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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部分

忘幽处瑾醉华裳-第101部分

小说: 忘幽处瑾醉华裳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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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你这便是来还前世的债,看我家的小东西淘起来能气死人,可人等我日渐老了,还得靠他养老体恤。”

看自家爹爹满是慈爱又满是不舍,小楚瑾似乎懂得那是恐惧,恐惧命运无常、恐惧生死有命。又是眨着明眸挂在楚南身上,甜甜的安慰,“等爹爹老了,有瑾儿,有哥哥,我们牵着你的手放焰火,过生辰,瑾儿还会给爹爹甜甜的蜜饯,不用背书就可以!”

楚南点点头,生命一轮回,他牵着他的手成长,他搀扶着他老去。

心头仿佛淌过什么酥酥麻麻,爹爹也是否也该需要瑾儿,他本就是医者而今竟也照顾不了自己的身体了。娘亲曾说要瑾儿好好的照顾爹爹的,可是……可是,瑾儿如何自处,忘幽有瑾儿的罪孽,爹爹怕是不想再见到瑾儿的,会不会等待的是黑牢里的蝙蝠和长长的砧板。噩梦太可怕,怕到骨子里,于是不惜一切去逃。

可爹爹也会老去,他会像楚叔叔需要瑾儿牵着他的手一样的吧?或许爹爹不屑瑾儿的手,可是,可是起码瑾儿还会开方子,还是有些不可替代的用处的吧?!。

洛瑾心头烦乱,他并不知,麻木的心正被眼前的父子渐渐融化。

楚南使使眼色,还说什么隔阂,这父子分明相像的很,一样的不善言辞,一样的木讷呆板。

“我……我……瑾儿能同爹爹回家吗?爹爹开的药好似不太管用……”好似孤注一掷,南宫影牵强的笑竟引得洛瑾一阵锥心之痛。

眼中有什么温润的液体想是春日融化的坚冰,缓缓的倾泻,有无助,更多的是宣泄。

见他点头,南宫影抿着嘴角将他揽进怀中,抚着他柔顺的发丝太想倾尽所有去呵护。

楚南欣慰的笑笑,也抱起身上的孩子宠溺的看着他。

薄薄的小嘴唇轻轻一啄,啵的一声分外清亮。楚南眨眨眼好似什么暗示。

南宫影一愣,老脸竟也有些不正常的光晕,只是这比起失而复得的孩子算得什么,过去就是他表达的太少,才令他的安全感透支,而今他要用尽一切去弥补。

额头好像有什么软软的,就像那日分别时秋浅吻了他的唇。

呆愣的眼神往上一番,果真爹爹的嘴正贴着他的额头。

身体一僵,好似瞬间置身火炉,南宫影揽着他直接好似他化作了一尊雕塑,呆在了怀里僵得一动不动。

“怎么了瑾儿?”探探他的额头简直烫手,“又烧了是不是?”

呆傻的孩子早已神游太虚,他尚且不明了这是什么意思,可隐隐的又好似懂得。洛瑾捂着嘴唇眼里满是慌乱,小鹿乱撞般的心绪终是驱散他心中的死寂。

“瑾儿哥哥害羞了。你的脸好红,连耳朵都红!哈哈……”小楚瑾指着洛瑾,笑的开怀,好似想起什么转头对着自家爹爹,食指蹭着自己的脸蛋,“爹爹羞羞,瑾儿亲你都不脸红。”

楚南和南宫影相视,一阵爽朗的笑。

倒是洛瑾还一阵一阵的云里雾里。恍然间还有她熟悉的脸,越发清晰挥之不去。

黄昏时分市集又如往日那般热闹,只是少年已脱胎换骨。他懂得叫卖声、吆喝声,他知道胭脂水粉和琴斋古玩,游走其间他依旧偶尔会看看冰糖葫芦和泥人面具,可而今他再也不想去触碰,或许这里的每一样都是他付出了血和痛的代价才认识的,成长的震痛于他未免太长,也太艰险。

这条路终归走的过于崎岖泥泞,可无奈他依旧没有终点。牵起洛瑾的手,只要迈开步子便依旧踏在路上。

经过那小桥时,洛瑾步履变得分外缓慢,好似收集着什么零散的记忆,如包囊下漫天星子般的小心翼翼。

南宫影忆起那日放河灯时,他们紧紧相牵和手,和记忆中他最为明媚幸福的笑……

作者有话要说:瑾儿的心已经千疮百孔修复是个漫长的过程~~

不过好的开始是成功的一半呀~~

☆、乡音无改鬓毛衰

“可算回家了!你们走的一声不吭可急坏了林飞,东寻西找的生怕出了什么岔子!”乔笙眼神有些热切,看到南宫影揽着洛瑾回来心中大石也终于放下。

洛瑾一惊,怪自己疏忽,倒是南宫影抢先开口,“我思虑不周了,一时心急就忘了,他人呢?”

