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堂春(清)-第31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康熙是政治嗅觉很敏锐的皇帝,风浪不知道经历多少,其中的猫腻,他从胤禛和胤禩的片语中就能明白是怎么回事,康熙冷冷一笑:“朕会处理此事,你们两个的孝心,朕记下了。”
其实胤禛和胤禩带人出来,就是为了康熙这句话,他们得到了,可是过程惊心动魄,若没遇到荣轩,他们两个不见得能冲出重围,八阿哥回头看着咬牙站立的荣轩,郑重的拱手道:“佟大人,多谢。”
一向善于言谈,礼贤下士的八阿哥胤禩此事觉得说什么都是多余的,只能用这两个字和满心的敬佩表示对容轩的敬意,胤禛站在一旁,垂下的眼帘遮挡住眼中的心思,他感激荣轩,但是更看到了康熙对荣轩的欣赏赞叹,胤禛笼在袖子中的手食指微动,荣轩将来必会得到重用,他的女儿•;•;•;胤禛脑海里出现明艳动人被胤禛引为红颜知己的云岚,嘴角微扬,侄女也是很好的。
放松下来的荣轩身体摇晃着,眼前发黑,似有似无的说道:“皇上,皇上•;•;•;奴才幸不辱命,万岁•;•;•;万岁•;•;•;”
哐当荣轩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胤禩一步上前,蹲在荣轩身边唤道:“佟大人,佟大人。”
康熙同样很焦急,手臂轻颤:“来人,抬着荣轩,随朕去汇合一等公费扬古。”
“遵旨。”
康熙用荣轩称呼,落在胤禛胤禩耳中,其中的可是透着玄妙呢,佟荣轩高升指日可待,康熙同一等公费扬古汇合之后,顾不上别的,直接命令随行的御医为荣轩诊治,下令若是救不活昏死的荣轩,康熙会让太医人头落地,并将其家眷发放宁古塔于披甲人为奴。
太医不敢耽搁,全力救治荣轩,费扬古等军方将领对荣轩有羡慕,但却没有嫉妒,在他们眼中,这是荣轩生死拼出来的,尤其是听说荣轩身上十多处刀伤,肩膀上的箭伤是血窟窿,心中敬佩,费扬古年岁大了,这次征讨准格尔之后,不知道还能不能再领兵,有救驾的功劳,有救皇子的功劳,荣轩的前程会很好,乐得顺水推舟,为子孙结一份善缘,当着康熙和众将的面赞叹道:“皇上,佟荣轩忠肝义胆,勇冠三军,当我辈楷模,八旗血性男儿当如佟荣轩。”
康熙抚掌大笑:“这话朕赞同。”
康熙亲自盖棺定论,没有任何人再敢质疑佟荣轩,康熙听到荣轩清醒之后,亲自去他帐中看望,浑身包得像木乃伊一样的荣轩想要起身,却被康熙按在榻上,和颜悦色让荣轩好好养病,康熙皇帝沉声道:“荣轩,朕要大用你。”
“奴才誓死报效皇上。”
康熙满意的点点头,并没有将鹿皮水壶和地图还给荣轩,康熙似忘记此事一般,又安抚了荣轩几句,走出帐篷,荣轩疲敝合上眼睛,耳边仿佛还在鸣响着喊杀声,他似还在战场上拼杀,荣轩舔舔干裂的嘴唇。
“额娘,光耀振兴佟府,儿子做到了,荣妻封子,灼华,为夫同样做到了,你不会在比差一分。”
第五三章
一对风尘仆仆身穿黄马褂的御前侍卫从手捧圣旨从西北归来,直径进了紫禁城太子胤礽所住的毓庆宫,宣读康熙皇帝的旨意:“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龙体有恙,对太子胤礽很是想念,特命太子来西北侍奉汤药,一解朕的思子之情,钦赐。”
“儿臣谨遵皇阿玛圣喻。”太子胤礽接过圣旨,问道:“皇阿玛的病情是否严重?用不用带太医前去?“
“回太子爷的话,奴才并不知晓详情,奴才奉皇命宣读圣旨,并保护太子爷去西北军中看望皇上,请太子爷启程。”
侍卫们恭敬打千,胤礽问不出来什么,能来宣读康熙旨意的都是忠心可靠口风很严的侍卫,胤礽点头道:“你们稍等片刻,爷去准备行囊,还有些国事尚需要皇阿玛决断,你们先去喝杯茶水,这一路你们很辛苦。”
“喳。”
太子胤礽走进毓庆宫命人收拾行囊,来到处理朝政的东隔间,康熙皇帝出征之后,命令太子监国,可以说将大清的朝政都托付给太子,这也是康熙皇帝对他亲自教养的胤礽的信任。
“叔外公,到底是怎么回事?皇阿玛怎么会突然病了?并且要召我去西北?”
