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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谁与花间老-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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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白水家的神社。”川泽顿了顿,喉头有点发干发涩,像是说不出话来,“到时候你的灵位可以去陪著母亲大人,但你,只能留在我身边。”

几日下来千叶的船上始终没有什麽大的动静,虽然这一切很是反常,但一心扑在与明家堡结盟一事的白水川泽却刻意忽视了这一点。但他却不知道就在这短短的几天里,千叶的船上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原本千叶打算让兼人在川泽船上待上几日,待他对这个儿子彻底失望之後便会死心塌地地回到自己身边。这个如意算盘打得固然有点不那麽光明磊落,但这已经是千叶最後的妥协了。他已经无法使出强迫的手段去伤害兼人,只能企求他能早一日看清现实,早一日明白过来这世上再没有什麽人比自己更值得他去依靠了。

虽然他下了狠心,但只要想到他在川泽船上可能遭遇的事情,千叶的心底还是一刻也不能平静。走这一步到底是冒险了,万一川泽借著这段时间的相处赢回了兼人的心,那自己岂不是得不偿失?

就在千叶矛盾在这慌乱的心情里无法安下心来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侍从的通报声。千叶只能暂且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把所有烦心的事先缓一缓。待那侍从得令走进房间的时候,千叶看到他抱著上次那只给兼人传信的信鸽,鸽子的脚上依旧帮著一只细长的竹管。侍从把那信鸽脚上的东西取下,小心翼翼地双手奉上。千叶之前看过一次信里的内容,知道那不过是兼人与家臣们的通信。不过想来这一次距上一次收到信不过短短数日,难道是白水家出了什麽状况?

千叶想到这一层,连忙接过那支竹管,抖出了里面的信笺。他把信展开之後,看到上面仍然是像上次一样,简简单单交代了几句白水家一切如常的套话,并无实质的内容。这封信从内容上来看没有一点问题,可是就是因为太没有问题了,反而引起了千叶的注意。

他很清楚兼人的性子,他不是那种会浪费时间做无用功的人。两地频繁地传信不可能只为了说这个。难道是这话里另有玄机?

千叶把信来回翻了翻,确确实实连夹层都没有,可是他又不能相信这样一封信会真的像表面上那麽简单。他心里隐隐有些不敢,招来了不少侍从,让他们一一翻查过去,众人都未发现这信有何不妥,到了最後连千叶亦有些怀疑是自己太过多疑了。这时候,其中一人将信朝著有光的方向举了起来,仔细看了一番惊道,“主人,这信上行与行之间有些不寻常的水渍!”

他这一说,千叶也不由地移步过去,将信接在手上仔细看了看。确实,那虽然是很细微的痕迹,但只要在亮出一看就能发现空白处似乎像被人用水写过别的什麽字一样。他能看出水痕是有规律的,但是这痕迹毕竟模糊,他无法辨识到底写了什麽。

“主人,我知道有个法子可以一试。”

十八 下

几日下来千叶的船上始终没有什麽大的动静,虽然这一切很是反常,但一心扑在与明家堡结盟一事的白水川泽却刻意忽视了这一点。但他却不知道就在这短短的几天里,千叶的船上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原本千叶打算让兼人在川泽船上待上几日,待他对这个儿子彻底失望之後便会死心塌地地回到自己身边。这个如意算盘打得固然有点不那麽光明磊落,但这已经是千叶最後的妥协了。他已经无法使出强迫的手段去伤害兼人,只能企求他能早一日看清现实,早一日明白过来这世上再没有什麽人比自己更值得他去依靠了。

虽然他下了狠心,但只要想到他在川泽船上可能遭遇的事情,千叶的心底还是一刻也不能平静。走这一步到底是冒险了,万一川泽借著这段时间的相处赢回了兼人的心,那自己岂不是得不偿失?

