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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部分

生存之罪孽-第1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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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她的境遇很悲惨,后来我听老同学说她是在跟我分手三年后在北京结婚的,丈夫对她很体贴。20年后我与她见了第一次面。是在九十年代第一个春天,我听两个老同学说她病得很厉害,星期天,我们提了一点水果去看她,他爱人和孩子都在家。真令人难以置信,四十多岁的她简直就是一个老太婆了,又老又憔悴,虚弱得连说话都没有力气。跟从前相比,我几乎无法找到那个独立自信、声音宏亮的姑娘的半点影子了。他的丈夫很开明,把孩子都叫了出去,让我们单独谈一会,空空的屋子就我们俩呆在那,其实我对她仍有爱意,却不知说什么好。

还是她先开口说话,也尽说些家里孩子操心,房子也没分到新的,副高职称也没评到,尽是些琐琐碎碎的家事。后来她就喊了两个孩子到我跟前,要我给他们讲要好好学习的道理,临走的时候她苍白的脸上现出笑容,

“以后你可以常来看我,我养病,一般都在家。”

我和同学们走出她家时,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只觉得她很可怜,同学说她有先天天性心脏病,按理她不宜生孩子的,可她还生了两个,之后身体就越来越差,导致心脏衰竭,就成了如今这样子。

第二百四十三章

 243。

半年后我从英国回北京,下了飞机,出租车经过万寿路的时候,我让司机开到她家门口,我怀里揣着一块表,我在伦敦用100英镑买的一块报时表,我想送给她,让病中的她能高兴一下。

谁知敲了好久没人开门,后来从楼上一扇窗户里探出一颗头来,一位老太太告诉我:“找谁呀,要是找周玉玲,她前几天去世了,他全家都去哈尔滨办丧事去了。”

我攥着那块表惊呆了,时针滴嗒滴嗒地响着,我感到心脏有种窒息般的痛苦,那块带着我火热体温的表渐渐在我手中变得冰凉。谁想到她会去得这样快?她才48岁!在回w城的路上,两种印像总在我脑海中交错,天真爽朗的少女、满脸愁苦的老女人,那都是周玉玲吗?就那样去了,人世间的恩恩怨怨,谁又能说得清呢?所幸的是她有一个深爱的丈夫和两个活泼可爱的孩子。而于我,更多的是对老友早逝的痛惜和悲哀。只是我万万没有想到,20年第一次见面就成了永诀,那种沧海桑田的感觉,也许失去亲友的人都会体会得到。”路水莲看着老人的眼里浮上泪水。

“不说这些了,你能跟我谈谈你在冰川上的生活吗?”

“好。”单天鸿喝了一口浓茶,又点了一支烟,“我去过神秘的珠峰北坡,到达了海拔7000米的高度。在外人眼里,这里是一片寒冷的冰雪世界,

第二百四十四章

 244。

路水莲不知所措地绞着手,“单教授,我真该死,我不该问你这么多——”

单教授无力地摆摆手,“没关系——今天跟你谈了一上午,我有些激动,想起从前的事来,就像是昨天的梦一般——”

她递上纸巾,单教授那干枯的手接过却并不拭泪。而是拿捏在手中,放在鼻子边嗅了嗅。也不知是嗅那纸巾的香味儿呢,还是嗅纸巾上沾着的路水莲身上的香味儿。这个时候,这个男人竟然对面前的这个美女记者有一丝说不出的冲动。他觉得她太迷人了,那鼓胀胀的胸是那样的圆润,透过薄薄的包裹的紧绷绷的上衣似乎发出了诱惑的奶香哩。路水莲坐在他的对面,那小腹下的三角区就越发的凸显,那裤裆里应该是一片春光无限好哩。单老头心里有什么东西老师在闹腾,闹腾的心发慌。

“很久了,没有人跟我谈这些,这里也没有人熟悉我,我在这里也没什么朋友——我离开西北来到这里只不过想忘掉那些痛心的往事。这里是我的家乡,我的弟弟妹妹们还在这里,除了他们,我已经了无牵挂,没什么亲人了——”