太子胤礽一进门就焦急的问道:“是不是皇阿玛身子不好?”
“太子爷,您莫要慌乱,让老夫想一想。”坐在楠木圆椅上的索额图,缕着下颚的胡须,故作沉思了一会,道:“料想就如圣旨所言,皇上是挂念太子爷了,皇上龙体并无大事,请太子爷放心。“
胤礽长出了一口气,索额图辅政多年,消息灵通,他既然说康熙皇帝无事,那就应该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胤礽来不及分辨心中的那分遗憾,整理奏折,打算带给康熙审批。
“太子爷,您此番去西北要小心一点,虽然并无确实的消息,但奴才得知,皇上对西北用兵并不顺利,未能寻找到准格尔所部的主力,反而•;•;•;陷入苦战,遂皇上心中有火气,才会龙体有恙。”
“爷记下了。”胤礽并未抬头,索额图不察有异,接着说道:“至于御驾前得几位阿哥,应该立有战功的不多,虽说几位阿哥都统领一旗人马,但毕竟还年轻,疆场上还得看大阿哥,太子爷心中要有分寸,对大阿哥莫要太防备,亲切一点无妨,在名分上来说,您是太子,是君,大阿哥是臣,乱不了纲常的。”
胤礽收敛奏折的动作一顿,嘲讽的笑道:“大哥可不像叔祖这般认为,他一向以军功自傲,又是皇阿玛长子,不见得会服从本太子。”
“军功又如何?只要纳兰明珠他倒台,太子爷就没有人能威胁您的太子宝座,奴才再多说一句,四阿哥是您的好兄弟,又一向敬重于您,有时您不必亲自出手,四阿哥会乐于为您效劳。”
“爷明白。”太子胤礽和索额图对视一笑,外面有了动静:“太子爷,行囊已经收拾妥当,您是不是立刻启程?”
胤礽向索额图示意,压低声音:“是福晋。”索额图退后两步,胤礽才说道:“进来吧。”
一袭黄色绣富贵牡丹旗袍的妇人跳开喜登枝的门帘走近,屈膝道:“给太子爷请安。“
“福晋免礼。“太子妃石氏,品貌端庄,眉眼称不上精致漂亮,但沉稳派平和,一派大家风范,眼角微微上挑,透着精明利落,她是康熙皇帝亲自为太子胤礽选择的嫡福晋,很得康熙的看重,如今康熙不册立皇后,六宫的事情,太子妃也能说上两句,康熙完全将太子妃当成未来的皇后在培养。
“辛苦福晋了。”胤礽对太子妃很敬重,“毓庆宫的事情,就劳烦福晋。”
太子妃轻笑摇头:“太子一路赶往西北要小心身子,兴许等您回来,就能当阿玛了呢。”
太子胤礽的妾室格格有孕,他很信任太子妃,点头道:“好生的照顾她,爷想再添个儿子。”
太子妃看看索额图,来到太子跟前压低声音道:“我倒是听说一个消息,不晓得准不准•;•;•;就是•;•;•;就是•;•;•;“
如此这般太子妃将话一说,胤礽瞪大了眼睛:“这是真的?“
太子妃也不敢确定,“也不一定作准,看看能不能帮上太子爷。“
“怎么会帮不上?爷不会忘了福晋的好处的。”
胤礽攥紧了太子妃石氏的手,压低声音:“若真是如此,佟家•;•;•;佟家不得疏忽了。”
送走了太子胤礽,索额图慢慢的摇头,棋差一步,棋差一步,而太子妃却准备了许多的好药材送到了有孕的哥哥屋中,用于给她补身子,不让她轻易动弹,安心静养。
佟府中,云薇正陪着富察氏抄写经书为远在西北的阿玛荣轩祈福,就在此时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向沉稳的齐嬷嬷冲了进来,脚下大跌,“主子,主子,府门前来了御前侍卫,说是•;•;•;说是要见您。”
富察氏的手腕一抖,毛笔上的墨汁滴在宣纸杭,墨汁化开污染了字迹,云薇忙将手中的毛笔放在笔架上,小脸有点煞白:“额娘,阿玛•;•;•;是阿玛出事了吗?”
