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漠长河-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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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要抱他到什么时候?”怀柔感到韩天傲十分古怪。
“我也不知道,要是三公子在就好了,他会教天傲怎么做!”韩天傲一脸茫然。
“三公子是谁?”怀柔听他在天剑门提起过此人,这时又听他提起,好奇道。
“他和二公子一样,都是世间难寻的英雄!”韩天傲神色间充满了仰慕之情。
怀柔本想说英雄还这么轻易被人杀死吗?怕韩天傲生气,声音一软:“有你这么厉害吗?”
“天傲难比两位公子之万一!”
“我不管什么万一不万一,在我心中你就是天下最大的英雄!”怀柔温柔地道。
“好一对柔情蜜意的小情人,真让人羡慕!”门外传来一个声音,两人吓了一跳。
第五十一章 圣女降瑞
“谁?!”两人同声斥问,屋外走进一人。
“是你?”怀柔没有料到来人竟会是沉香,更加惊异。
沉香为什么会在此地出现呢?原来山川秀吉带着手下离开天剑门后,沉香发现他们行色匆匆,料定他是赶着追韩天傲去了。此时的沉香早已从慌乱中镇静下来,恢复了以往的冷静机智,细想刚才发生的一切,发现诸多疑点。自己是被人一抛后接着自己的明显是仁可夕,而掷出自己的那人绝不会是韩天傲,因为韩天傲是在自己刺死仁可夕之后才从树上跳下来的,以他舍生忘死保护主人尸体的这种忠诚来看,他只会让仁可夕先走自己留下来断后,而不是将所劫女子丢给主人自己先跑,这在情理上说不过去,所以掷出自己也就是入室劫去自己的显然另有其人,而且此人早已逃离现场。那人与仁可夕、韩天傲的关系只有两种可能:一是他们相互间根本就不认识,逃走的那人才是真正的夜狼,而仁可夕、韩天傲到天剑门去是别有他图,碰巧遇上夜狼作案才出手拦截,结果自己反而被当成夜狼,却让真正的夜狼逃脱;二是他们本来就是一伙的,可这样的话,逃走的那人为什么后来一直没有出现呢?是他胆怯了?似乎不像,以仁可夕、韩天傲两人的身手来看,他们的同伙又怎么会是武功平庸之辈呢?合他们三人之力要想硬闯出去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可他为什么丢下两个同伴的生死于不顾却独自逃生呢?这个神秘人会不会就是韩天傲口中所说的“三公子”呢?他又凭什么一口咬定“三公子”一定会替他们报仇呢?
太多的疑问是她无法解答的,她要弄清楚事情的真相,不然的话她会一辈子良心难安,能够释去她心中疑团的目前只有韩天傲一人,所以在事情的真相水落石出之前,她绝不会让任何人伤害韩天傲的,这才辞别其他七女,谎称要回家探望父母借机去追山川秀吉等人,众女都知道她原籍就在康买加州并不生疑。后来她见山川秀吉与其一众手下围攻韩天傲,情况万分危急,正要出手相救之时发现另有一个黑衣人用“霹雳弹”救下韩天傲,便打消了立即露面的念头,悄悄跟在两人身后,想看看这个黑衣人是不是逃走的那个神秘人,一路追踪来到这间小木屋,令她意想不到的是出手救下韩天傲的竟是怀斯特的女儿怀柔,怀柔当然不会是逃走的那人,沉香原路返回抹去韩天傲洒落地上的血迹,这才又回到小屋,现身出声。
“你来干什么?如果不是公子临终前不让我杀你,〃奇〃书〃网…Q'i's'u'u'。'C'o'm〃此刻焉有你的命在!”对亲手害死何若日的凶手,何若日虽然原谅了她,韩天傲却无法原谅她,如果不是何若日生前有言在先,韩天傲怕是早已出手了,现在只是死命攥着剑柄恨恨地盯着她。“莫非你也是冲着公子的宝刀来的!”
