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好月圆-第1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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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去上课了,哥你好好休息几天吧。”肖凌刚要挂电话,忽然想起什么,又小心的问道:“对了,哥,常姐她知道了吗?”
肖石握着电话,沉吟了一下,回道:“知道了,我们已经分手了。”
“什么?!她、她怎么能……”肖凌心里仿佛被寒刀刺入,骤然缩紧,眼中的泪水立刻抑制不住地流出。
“她没错,哥也没事儿,你去上课吧。”肖石叹道。肖凌紧咬着颤抖的嘴唇,忙说道:“哥,那我今天……”
“你不用回来,正常星期六回来就行。”肖石忙打断妹妹,缓了缓口气又道:“肖凌,相信哥,哥真的没事儿,一个人静一静就好了,你回来,哥心里会不好受的。”
“哥,我相信你,我不回去。”
肖凌再也忍不住了,忙把电话挂断,在校园的一角,在周围同学的注视中,用手背擦着脸上流不完的眼泪,除了伤心、难过,她更多的是痛恨、悔恨,刻骨的痛恨,无尽的悔恨。她痛恨常妹,也痛恨自己,后悔当初没一顾一切地把她从哥哥身边赶走。
“没良心的女人,竟然干出这种残忍的事,太卑鄙了!好吧,你走了好,走了就休想再回来!”肖凌擦了一把眼泪咬牙切齿,抓起电话,又按下了一组号码……
……
挂断妹妹的电话,肖石心里又是一阵难受,他想到了方雨若,这个自小一起长大的妹妹,为了帮他开事务所,连工作都辞了,现在万事具备,他却出了这样的事儿。
肖石叹着气,主动拨通了方雨若的电话。
“石头哥,是你啊,我正要给你打电话呢,成绩查了吧,怎么样?”一看是肖石的号码,方雨若立刻接通,先开了口。终于可以跟着石头哥一起工作了,她等这一刻等太久了。
肖石无奈摇了摇头,对着电话道:“小若,对不起,石头哥让你失望了,我没考上。”
“嗡!”地一声,方雨若大脑一阵眩晕,全然没有预料到这个结果,所以完全没有准备,好在她跟肖石一起时间最久,个人心理素质也过硬,只一瞬间,就恢复了正常。“没关系啊,石头哥,明年再考也行啊,不过这你记得你对我的承诺喔!”方雨若欢快地娇嗔着,聪明的回避了很多本该问的问题,那些已经没有意义了。
“嗯,石头哥记得,我们会做一辈子伙伴。还会照顾你,象小时候一样。”肖石静静地说着,二十几年的情绪也在心里静静地流淌,这一刻,他有一种想哭的感觉。
“那好,我等你下回考上。”电话的另一端,方雨若也得眼卷发热,她强自忍住,忽然又道:“对了,石头哥,我前两天收拾我爸的东西……发现一张玲姐的照片,是一寸黑白照,改天给你送去吧?”
“行,你给我送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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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先想想玲姐,猜猜她穿哪件衣服照的,猜不对我不给你喔!”
“行。”肖石微笑着答。
方雨若合上手机,默默走到书桌前,从抽屉深处找出玲儿的照片,望着玲儿黑亮的大眼睛,纯真而腼腆的笑容,还有与年龄不大相称的温柔和楚楚动人,方雨若苦笑摇头,她二十几岁了,照片上的玲儿仅仅十岁,但还是觉得自己没有玲儿那种动人的女孩味道。
这张照片是玲儿走后,她从孤独院存档的一张表格上撕下来的,是肖玲留下的唯一单身,她本想送给石头哥,可不知出于什么心理,一直没送。现在石头哥落榜了,尽管他表面很平静,但她知道他心里很苦,除了这张照片,她实在想不到更好的安慰方式了……
……
打完方雨若的电话,肖石笑笑摇头,很欣慰,也似苦笑。这丫头,可算知道我点儿事,居然想到把玲儿揪出来安慰我,亏得她能想到!
