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秦记之我是韩信-第4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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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淮楚便对那蒯通神秘一笑,说道:“做个大将军能逞师门所学足矣,裂土封王非韩某之志也。”
“脑筋有病啊?这年头是人是鬼谁不想裂土封王?”蒯通吃惊地望着这位韩师弟,差点认不出他来了。
他望着韩淮楚那狡黠的笑容,忽然心有所悟,“原来这小子想得比较深远,到底是棋高一着啊!”
牢牢抓住兵权比什么都重要。那张耳就算做上赵王也只是个傀儡,就像那死去的殷王司马卬一样,当家作主的还不是这位韩师弟?
在这乱世之中,有了兵权,就算把那汉王刘邦做掉自立为王也未尝不可。
那蒯通便不再说些什么,任由韩淮楚向那汉王刘邦上表。
※※※
汉军北线大捷,天上掉下馅饼,刘邦是喜忧参半。喜的是大将军开疆拓土再立奇功,忧的是大将军势力膨胀有点罩不住。
幸而那韩信没有自请为王,那张耳有制衡大将军的作用。于是刘邦想也不想,立马准了韩淮楚所奏,并封韩淮楚为赵国丞相,代理张耳打点赵国江山。
此时的刘邦,实在是没有心情来消化这块天上掉下来的馅饼,只因为他正被强大的楚军压迫得喘不过气来。
※※※
再次将视野转到那同样战火炽烈的大河以南。
且说汉王刘邦得了韩淮楚五万五千精兵资助,犹如打了一剂强心针,军威复振。
他总算被项羽打怕了,再不敢说什么“寡人必擒之”之类的豪言壮语,这次总算听从军师张良的话,以南山为防线坚守。楚军虽兵强马壮,一时也攻不过南山。
旱路不通,楚军改攻水路。由造船世家申屠刚督领新造战船三百艘,水军两万从黄河下游溯流而来,浩浩荡荡直逼军事重镇荥阳。
接替骆甲的汉军水军司马陈豨,率领一万英勇无畏的儿郎,在荥口与楚军水师爆发了一场激战。
玩水军比的是财力,从古到今没有银子压根玩不起水军。西楚到底是财大气粗,造的战船体积庞大无比。最大的楼船,直可追那大秦鼎盛时期造出的楼船,一艘船可容纳五百水兵。汉军的战船最大的也就是那艨冲战舰,在楚军楼船面前也就是大象之对狮虎。被那楼船一撞,立马就被犁沉。
那时的水战不像现在导弹飞机乱飞,只有两种方式,一种就是对撞看看谁的战船身子骨硬,是所谓冲角战;一种就是靠拢上去贴身肉搏,便是船舷战。汉军战船比不过人家,兵力又比人家少玩贴身肉搏也不行,眼看就是大败局面。这仗该怎么打?
那陈豨见此情状毅然凿穿自己一条装满火油的艨冲战舰。火油入水,用火箭引燃,顿时将河面铺满。
大火一起,无论是汉军战船还是楚军战船,无论是庞大无比的楼船还是小如蚂蚁的小艇一起玩完。见机得早的跳入河中潜水逃出火海捡回一条性命,不长眼的就被大火活活烧死呛死。河面上死尸漂浮如下饺子一般,一个字——惨。
拿楚军新造的三百艘战船与汉军区区一百艘战船同归于尽,这次楚军算是亏大了。那申屠刚侥幸逃回一条性命,立马就被暴跳如雷的项羽砍了头。
战绩不佳,战略目的却已经完成。汉军战船在大火中悉数焚毁,财力捉襟见肘的汉军无力打造新的战船,而楚军船坞内正在加足马力大搞生产。只要楚军新船下水,这一条黄河水道,将彻底被楚军打通。
水道被打通意味着什么?不仅军事重镇荥阳将直接面对楚军的兵锋,而且汉军苦心筑起的粮草线——甬道也要受到楚军的威胁。
原来汉军的粮秣都囤积在荥阳东北敖山,那粮仓取名为敖仓。那刘邦也学章邯,从荥阳到敖仓修筑了一条两旁筑墙的甬道,和黄河南岸相连接,名为甬道。甬道的防守刘邦投入了巨大的本钱,由那“骁勇善战”的淮南王英布专职负责防守。
昔日巨鹿一战英布对秦军甬道大搞破坏让秦军防不胜防,如今换了他自己来守,就凭他那点军马,如何守得住这一条漫长的粮道?