“谁还时时恭候着南宫大教主啊,他们也需重整昆吾去同孔瑞会和了。”冥主一手抚着发丝,一手抓了洛瑾的手臂。

这些年似乎第一次感受到他的颤抖,洛瑾心中动容。

“瑾儿,你爹爹混帐了些,但今后万不敢再欺负你,若他再犯忘幽虽小却还有个他惹不起的冥殿,那里的杀手都是个顶个的,跟他捉捉迷藏还是绰绰有余。”一贯冷漠的人儿说起这番话里明显的生涩,但难得的真挚几乎让洛瑾落下泪来,这个人伴他最久如师如父,虽也给了他苦痛却当真是护了他屡次脱险。

洛瑾笑的有些生涩,这倒令大家看的痴了。

而今的他再不会唯唯诺诺的跪在地上求他们不要说这些折煞他的话。只是他究竟把这当成理所当然的弥补,还是无足轻重的保证?!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乔笙从冥主手里拉过洛瑾细细打量了一番,“身子可好?现今补品药品一应俱全,当务之急就是调养好身体!”

洛瑾点点头,还为回过神,又是兜了一阵风,转眼间又回到了南宫影怀里,只听他道,“该干什么便去,教中事务繁多都不够你们忙的吗?”

冥主一声哀叹,不似抱怨。“教主说的极是,东忙西忙也不知是为谁忙碌,而今教主回来了有人主持大局,难得落个清闲!”

乔笙一丝慵懒的笑意,转而应和。“我这百日何尝睡过好觉,有教主坐镇,咱们可安心多了!”

南宫影半挡了洛瑾,深作一揖。“二位能否代劳!”

二人相视一阵哄笑,脚尖一点瞬时没了人影。

“难以想象他也有今天!”冥主阴柔的声音带着点点的幸灾乐祸,却又不得不感激上苍,让他还能这样一如往初的笑。

“失去了这么多,若他还不懂就当真不配给那呆愣的当爹了!”乔笙似是想起什么,摇摇头无奈道,“萧让出事江南分坛我恐要亲自去一趟,据报萧晏已经归隐不问世事,他与萧让自小分离感情并不深厚,但毕竟骨肉手足,想来他亦无颜留在忘幽,难为他多年兢兢业业一心让忘幽壮大强盛。”

“人各有命,你也不必……你说什么!这里只有我了吗?!”好不容易尘埃落定,担子却更沉了,毕竟现在没人会指望南宫影出来统领大局。

乔笙难得见到他这般模样,学着他平时柴米不进的样子,一手抚着发角颇是妖娆的点点头。“见到瑾儿了我这就动身了,你和他们说一声,还有记得把我屋里的礼物送给瑾儿……”

冥主目色一赤却是无法,身形变幻瞬间就消失无踪了。



听雨轩外。



在夜鹰、鸢儿面前他只是瑾儿,是从不曾变过的瑾儿,就好比在他们的生命中,洛瑾是静止的、有限的。脸上两行清泪不知何时淌了下来,他怔怔的看着两方墓碑,心中翻腾着愧疚、自责和深深的思念。

“他们舍不得。”南宫影揽起他,目光落在洛瑾的双膝上满是疼惜。

站在夜鹰面前,无颜已对的是南宫影,他曾那样狠心的将洛瑾丢到黑牢,最疼的定是夜鹰,日日夜夜除了梦中尽是血渍的洛瑾,再有就是夜鹰责备的、极尽暴怒的脸。

只是无语。

从他们见面,南宫影几乎听不到他唤爹爹,听不到他往日呆愣的言语,逼急了也只知道说不。

不知是该庆幸还是忧心,南宫影看着一方静寂,只安慰道,“当初是爹爹的执念和愚蠢,瑾儿你该知道无论到何时,他们都是最希望看到你幸福快乐的人。”

