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妻不可欺-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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葬礼过后,按照千都风俗作为儿子为父守孝,三年不得远行,但是风纪远身担护国重任自是不同。皇帝下诏,准他半年后离京北上。
还有半年时间,平南王觉得虽然风纪远这半年时间是在守孝期,但也不妨碍他与安乐心培养一下感情。心下便打定主意找风纪远谈一谈。
可巧,翁婿两个要找对方谈一谈的想法如出一辙!
忙完了各种丧葬事宜以及将军府搬迁一事已经是半个月后。
风纪远回京半个月后第一次上早朝,少年将军,眉目凌厉,意气风发,再加上这段时间风老将军一事,风纪远在朝堂上可谓颇受关注。看得出皇帝对他格外器重,在对外一事上频频向他询问意见,而风纪远的不卑不亢,思密绪清也令皇帝及众臣暗中称赞。
但是庸亲王司桓宇似乎对他颇为不待见,面上表情略带轻视。风纪远早知朝中人心叵测,因此对于庸亲王的偏见视而不见,道不同不相为谋而已。
庸亲王司桓宇是当今皇帝最小的兄弟,先皇驾崩时他才三岁而已,现今年龄二十七岁,长了风纪远六岁。但是他却是皇帝众兄弟中最有野心,也最有谋略的一个。常常连皇帝都要忌惮他三分。
与朝中人打交道到底是与在军中不同,在军中与武将打交道一就是一,二就是二,军人天生不爱那些弯弯道道。回京才半月,风纪远便深感心累。
这里的人一个比一个精,常常话里藏话,风纪远打了那么多年仗都没在京中十几天累!
下了早朝,平南王和风纪远不约而同地看向对方,平南王示意他借一步说话。两人便去了候朝殿,庸亲王司桓宇瞧见了有些疑惑,问身边的一个官员:“他们俩干嘛去?”
“回王爷,下官也不知。”
司桓宇轻哼一声,似笑非笑地看着眼前的四品官:“还有你不知道的事?难道你不会去查?”
这个庸亲王从来都是阴晴不定,很多官员都是对他能躲则躲,谁承想今天的倒霉蛋竟是自己,四品官大小好歹也是个干部,这会儿额头上一层薄汗:“可,可能是商量家事去了吧。”
“哦?家事?你倒是给本王说说,他们能有什么家事呀!”
“下官,下官曾经听说平南王有意将郡主许配给小风将军。他们二位,可能是商量这个去了吧。”
庸亲王扫视他一眼,看不惯这些官吏在自己面前哆哆嗦嗦的样子,出息!
“你走吧。”
“谢,谢王爷。”忙不迭地赶紧跑了,下次可别再这么倒霉。
司桓宇皱眉想想:平南王的郡主?多年前见过一面,好像还是个丫头片子吧。想不到这么快就长大了,哼,这平南老儿倒是挺会溜须拍马,把自己女儿都送上门儿去了。
司桓宇长相在众皇兄当中是最出众的,微微上挑的桃花眼,鼻梁高挺,面上总是似笑非笑的慵懒模样,让人猜不透看不准。他与风纪远的最大不同之处就是,相比风纪远的男子阳刚之气他却是有些阴柔,总是给人一种阴谋的味道。所以很多人对他都比较畏惧。
养成他这种性格的主要原因还是宫中步步为营的生活,司桓宇的母妃身份背景并不高,仅是地方巡抚的女儿。入宫后品级自是被那些有权有势的女人比下去了。在老皇帝驾崩的四年前,有幸受宠,诞下司桓宇,但是却也让自己和儿子在宫中吃了不少苦头。尤其是先皇驾崩之后,他们母子在宫中可谓无依无靠。年幼的司桓宇便深知权势对他的意义有多重要,小小年纪便学会了看眼色行事。更在成长的过程中处心积虑为自己谋划,到如今大权在握,连皇帝都开始对他不满,可又无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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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南王与风纪远来到候朝殿,先是一番问候,平南王便开门见山:“贤侄好像有话要对本王说?”