就在千叶矛盾在这慌乱的心情里无法安下心来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侍从的通报声。千叶只能暂且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把所有烦心的事先缓一缓。待那侍从得令走进房间的时候,千叶看到他抱著上次那只给兼人传信的信鸽,鸽子的脚上依旧帮著一只细长的竹管。侍从把那信鸽脚上的东西取下,小心翼翼地双手奉上。千叶之前看过一次信里的内容,知道那不过是兼人与家臣们的通信。不过想来这一次距上一次收到信不过短短数日,难道是白水家出了什麽状况?

千叶想到这一层,连忙接过那支竹管,抖出了里面的信笺。他把信展开之後,看到上面仍然是像上次一样,简简单单交代了几句白水家一切如常的套话,并无实质的内容。这封信从内容上来看没有一点问题,可是就是因为太没有问题了,反而引起了千叶的注意。

他很清楚兼人的性子,他不是那种会浪费时间做无用功的人。两地频繁地传信不可能只为了说这个。难道是这话里另有玄机?

千叶把信来回翻了翻,确确实实连夹层都没有,可是他又不能相信这样一封信会真的像表面上那麽简单。他心里隐隐有些不安,招来了不少侍从,让他们一一翻查过去,众人都未发现这信有何不妥,到了最後连千叶亦有些怀疑是自己太过多疑了。这时候,其中一人将信朝著有光的方向举了起来,仔细看了一番惊道,“主人,这信上行与行之间有些不寻常的水渍!”

他这一说,千叶也不由地移步过去,将信接在手上仔细看了看。确实,那虽然是很细微的痕迹,但只要在亮出一看就能发现空白处似乎像被人用水写过别的什麽字一样。他能看出水痕是有规律的,但是这痕迹毕竟模糊,他无法辨识到底写了什麽。

“主人,我知道有个法子可以一试。”

人群中走出的侍从恭恭敬敬在千叶面前跪了下来,千叶端详了他一阵,翻过手里的信笺递到他手中,“你有什麽法子不妨说出来试试。”

对方小心翼翼接过那纸薄薄的信笺,凑近鼻前闻了闻,继而胸有成竹笑道,“请主人准备一支蜡烛,这信上涂有一种药水,需借火烧方能显形。”

千叶虽然半信半疑,但也依言让人送来了烛台。在他行动之前,千叶突然间想起了什麽,下令所有人都退到门外去。待屋子里只剩下他主仆二人之後,他才示意那侍从动手。果然,不消半刻,在烛火灼烧下,那张信笺的空白处慢慢显出一行小字。侍从心道这一次自己立下了大功,势必能得到千叶封赏,却不料千叶看完了信上的内容之後阴沈著脸许久未置一词。

那信上只有短短的一句话,但仅仅那麽一句话足以把千叶重重打入地狱,令他不得翻身。

侍从警觉地看到千叶的面孔慢慢蒙上一层骇人的怒意,渐渐地,那怒意被另一种莫名的悲凉取代,到了最後,千叶抬起头,将那纸信笺放在火上,付之一炬。而他自己,却勾起了嘴角,笑得犹如厉鬼修罗。

白水川泽,原来你隐忍这麽多年从来没有放弃过寻找解药,你是打算只要解药一到手,就立即离开我回到白水川泽的身边?难怪那一日我问你若拿解药交换,你是否愿意同我一起归隐,你那时的反应那麽坚决。

原来一早就有了准备,一早就已经给自己想好了退路是不是?原来你一直在演戏,一直在骗我!

他想起了上一次截下的那封信。那时候他还满心欢喜地以为白水兼人没有背叛他,但其实,一切都错了!

你好狠,你好狠!

