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好月圆-第1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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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维!”特丽雅盯着棕发男子,耐心地解释道,“我们没有必要的药品和器材,必须先返回马累岛。如果你真的想帮他们。”
“好吧,反正我们都是为了帮他们,难道不是吗?”戴维满不在乎地耸了耸肩。
白衣女子笑笑没再说话,眉头锁不住的,是一股淡淡的忧愁。
驾驶员德雷克将飞机调了个头。直直地向北飞去。或许是为了感受这份心灵的震撼,提示自己使命的神圣,直升机飞得很低,小组成员始终默默地注视着身下这股涛天的巨浪。
飞机经过马达韦利岛上空,好动眼尖地戴维忽然道:“快看!那好象是一个人!”
特丽雅医生定晴一看。果然,在海边一株椰树的顶端,一名长发女子背身伏在树梢。海啸的怒涛从树身狂掠而过,树枝摇摇欲坠,那女子随时有掉落的可能。
“德雷克,飞机下降,快!戴维,准备救人!”特丽雅医生果断下达命令。那女子乌黑的长发使她隐隐觉得,她可能是自己祖国地同胞。
“遵命,我的组长!”
驾驶员德雷克技术娴熟,直升机稳稳地悬停在大树上空。与此同时。棕发男子戴维已经拴好挂勾。
“戴维,小心点儿!”特丽雅医生关切地嘱咐着。
“放心吧,不会有问题。”
在螺旋桨和海啸交织的巨大轰鸣声中,飞机绳索缓缓摇落,戴维对近在咫尺的洪水伸了伸舌头,将女子绑好拴牢,随即招手。绳索收起,救援行动顺利完成。
飞机继续前行,特丽雅和戴维小心地将女子放平。女子全身漉湿,面容惨白,额头一处伤口仍有鲜血流出。
“哇!特丽雅,她和你一样的美!”戴维惊讶地发着感慨。白衣女子仿佛没听见,正认真地为女子做检查。在异国他乡,得遇自己地同胞,她心内颇不平静。
“她失血过多,身体很虚弱。”特丽雅迅速检查完毕,又为女子伤口做了必要的处理,“戴维,你马上检查一下她的血型,可以地话,我们马上给她输血。”
“我们没有备用血浆,干嘛不到马累再给她输血呢?”戴维不解地问。白衣女子淡扫蛾眉,望着他道:“马累一样遭遇了海啸,情况一定也很紧急,到了也未必有血浆,救人要紧,我们尽快吧。”
“那好吧。”
经过紧急化验、消毒等程序后,女子的血型是普通O型,戴维和特丽雅两人也都是O型。戴维伸出手臂,道:“抽我的。”
“不,抽我的!”特丽雅轻轻推回,深望着女子的面容道,“她是我的同胞,应该让我来。”白衣女子的语气不容拒绝。
戴维摇了摇头,没再坚持。
机舱内恢复平静,鲜红的血液从白衣女子的身体流出,通过细细地导管,流入那女子体内。飞机稳稳地飞行着,女子的面色渐渐恢复红润,只是依然显得很孤单而柔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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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女子轻轻出了一口气,拢了拢鬓边的头发,面上现出一丝笑意。她深深地望着那女子,脸上的表情很欣慰,般般入画,仿佛陷入某种温馨而深远的回忆中。
在海啸怒吼的狂风之中,一架小小的直升机内,上演了一幕无私奉献的真爱画卷。
“弟弟,弟弟。”女子秀眉微蹙,口中轻轻呼唤着,眼角边有泪水滑落。
特丽雅关切地俯下身。戴维不懂中文,但在特丽雅眼中发现了一丝痛苦和无奈。
“特丽雅,她在说什么?”戴维歪着头问。
“没什么,她在呼唤亲人。”特丽雅的表情有些发怔,又缓缓去看让两人血脉相连的导管。或许是这种相通让她感同心受,这声弟弟,让他想起了自己童年时的哥哥。