风纪远想了想,满脸歉意,眉头紧蹙不知如何开口的样子,到底还是张了嘴:“王爷,小侄与郡主的婚事还是算了吧,我。。。。。。”
平南王摆了摆手:“不必多言,本王知道你要说什么。”老神在在地端起太监刚刚送过来的茶,“只是本王的女儿岂是说不要就不要的?传出去,你让心儿如何做人?不知贤侄想过没有?”
这。。。。。风纪远承认是自己疏忽了。
平南王见他的脸色微变,心中倒是松了一口气:是个有担当的,自己当年果然没有看走眼。
“这样吧,贤侄抽空去一趟王府,见见心儿,也好让你们两小儿都心中有个数。本王知道你有孝在身,这几年不宜红事,但是也不妨碍你们多亲近亲近,联络一下感情。这婚事是本王与你已逝的父亲在酒席上定下的,那也算是你们定亲了。”
定。。。定亲了?风纪远不得不为平南王的话感到吃惊,怎么自己定亲这么随便?
在千都国只要定过亲的男女若是住在一起,别人也是不会说些什么的,毕竟这是符合习俗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都已齐全。
果然,平南王接下来的话让这位叱咤沙场的将军哑口无言。
“这样吧,再过半月你来接心儿吧,住到你将军府去也好。”平南王这话说的云淡风轻,就好像明天你来我家吃饭吧一样。
风纪远心中难得的沉不住气了,这不是赶鸭子上架吗?他又不是不认账,平南王凭什么替他做决定?!
尽管心中气愤,但到底还是应下了。平南王满意地打道回府了。
风纪远应下是应下了,但回到将军府以后坐立不安。李锐从外面进来,端起一杯茶咕咚咕咚地灌下去,抹抹嘴开口:“干嘛呢将军,上朝回来你就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风纪远坐定,神情严肃的问他:“李锐你有没有跟女人相处过的经验?”
谁知李锐,摸摸脑袋,高大的男人脸上微红,笑得一脸娇羞的样子:“将军您这不是明知故问吗?咱们军营里有几个没出去。。。。嗯。。。。嘿嘿,您懂的。”
什么乱七八糟的?
风纪远一拍桌子,军令口吻:“李锐!少跟本将打哈哈,正经回答问题!”
李锐被他吓了一跳,平常一本正经的男人最恐怖了。立马端正态度:“回将军,李锐跟女人相处过!”
风纪远似乎松了一口气:“你起来吧。过些日子平南王府的郡主就搬过来了,你既然知道怎么跟女人打交道,那就你来照顾她在府中的生活。”
“啊?平南王的郡主干嘛跑咱们这地儿来呀?偌大一个王府还放不下她老人家?”李锐很惊讶,这搞什么东西?
风纪远神情淡远地回答了他的疑问:“她是我没过门的夫人。”
没过门的夫人。。。。。的夫人。。。。。夫人。。。。。。
李锐风中凌乱了,您什么时候跑出来个夫人了还?还有,将军您是打仗打傻了吗,你自己的夫人怎么扔给我照顾?这他可不敢。李锐虽然有些军人的痞气,偶尔也还跟兄弟出去找找乐子,但是他可是心中有根称,精着呢,要不也不会做到副将的位置。
在堂前嘟囔了声:“我不干,您自己的媳妇自己照顾。万一那郡主看上我,那我岂不是死定了?”说完还偷偷看一眼风纪远的脸色。
“你说什么,大点声。”
“将军,您的未婚妻让我一个粗野爷们照顾,不妥吧。。。。。”李锐换上正了八经的表情。
风纪远习惯性的皱着眉,点点头:“你说的在理,算了,当我没说。你忙你的去吧。”摆摆手赶人。
☆、第3章 姑爷初次上门
李锐出去之后,风纪远一个人坐了一会儿。突然又想起什么,走出房门叫来新任管家:“陈东,吩咐下去把西边的探湘楼收拾出来。”然后又将半月后迎接郡主的事交给他,于是刚刚平静下来的将军府在下人中又开始了人仰马翻的忙碌。同时,托李锐和下人们的福平南王郡主与风将军婚约在身,不日将入住将军府的消息不胫而走。
平南王府里,平南王被自家夫人数落了无数遍。好好的女儿,家世长相,要什么有什么,这个糊涂的王爷非得将女儿像送货物一样送给人家。这风家也是,连个像样的提亲都没有!王妃越想越委屈,一连几日都不与平南王讲话。平南王觉得自己的一片苦心得不到妻子的理解,也是满腹委屈。这下可好,看在下人眼里还以为自家郡主多愁嫁呢!