富察氏凝视着云薇半晌,不赞同的摇头:“丫丫,我就是这么教你的?”
“额娘教导过,遇事不慌乱,不人云亦云,要沉稳应对。”
云薇甜软的声音,此时越发的好听,似有了能安抚人心的力量,甜甜的柔柔的,
富察氏满意的点头,将沾了墨迹的纸张揉成一个团,淡淡的向云薇一瞥,云薇明白过来,问道:“齐嬷嬷,你先别急,到底外面是什么状况?来得是几人?是否手捧圣旨?单单就找额娘一人?”
“奴婢再去问问?”齐嬷嬷老脸一红,神色尴尬的偷瞄着富察氏,惴惴不安的说道:“奴婢该死,奴婢只是着急了一些。”
“这不是着急的事情,我说一句。”云薇见富察氏端坐在椅子,接话道:“即便出了祸事,也要弄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才行,你这般风风火火的跑过来,是报信吗?不知道详情,让额娘如何应对?你是跟在额娘身边的老人了,怎么还会犯这种错误?
佟府功勋传家,阿玛忠勇可靠,断不会做下错事,你太过着急了。“
云薇慢条斯理,语调轻柔,却让人信服,富察氏勾起唇角,方扶着云薇的手起身:“这次就算了,下次我可不会饶了你。”
“谢主子。”齐嬷嬷擦擦额头上的汗珠,低声道:“您是去前边?奴婢刚才瞧着,恐怕旁人也得了消息呢。”
“额娘,我觉得是好事,旁人知道又如何?”云薇彻底的镇定下来,富察氏一边走一边问道:“为何这么说?”
“您又考教女儿。”云薇搀扶着富察氏,分析道:“皇上出征在外,即便阿玛有错,不经过三司会审就来府中拿人?皇上有人君之风,一向带臣子宽厚,若无谋逆大罪,祸不及妻儿,不会派御前侍卫来府中,况且阿玛沉稳老练,忠君爱国,怎么有谋逆之心?阿玛即便是•;•;•;说句不好的话,以阿玛的品性,即便战死疆场,也不会投降,这是佟府的家风,是玛姆教导出来的儿子,额娘•;•;•;女儿说的•;•;•;“
“好,薇丫头,说得好。”老太太的声音从旁传出,觉罗氏老太太欣慰的看看云薇,却对富察氏说道:“荣轩媳妇,我要谢谢你将薇丫头和成武教养的如此出色。”
富察氏谦虚两句,眼里的得意骄傲溢于言表,谁不喜欢儿女出色懂事?
第五十四章
“侍卫大人,妾身富察氏,是佟荣轩的妻子。“
富察氏主动上前,屈膝福身,御前侍卫似被吓到一样,退后两步:“佟夫人请起,佟夫人,您折煞卑职了。”
云薇扶住富察氏,有了一番计较,按照御前侍卫头上的顶戴,他官职不小,康熙皇帝身边额侍卫皆是八旗大族,出身尊贵,普通人家即便有银子,也买不来空缺,他们一向很高傲,怎会对富察氏如此客气?
富察氏看得要比云薇远,悬着的心终于放下,御前侍卫不多言,直接说道:“佟大人一救圣驾,二救皇子,择日必会高升,军中之人敬佩佟大人的勇猛忠肝义胆,卑职对佟大人心服口服,皇上特命卑职给佟夫人报信,佟大人伤势无碍,择日回京。”
一救圣驾,二救皇子,这几个字砸在了所有人心上,富察氏身子一晃,嘴唇轻颤,“你是说——我们家老爷——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