那个在微雪的早晨,她离开了,却忘不了。她喜欢雪,加拿大有很多雪,但没有哥哥的雪,却怎么也不一样。在加拿大的雪花里,她只有慨叹,慨叹命运捉弄人的时候,从来不问姓什么、叫什么,又是谁。
凌月如睫毛轻轻颤抖起来,两眼缓慢地睁开,看到了连着自己手腕的细细导管。
“这位姐姐,你醒了?感觉好些了吗?”或许是因为那声弟弟,白衣女子很自然地叫了声姐姐。用汉语。
凌月如目光顺着导管,慢慢上移,一双清澈流盼的黑眸,一张温婉动人的面靥映入她眼帘,那样熟悉,又那样陌生。她怔住了,心内激烈地澎湃着。
“姐姐是中国人吗?我也是中国人,我的中文名字叫肖玲。”白衣女子明眸闪动,梨涡浅笑,带着一缕不容抗拒的可亲。
尽管与心中所想一致,凌月如心内仍是一阵巨颤,泪水忍不住夺眶而出,倾刻间流了满面。她痛苦地别过了头。
命运就象一条看不见,也牵不断的绳,一直牵着你,也折磨着你。在碧海和蓝天之间,月如姐姐和玲儿妹妹相见了,这个曾经预想中的相见实现了,真的实现了!可她却没法告诉她,你的哥哥很想你,一直没忘了你,这些话,她已经说不出了!
凌月如从未如此痛苦,也从未如此后悔。自己是个不祥的女人,害了一个又一个,害了自己亲爱的弟弟,别人亲爱的哥哥。
“姐姐,你怎么了?”肖玲吃惊地问。
“没什么,就是太激动了。”凌月如迅速抹了一把泪,望着她强笑道,“你叫肖玲是吗?认识你很高兴!”
160 第一百六十章 俏常妹戏虐杨洛
北方的春天一点儿不可爱,空气干燥不说,花不红,草不绿,没有莺飞燕舞,只有大风烦人地吹个不停。
常妹无精打采地骑着车,表情凄苦而无奈,还有一丝茫然。与以往几天一样,她兴冲冲地跑到事务所找爱人,却被告知爱人出国了,还是和那个老女人在一起。她落荒而逃,是的,是落荒而逃。
第三次飞醋大战后,她表示要一辈子缠着他,爱人说,随你便,别后悔就行。她很开心,认为这是一种无力的承诺,至少,爱人默许她回来。那些黄|色照片,冷静后她也想开了。回想爱人海南后的种种表现,就象爱人说的,她相信那仅仅是为了拍照;那个老女人不过是和杨洛一样,在不要脸地追求爱人。
可刚刚在事务所,面对方雨若和柳眉同情的眼光,她自尊心受到强烈打击,脸上臊得发烫。她每天趾高气扬地去,又趾高气扬地走,象个没头苍蝇,可肖石出国了,这么大事,居然没有告诉她一声。那一刻,她立在当地,不仅羞耻,而且全身发凉,心灰意冷。
迎面的风吹得很大,沙尘打得她的脸很疼,她费力地骑着车,发髻摇摆不定。小女人心里很苦,觉得很疲倦,爱得太累。或许,一切真的无法再挽回了。
市政俯广场的大屏幕闪闪烁烁,一则插播的短讯吸引了她。
“现在插播本台最新消息。北京时间14:20分,印度洋海底发生9。2级强震,并引发了一场特大海啸,印度洋周边、东南亚和澳大利亚在内的数十个国家被海啸侵袭,据不完全统计,截至目前为止,死亡人数已达XX万人。有关人士称,此次海啸将是‘人类本世纪最惨痛、记忆最深刻的灾难。’国际社会迅速动员了起来。我国政府……”
常妹不自觉地望去。画面上,滔天的巨浪正肆虐地摧残着陆地,所到之处,港口、房屋如摧枯拉朽般被席卷而起。到处一片苍夷,人们立在高处,无助地望着这片汪洋。
“现在您看到的是马尔代夫首都马累岛的状况,这个平均海拔只有一米的国家由1190个岛屿组成,目前,该国一半经上的岛屿已经被海啸完全淹没……”
马尔代会?这不是肖石和老女人去地那个国家吗!天哪!不会吧!常妹一颗心立刻悬紧,腾地跳下了车子,立也不立,随手就扔在一旁。掏出了手机。
常妹颤抖着按下了爱人的号码。
“怎么会这样?难道……”电话没通,小女人慌了。
“不会的!不会的!一定不会地!”常妹心急如焚,捏着手机在街头转来转去。
半晌后,她将车子扶起。车把摔歪了,她在路旁的树干上随意撞了撞前轮,蹬上车子就向爱人家里驰去。
今天是杨洛寒假的最后一天,她洗了个澡,准备睡个下午觉,养精神准备上班。忽然。外面的房门哗啦哗啦响起钥匙声。
“肖凌正在上学,肖石出国了,会是谁呢?”杨洛还没睡实,揉着眼睛坐了起来,心里七上八下。
“咣!”房间门被推开,常妹脸色异常,喘着粗气,直接闯了进来。杨洛一愣,不禁问道:“常姐,你怎么来了?”
