是谁,但是朱雀明白那个她指的是文太后。他都病成这样了,竟然还担心她。
她眼眶胀痛,勉强笑道:“云焕,这天下就算到了天色尽头,我也会陪着你一起苦着,累着。”
她话语虽轻,但是却足以让玄洛听到,当玄洛看到两人的亲昵之举,如今再听到朱雀已经恢复了往昔嗓音,双眸一时间冰寒彻骨,紧紧地盯着他们,似恨似痛。
“那便好……”云焕说着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朱雀还不待拍抚,就见云焕虚弱的倒在了床榻之上,脸上竟是没有半分血色。
朱雀大惊,连忙摸向云焕的手臂,冰冷无温,软软的毫无力气。
“云焕!”朱雀撑着他的身体,低低的唤着。
云焕看着她,似是想对她笑,但是牵动思绪,顿时一口鲜血随着咳嗽喷涌而出,瞬间便染红了朱雀的素色宫衣。
朱雀惊呆了,怔怔的看着他嘴角越来越多的鲜血,身体不易察觉的剧烈颤抖起来……
是夜,瑜景宫灯火通明,太医不断地穿梭其中。
玄洛静静地站在外面,时至夜半,天际忽然一声轰鸣的雷声划过,磅礴大雨密集而下。
玄洛站在那里不言不语,任由雨水浇湿他绛紫色蟒袍。窗柩上勾勒出一道道忙碌的人影,可有她?
他想起她抱住云焕隐忍痛苦的神情,忽然心如刀割。头顶有伞遮挡了大雨,他没有看是谁,大步向瑜景宫外走去,紧绷的背影透出迫人的气势,虽然大雨宛如迷雾,让人无法看清蜿蜒路面,但是他却步伐坚定,显露出睥睨之态。
瑜景宫内殿之中,帷帐低垂,孤灯独撑。人影绰绰,宫人鱼贯低头进来,又纷纷躬身退下。
室内药味浓郁,太医跪了一地,不时的上前诊脉,或是低头商讨。
沉寂浓郁的气氛中,忽听一道浅淡平静,似能安定人心的声音在帷帐龙榻内缓缓响起:“皇上脉息平稳,药量不宜过重。”
太医们自然知道此刻大胆坐在龙榻上的人是谁?不久前还在太医院煎药的丫头,也不知道靠什么本事,竟然能够夺得皇上重视。
他们还记得,当他们赶来的时候,皇上已经昏迷,但是却紧紧的握着她的手不肯松开,她无奈只得放下帷帐阻隔了所有人的视线。
三年来皇上从未涉猎后宫,这番荣宠也只有先皇后在世的时候方有,如今竟然对一个丑奴儿如此,当真是令人惊讶。
但是后宫最忌好奇之心,虽然众人心中疑惑,但是却都对阿呆尊敬起来。
就在众人配药的时候,一双修长苍白的手撩开帷帐,众人纷纷低头不敢逼视。
朱雀神情疲惫,对众人说道:“今夜的事情不宜外露,尤其是后宫嫔妃,若是有人好奇追问,就说皇上染上了风寒便可。”
“诺。”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