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秦记之我是韩信-第4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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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炮响,门旗下驰出楚军上将龙且。胯下黑鬃卷毛嘶风马,手中家传赤铁火龙枪,身罩玄色战袍,唇如敷漆,端的是酷毙。
“乳臭未干的小娃娃,也敢领军上阵?放马过来受死!”龙且一声大喝,威风凛凛。
这一边小将利豨全身贯束,抖擞精神拍马出阵。两马一错,二将杀将起来。
两军鼓声中,只见一个是百战悍将掌中枪红焰如火,一个是初生牛犊手中剑寒光似雪;一个身负“哼哈二炁”枪舞得风诡云谲招数又刁又狠,一个身具“浩然真炁”剑施得堂堂正正无一丝破绽。
战及数合,那龙且心中暗赞:“这小娃娃如此年纪,身手就已不凡,怪不得季布会败在他手下。若是等他数年之后长大成人,恐怕龙某非他敌手。”不由手中暗暗加劲。
到底那利豨年幼,招数虽精,战到十合却露出力怯。把那马首一拨,纵马败归本阵。
龙且杀得兴起,火龙枪一举,高喊一声:“杀!”楚阵中刑霸望见,急令擂鼓。二十万楚军如排山倒海,向着那滩头汉军猛突过来。
只听汉军阵中一阵大叫:“楚军杀过来了,大伙赶紧逃命啊!”也不待那利豨下令,齐齐掉头争先就往潍水中跑。那旗仗,鼓乐遗作一地,也顾不上捡回。
这情景就像那睢水一战,万千汉军被凶神恶煞般的楚军挤入河中。不同的是,那睢水水深,落入水中基本上等于米西。潍水水仅过脐,就算旱鸭子也不会溺水而亡。
就这样一万汉军被二十万楚军驱赶,从潍水东岸淌水逃回东岸。而龙且哪里肯舍,率领千军万马追杀过来。
汉军当然不是真的逃命,而是诈败。那龙且身经百战,当然想到过汉军会是诈败。只是他找不出汉军诈败的理由。
那韩信想来个半渡而击?水深刚刚到肚脐眼,压根就无须船只渡河,淌淌水就能跨过那二百米的潍水,如何半渡而击?
想设伏布个口袋?这西岸一望无际皆是平原,不是布口袋的地方。
若是那龙且细心一点,还是会看出一点端倪:汉军“逃”着过河的速度普遍比追杀而来的楚军快,“仓皇逃命”竟无一人摔跤。
大战之前,韩淮楚又为这一万诱敌的将士一人准备了一双钉子靴,战马均已换掌,掌上钉了铁钉。
这潍水河床皆为石质,涉水过河虽然不会被淹死,但河床湿滑保不定将士们会摔跤。
试想一下,这是屁股后面被人家追着砍。若是逃的速度比不上追的速度,落在后面的将士可就要被楚军赶上白白壮烈了。珍惜每一个将士生命的韩淮楚,绝不会仗还未打就平白损员。为此他是备足了课。
不备课就上考场的龙且,当然不会为他麾下将士准备钉子靴。在这场涉水追击中,楚军不停地有人摔跤,至始至终楚军离“逃命”的汉军有一段相当长的距离。
就在楚军万余人刚刚过河之际,晨曦刚刚透亮,汉军点燃了狼烟。
狼烟不是用柴禾点燃的,而是用狼的粪。柴禾燃烧只能起火,并不能生多少烟。而狼粪晒干之后,一经点燃,那烟又浓又直,聚而不散,在几十公里之外的人都能看见。
那野狼也只有大漠长城内外才多,收捡狼粪十分的方便。而这胶东平原人口稠密一望无际,没有狼会蠢到在这里出没被人类活活逮了去剐皮剔骨成为盘中大餐。[汶Zei8。电子书小说网//。 ]
这狼烟龙且当然是看到了,心中满是惊疑。
“地处平原,汉军哪里收罗恁多狼粪?那韩信点燃狼烟作甚?莫非他要招来远方的援军?”