两个妹妹的电话,让肖石心里平缓了许多,虽然还很感伤,但毕竟还有很多人在毫无保留地关心他,他决定洗个澡,去去晦气,失败不算什么,人活着,不都得这么过。
肖石打开衣柜,想拿两件换洗的衣服,外面传来敲门声,他忙关上柜门去开门,他知道,这个人一定是月如姐姐。
“嗬!看你的样子,气色还是不错的嘛!”门开了,露出凌月如亲昵的笑脸,肖石笑道:“那你以为我什么样,痛哭?沮丧?学是喝得烂醉如泥一,人事不省?”
“呵呵,什么样也不以为,就是现在这个样子最好。”凌月如一把搂上他的脖子,仰面望着他,笑问道:屋里没人吧?“
“没有,可门还开着。”肖石答。
“开就开着吧。”凌月如瞟了他一眼,踮脚在他唇上轻轻一吻。
二人进入房内,并坐在床上。
凌月如皱眉问道:“怎么会没考上,差在什么地方?”肖石不禁苦笑,这世上只有姐姐才能问得这么干脆而直接,这不会让他觉得难受,事情并不复杂,他如实把问题说了一下。
凌月如歪头想了一下,盯着他问:“这种情况不可以申请查分吗?
“不可以,因为有明确规定,客观卷只有零分才可以申请查核,否则不受理。”肖石很想振作一些,可多少还是有些沮丧。
“这叫什么道理?零分和七分有什么区别,这简直不公平嘛!”
“嗯,区别就在于可查和不可查,事实上,零分卷一般来说是不会存在的,因为是机器判卷,只要出现,当时就会复核,这个规定说白了就是为了避免麻烦,杜绝客观卷的查核。”肖石平静地解释着。
“你怎么知道?”
“听课的时候老师说的。”
凌月如轻叹一声,也有些泄气,无言地翻看着肖石堆在一旁的法律书和复习资料,以这种方式落榜,她也很不平,很无奈,尤其这一次还是她鼓动弟弟参加考试的。
肖石看了看姐姐,微笑着安慰道:“凌姐,你不用为我难过,反正我本来就决定明年考,这样也好,明年我不仅会更有信心,还会想得更加周全。”
凌月如心一沉,盯着他问道:“你女朋友知道了吗?”
“嗯。”肖石点了下头,“你来之前,我们刚刚分手了。”
凌月如娇躯世震,当时一怔。她看着貌似平静的弟弟,忽然站起身,一把将他的头搂在怀里。肖石还没反应过来,就觉得眼前一黑,已置身一个温暖的怀抱,一瞬间,一股暖流涌遍全身,他觉得自己被融化了,这种感觉他从来没有过,肖石搂住姐姐的腰,静静地在姐姐的怀抱里憩息着,终于明白,原来自己也很脆弱。
凌月如紧闭着双眼,把下颚放在弟弟头顶,她从来没有感受过这样一种残忍,即使是当年母亲辞世,曾经的邻家哥哥突然死亡。她甚至不敢相信,为什么要这么快,等不了一年,难道几天也不可以吗?要死要活地爱了一年多,却不能给恋人一个安静走开的机会!
