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幽处瑾醉华裳-第69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是。”洛瑾看看听雨轩,看看熟悉的帘幔和床榻,一旁吱吱安静的呆在小木屋里,环抱着大松子,支楞的脑袋听他们的故事。这家的感觉,真好。
忽而,鸢儿急匆匆的敲门而入,面上有些忐忑。“好像给人发现洛瑾回来了!”
榻上父子二人相视片刻,洛瑾抓起衣物便要出门。
“你睡一觉,我去应付他们!”南宫影起身道。
洛瑾哪里肯依,跟着下榻道,“总是要面对的,瑾儿不累!”这三日虽然吃住不如家里,但却也舒坦自在,日日吃的下睡的香,谈不上神清气爽却也是神采熠熠。
南宫影见拗不过自也不再多说。
忘幽大殿南宫影正襟危坐,洛瑾背负影晴侧立一旁,殿下各门各派齐聚神色各异。
“洛瑾知诸位心中有不少疑团,尚请稍安勿躁,先听洛瑾将这几日经过说与大家。”洛瑾修枝剪叶的将黑衣人的事叙述了一番,更将昆吾掌门的事说的一清二白,如此倒引的殿上众人议论纷纷。
“空口无凭,自然你说什么便是什么。”
“你忘幽虽独步武林,但今日我们同心可不怕你!”
“你说的什么黑衣人纵使真有其人,可你本该同几大派的掌门弟子在一起,怎会凭空消失,说不是你的计谋又有何证据?”
“就是,而且昆吾掌门已死,死无对证,要怎么说随你啊!”
洛瑾不经意的咬咬下唇,他从不懂得应付这样唇枪舌剑的场面。眼波一动,脑海里竟不自觉的飘进那夜山谷中叶声回荡、欢声笑语的场景,那女子顾目流盼,笑语盈盈心中忽而涌上一片怜惜之情。尤其这乱世纷争,洛瑾不想无辜连累了秋浅,规避处的漏洞此刻倒成了他人握住的把柄。
南宫影打量着殿上各派人的脸色,正要开口,却见一个远远的身影,焦急的轻跃上殿。
“南宫少主的话,我可以作证。”来人正是昆吾弟子孔瑞。
“你怎么来了,贵派掌门?”
非议与质疑早与他相伴而行,此一刻他更忧心的是昆吾的家事。
孔瑞为人机敏聪慧,此刻心中更是明了几分掌门的用意。“家师遇害之时,我正在身旁,确是手持弯刀的黑衣人将家师杀害的!”
殿下一片哗然,却不由得心生犹疑。“我们怎么知道你是不是被他们收买了!江湖乱世,怎可轻信于人!”
孔瑞看看殿下一众人的脸色,面上更认真了几分道,“我们全派皆可作证,若是南宫洛瑾杀害家师,我全派上下怎能向着杀人凶手说话,只不过死者为大,师兄弟们先护送家师回去了。”
见众人依旧将信将疑似的,孔瑞直言道,“家师死前将我昆吾一派托付于南宫少主,家师已无暇解释再多,但我想定是家师死前看出了什么端疑,一来想为门下弟子寻求庇护,再来也是肯定了忘幽与此次流言无关。各中是非还望诸位明辨!”
听此一言大家惊不得、喜不得,若连忘幽一并算计了进去,那幕后人的目的岂不是整个武林?
南宫影瞥了一眼洛瑾,这呆愣的并未向他提到收了昆吾一派的事,想必定没放在心上。见众人没了主心骨,南宫影起身颇有震慑力的声线在大殿中直|插|进众人心底。“大家是明眼人,分明是有人想制造混乱再坐收渔人之利,如今大家既在忘幽就既来之则安之,这期间勿要再生事端,否则,忘幽定不留情!”
“你这算什么?威胁大家吗?”皆是武林豪杰谁也不愿面上输了半分。
南宫影脸上一抹笑意,众人又见到了那个曾经的影渡公子,玩世不恭、阴晴不定还透着丝丝狡诈。“大家觉得还有选择?包括我忘幽还有选择吗?”
“这……这……”
众人面面相觑,形势所迫也都没了主意,说到底众门派不过是为了自保,而今有了昆吾这样的前车之鉴,此刻再不敢轻举妄动,这个时刻他们更需要一棵大树依附。
见殿下人一一散去,洛瑾才迎上前问道,“贵派掌门?”