南宫影不忍打扰他们叙旧只静静的看着,半个时辰已过天色渐暗,南宫影终是忍不住揽了他回屋。

熟悉的药箱放在榻边,屋里的陈设透着熟识的气息,远处还架着焦尾似是陈诉着流年的故事。

洛瑾眨巴的眼睛,仿佛一同超然世外,可忘却一切,超越时间,只静静同她共享一曲,曼妙无边,恬静安然。

“唔……”心口一痛才意识到南宫影正在换药,洛瑾一赧忙推着南宫影的手道自己可以。

“别动。”南宫影语意温和脸色却有些难看,那些大大小小的伤疤,看的他心里发堵,上好药,见他不烧才稍稍放心。打量了洛瑾良久终是不放心他。“还哪里有伤吗?给爹爹看看。”

“没有了。”洛瑾忽而意识到那两束灼热的目光在看什么忙掩好衣襟。这些可怕的伤痕,瑾儿见了都觉得可怖,旁人看了更是会怕吧。

见他又是焦急又是羞愧的掩饰,南宫影仿佛被什么狠狠揉搓了一把。

“爹爹看看。”说着便不由分说的拽下洛瑾的亵裤。膝上泛黑的圆形疤痕狰狞布满了整个膝盖,腿上长长的鞭痕依稀还能看出伤口的深度。

洛瑾有些猝不及防,抓着裤头往上提,小声嘟囔着也不知是说给谁听,“都好了。”

“别动!”南宫影忽而抱了他,将他揽在身上,一手撩开他的后襟,背上,臀上更是一片惨不忍睹。

洛瑾挣脱出来,几下套好衣衫,眼里竟有微不可查的恼怒。于他,这是害了夜鹰必须偿还的罪孽,同样的这些印记在,就好像昭示着那些耻辱,时时提醒着他这伤是他的罪。

南宫影一眼通透的他的心思,紧紧抿起双唇。“这伤是爹爹给的,瑾儿恨……恨不恨我……”

只是淡淡的摇摇头,恨字从何提起呢。

挽起袖口,南宫影牵着他的手一遍遍的摩挲着那些疤痕,洛瑾只是静静的坐着袒露着一只手臂,呆呆的出神。



洛瑾醒来时房间里已是空无一人,睡穴酸痛想来是被南宫影点住了。洛瑾莫名的挽起袖子,解开衣襟,看了半晌,眼里颇是坚定好似下了什么决心。

南宫影不过是备膳去了,顺便去取乔笙留下的礼物。

洛瑾走后吱吱无人照料,忘幽乱作一团,等乔笙想起时吱吱已很是虚弱,或许他从就怀着一份守得云开见月明的心境,仓皇中还是寻了雄性与他配种,当日也只是姑且一试,可能是不忍心再多走洛瑾的玩伴,不忍再看他孤单无依,三十多天终是迎来了三只小吱吱,又半月吱吱便离去了。

南宫影从前不喜洛瑾碰这些东西,他本就身体不好,动物的毛发又不洁,饲养起来味道又重,可如今他却献宝一般捧着这一窝宝贝给洛瑾送去,许是失去让他体味到孤独,而今他也能感同身受。现今,这窝灵巧的生物将是他全部的慰藉和安抚。

“瑾儿!”南宫影推推门心下一惊,不过转眼的功夫门怎会反锁。

他怕伤了洛瑾只用的两成功力,南宫影尚且不知筱天九式的威力,故而错算了洛瑾醒来是时间。

“瑾儿?!你在做什么,快应爹爹!”心中大乱,他疯狂拍打着门窗,可惜依旧无半点回应。

顾不得许多,破门而入,却是浓浓的药香散入鼻囊。

屋里洛瑾正置身在巨大的木通里,披散的长发尽显少年的绝世风华,只是他脸色苍白,眉间凝着一颗颗的汗珠不断的滴落。

南宫影放下一窝小吱吱,忙上前,竟是去腐生肌的药浴。这几味药调的极为霸道,生生修复那些黝黑的疤痕,刺激肌理新生。

南宫影只看了便觉得疼,洛瑾指尖攥的泛白。他并不知自己为何要去这一身疤痕,只是在看了南宫影的神情后久久不忘,他打量着自己的一身皮囊是前所未有的气恼难当,头脑一热便坐了进去。

想扶出瘫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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