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惑江山-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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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会去太子宫的,如果这样让他喜欢我,我会是多么可耻的女人啊…”
她这样想着,心里逐渐坦然。站起身拍了拍衣裙,再次留恋地环视四周,缓缓的走回小径处。
第十六章 斜晖脉脉水悠悠
建武皇帝在这次的早朝上,宣布一道令人惊异的懿旨:将位于城西南的行宫赐给二皇子天清,并封他做平原王。
那座行宫是皇帝在几年前亲自参与设计的,建造得富丽堂皇,美仑美奂,丝毫不亚于太子宫。皇帝一年少说有一半次数去的那里。这次却突然对天清热情起来,不光封了王,还将最心爱的行宫赐给了天清,众臣虽在殿内无异议,出了早朝,私底下已是议论纷纷了。
都尉府里,楚士雄紧锁着双眉,脸色异常的沉重。他隐约感到了皇帝对他的冷淡,也预感到自己的位置正在摇摇欲坠。桌上堆满了一卷一卷手下人送来的锦书,在光影里泛着淡淡的光。翻开其中任何的一卷,必有冲天的怨声冒起,必然涉及到将军回到京城,手下人权力形同虚设等等。
“烦,真烦!”
楚士雄手一推,桌子前倾,宗卷、锦书纷纷滚落于地,那金豆一般的烛光,也同淌着油的蜡烛一起,飘然落地,遇着了宗卷、锦书,便贪婪地伸出火舌,地面便燃烧起来。
周围的女侍们顿时慌了,手忙脚乱地用扫帚、扇子,挽袖扑打起来。火苗扑灭了,然而楚士雄的心绪依然紊乱。
“出去,通通给我出去!”
楚士雄雷霆般的吼声将那些赶来扑火的女侍们驱逐得干干净净。地上一片狼籍。烛光晃动,室内显得出乎异常的乱,出乎异常的静。
美人就像河边细柳一般立在床侧。这个向来作为楚士雄玩物的女人,不知平时温文尔雅的楚爷为何如此震怒?她只是静静地立于一侧,那副胆战心惊的样子和她平时身穿湖青色衣裙,眼光柔媚的姿态比起来显得极不真实。
楚士雄寒冰一般的目光掠过美人瓷儿似的脸,然后在她的身上停滞。美人的心不禁为之一颤,但还是满目含情地望着他。楚士雄的呼吸开始紧促,人如野兽挟裹着风云,拔树一样将美人从地上扔到床榻上,接着凶狠地开始撕扯她的衣服。
美人的眼目开始狂热起来,她熟练地又快速地脱去了楚士雄的衣服。楚士雄需要的就是那种野蛮狂野,他逐渐陷入亢奋的状态,搂紧她赤裸的身子,将她重重的压在了下面…
在美人酥手的抚摸下,楚士雄坠入了一个温柔飘渺的梦境之中,他在绚丽耀眼的梦道里往回走,走回那个春光明媚的午后时光。
那时陪伴在还是太子的建武皇帝的身边是谁?还不是他年轻俊朗楚士雄?至于那时皇帝的长相面貌,他一点都记不起来了。记忆发生了偏差,但是那天垂老的皇帝喋喋不休朝着太子谈朝规、谈诏书、谈立谁为皇后的声音至今萦绕于耳边。这令他不胜心烦。
那个午后,他就是以这样的心态来到了太子宫里。花园里蔷薇盛开,莺啼蝶飞。太子的两个偏妃——殷妃和童妃腆着肚子正坐在六角亭下,周围宫女一大堆小心侍候着。殷妃的肚子比童妃明显稍大,此时她正咯咯笑着,满园子里都能听到她的笑声。
他继续在花园里穿行。突然,一股醉人的香味扑鼻而来。那股清香醇厚透明,像缕缕清泉流入他的心田。
睁眼看,前面一株高大的木兰树,满树的木兰花白而硕大。树下一名身穿湖青色的窈窕少女,屈膝跪在长满各色小花的草地上,两手扶着树干,头朝天仰起,如瀑的长发从肩上一泻而下。一阵微风拂过,长发随风飘起,如花朵般绽开。她用双手摇晃着木兰树,露珠纷纷从木兰花上滚落,刹那间花雨寂寂,少女张开小嘴,将露水、阳光和空气贪婪地吮吸进去,整个身子笼罩在耀眼的花雨中。
他被感动了,双脚不知不觉被定在那里。半个时辰后才恢复常态,举步走向那株木兰树。
“秋菱。”他含笑看着她。
秋菱吃惊地看他,目光纯净,却略带几分恐惧。她急急地站起身来,略略施礼。楚士雄怜悯之心大动,声音有点激动起来:“你不要在这里做侍女了,我带你到我家中,我供你衣食住行,你做我的侍女,怎样?”