龙且哪里知道,早几个月前汉军就在代郡长城收集狼粪,就等着今日派上用场收拾他龙且。
投入这一战的汉军有多大实力,龙且当然是调查过,要不然也不配做这个督领二十万大军的元帅。据龙且所知,韩淮楚只带这四万军马前来。也就是说,根本不会有援军出现。
“韩信狡计多端,或许他点燃狼烟是为让我误以为汉军伏有援军,乱我军心。”龙且这么给自己解释道。
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龙且要此时收兵退回东岸,恐怕淹死的楚军只有两三万人,还伤不到他筋骨。可惜这一切终于没有发生,一场悲剧就这样悄悄地降临到他头顶。
逃回来的汉军都归到汉军在河边布下的大阵中。那阵以橹盾护在外围严严实实,盾牌后面暗伏强弓劲弩,乃是当时流行的圆阵。
这次龙且算是看明白了,那利豨果真是诈败。
“原来韩信这厮是想在西岸与吾决一死战。”龙且恍然。
对胜利的渴望蒙蔽了龙且的双眼,决战他是求之不得。他也不去用脑想想,汉军诈败是闹着玩啊?
对于平原决战,在东岸西岸都是一样,比拼的是实力。想一口吞掉对手的龙且只有等候自个军马全部渡河,再对汉军发起猛烈进攻。
于是先过河的楚军在滩头列阵,留出空挡给后渡河的弟兄。河中楚军川流不息,一波波淌过潍水。而这个时候,那来助战的齐军还未看到丝毫影子。
龙且暗骂一声:“田广这个小狐狸居然算计到本帅头上,竟想让我西楚儿郎做他齐军的炮灰。等歼灭了汉军,他再来坐收渔利!”
那五万临时拼凑的齐军只是一帮乌合之众,也只能摇旗呐喊壮壮声威。有没有齐军助战,对于龙且都是一样。
棺材来也。“轰隆隆”,“轰隆隆”,干涸的潍水,从上游忽然发出了震天动地的咆哮。
第四十三章 潍水之战
“这是什么声音?”听到这咆哮声的楚军一个个毛骨悚然。
汹涌的河水,奔腾的猛浪以大自然那不可阻挡之势从上游滚滚而下。浪花奔腾,犹如一条张牙舞爪的巨龙呼啸而下,就将要夺去河中楚军万千将士生命。
“怎未想起,这厮会玩水?”龙且那英俊的面孔刹那间惨白如纸。
真是没有记性!颍水一战,韩淮楚决堤放水,把那秦将蒙鹰一万五千军马淹成了水老鼠。废丘一战,韩淮楚决堤放水,把废丘城淹成一片汪洋。如今在这潍水之中,大几万能征惯战的楚军儿郎又将被活活淹死,没有记性的龙且将为他作战不慎将付出高昂的代价。
龙且懵了,渡过河的楚军懵了,还在河东岸的楚军懵了,正在河中央的楚军更是懵了。
“逃命啊!”终于那河中的楚军醒悟过来,一个个争相往岸上跑。
那潍水的水深淹过肚脐,要逃命哪里跑得快?而且那潍水中就像下饺子一般人挤人,马挤马,根本无法逃。
一浪拍来,除了正在岸边寥寥几百人逃出外,六七万楚军就这样被浪花吞噬。但见大水如柱,漫河皆是楚军将士,呼兄唤弟,哭爹喊娘之声不绝入耳。
大坝决口,在这汹涌而下的大浪面前,就算会水者也会被活活呛死,只有水性极高的楚军潜到水下才能够活命。
兵不刃血,韩淮楚就干掉六七万楚军,古往今来名将不可称数,可谁能做到今日这般战绩?最擅于利用大自然力量克敌制胜者,非韩大将军莫属。
西楚虽然地缘广阔丁壮众多,可也只是相对而言。哪里经得起这般挥霍,一个瞬间六七万大军人间蒸发?