“林飞带着大家送家师回去了,家师的遗训我们尚需商榷,只希望他日南宫少主能为昆吾保有尊严!”
“言重了,不知孔兄怎会特来解围?”彼时分明是分道扬镳了。
“哦,你竟知道我的名字?叫我孔瑞就好!”孔瑞有些意外,他对洛瑾的过去知之甚少。“我确实已和大家上路,但和你一起的那位姑娘再三央求我跑这一趟,此刻看来确实极有必要啊!”
“秋浅?”不似惊讶而是一种由心而发的欣喜。
“她说你定不好意思到昆吾开口,而且这事蹊跷是我亲眼所见,我等今后还需依靠忘幽,自当尽力!”孔瑞不卑不亢,但难掩几分为形式所迫的无奈,毕竟如此大的门派就此没落实属不幸。
洛瑾瞪瞪眼有些说不出话,心中却翻腾的厉害。有种信赖和默契和爹爹给的不同,她的不言而喻让瑾儿心中和脸上都是火辣辣的,似乎眼前还是分别她打抱不平的样子。洛瑾呆呆傻傻的看着孔瑞,半晌道,“谢谢……秋姑娘……”
孔瑞一怔,眼角带了一抹笑意道,“这道谢的事该你亲自去啊!我先不叨扰了,等安顿好了家师的事再来商议以后,还望南宫少主履行承诺!”
承诺?瑾儿并未答应啊!不经意的瞅瞅南宫影却见他默默的点了点头,洛瑾硬着头皮只好应下,“那……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说罢又向南宫影做了一揖便转身离去。
“爹爹,我本没想到他们会当真的。”洛瑾匆忙解释生怕南宫影误以为他故意隐瞒似的。
南宫影点点头显然更关心的不是此事。“你与那姑娘交情很好,她竟能为你做这些事?”
洛瑾听出南宫影话里的试探,隐隐有些心疼秋浅,终归是在冥殿挣扎求生的洛瑾依旧极有分寸。“瑾儿知道爹爹担心什么,目前尚没有可疑之处,瑾儿……少与她见面就是。”
南宫影拉过不开窍的孩子,开导道,“试探一下便是,防人之心不可无,但若是瑾儿在意的也不可轻言放弃。”
“真的吗?”洛瑾下意识的脱口而出,脸色微红。
见他这副模样南宫影微不可查的抽搐下嘴角,若陷进了以爱为名的泥沼里,瑾儿,那后果定不是你能承担的,又逢这乱世爹爹不可不多想。“你在冥殿学的不用我再教,女人往往比你过往遇到的对手还要可怕,切不可掉以轻心。”
洛瑾重重的点着头似乎担保着那心中的女子。他从有过此刻的焦急,似乎迫不及待去做些什么,去肯定什么,不似忐忑而是一种开心的、洋溢的带了些些紧张的……
今晚,今晚瑾儿就想知道答案……
☆、锦瑟无端五十弦
“鸢儿,我出去处理些事,不用准备晚膳了!”洛瑾抱着吱吱,似乎许久没这么亲昵过了。
鸢儿拿着松子喂着吱吱却是不领情,一股脑的只知道往洛瑾怀里钻。
“出去?今天可是中元节啊,教主没有找你吗?”
中元节?那是什么节?“爹爹没有提起,教中事务繁多应该是没空顾瑾儿吧!”爹爹费尽心思给瑾儿过了生辰,什么节也不必再让爹爹多费心了。
鸢儿一愣却也未看出什么端疑只道,“不要抱着他了,都不好好吃东西了!”
“吱吱……吱吱……”似是听闻鸢儿说了他的不是,两只爪子凌厉的挠了一把。
洛瑾笑笑将吱吱放回木屋里。“这下他只能听你的了,若是爹爹来了就说我出去了会尽早回家的。”
鸢儿绞着衣襟,犹豫再三还是问道,“需我陪你吗?”