秋菱立即双腿跪地,道:“多谢楚侍卫怜悯。只是小女在宫里过得很好,不曾有如此念头。”她的声音宛若瑶池之音,悦耳清脆。
楚士雄有点茫然,低着头在草地上踱步。他感到自己被拒绝了,很是失望。就在他缓过神看去,眨眼之间,秋菱湖青色的身影已经消失了,木兰树下空无一人。他恼怒的将手掌拍向树干…
“哎呦!”耳边一声低吟,将他从梦境般的回忆中惊醒。怀中的美人双目盈盈,一缕鲜血从美艳的唇边漾出,他不禁邪笑起来,用舌头轻舔被自己咬破的唇片,连同那缕鲜血,然后再次撬开了她的芳唇…
第十七章 斜晖脉脉水悠悠
天濂和天清同时站在翎德殿内,一身明黄的建武皇帝正坐在龙榻上。
“父皇赐予清儿平原王和行宫,是因为清儿为人一向低调,与世无争。父皇以前也是极宠你娘的,岂料才做了几日的淑妃,却因为生你反作了夜台之辈了。父皇那时悲痛,你又长得愈像你娘,每次看到你又让父皇想起她来,只有眼不见为净了。如此一来这么多年慢慢将你疏忽了。”
皇帝瞟了天濂一眼,天濂笑道:“倒也是,这么多年那些宠爱尽让孩儿一人独占了。”
“你不计较自然最好。也希望你们兄弟同心同德,为我朝大业鞠躬尽瘁,不枉为先帝子孙。”皇帝神情肃穆,兄弟俩急忙恭身应诺。
出得殿时,皇帝突然叫住了天濂。
“父皇曾经在宫里见过一个可爱的丫头,那毽子踢得实在是好啊。听说是来自你宫里的,不知道叫什么名字?”他的脑海里浮现出那双生动柔媚的眼眸来,眼角不觉漾起笑纹。
天濂万没想到青琐在宫里见到过父皇,一时失措,顿了顿,才应道:“她叫青琐。”
皇帝含笑颌首道:“等父皇有空,去你宫里走走。你让青琐出来见我。”
“回父皇,她已不在宫里了。”
“哦,是这样…”皇帝低声沉吟,脸上显出明显的失望。
天濂不明白父皇为何对一名丫头如此感兴趣。他已经快有半月未见到她了,这丫头机灵得很,如今已是自由身,不知道在哪里逍遥自在了?那位闭月羞花的柳小姐住在太子宫,惹得宫人们总爱上洞房处张望,为的是想多睹一眼芳容。
出了殿后,看到天清还在外面等他,张口竟然也是问青琐如今怎样。他的心里无端生出些惊疑,这妮子用了什么魔力?简单的回答了天清,骑上宝马径往太子宫来。
芳菲在洞房听到太子殿下到来,自然暗暗吃惊,这么些日子他再也没来洞房过,连忙轻移莲步去台阶处迎接。天濂挥手示意所有人都隐退,这才和芳菲进了内室。
“今日我放你走。”天濂开门见山。
“你回家去吧,母后那里我会应付过去的,到时候你父亲那里也不敢有什么话说。”
芳菲连声谢了。天濂倒笑起来:“也不必如此客套。我一放你回家,你父亲脸皮肯定挂不住,柳小姐自要受些委屈,请多加保重。”
芳菲的心里早有打算,这回也是浅笑嫣然,再次叩谢道:“奴家这次不直接回家了,先找个地方落脚,等风波一过,自会再回去。殿下不用告知皇后娘娘,奴家生怕他们一急,又会生出什么事来,还是能瞒先瞒着。”
天濂随即差人将芳菲的锦衣绣袄用包袱裹了。八个侍卫抬一乘轿来,扶了芳菲上轿便出发了。
出了太子宫,芳菲传话请轿子往城南走。不到一个时辰,来到一条街上,行人冷清。看前面一座衙门,上悬一额匾曰“翰林”,芳菲叫了停轿,支使他们离开,才慢慢向衙门大门走去。
守门的看见一美丽的女子过来,惊得眼光发亮,谄笑道:“姑娘进去找谁?”