路水莲忍不住掏出手帕帮他拭去快流到嘴边的鼻涕和泪水。单老头也就趁这个机会不显山不露水的捉住了路水莲柔软温润的小玉手,一阵舒爽直侵入心脾。

“我很闷,很闷,有时我想我都快疯掉了,有时我闷得心都要吐出血来——可是我对自己说,我不能这样放纵自己的悲伤,不能就这样自暴自弃,我要把我的研究成果整理出来,我不能让那些东西跟我一样埋葬掉。我要活着,坚持活下去——活下去一一”单教授突然爆发性地大哭起来,那神情就像一个受了极大委屈的少年。

路水莲望着那颗满头银发的头颅,觉得这颗头颅——为人类、为地球辛勤工作过的高贵的头颅如今就在眼前,那样孤独地在她面前那样真实地暴露他的无助和苦闷,有种母性的温柔潮水般涌上心头。她缓缓地伸出手轻轻地抚着他雪白的头发,这银丝,岁月染白的银丝,冰霜漂过的心事,沧桑凝聚的思想,都一根根标记在这里了。他仍在忘情地哭着,不知什么时候,单老头顺势把头靠在她的肩膀上,五年了,他从幸福的巅峰掉人奇寒的冰谷,那是南极冰川底下从未暖过的冰啊。要不是为了中国的雪冰事业,他早已撑不下去了。在生活中,他靠着回忆来打发时光。

可是他做梦也没想到他遇上这样一位女性,她那样耐心地听他诉说,这样温柔地安抚他的悲伤。几十年来他第一次感到一种被疼爱的感觉,这种感觉离他很遥远了啊。“想哭就哭吧,如果你愿意一辈子这样靠着我的肩膀——”路水莲流泪道。

“不,不,不——”单教授如梦初醒,炮烙似的抽回他的手。他还摸不清这个女人对他是一种什么态度,有些冲动的唐突了,要是传出去,对他的名声可就不妙了,所以单老头即便是内心无限的渴望能把这个成熟的冒水的大美女弄上床日一火,但此时还是要装出来点儿正人君子的样子的。

“小路,刚才我是不是有些失态,对不起,我刚才没有冒犯你吧。”他擦了擦脸上的泪痕。

“没有,单教授,我理解你的痛苦。我也有,我曾经为了我贫寒的家违心地给一个比我大很多的男人做过情人,他白睡了我很多年。起初我是爱他的,可我并不愿意做他的情人,他只是想睡我想日我,想玩弄我哩。我觉得他没有资格爱我。那些年,我觉得我痛苦得时时都想自杀。我的罪孽深重。去年,我的女儿也没有了。是的,我们都失去了那么多,可我们还活着——因为我们还有希望——上帝饶恕我的过错——我总在想,从我醒悟的那一刻,我想不受任何束缚,认真地做我想做的事情,我再也不想委屈自己、压抑自己——我要放纵我自己!”她想起自己的身世之痛,不觉泪也流下来。

单教授看她哭的梨花带雨的动人样,心就恻然,又忍不住哭起来:“小路,你别哭了,你再哭,我也止不住——”他伸出手来抹她脸上的泪,顺便用那双老手摩挲着她滑嫩的脸蛋儿,哦,真爽呀!要是能把她扒光了这样在她身体的每一寸肌肤上摩挲该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情那!她看着他那双仍然如寒星一般的眼,她突然大彻大悟地发觉自己已经不可救药地爱上了这位老人。完了,老鳖瞅王八,这两人就这样对上眼了。既然是男有情女有意,那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弄多了。

是的,他是位65岁的老人,他比自己大一倍多,可是他也是男人,不折不扣的男人。他的传奇般的人生让她看他时有种面对历史的感觉,不,是一篇苍劲的史诗,一首雄浑的交响乐。她突然想跳进这乐章中去,跟这史诗般的音乐,古典的纯净的音乐融为一体。“I LVE Y0u——”

他吃惊地睁大眼看着她,“你说什么?”