暂时那楚军的战船还未全部竣工,船坞中只有二十条新船下水。就这二十条战船已经令英布伤透脑筋。神出鬼没的楚军驾着那新造的战船从黄河下游而来,见到汉军防守薄弱之处就弃舟登岸大肆破坏。
敖仓的粮食运不出来。汉军再想依靠甬道输送粮食,已经彻底无望。
正好关中大熟,春季栽下去的早稻喜获丰收。汉王刘邦一声呼唤,叫那丞相萧何想点办法把粮食弄来。你主管粮食供给,不找你老萧找谁去?
连杀人只当割草的英布都无计可施,那萧何又有什么办法?
萧何的办法就是发动关中仅剩下的老人与小孩,连蹲着撒尿的娘们也给他动员起来,一人挑着一副担子,一路徒步而行跋山涉水,躲着楚军的袭扰,就这么一担粮一担粮地艰难地将粮食送到荥阳。撞着那从水路而来袭扰的楚军,就喂了楚军的屠刀。
这下那汉王刘邦该当满意了吧?别以为萧何这个丞相这么好当,不来点真格的,刘邦哪里那么好糊弄?
“他府中有恁多口人,怎未见一人送粮食而来?”刘邦假装发怒道。
刘邦口中所说的,就是萧何府中的家丁女婢与来投奔他的一帮沛县亲戚。只希望靠着萧何这颗大树好乘凉,哪知这颗大树也靠不住。
那萧何听了人回报,立马坐不住。府中凡是能动的,哪怕你是他三叔六爷,哪怕你是个只会端茶倒水的女婢,统统派去参与到送粮的行列。
萧何能修炼到六亲不认的境界,终于博得了刘邦一句赞赏:“老萧办事寡人放心。”
老萧他放心,要来灭他的项羽却放不下心。那楚军的战船越造越多,眼看那项羽就要改走水路攻到这荥阳城下。
那不出馊点子就闲不住的广野君郦食其又给刘邦支招:“楚军何足患哉!臣有一计,破楚只在数日之间。”
数日之间就能破楚?刘邦听得心旷神怡,问道:“先生有何妙计?”
郦食其振声道:“昔成汤伐桀,封其后于杞;武王诛纣,善其后于宋。今秦无道,伐灭六国,不予立锥之地,故只立二世便亡。项羽当权,不明其理,尽迁六国之主,自树强敌于天下。为大王之计,当诚复立六国后嗣,还六国之疆土。如此则天下争戴大王之德义,愿为大王之臣妾。德义已行,南面称伯,楚失时势,必敛衽而朝也。”
那郦食其说到此处是手舞足蹈亢奋至极,不料身后一人进来,猛给他泼了一盆冷水,却是那美人军师张良。
只听张良冷笑道:“广野君所说的六国之后,都是些什么人?汉王将还予其何处疆土?子房不明,请告之。”
刘邦顿时醒悟,“这个老糊涂蛋,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上次要寡人守那函谷关,险些被项羽抓住把柄。此番又出这馊主意!”
他翻脸最快,立马破口大骂道:“竖儒,又在此胡言乱语。寡人若将地封给他人,还能成就什么大事?”
那刘邦越想越气,骂骂咧咧,骂得郦食其是狗血喷头,老脸胀得通红,简直下不了台。幸得张良解劝,刘邦这才息怒,把那郦食其骂退了事。
那郦食其退后,刘邦忧心忡忡问道:“楚军战船将竣,眼看项王就要攻到荥阳,不知子房有何计退敌?”
张良微微一笑,问道:“大王岂忘了子房初到沛县,为大王献上的‘不争’之计么?”