芳菲施礼道:“麻烦大叔进去叫了进士江明雨出来。”
守门的闻言回道:“真是不碰巧,江先生前几日去了南方。”
芳菲一听满脸失望。守门的看她如花的面容含满悲凉,便好心说道:“姑娘不用着急,请姑娘留个地址姓儿,等江先生回来在下马上替您转告。”
芳菲低声谢了,只管往道路上走。此时烈日炎炎,没有风,空气似乎凝滞不动。树叶上蒙着薄薄的尘埃,天高云淡,没有一丝要下雨的迹象。四处沉闷得让人透不过气来,正所谓,状难写之景如在目前,含不尽之意见于言外。
见此情景,芳菲不觉情随感发,珠泪频流:“表哥啊表哥,假如你真的是我知己,为何不等等我再去?当初你望我不要悲伤,我心也安。难道你就此一走,就可以避免一番离别牵裾之痛吗?”
她心本是茫然,如今明雨不在,静云庵去不得,青琐又无踪影,教她何处投靠?罢了罢了,还是回家去吧,好歹还有母亲在。父亲再狠心,别人的眼光再毒辣,再冷嘲热讽,她应该承受过去,对不对?
只好含泪回家,一路探道走了个把时辰,方看见柳府门口那双石狮子,狮下坐了两个守门的正在遮阳,芳菲正要过去,听到他们唉声叹气的,不由得躲在树干旁倾耳细听。
“老爷也真是的,好歹也是十七年的夫妻,怎么在这节骨眼上还是让四夫人来操办呢?”
“那又怎么样?大夫人的面容老爷恐怕已好几年未见了,难道还让他去见死人不成?”
“唉,大夫人素来积德行善,到死只落了个草草入殓的光景,小姐好歹也是个太子妃呢…”
“后面有什么声音?”
“还不是那几只出来觅食的野猫,自从大夫人去后,连叫声也变得凄惨了,唉…”
芳菲在道路上像个游走的幽魂,直楞楞的飘动着。
母亲死了,母亲真的死了。在这个灭绝人性的家族里,她已经毫无牵挂。她在宫里当太子妃时,可曾想像得到母亲临死前的凄容?身边可有哪个亲人陪伴着她?她可是唤着自己的名字而去的?
万斛凄戚之泪纷纷坠落,她急步走了一段路,看见柳荫下一墩石凳,控制不住的坐下开始嚎啕大哭,哭得肝肠寸裂,珠泪千行。
“小姐。”恍惚中,她听见面前有人在叫她。她蓦然抬头,哭声更加悲恸,挣扎着伸出手去。
“青琐…”
是青琐站在她的面前,满脸悲凄的望着她。然后,她踏步走至芳菲的面前,抓紧她的手,用无比坚定的语气对她说:“小姐,跟青琐回去。”
第十八章 斜晖脉脉水悠悠
青琐领着芳菲来到她们租住的院子,芳菲一进明屋,只见孝堂陈设,即而看去,果然上面写着:“亡母碧珠之位。”
不禁失声又哭起来:“连你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