“若是当时我正在渡河,被大水淹死的岂不是自己?”活着的楚军个个不寒而栗,士气顿时大挫。
韩大将军的胃口岂止是这区区六七万楚军。剩下的那些,全部在他狩猎计划之中。二十万楚军被潍水来个腰斩,东西两岸楚军被分割不能相顾,正是绝好的各个击破的机会。
想各个击破,首先要吞掉那河西岸的楚军。若是那龙且冷静下来原地不动与汉军干耗,这一仗尚不知鹿死谁手。韩淮楚等待的就是龙且来攻。
极其配合的龙且,此刻那一张惨白的脸已转为通红,对众将咬牙切齿道:“韩信那厮手段太过阴狠!不杀那跨夫,如何告慰我冤死河中的万千弟兄?这里尚有六七万军马,人数在汉军之上,不如就此攻打。哀兵必胜,定能一战告捷,齐地可定。”
还是那副将刑霸谏道:“末将看那汉军阵势防守无懈可击,若要攻打未必有胜算。不如坐等齐王寻来船只,等候东岸弟兄过河再作论处。”
龙且摇头道:“这潍水原本干涸,一时哪里去找船?我几万大军,却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渡河?咱们身无口粮,坐等半日可以,等上一日将士们都要挨饿,如何等得?只有击溃汉军,方是正道。”
看来龙且的脑筋,已经被一场突如其来的猛浪刺激得短路了。几万大军找不到船过河,不等于一艘船都没有。只要找到一艘船,粮食就可源源不断地送过河来。楚军就算等上十天半个月都不成问题。
只听龙且高喝一声:“擂鼓!全体压上,进攻!”
按照道理那鼓手就该提起棒槌击鼓。哪里知道意外的事情发生了——西岸楚军一张鼓都找不着。
先头楚军越河追杀,鼓手锣手素来是压阵的角色,都还留在东岸呢。
六七万大军,偌大一片战场没有金鼓,靠龙且那嗓子喊绝对不行。好歹龙且还不是太笨,想出了个主意,让对岸的鼓手锣手靠到岸边,看他的手势发令。那潍水也就两百米宽,鼓手锣手当看得清楚。
只是这么一来,龙且不能身先士卒亲自上阵杀敌,只能留在岸边压阵。
※※※
“咚咚咚”,震耳的鼓声敲响。一千张又高又宽的橹盾撑起,楚军将士迈着悲慷的脚步,就躲在橹盾之后,由刑霸率领,向汉军那圆阵步步而近。
平原大型会战,接触战前一定是一场对射战,这挡箭的橹盾可是极其重要。
那龙且说的“哀兵必胜”听起来有几分道理。化悲痛为力量,此刻楚军上下目睹战友溺水而亡,都是悲愤交加,恨不能杀尽眼前的汉狗为兄弟们报仇,取胜的决心毋庸置疑。
楚军打不赢还可以逃跑,但汉军的处境是不胜则亡。没有退路的汉军将士同样要拼死来赢得一胜。论起取胜的决心,汉军恐怕还要高出一筹。
听到楚军的鼓声,汉军人人警醒,就等着浴血一战!
而那楚军的鼓声传到圆阵中心的韩淮楚耳中,听着有点不对劲。
“这鼓声应该从楚军战阵前缘发出,怎听起来好像从河对岸传来?”韩淮楚略微一想,就明白了其中道理。
“袁千何在?”韩淮楚高声问道。
已经擢升为裨将的袁千应声而出,道声:“末将在此!”
韩淮楚下令道:“袁将军且脱下盔甲,绕过楚军去那潍水上游,设法摸近敌方鼓手,一箭洞穿敌军大鼓。”
古时候战场上的士兵都是听着鼓声而战。没有鼓声,那楚军就等于一群瞎子,不知是进是退。韩淮楚临时想出的一招,点中了楚军死穴。
试想一下,楚汉两军交战正酣胜负悬于一线,突然楚军的鼓哑了,会是什么后果?只能说是灾难性的。
楚军的战鼓当然不止一面,一面鼓哑了还可以换一面,但那大鼓移来需要时间。战场上决定胜负也就只在一瞬间,关键时刻鼓声怎能停?
虽然这是致命的一招,却也是一步险棋。夹河两岸都是楚军,那河中说不定还有未溺死的楚卒。袁千去刺瞎人家战鼓,等于是砍人家军旗,一暴露定会遭到楚军的围攻,能不能生还只能靠老天护佑了。
明知是九死一生,袁千毫不畏惧,慨然领命只身而去。
楚军一步步逼近,到了汉军大阵三百米之内。不约而同,两军展开了一场对射。只听“哚哚”声响,伴随着弓弦回弹的精锐啸声,不绝于耳。
这只是激战前的预演,所谓“射稳阵脚”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