“区区一把‘雁翎刀’还引不起本姑娘的兴趣!”沉香对别人小看自己很是不屑。
“那你来干什么?我们不欢迎你!”怀柔已是完全站在韩天傲一边,对这位曾代替自己引夜狼上钩的恩公很不客气。
“我要不来,你们两个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恐怕要真的在这间小屋里殉情了!”沉香说话时眼睛盯着怀柔,直看得她满脸通红。
“你竟然偷听我们的谈话!”怀柔因羞成怒,气愤道。
“你们说什么我并不关心,只是无意中听到一两句。”沉香不想与他们加深误会,解释道,“你们两个也太大意了,地上留下那么多血迹,山川秀吉要想循着血迹找到你们简直是易如反掌!”
一句话点醒梦中人!两人本就是聪颖之人,刚才一时没有想到,现在经沉香一提醒马上便意识到自己竟有如此天大的一个疏忽。怀柔知道韩天傲绝不会放下仁可夕的尸体,便要冲出去抹掉遗留的血迹。
“不用了,我已经帮你们擦干净了!”沉香拦住她,“你们怎么不回天剑门?那样的话山川秀吉即使明知你们在那里,也绝不敢拿你们怎么样的。”
“谢谢你!”怀柔感激道,“我怎么不想回天剑门,只是他肯跟人家去吗?”说着满怀深情地望了韩天傲一眼。
“那倒也是。”沉香表示理解。
“你怎么会来这里?”怀柔知道她并没有什么敌意,说话客气了许多。
“我来这里只想证实一件事。”沉香看着韩天傲怀中的仁可夕。
“什么事?”
“仁可夕到底是不是夜狼?”沉香向韩天傲问道。
“不是!”韩天傲回答得斩钉截铁,他本不愿与亲手害死主人的凶手说话,可事关主人清誉,他不得不答。
“我相信他。”怀柔幽幽道。
“我也相信他!”沉香知道以韩天傲的性格是不会说谎的,“逃走的那个是谁?是不是你说的‘三公子’?”沉香接着问,她要把整件事搞清楚。
“三公子当世英豪,行事光明磊落,岂会做此龌龊下流之事!”韩天傲怒道,他绝不允许别人侮辱莫孤雁的人格!心中恨道:若是公子在此,哪还有你们这些人指手画脚的份?萤火之光焉能与耀日争辉!
“如此说来逃走的那人才是真正的夜狼,看来确是我误伤了好人!”事情得到证实,仁可夕确实是被冤枉的,沉香心中喜忧参半,喜的是仁可夕果然不是夜狼,自己并没有看错人;忧的是自己却失手伤了他。
“什么‘误伤了好人’,明明是你已经害死了公子!”对于沉香的轻描淡写,韩天傲很是气愤。
“你家公子还没有死。”沉香语出惊人。
“怎么可能呢?刀身插入心口那么深,不死才怪呢!”怀柔有些怀疑四圣女是不是刚才受的刺激太大已经疯了,不然怎么满口胡语。
“我也觉得奇怪,可他确实还没有死!刚才我去擦除你们留下的血迹的时候发现地上的血全都是新鲜的,如果他早已死去的话,过了这么久他的血早该凝固了,怎么可能还是新鲜的呢?所以我才敢说他还没有死,不信的话你们可以试试,看他还有没有呼吸!”沉香说出自己这么说的道理,并非空穴来风,更非疯话。
韩天傲大喜过望,赶紧伸出两指探到何若日鼻前,身子都已冰凉,哪有什么呼吸,“公子明明已经死了,你说什么疯话!”韩天傲骂道,沉香竟拿这种事开玩笑,让他很是气愤。
“不可能!”沉香的心一下子凉到了底,刚刚升起的一丝希望又破灭了。她已经相信仁可夕是冤枉的,如果仁可夕没死的话她还可以想方设法弥补自己所犯的过错;可如果仁可夕真的死了,她将抱憾终生,一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让我看看!”沉香不相信老天会这么无情,连一个赎罪的机会都不给她,抢身上前。
“拿开你的手!你已经害死了公子,死后都不能让他安宁一会儿吗!”韩天傲怒喝道,沉香伸到半路的手定在了空中,上前不是,收回去也不是,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他真的还没死!”怀柔一句话打破了僵局,“他的脉动虽然十分微弱,时有时无,但确实还在跳动,他还没死!”