木讷的神色没半点触动,颇不在意道,“不用,你早些用膳不用等我。”
起身翻腾起衣柜里的衣物,洛瑾终是找到了一身从未穿过的黑色外衫。南宫影不喜他着素色说是年纪轻轻没有半点朝气,实则是总能想起以往在冥殿的生活,那个终日跪候在殿下的身影。
“这是做什么?”鸢儿不解。
“这样不容易给认出来。”她定未见过瑾儿这副模样。洛瑾换好衣物从屏风后出来,轻声嘟囔着,“还是黑色穿的习惯。”
鸢儿似懂非懂的点点头,目送他出了门嘱咐道,“你注意安全。”
街上气氛不同往日,人群攒动看似热闹却有一股说不出的压抑,洛瑾看看心中疑惑却也不得其解。站在客栈外,紧攥影晴竟有几分紧张。
“掌柜的,请问秋浅姑娘住在哪间?”洛瑾颇有礼貌。
上次因为洛瑾才砸了客栈,掌柜的怎能给他好脸色,无奈惧他再生事端只道,“二楼天字号。”
“谢谢。”
见左右无人,洛瑾从腰间摸出黑色巾帕蒙面靠近,破门便向秋浅出招,凌厉、凶狠、不遗余力。
十几招过后秋浅便招架不住,扬声问道,“什么人?”
洛瑾不答,剑影晃动直逼秋浅要害。秋浅无奈,力道亦敌不过,眸中却是含混困惑。
“救命啊!来人啊!”秋浅高声呼救起来。
洛瑾一慌心中却是安慰几分,一把拉下面巾。“是我,洛瑾。”
千钧一发之际洛瑾收招,秋浅满脸的惊魂未定,怒道,“你做什么啊?”
“对不起,让你受惊了。”若你瞒下武功,再或质问我的来历,只怕方才那剑收了就没那么及时了。
秋浅颤抖了好一会儿才挪动了几步一下跌坐在榻上,显然是吓丢了三魂七魄。
洛瑾也是看傻了眼,隐隐的有些后怕,方才太急于证实出手有些凶狠,见秋浅面色苍白的坐在榻上瞬时没了分寸。
“对……对不起……”洛瑾咬咬唇,一副苦瓜相。
秋浅抚抚胸口才找回声音。“你……试探我……”
“多事之秋,不得不防,姑娘赎罪!”洛瑾忽而觉得自己错了,为何这般着急去要结果,平日里的审时度势,周密部署都哪里去了。
本就不灵光的脑袋此刻更是堵塞起来。“我……你,没事吧?”
“得到你想要的结果了吗?”秋浅眉间几丝隐忍的神色,一手捂住右肩,一手撑在榻上分外难忍的样子。
洛瑾半低着头哪里还顾得上察言观色,咬咬牙却是心里更急、嘴上更笨,只能点点头希望眼前人原谅他几分。
秋浅微抬抬眸,额上已挂上晶莹的汗珠,肩头处的衣襟竟漫上几分殷红。“你可以走了。”
“昆吾一事多谢相助,孔瑞及时出面才缓和了一时僵局。”不知怎的,洛瑾只觉得头了千斤重。
“咳咳……咳咳咳……滚!”秋浅眸中染了几分厉色,竟如此试探我,果然如他所说冷血、狠绝、毒辣、奸佞、简直罪大恶极、罪无可恕,秋浅越想越气气血一阵翻腾嘴角竟溢出丝丝血迹。
洛瑾听闻她一阵凌乱的喘息声,忍不住细细打量,却见她纤细的手指间漫出了不少鲜血。“你受伤了?有药吗?有没有请大夫瞧瞧啊?”
三两步并上前,却听榻上女子无力的喝止道,“不准过来,出去!”
洛瑾脸上满是心疼自责二人却浑然不知,呆呆的望着秋浅的伤口,洛瑾关切道,“有人来找你麻烦了?”
“最大的麻烦就是你,出去啊!”秋浅喝了一声仿佛脱力一般依靠在床杆上。
“我不走……”洛瑾哪里懂得女孩子心事,甚至连自己的心意也不甚明了,只道,“我不知道你有伤在身,我懂些医术帮你看看可好?”
“知道又如何,就能相信我了吗?秋浅不屑,快从我房间里消失,不然我叫人了!”
去也不是留也不是,洛瑾看着肩上的血迹越来越多,干脆坐到榻上封了几处大穴为她止血。
“来人啊!”纤弱的女子似乎自知无力挣脱,当真叫起人来。
洛瑾心急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