“I IJvE YOu——”她坚定地凝视着他。

“这不可能——”他电击般地怔在那里,呆呆地盯着她的眼睛,“你别跟我开这种玩笑,我老头子可经不起惊吓——”单老头怎么也不会想到这样的天下最美的事情会突然掉到他的已经秃顶的脑门上。

第二百四十五章

 245。

这样一个可人儿的尤物真的主动在向我示爱吗?我刚才还在幻想能日她一火那将是我人生中最值得庆贺的事情,难道她马上就能主动打开给我日了吗?苍天那,大地呀,我这是哪一辈儿积的大德哟!

路水莲抓紧他的双手,十指交缠:“你看着我的眼睛,我像是撒谎的人吗?我不是开玩笑,向上帝起誓,我是完全认真的,我爱你,我是认真的。也没有哪一个女人傻到这样用自己的身子和名誉和你开玩笑。自从第一次见你以来我的心情就一直没有平静过,我无时无刻不在牵挂你,想你。从我离婚后我早已没有这种感觉,我的心都死去大半了,我以为这辈子再也不会遇到心爱的人了。可是,我没想到上苍会让我遇到你,而且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了,我相信自己的感觉,是的,我是爱上你了——我不想再折磨自己了,我想说的话都说了,接不接受是你的权利,我不会强迫你爱上我的——”

她抬起头,单天鸿看见她的眼里一片雾霭,他伸手拭去,雾后是一片高原天空般的庄严和澄澈,亮得那样晃眼,就像一束正午的阳光,不顾一切地要涌入他那孤独已久尘封已久的心房。她那柔软的身体在颤栗着,像夏日逸人的风中不能自持的白玫瑰。他心颤地扶起她,“可是,我比你大这么多,我们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这不是理由——心与心都是平等的,我好不容易遇到一个我真心爱的人,我决不会放弃的——”她坚决地看着他。这女人要是坚定起来,比男人更厉害!

“可是,我的确很老了——你完全可以找一个比我更好的、更年轻的——或许我们在一起会有许多的不协调的。比方说,xing生活方面,也许我就会力不从心,不能满足你的需要。”

“我不要,我就要你,哪怕没有那该死的xing生活,——我爱你,我只想陪伴你,为你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哪怕只有一年两年,我死都瞑目了——”她哽咽着说。

“晤,小路——”他感动地抚摸着她的肩膀。

“叫我水莲好吗?”

“好,水莲——”老人抽泣着站起来不顾一切地抱住了她。

奇迹般地,像冬眠了两个世纪才苏醒过来的婴儿,忽然发现全世界只有他们两个人在一同呼吸,相互凝视。这是多么幸福和激动人心啊。老人的身体仍然强壮结实,虽然身上还有这样和那样的皱纹,可在路水莲看来,这具饱经沧桑的身体是那么令她冷爱,她想象年轻矫健的他用这具身体穿行了大半个地球,在冰天雪地里独行,她的心里就溢满感动。“我是不是太老了,很老很丑陋?”老人在黑暗中静静地问道,眼睛不安地探索她的反应。

“不,我爱你的皱纹,你的过去、现在和未来,我都爱。亲爱的,如果我是带露的花,那么我会珍爱地把我的露水和花蜜都奉献给你,滋润你干枯的身体,因为你就是那棵历经沧桑的树——”他们就这样互相爱抚,吻遍全身。

令她惊喜的是,他仍是生机勃勃的,做起那日捣之事来仍然激动得满面红光,眼中流光溢彩,而且与她以往的爱人不同,他的爱绵绵不绝、经久不息。她爱他,这个踏遍全球的科学家成了她的爱人,她仿佛又飞上了那皑皑的云端。是的,此刻,她是如此有节奏地感受到他在强烈地爱她,需要她,而他和她各自孤独的生命得以在这种无声的音乐中缔造了一个新我——对未来充满渴望被幸福浸润着的完满的生命。他们在伟大的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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