“真的?”韩天傲将信将疑,他当然希望何若日没死,却害怕又是空欢喜一场,探出手去搭在何若日手腕上。探到了!他探到了微弱的近乎没有的跳动!大地在这一刻也随着那微弱的起伏剧烈地颤动!“轰!”……“轰!”……那是何若日向他走来的沉重步伐!他已经看到了何若日正在向他招手、在向他微笑,还是那么自信、那么亲切!韩天傲再也忍不住,两行热泪夺眶而出。“公子真的没死!公子真的没死!……”韩天傲喜极而泣。
沉香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希望在心中再次燃起:仁可夕没死,只要他还一息尚存,自己就要尽最大的努力救活他!她知道世上有一种人的身体构造与平常人不同,他们的心脏长在右边,而不是像一般人那样偏向左边,她就曾经遇到过这种情况。有一次她带着四个师妹去抓一个叫“惜花”的淫贼,她当时明明一剑贯穿了那人的心脏,以为他必死无疑便没再管他,谁知半年之后又听到他出来作案的消息,当时还不相信这是真的,以为是有人冒名顶替,假借“惜花”的名誉作恶,直到后来再次抓到“惜花”,才弄清了事情的真相,原来“惜花”竟是一个“右心人”,上次只是受了重伤,根本就没死。仁可夕很可能和当年的“惜花”一样,也是“右心人”,如果真是那样的话,那么仁可夕被救活的希望还是相当高的,只是时间紧迫,不能再拖了。想到此,沉香控制住内心的喜悦,沉声道:“这儿不宜久留,虽然我已抹去了地上的血迹,但以山川秀吉的能力要想找到这里来也并非什么难事!韩兄弟的伤势很重又灵力消耗过巨,恐怕现在已没有多少战力了,就凭我和怀柔姑娘两个人的能力还不是他们的对手,所以我们必须尽快离开这里,另外找个安全的地方替仁公子疗伤!”
“那我们去哪儿?我家他又不肯去。”怀柔为难道。
“你听说过克来恩特这个人吗?”
“克来恩特?当然听说过!他可是康买加州鼎鼎大名的神医,武林中响当当的人物,江湖上谁不想结实他,以防自己有个万一。只是听说这个人性情古怪,一生酷爱医学,在医技上有着相当高深的造诣,尤其擅长各种外科手术,有给人开颅治病的本领,但就是很少给人看病,只以钻研医难杂症为乐。”怀柔不知沉香为何会在此时提到此人,“你该不会是想到他那里去吧?要真是这样的话,我劝你还是尽早打消这个念头,因为就是去了也是白去,他根本就不会让你进门的,我父亲就曾多次登门拜访,都被他拒之门外,连门都没进去!”
“别人我不敢说,我去的话他欢迎都来不及,又怎么会往外撵我呢!”沉香很是自信。
“我不信,莫非你的面子比我父亲还大?”怀柔觉得沉香是在吹牛,自己的父亲怎么说也是一派宗主,在武林中的声望如日中天,在康买加州更是跺一下脚地皮都会颤三颤,论声望、论人缘、论武功,哪一样是你这个刚刚出来闯荡江湖还没几年的后生晚辈所能比的?他老人家都办不到的事,你凭什么说的这么有把握!
“那倒不是,而是因为我是他的亲生孙女儿,做爷爷的哪有不让孙女儿进家门的道理!”沉香道出实情,竟是如此。
“什么!他是你爷爷?我在康买加州这么多年怎么从没听别人提起过?”怀柔显然吃了一惊,嘴巴张得老大,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
“我没有骗你,我四岁那年便被家人送到了圣女门,这么多年来只回了两次家,每次都是住一晚便被师父匆匆带走,家里就像没我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