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老兵志怪谈异-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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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道长大发慈悲之心,答应下来。但要酒见愁做好吃苦的准备,然后就说事不宜迟,现在就动手除掉那害人的酒魅。
道长吩咐手下弟子,找来一根很粗的麻绳,将酒见愁双手反绑,并把他捆在了大殿东侧的柱子上,缠得是密密麻麻﹑动弹不得,吓得我在旁边大叫起来,忙问那道长,我们往日无冤﹑近日无仇,将我大哥如此捆绑,这是何故?
那道长呵呵笑道,小施主要想根除大患,些许皮肉之苦恐难避免,良药苦口的道理想必二位理解,不用贫道多讲。不过两位尽管放心,将施主捆在柱子上,非为鞭笞行刑,仅是固定而已,此为除害之必须也
我站在旁边,惊喜交集:惊的是这道长如此施法除怪,实是闻所未闻,不知他所说的皮肉之苦,到底是指什么,对酒见愁是否带来伤害;喜的是道长不用我们详说,就知道酒见愁的病根何在,可见道行非浅,这酒见愁命不该绝,今日有救啦!
酒见愁虽然神伤形销,却也不失往日之勇,听那道长如此一说,朗声叫道,多谢道长相救,只要能除去那可恶的鬼东西,虽不敢说刮骨疗毒不皱眉头,但任凭道长拳脚鞭挞,自是毫无怨言
那道长却是摇了摇头,吩咐弟子取来一亚腰葫芦和一小碗,将那葫芦打开盖子,倒进半碗液体,顿时酒香扑面而来,原来那葫芦中装的竟是上等美酒!
小道士按照师尊的吩咐,将酒碗摆在酒见愁面前,急得酒见愁如同饿虎看见了小肥羊,口水直淌﹑几欲扑来,无奈绳索加身,丝毫动弹不得,只有望酒兴叹的份了!
只见那道长亲自动手,在酒见愁额头及两耳处,各贴一张黄符,又将一张黄符烧成灰倒在那酒碗之中,对着他是念念有词
不一会功夫,那酒见愁就大喊大叫起来,说是只要有美酒下口,管它火海刀山呢,并一个劲的叫道长松绑,放他下来!
那道长并不理会,又吩咐一个小道士找来一块白布,堵上了酒见愁的嘴巴,让他低声呜呜个不停,就是说不出话来;道长又亲自取出一张较大的黄符纸,沾水后贴在了酒见愁的脸上,只留两个鼻孔的地方,撕开了一个小洞,让其呼吸。
我在旁边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坐立不安。看到酒见愁微微扭动的身体,粗粗的绳子勒得他用尽蛮力,却也无法挣脱,一个劲的低声呜呜直叫,显然是十分的痛苦。
我心中很是不忍,看到他如此难受,真想替他一会儿,几次想张口求道长放了酒见愁,但理智终于战胜了感情,我咬牙切齿的徘徊着
但那道长却是任凭酒见愁百般挣扎,低声哀叫,却始终再无动作。我终于忍无可忍,请求道长放过酒见愁,能否再用其它方法救他。
道长却摇了摇头,告诉我,现在那位小施主已是邪物作怪,难以自持,今天如果不能除去那邪物,它必将更加猖狂,以后恐将无法解决,那位小施主也一定会死于它手。
我虽然对酒见愁的挣扎心生同情,却也不敢再求道长松绑。眼睁睁的看着他被捆在柱子上,徒劳无功的扭来扭去。
又过了一盏茶的功夫,突然看到盖在酒见愁脸上的那张黄符纸的洞口,也就是他鼻孔的地方,竟然有一股淡淡的青烟逸出,更为奇怪的是,那股似有似无的青烟不是像上飘散,而是向下划了个弧形,直扑酒见愁面前的那个酒碗而去