刘邦从一个微不足道的小诸侯能混到这步田地,就是靠张良这不争之计。他当然知道不争是什么含义,那便是装孙子。
而今刘邦已今非昔比,坐拥天下十余郡比项羽还多,叫他还装孙子向项羽低头,他是说什么也不愿意。
“寡人欲与项王一争天下,如何能不争乎?”刘邦气鼓鼓说着这话,语调高出了两度。
“大王想争天下,何不放手与那项王在战场厮杀一番。若能一战擒杀项王,天下唾手可得。”张良不温不火地说道。
要说那刘邦别的长处没有,最大的长处就是能虚心接受别人的意见。张良这么反着一说,刘邦就明白了,眼前没有底气,还得继续装孙子,顿时默不作声。
张良瞧在眼中,也知道刘邦这个弯转了过来。于是说道:“今日之不争,实是为他日之争也。现大将军已平定河北,对楚形成牵掣之势。我汉国虽连年苦战已是壮丁稀少粮草奇缺,但地域广博潜力极大。不如休战半年待秋后粮丰,再与那西楚绝一雌雄。”
刘邦点头道:“子房所言甚是,也只得如此。”
大方略既定,于是派遣那纵横家弟子陆贾赴驻扎在南山南麓的楚军大营议和。
“汉王知陛下神勇无敌,自知不是对手。若连年征战,民不聊生,徒伤两国之财力也。今愿留荥阳西为汉,割荥阳西为楚,向陛下称臣,许年纳岁贡,只求民心安定,天下太平。”陆贾见了项羽,不卑不亢地说道。
刘邦想装孙子,还要看项羽肯不肯认他这个孙子。
爱妃身陷敌手,项羽是心如刀割,巴不得早早迎回虞姬。于是说道:“若要议和,先将寡人爱妃虞姬送回。”
那陆贾满口答应,笑道:“汉王知陛下思念王妃已久,早有意送王妃回陛下身边。区区小事,何足挂齿。”
项羽心中一喜,当下许了这份和议。
陆贾高高兴兴而去,范增怒气冲冲而来。
“羽儿,我西楚水师将建,今我军数破甬道,刘季军中粮草已竭,必不能久持,破那荥阳易如反掌,安能为一妇人之故,许刘季媾和?”已经风烛残年的范增,说得大义凛然,依然是威风八面。
老头子一发怒,项羽就不敢顶撞,只道:“亚父所言虽是,然朕已许陆贾,焉能失言。”范增笑道:“那刘季反复无常小人一个,何须与他讲信义。待我战船一竣,挥兵攻打荥阳便是。”
半月之后,楚军战船再度打造完毕。西楚大军从水路开来,一波接一波,一路畅通无阻,直杀到荥阳城下。三十万楚军把那荥阳城围得水泄不通。
这下刘邦总该玩完了吧?哪里知道楚军自个起了内乱。
西楚大将都是跟随项梁起事的老臣,个个对项羽忠心耿耿,怎会起内乱?原来是银子作的怪。
军中流言四起,说英布刚来楚营只经历了两场大战,就封为九江王。而钟离昧、龙且、周殷等大将跟随项王多年,立功无数,却不得裂地为王。那英布能封王,凭什么钟离昧等将就不能分一杯羹?众将心怀不满,皆欲叛楚投汉。
项羽“玩印去角”却不舍得封赏诸将,流言点中的便是他的死穴。
这些流言当然是有人造的谣,那造谣的主谋便是汉营护军中尉陈平。
在这生死存亡之际,一直没有展露锋芒的纵横家弟子陈平终于出手,靠着刘邦给他的“四万金”请心腹小校混入楚营,贿赂楚军兵将,搞得大有山雨欲来风满楼之势。
那四万金是什么概念?就是四万斤黄澄澄的铜。试想一下,四万斤铜铺路,无孔不入,可以启开多少张嘴?收买多少奸细?
按说汉国已经财力枯竭,刘邦也没多少银子,这几万金皆是要发放将士的军饷。可陈平一提,他立马就答应。他老兄想得倒是开,横竖荥阳城一破,这些黄铜也都没用,不如交给陈平放手一搏。(刘邦能得天下,岂是单凭命好?)
正是应了那句话,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四万金一抛出,立马就有了效果。
那项羽听到这些谣言,起初也不信。三人成虎,谣言听得多了也就疑心。看着钟离昧三人,怎么看怎么就像叛徒。
那项羽也不拍脑壳想想,戏水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