这十多年里你是抱著什麽心情待在我的身边?我对你从来就不该再有任何幻想,因为你才是真正无情的那个人。

“……”千叶的身体猛烈地摇晃了一下,终於跌坐在了地上。侍从想要向前去扶他却被他狠狠推开。他抬眼向那人看去,两道寒意逼人的目光生生让那见惯了打杀场面的武士後退了几步。

“主,主人……呃……”

他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错误,尚来不及夺门而出就被身形如鬼似魅的千叶扼住了咽喉。他甚至看不清千叶是如何在转眼间来到自己的面前,等他想起千叶家最令人不寒而栗的忍术时,也到了咽下最後一口气的时候。

挣扎的手在千叶的手腕上留下了道道血痕,而千叶只是木然地看著面前那个瞬间消逝了生命的男人。他的心里窜起了一种令他自己都觉得害怕的冲动。他想如果这种时候他去见兼人的话,一定会像这样将他扼死在手里。

他死了就再没办法逃走了。

“哈哈哈哈……”千叶的手一松,那断了气的侍从颓然倒下,门外的人听到了声响,推门进来一看皆惊惧不已。千叶背过身去,根本不看他们一眼,

“这人是白水家派来的内线,已被我就地处决,你们把他拖出去。”

这怎麽可能?!与地上这个人相熟的侍从们怎麽也无法相信这个人是白水家的奸细。可是,如果不是,千叶为何突然出手杀他?

“传令下去,备战。”

一片昏沈的房间里,千叶的面孔甚为模糊,跪在门外的侍从们根本看不清他脸上正露出怎样的表情。也许是笑,或者是愤怒,那封信里到底写了什麽,竟让千叶突然间转变至此?

“备战?那……”为首的一人壮胆多问了一句,“船上白水家的人,怎麽处置?”

千叶这麽多年来一直没有真的对白水家动过一次手多多少少是因为顾及白水兼人。这一点船上的人大多知道,白水家内部固然不合,但还没有发展到双方剑拔弩张的地步,这一次如果千叶趁著白水兼人不在船上的时候贸然对白水家动手,恐怕……

“都杀了,”

千叶说出这三个字的时候,语气实在太过平静,平静得让人感觉全身震颤。

“然後把他们的尸首挂在桅杆上,我们要向白水家宣战!”是的,宣战。

白水兼人,我要你亲眼看著自己一心一意守护的东西毁灭殆尽。

“主人,这麽做,白水大人他……”

千叶如何重视兼人这是大家有目共睹的,现在他突然下达了这样命令,这实在匪夷所思。他是真的打算跟白水兼人决裂,还是只是一时失控。他这麽做,倘若日後後悔怎麽办?

“没有什麽白水大人,那不过是个忘恩负义的贱人罢了,”千叶嘲弄地笑了笑,细长的手指抚过木质的窗栏,“对了,你们去向对面喊话,如果白水兼人不出来,就放火焚烧他们的尸身。我要白水兼人跪在我面前赔罪!”

物极必反,我终於明白了,我要你知道我有多爱你,就可以有多恨你。你想走?想逃?我要全天下人都知道你不过是千叶家的一条狗!

十九 上

就在千叶的船上正发生翻天覆地变化的同时,川泽已动身前往明家堡与明不戒商谈结盟一事。而在川泽的船上,由香已经从川泽那里拿到了钥匙。她走进兼人房间的时候,看到兼人尚未醒来,心里虽然对他有著滔天的恨意,恨不得让他就此消失於人间,可是考虑到就这麽杀了兼人恐怕会给自己带来无穷无尽的麻烦。而且如果兼人就这麽死了,那麽在川泽的心里,他就会是个怎麽也抹不去的印记。由香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一个完整的川泽,而决不允许他的心里藏著别人。

可是就在她盘算著如何帮兼人离开并制造是他自己落跑的假象时,兼人似乎也已经觉察到了整件事的不同寻常。他与之前的由香几乎可以说是连面都没有见过,可是这一次她却冒著危险要救自己出去。口口声声说是为了川泽著想,可是按照寻常人的思路,她不应该是热心於帮自己逃跑,而是应该把努力的重点放在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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