就在这时,那道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一张纸符封住了碗口。与此同时,刚刚还在拼命挣扎低声呜呜个不停的酒见愁,突然停止了挣扎,也不再呜呜乱叫,反而平静下来了。
那洞玄道长微微笑着,挥手示意弟子撕掉酒见愁脸上的纸符,并开始解开绳索,将他放开。
重获自由﹑除去纸符的酒见愁,脸色苍白,两眼却是炯炯有神,表情反倒如释重负一般,十分轻松,连忙频频向道长鞠躬致谢
道长也是满脸喜悦之色,告诉我们那酒魅已除,现在已经被他封在那个酒碗之中,会作法慢慢化解它的魔障,使它不再害人;继而对我们正色相告,说是以后切不可引邪上身﹑养虎为患,利用邪物者,终将引火烧身,最后被邪物控制利用,成为傀儡,甚至化为行尸走肉或魂归黄泉,切记切记
从那以后,酒见愁就又恢复了以前闻酒即饱﹑沾酒即倒的原形,任人苦劝,滴酒不沾。每当有人再笑话他的酒量时,他也不再计较,更不会再去拼酒,而是豁达大度的一笑了之。
现在他早就当了团长,以后我们还有机会见面呢。到时候可不要乱讲啊,千万不要把我讲的这事儿抖露出去
讲到这里,团长突然顿住了口,正色相告:“弟兄们,是不是这个道理啊,尺有所短﹑寸有所长,没有人是全能通才的,不能老拿自己的短处去和别人的长处相比较,更不能采用歪门邪道的办法去做人做事,否则就会和那酒见愁一样引火烧身啊”
听了团长所讲的故事,我们每个人都是若有所思的,颇感受益匪浅!
本来想我们团打退了渡边联队,又帮当地百姓解决了几件怪事,接下来应该好好的放松休整的,没想到庆功会后的第二天中午,我们的老团长,也就是现在的李师长,亲自驾临我们团。但他这次来既不是闲来聊天,更不是喝酒叙旧,而是带来一个身穿西服的年轻人,和我们团里的营级以上军官,秘密的开会商量着什么。
后来听刘老大讲,原来有一名美国侦察机飞行员,因故在沦陷区坠落,现已发现其下落,因为我们团在最前沿,所以要我们团精选一个营的兵力,前往沦陷区接应那个侦察机飞行员,并确保将其安全送至大后方。
而我所在的二营,被李师长亲点,并拔一个机枪连,组成一个加强营,前往沦陷区执行这个重大任务。
在执行这项绝密行动中,我们昼伏夜出﹑剑走偏锋,越是荒凉无人的地方,越是我们的最爱;越是漆黑的夜晚,越是我们前进的时刻。在那个兵荒马乱﹑怪事频频的年代,我们所遇到的一系列让人匪夷所思﹑甚至惊心动魄的离奇遭遇,更是刻骨铭心﹑终身难忘!
【第一百四十二章】是人是鬼
刘老大作为这次特殊行动的军事指挥官,异常冷静的告诉我们,这个加强营三百多人,此行不管是伤亡如何惨重,哪怕是全军覆没也必须全力配合特派员,将那个美国人安全送到大后方,途中凡有违令者,团长授权,就地枪决!
我们这才明白,怪不得老团长行色匆匆﹑表情凝重呢!原来竟有如此要事安排老部下执行;而那个随同的西服男子,就是这次行动的最高长官---特派员。
那个特派员相当随和,当我们问他这次营救的是个美国人,为什么派他这个会说英语的特派员时,他愣了一下,才笑眯眯的说:“哦,原来是长官搞错了,应该派一个会说美语的人来的,我只会说英语啊,哈哈哈”
当天晚上,我们全营就在夜色掩护下,出了县城驻地,向沦陷区摸去。当时的沦陷区,日本鬼子是明碉暗哨﹑来回巡逻,又加上很多伪军助纣为虐﹑设岗盘查,我们的行军速度是极为缓慢而危险的。
别说大道,就是小路我们也是尽量避开的---万一遇到日军,前有大敌﹑后无援兵的,我们寡不敌众﹑全军覆没那是小事,关键的是老团长交待的任务不能完成,就是侥幸不死,也没脸回去见他啊!
