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寡妇也有春天-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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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里之堤毁于蚁穴,李子贤从来不认为小事便可忽略,今日的自视过高不予在乎,或许便是明日的自取灭亡,这几家酒楼的绿菜虽然简单,但价格极为便宜,想必成本是极低的,他李子贤耗费重金才有了几日的冬日春色,对方这般低的价格却能同样打出这噱头,商人的敏锐度让他不得不防。
防患于未然,他开始派人严加查访,发现竟然不是这几处酒楼自家的本事,而是一菜农给送来的。
李子贤更加大吃一惊,他从来不知道这般技术已经让一个普通的菜农可以肆意种植了,也更加引起了他的探究之心,他从来都是求贤若渴的,想着既然此人有此等本事,定然想尽办法也要要重金聘请为己所用的。
只是他亲自出马在那酒楼蹲点守候,千算万算却没算到那个他想要收归旗下的“高人”竟然就是阔别几月的那个黑丑的寡妇!
这到底是个怎么样的女人?她身后还有多少的秘密跟让人瞠目结舌的惊喜?
不得不说,这个黑丑的寡妇挑起了他从未有过的兴趣。
他计上心来当机立断,心中有了算计。
他向来都有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求知欲,尤其是对于他兴趣浓厚的东西,势必要了解的通透彻底。
于是便有了借机死皮赖脸的前去察看,用尽心机的留住在桃花家中的那一段故事。
其实他本来真是打算小住几日,了解到她冬日种蔬菜的秘诀,或是探知一些这女子的身世秘密,满足了他无聊至极的好奇心便打算离去。
他一直困惑不解,不过是一普通的藤萝女子,为何独独她可以这般坚韧强悍,不屈不挠,迎风挺立?
只是,有些东西,一旦开始,就没那么容易回去。
对于这个寡居女子的生活,李子贤是好奇的,应该说,是有种窥探的渴望,他的寡母,当初未曾背井离乡,在自家的土地上还走投无路,活不下去,最终沦落到倚门卖笑,他亲自经历过了世事的艰辛,体验过了人情的冷暖,他很想看看,这个背井离乡的带孩子的女人,是如何的杂草一般的生活下去的,他的心中甚至有些隐隐的期许,看她是如何沦落到走投无路的那一步的,看历史是怎样在另一个带孩子的寡居女子身上重复的!
或许,让他可以放下不幸的母亲的方法,便是看别人更加不幸吧,他李子贤从来都是有血有肉的人,也从来学不会悲天悯人。
可是,事实证明,他又一次错了,那个黑丑的女人,像是打不死的小强,她一次又一次的宣告着,一个柔弱女子潜能被激发后的强大。
李子贤竟然觉得,这般家长里短柴米油盐的小日子过起来,竟是从未有过的舒心与温暖,就像当年与母亲的相依为命,贫苦却是幸福的。
李子贤真的觉得,要是这般细水长流的琐琐碎碎的生活下去,也未尝不是一种安稳满足。
可是,生活从来都戴着神秘的面纱,即使被奉为圣人的李子贤也永远预测不出,命运的下一步会是什么走法。
她的真面貌,竟然美得那般(文)倾国倾城,那般风(人)华绝代,可让他震撼(书)当场的,不是她一笑天(屋)下醉的容颜,而是,那张脸,竟然跟大周在四年前的宫变中生死不明的灼华公主于璎珞一模一样,分毫不差!
她到底是谁?
李子贤可不会天真的认为那娇滴滴的大周明珠璎珞公主会发豆芽菜,会下厨做饭煮菜,会写些怪异的文字,会有这么多与身份地位不符的举动,这不是简单的一句失忆或是忘记就可以解释的了的。
这个女人,除了容貌,全身上下无一丝一毫像个公主。
李子贤决定要常住在此,他必须确认此人到底是何方神圣!那时的他,没有意识到,他如今不过是一介商贾,这女人是公主或是寡妇与他何干?或许他只不过是要给自己一个理由,一个可以留下来的理由。
这个女人总有那么多的奇思妙想,她甚至不嫌脏臭的开始做卤猪下水去集市上卖,看着她轻车熟路的洗着那些猪大肠,李子贤的心中越发的肯定,她不是那众所周知的跟大周驸马柳惜言青梅竹马的璎珞公主。
这个认识,竟然让他的心有一丝的欣喜,虽然他不知道欣喜从何而来。
那是的李子贤觉得,如此相依为命,静看岁月静好,何尝不是一种福气?