她痛苦,为弟弟,也为自己,弟弟不肯今年参加考试,就是因为担心这一点,她好后悔不该擅自为弟弟做主,更觉得自己才是真正罪魁祸首。
呼吸着含有姐姐体香的空气,肖石振作精神,推了一把,抬交通头道:“姐姐,我真的没事儿,你别太夸张了。”
凌月低头看了他一眼,充满爱怜,又抬交通法规望着窗外,抱着他的头轻轻道:有一只漂亮小羊,从小长在羊圈里,所有的老羊都宠着它,爱它,每天都能吃到很嫩的草料,生活快乐,无忧无虑,有一天,它不小心走到羊圈外面,看见一匹路过的野马,立刻就被它的高大、俊秀所吸引了,而野马也喜欢上了小羊的玲珑和乖巧。它们成了好朋友,一起吃草、喝水、玩耍,野马还把小羊放在背上,带着它,小羊欢喜极了,它们玩了一整天,天黑的时候,它们快乐地道别了,小羊继续回圈里过无忧的生活,野马继续拥有广阔的天地,它们都没有失去什么,却都多了一份不寻常的记忆。“
听着姐姐温声软语的故事,肖石感动得水涔涔,只觉得自己二十几年所受的委屈、不平,都在这一瞬间奔汇而出了。他长这么大,第一次活得这样轻松,轻松得没有一丝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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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石深望着姐姐,千言万语却无一字说出,凌月如柔柔一笑,再次低头一吻。
凌月如轻轻推开他,在他脸颊上拍了两下,温柔道:“姐姐有事儿要走了,你在家好好休息一下,姐姐改天再来看你。“
姐姐走了,肖石再次走上阳台,望着辽远的天空,感受着新鲜的空气,他知道,从这一刻开始,自己新生了,以后的数十年,将是全然不同的生命。
…………
“彭“地一声,凌月如摔上车门,起动车子,向司法考试中心调整驶去,路旁的车辆和植物飞快倒退,凌月如坚定地盯着前路。
“凭什么零分卷能查核七分卷就不能,凭什么要让我的弟弟受委屈!弟弟是宿命的幸运儿,一定是,即使世上所有人都在命运面前倒下,我也要让他站起来!”凌月如不甘心,也不相信,偷偷拿走了夹在一本书中的准考证,要为弟弟找回一个公道。
人在做,天在看,弟弟自从降生到这个世上,就已经被命运背弃,但却坚挺地走了二十几年,热爱生活的二十几年,她不相信命运会残忍到再镒折杀他,绝不信!
“小姐,请问您什么事儿?”或许是被凌月如的气势和美貌所震慑,司法考试中心里,一位中年男人难得客报地接待了她。
“查分,试卷二。”凌月如把弟弟的准考证扔在桌上。
中年男人看了一眼,为难地道:“对不起小姐,根据国家规定,只有零分的卷……”
“先生,零分和七分有什么区别?一百五十分的卷子,瞎子也能答四十几分吧?你再看看他其他的成绩,他可能只答七分吗?”凌月如耐着性子说着。
中年男人苦笑道:“这位小姐,您的心情我们可以理解,其他这种情况并不只您这一个,很多考生不认真涂卡,或者用不标准的铅笔,都有可能出现这种情况,我们不可能……”
“先生,这个人是我弟弟,拜托您给想想办法。”凌月如心中焦急,向左右看了看,递过名片,轻轻道,“这是我的名牌,您直接说个数,只要给他报上去,多少钱随便!”
“哎呀,这可来不得!”中年男人一惊,忙站起身道,“小姐,跟您直说吧,成绩查核是国家司法部评卷中心统一负责。连省厅都管不了,你这是为难我呀?”
凌月如急道:“又不是让你们查分,你们往上报一下算什么事?”
“这个……”中年男人有些怕了这位房地产女老总,哭丧着脸道,“小姐,我就是个普通办事儿的,做不得主,您神通广大,还是想想其他办法吧!”
凌月如暗叹一声,看了他一眼,退到一旁,她也明白,让这种小角色做这种明显违反规定的事,是有些强人所难,她想了一下,司法界的大人物只认识周海敏一个,可她能全心帮弟弟找人吗?
行不行先打个电话再说,凌月如掏出手机。这时,有几个穿检察院制服的人从她身旁走过,凌月如一阵狂喜,我真笨,这么大的人物怎么给忘了呢!
凌月如改变主意,拔通了老凌的手机:“爸,你认识公安局的萧远山吧,他电话多少?”凌大宽正在办公室里喝茶,闻言一愣,问道:“是认识,前两天吃饭还碰上了呢,怎么啦?谁犯什么事儿了?”
“哎呀,没人犯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