其实,要是风纪远能够在京多待些时日,平南王也就不会将女儿送过去。可偏偏他有重任在身,又是个难得的好男儿,平南王才出此下策。平南王一生偏爱读书,阅人也无数,京中的这些个公子哥他一个都看不上,虽然风纪远是个武将,可能粗鲁些,但是却是难得的有雄心壮志的好男儿。将来安乐心嫁给他,必定日子会好过很多,最起码家里不会养一堆胭脂俗粉。
平南王把女儿送出去,心中是万分不舍,毕竟家里就这么一个孩子,从小疼爱到大,哪个做父母的能不心酸?可女儿终归要出嫁的。平南王心情有些沉重,来到安乐心的小院。
这时安乐心正在跟叶莲两个人给院子里一堆花花草草浇水,远远地见到父王过来便把手中的喷壶递给叶莲。
“父王怎么过来了?”亲昵地挽住平南王的胳膊问。
平南王叹口气:“唉。。。。算风家小子有福气,把我们平南王府的宝贝疙瘩挖走了。”帮女儿理理长发,“来,陪父王说说话。”
叶莲上了茶和点心就退到一边守着。
“父王,女儿有件事想问您。”
“说吧,这几天憋在心里憋坏了吧。”
安乐心将茶水一放,眉目低垂,手中不自觉得扒拉着眼前的开心果:“。。。。。。。您为什么非要女儿去将军府呀?”
平南王点点头:“就知道你跟你娘想法一样。”
“没有,女儿知道父王肯定有自己的想法,但是女儿不愿意住到别人家里。。。。。。”
“心儿呀,父王做的都是为你好。父王这是在帮你留住一个好夫婿呢!虽说男人三妻四妾天经地义,但是做父亲的私心里总想我女儿能被丈夫捧在手心里,最不济也要做当家主母。这风家小子呢,虽然是个武将,但胜在能担得起一声男子汉大丈夫。定能好好照顾你,想必他也不是个爱拈花惹草的人,你嫁过去父王也放心。眼下,他留在京中只有半年,你跟他联络联络感情总是好的,更何况早年他父亲就跟父王定下了你们的婚事。”平南王语重心长地说,“你是个女儿身,父王不想你为妃为后,只要你后半生有个好的归宿,父王和你娘百年后九泉下也走的安心。”
平南王一番话使得安乐心热泪盈眶:“父王说什么呢,您跟娘亲健健康康长命百岁!您怎么就知道那个风将军他就是真的那么正直?”
平南王慈爱的摸摸女儿的头笑笑:“你不信父王的眼光?就算你们到最后还是没有感情,他也会看在父王与他父亲的曾经交好的面子上好好照顾你。”
安乐心低着头不说话,眼眶又红又热,她明白父亲的心意,可是说的这么煽情,就好像父王要不见了似的,她真的很难过,心情很沉重。
“好了,不跟你说了。你自己好好想想,我得去哄哄你娘亲了,这几天她都不理我。唉。。。。女人呀,真难缠。”平南王真是拿王妃万分无奈。
安乐心听到这句话,扑哧一声笑了:“您快去吧,她昨儿个还在女儿这里说您不是呢。”
“小丫头,净看你父王的笑话!”
安乐心目送父王出了小院,趴在石桌上叹了口长气。
风纪远在半月后如约前来,这次见面他换下了戎装,一身金线绣边黑色锦袍,脚蹬黑色长靴,依旧是那一双剑眉入鬓,眉宇少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