所以我们多在荆棘之地行走,投宿于荒林坟茔之处。又加上是昼伏夜出,所以虽有军用地图和指北针,在小范围内仍然极易迷路。
出发后的第三天夜晚,我们就偏离了预定的方向,在一片丘陵地区徘徊了半个时辰,也没有找到可行的路线,按照指北针及地图的方位,前面是一条汹涌的河流,而地图上并未显示,当时的实际情况就是这样,我们国军所用的部份偏僻地区的地图,还没有缴获的日军地图详细准确。所以急得我们团团转也是毫无办法,别说不敢向人询问,现在的情况是,这地广人稀的丘陵地带,根本就没有人家居住。
眼看已近子时,如果再找不到正确的方向,在天亮前我们可能就无法按预定速度前进。正在我们焦头烂额之时,突然看到在离我们数丈远的地方,突然从草丛中露出两个脑袋出来。
我们立即拉开枪栓,作好了射击的准备。但那两个人似乎并没有发现我们一样,从草丛中站了起来,背对我们向前走去。从背影可以看出,这一老一少的是猎人的打扮,想必是当地附近的猎户。
刘老大压低嗓门儿冲着他们喊道:“哎,老乡,向你们问个路!”
但那两个人像是耳聋一般,头也不回的往前走去,任凭刘老大迫不及待的高声吆喝,他们二人仍是充耳不闻﹑不紧不慢的自顾前进。
这片丘陵,连个正路也没有,我们实在没法,刘老大一挥手,我们就跟了上去,但无论我们紧赶慢走,那一对猎人老少,始终在我们前面保持数丈远的距离。
我们经历过那么多离奇古怪的事情,当然没那么迟钝。没过多久,我们就恍然大悟:这两个猎人,很有可能并不是活人,说不定只是鬼魂而已。
但当时的情况,他们两个在前面所带的路,确实是一条光滑的小道,加上我们人多势众的,只要不惊动小日本和伪军,就算是两个孤魂野鬼的,我们也是毫无怯意。
于是我们就不再作声,悄无声息的跟着他们两个人,一直向前走去。
大约走了一个时辰左右,在前面开路的一个尖刀班十来个弟兄,突然从我们视野里消失不见了!
本来就是下半夜,加上天色较暗,走在后面的我们大吃一惊,因为早就知道在前面带路的是两个鬼魂而已,突然又遇此变故,我们当然是吃惊不小。
没等我们叫出声来,原来在前面带路的那一老一少两个人,突然手里各拿一把三尖钢叉,猛的转身向尖刀班弟兄消失的地方疾扑而去,一边高举钢叉,一边歇斯底里的叫道:“孩他娘,我今天终于给你报仇啦”
大傻他们几个果然反应极为敏捷,没等他们二人跑出几步,就迅雷不及掩耳般的冲了过去,高声叫道:“且慢动手,说清楚再杀不迟!”
他们二人稍一迟疑,跟在后面的我们十多个人就赶了过去。这时那消失的尖刀班的弟兄也是大叫起来:“老乡你别动手,我们也不开枪!”
原来他们竟然掉进了一条一人多深的陷阱里面,一个个向上举着枪,却不敢轻易扣动扳机。那猎人打扮的两个人,见我们虽然一个个刀枪在手,却并没有胡乱开枪,也是猛的一愣,呆头呆脑的问道:“你们是什么人?我娘不是你们杀的么?那么多村民不是你们杀的么?”
我们听到他两个这样一说,心里是又惊又怒,惊的是原以为他们两个是好心带路的鬼魂而已,没想到竟然真活人两个;怒的是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的,何必将我们引到这个陷阱里欲下杀手!
“切莫动手,老乡!我们不是土匪日寇的,当然不会乱杀同胞!”刘老大这时也赶了过来,真诚的向那两个人解释着。
“不对,你们诳人!我娘就是你们这些人杀的!爹,和他们拼了吧!”那身材稍低一点的人,从声音和身高上来看,不过十五六岁的样子,语气里却是充满了极度的愤恨,高举钢叉想要扑来,却被那个年长的猎人劝阻:“先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