常妹坐在床边。直直地望着她,似很谨慎地问:“杨洛,肖石给你打电话了吗?”杨洛很不解,看了她一眼道:“肖石……已经出国了,昨天才走!你找他有事儿?”
“我知道他出国了!我问他有没有给你打电话!”常妹既不平又委屈,但更着急。大声地问着。杨洛翻了翻眼皮,扁了下嘴道:“还没有怎么啦了?”
常妹没说话,脸上一片惶惑,无力地叹了一口气。杨洛觉得事情不简单,心里不由一紧,蹶着屁股爬上前,拉住问道:“常姐,到底怎么了?发生什么事儿了?”
“怎么了怎么了!你还有脸问?”常妹一把挣脱,又嫉又怒,“你除了一天到晚贴着他,什么时候真正关心过他!”海啸并不代表爱人出事,一不小心,小女人的醋意就超过了对爱人的关心。
杨洛怔了一下,真的紧张了,又爬了一步,拽住她手臂急问:“肖石出什么事儿了?常姐,你快告诉我?”
望着女孩儿有些无助的眼神,常妹心里泛起一股同命相怜般的酸楚,眼圈立刻红了。“我刚刚在街上看到新闻,印度洋大海啸了,马尔代夫一大半都被淹没了。”
杨洛心内一揪,脸立刻白了,看了她一眼,鞋也不穿,就冲下地打开了电视。调了几个频道,她在某台地专题报道中看到了海啸的场面。看着电视里茫茫无际的浪涛,随水漂流的杂物,在漩涡中挣扎的人们,她一阵天旋地转,身形一晃,不自觉地退了一步。
常妹心内哀苦,忙上前扶了她一把。杨洛稳住身形,推开她向床上的手机抢去。
“我已经打过了,没通。”常妹一脸哀容,弱弱地道。
杨洛不理,紧绷着一张脸,忍受着心内的跳荡按下爱人的号码,把手机慢慢贴到耳边。
“通了吗?”常妹凑过来问。
杨洛胸脯不平静地喘息着,手臂无力地垂下,手机落在一旁,兀自开着盖。常妹歪着头,无力地坐下。两个女孩儿你看着我,我望着你,无助而凄凉相对着。
“你知道那个老女人的电话吗?给她打打试试。”常妹不甘心地道。杨洛轻轻地摇了摇头,抓起电话道:“给大宽公司打吧,他们有很多人在马尔代夫,应该能有消息。”
“好,你快打吧。”
杨洛并不知道大宽公司地电话,通过114查号台得到了号码。电话通了,常妹也凑了过去,两个女孩儿头贴着头。心跳听着心跳,惊恐而期待地等着电话里的回应。
“你好,大宽公司。”电话里传来接待台小姐略显紧张的声音。
“哦,是这样的。我……”两个女孩儿都有些不安,互相对视了一眼,杨洛稍微调整了一下,“我叫杨洛,是你们凌总的朋友,听说她去马尔代夫了,那里又发生了海啸,我刚刚打她的电话没打通,请问你们有她的消息吗?”
“这个……对不起。我不清楚,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