他以观察公主为名义,住在了那个狭小干净的院落里,不知不觉间,他的那颗茫然无依的心仿若渐渐的填满了,满足的让他觉得充盈。
他想,原来他需要的不过是这竹篱人家的寻常日子啊,却不曾想过,那竹篱茅舍的梦里,为何总有一个女子浅笑嫣然的影子,因为一直都在,所以习惯了那温暖,也就习惯了忽略。
不过,他也曾想,若如这女子当真不是那身世复杂的璎珞公主,那么,如此相伴一生倒也未尝不是极好的选择。
只是,那一夜的月光,照亮了李子贤刻意忽略的真相!
也掩盖了他那同样血脉涨涌的情感跟心如擂鼓的跳动。
她真是璎珞公主,还是如今三国必争的璎珞公主!
他李子贤没法再继续自欺欺人。
她喜欢他,他知道。
那首诗词,很好,无意中看到的他用尽了几日的时间研读出来,竟然觉得心像是涂了蜜,甜的有丝丝苦涩的味道。
但是,他该离去了。
这个女子,注定不是他白首与共闲看花开的普通女子,注定不会是他要找的那个流水人家的一抹桃花,多说无用,留恋为何?如今她是明珠蒙尘,却终会有大白于天下的那一日,相濡以沫既然被现实撕碎,最明智的,便是天涯陌路,相忘江湖,割舍不下的不过是虚妄的情感,他李子贤从来都活的淡然且理智。
可是,既然心意已决,为何却迟迟无法说出口去?
他何时变得如此优柔寡断儿女情长?
他知道这是不理智的,却无法理智的让自己掐断这些不理智的举措。
那时的李子贤想,他或许不过是觉得歉疚,因为当初自作主张的有目的的接近,搅乱了一池的春水,而今有这般毫不负责的不辞而别,他应该只是于心不忍,对,不过是觉得很不负责任而已,是责任,无关风月无关感情!
只是,他不知道既然单单仅仅是因为责任,可当她被柳惜言抱在怀里时他的心会是那般的酸疼!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让俺家子贤沉冤昭雪吧,
他被莫须有的罪名压抑了这么多章,该让他见见太阳了。
他是算计了桃花,蓄意接近,却不是将桃花推给柳惜言,
不过是造化弄人。
那些认为李子贤接近桃花太过突兀的,
殊不知这豆芽菜便是某遥埋的伏笔,做的文章啊。
陪伴
陪伴
只是,他不知道既然单单仅仅是因为责任,可当她被柳惜言抱在怀里时他的心会是那般的酸疼!
他是蓄意接近,他承认了,他也是一直欺瞒,他无话可说,哪怕是那一夜的撩拨了她心神的暧昧,也是他有意为之,故意查看,他百口莫辩!
命运给犹疑不定的他做了选择,她的正牌驸马来了,她知道当初他是蓄意接近且认出了她的身份欺瞒了这么久,那瞬间寒凉冰冷的目光,让他铁嘴南贤一时间心如刀割!
事到如今,他再也没有了陪伴的理由,可他却依旧搜肠刮肚的给自己找了个留下的借口。
他一直蓄意欺骗,他欠她的,既然欠了,便是要还的,那就让他护送她平安归国吧,全做是对她的补偿。
只是,当他的桃花眼睁睁的被黑衣人掠去,他却束手无策的那一刻,李子贤才彻底明白,自始至终,都是他以照顾补偿的名义在慰藉着他自己!
原来,她一直是他的救赎,而他才是她的劫数!
他想,那一刻,他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无心无念的李子贤。
那两个月一向以淡然为名的他彻底的失去了所有的理智,北周,昭国,南周,他动用了他能想到的所有的关系跟人马,只求上天能在对他仁慈一回,就一回!
千辛万苦得来的她的消息让李子贤欣喜若狂,看到她行将就木面容枯槁长卧病榻的消瘦的影子,他恨不得将自己千刀万剐!
那一首诗,是他写的,其实,他本可以写别的,可他就是要用这首诗,因为这首诗,叫相思!曾经她为了他而写,如今,换做他写给她!
曾经她对他砰然心动,而今,换做他对她,生死相随。
相思入酒,相思是毒,他李子贤已是病入膏肓,万劫不复。
在他的桃花抱着他的腰哭的声嘶力竭的那一刻,他李子贤就知道了,他的后半生该是为了什么而活着。
她失身了,她怀孕了,她是公主了,可他不在乎,再也不在乎了!
这个世上,要是没有了她,他连心都没有了,那除了她,他还有什么可在乎的?
那一个吻对他是突如其来的,他从来不知道内敛的自己有一天也会这般的疯狂。
她的嘴唇磕到他的嘴上,柔柔软软,清清甜甜,他在那一刻听到了血脉燃烧的声音!
这么多年来,他第一次知道了什么叫做渴求,什么叫做激情!
他吻了她!深深的,用力的,缠绵悱恻,缱绻风流!
那是一种浑身都被点燃的冲动,如置云端,如痴如醉!
身上是空旷的蓝天,身下是绵绵的白雪,他与她的灵魂,梦幻般的悬浮在空中,游弋纠缠。
他李子贤那颗清心寡欲的心上自此留下了那个女人的味道。
他听到了花开的声音,他嗅到了情爱的美妙,他的心已经燃烧,不灭不休。
那一个吻,天地为证,雪山为凭,桃花永远都不知道,李子贤在那一刻许下了他的誓言,不离不弃,生死相随。
不是不怕他的桃花生气,可是他宁愿她恨他,也不愿意她这般日日对他视而不见!
他李子贤该出手了,他除了功名利禄,第一次那般工于算计的去争取一样东西,因为拉着她的手,听别人叫他们夫妻,真的是幸福的让心都温暖。
远离了昭国,到达了南周,他的桃花才算安全了,可他知道,后面将会有更多的权谋算计在等待着她。
而他的桃花不适合那暗涌如潮的朝堂,不适合坐上那公主的高位,那一次他是真的想带她走。
他从来没觉得自己是这般的不善言辞,寥寥数语便将她激怒至此,他没有应付过女人,也不知道该怎么应对,他第一次对一个人,毫无办法。
可她不愿意,李子贤想,或许他的一次欺瞒便注定了他一世囚刑,她宁愿嫁给她不爱的柳惜言,也不愿意嫁给他。
原来,他的攻势,才刚刚开始,便已是被宣告终结,他败得溃不成军,输的一败涂地。
李子贤看着自己的心爱的女子那般毅然决然的投入别人的怀里,穿上别人的嫁衣,带着属于别人的新婚期许,突然间觉得,自己血肉的一生,一世终结在这火红里。
你不跟我走,那就换我,陪你留下。
无法一生相依,就让我终身相随。
他重入朝堂,步步为营,只为护她周全。
他基业尽毁,散尽家财,只为助她圆满。
总之,他不懂什么叫做成全,只是,他却学会了陪伴。
不管你需不需要,我会一直都在!
鸡鸣破晓,那红光漫天之处渐渐的在那早晨的薄雾中慢慢的蒙上了一层轻纱,李子贤觉得眼角眉梢都有些微凉,他用手轻轻一抚,带着淡淡的水汽跟潮湿,是露水,他想。
或许是露水,有一滴露水,敲好粘在了李子贤的睫毛之上,清透凝珠,随着他长翘的睫毛的轻颤,倏地一下,落了下来,滑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