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哥哥的错(穿)-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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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当初我教他说的,阿红就是直脑筋,也不会换一个更震撼更有说服力更能打动人心的言辞,至少也该用一些凄美哀怨的华丽词句润色一下嘛,这样怎么能打动你爹?
我暗暗抱怨着,斜了眼看他,整个世界突然像是笼上了一层白雾,只有那艳丽的红色依旧嚣张地映入眼帘:
阿红笨蛋,这样说,最多只能让我沦陷而已……
你为什么会爱得这么简单干脆?让我连多余的感触都说不出来。
我当然说不出来,肚子又在咕噜咕噜乱叫,只有轻握一下阿红的冰冷的手,连滚带爬地跌撞出门。
身后传来红太爷有点疯狂的讽笑:“就为那种人?珞儿,他不配!”
“本少爷爱他他就配!”
我不在,阿红的口气就嚣张了那么多,他以为我会嫌他粗暴蛮横不要他么?真是笨蛋,只是那样的话我怎么会爱上他?
任性霸道的大少爷,才是我爱的阿红啊。
其实我该警觉的,阿红那么对上红太爷,那坚定决然的态度,是豁出一切的孤注一掷。
阿红,你到时你只要说死也要和我在一起除了我谁都不要,你的爹娘们那么疼你一定会同意的。
我这么教阿红说。
认为我卑鄙也好无耻也罢,因为无论怎样,我想和阿红在一起,名正言顺地在一起。
我这么对自己说。
然后我开始痛恨自己说过那些话,更痛恨我为什么连那么一会都忍不住(小白表太自责,那个的确不是能忍住的……顺便话说这是多么WS的一个方案啊……),以至于回来只能呆呆地看着局势再度剧变,动一下都无力。
我扒着门,破裂声细微不可闻,绽裂的木刺争先恐后地扎入掌心指尖。
都说十指连心,我为什么什么都感觉不到?
没了蚀心蓝的牵绊,我真的连一点阿红的痛都不能分担了么?
大厅里,红太爷跌坐在正中的太师椅上,脸色惨白没半分血色,刚才还意气风发威风凛凛的漂亮男子仿佛一下被抽光了全身气力,一下老了十多岁。
高雅端庄的大夫人也跟着其他的夫人们一起跪着,她伏在地上,纤细的双肩不停抽动,呜咽着不知在哀求着谁。
双方都是最爱的人,该怎么办?
我扒着门,木刺越发深入地扎进血肉,我仍然紧紧扒着不敢放手。
我已经连门都迈不进了,至少请让我站着。
站着看这一场,变相的战役。
阿红已经站了起来,左手的衣袖卷到了肘弯处斜斜伸出,露出的白皙小臂上,有一道触目惊心的鲜红蜿蜒而下。
唐果在他伸出的手掌下用了一个极奇怪的姿势仰着头,一动不动,那道鲜红就就那样顺着阿红细瘦的手腕流下,在掌心汇成细流,再凝成一线滴入唐果被迫张大的嘴中。
唐果白玉般的小脸因恐惧而扭曲得厉害,两眼肿大了汩汩流泪,和偶尔溅落嘴旁的鲜血混到一处,狰狞如鬼怪。
那一条鲜血汇成的细流慢慢定格在我空白的视线中,蜿蜒的痕迹袅袅绕绕,妖冶多情。
那是阿红今生的红线,它缓缓缠上我的脖子,一分分收紧。
缠绵抵死,一生一世。
然后红色蔓延到一天一地,鼻翼间有充斥的铁锈味,我扒着门干呕。
阿红,其实红太爷说得对,我根本不配,不配你那样爱我,我连这样看着,就有汹涌而上的昏眩。
这个时候,晕血像个不敢面对的可笑借口。
阿红,三年前你爱的人一定是个比我优秀了多的男子,一个配得上你的人。
可是可是可是,如果只是这样的一无是处的我,如果一开始就没有三年前只有这样的一无是处的我,你会回过头来看我一眼么?
“你要的不只是红家血统的继承人么,本少爷给你!”
阿红看着红太爷一字一句,他的声音虚弱没有底气,在一片静寂的大堂中有明显的颤抖和清晰的傲慢:
“如果你不满意,本少爷可以把他血管里的血全部换过!”
苦尽甘来
我突然想起凌岚绝顶那个邪魅又疯狂的少年,他独身站在那一览天下小的绝顶抬头仰天。
他眼里有决绝的哀戚,嘴角却微微勾起,嘲讽地笑。
红色的衣袂四下翻飞,浸出点点暗痕,如饮血的蝶。
阿红从来就不是适合红色的人,可他偏偏要用这最炽烈的艳在我心底灼上肆无忌惮的伤。
他说,我要和小白在一起,死也要和他在一起。
这是我教他的,可是阿红笨蛋,我可不是真叫你去死啊,不是你老爹不同意你就真要去死啊,老实说其实我压根就想过你爹娘会谅解成全我们,走的时候就把明黄屋里值钱的金钱细软打包好做完私奔的准备了。
笨蛋笨蛋笨蛋,我不是真叫你去死啊,我们要活着在一起,过一辈子的,我不是真叫你去死啊,笨蛋笨蛋笨蛋!
我死死扒着门,可还是阻止不了身体下滑,手底是一如既往的软弱无力。
有时候流血,却无法悲伤。
那么便只有微笑,所以我弯起唇角,漾开最温柔的弧度:“这样,你满意了?”
淡紫色的衣袍优雅地在我眼前飘忽,婉转如烛火明灭。
紫上先生,这是你要的结果么?
他淡淡开口,声音清雅如昔,这在最近情感极不稳定的他来说真是难得:
“你在哭?”
紫上是受刺激过大傻了么?现在不去关心你那宝贝徒弟管我干吗?阿红可是在那儿放血快成人干了哎,而且我这么恩怨分明的笑容你哪只眼睛是看到哭?
“虽然我知道你很想我哭但真抱歉我确实是在笑的。”我把眼眯成彻底的月牙,“阿红那么爱我,我都高兴地要死了。”
缠绵抵死,缠绵抵死,一生一世,亦生亦死。
阿红,既然你是笨蛋,我们只有死也在一起了。
滴答,有血混着泪从唐果脸上滑落,在地上晕开冰冷的扭曲的痕迹。
……
“小白,你那天怎么就那么看着,难道你不怕珞儿真的死掉?”紫上手里拿着一朵硕大的艳红绸花,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上一点,对,还要高一点才行。紫上先生你的武功天下第一,轻功应该也差不到哪去,能跳更高才对吧,再高……啊,偏了,还是往右一点……”
知道看天下第一人在自己的指挥下上窜下跳左奔右跑的感觉么?就一个字,爽!两个字,很爽!三个字,非常爽!四个字……
再爽下去阿红该做寡夫了,所以在紫上爆出无数青筋后我识相地打住:“好了好了,这个位置简直太完美了!紫上先生你快下来歇会儿吧,我早给你准备好冰镇梅子汁了。”
紫上冷哼一声飘然落地,我立刻狗腿地把丫鬟送来的梅子汁恭敬地双手奉上。
他接过却没喝,斜挑着眉看我,我干咳一声:
“那个什么,我要是说我当时是想反正你们都不同意这种爱恋在这时代也是畸形的我还不如就这么和阿红一起杀身成仁免得活着给别人做话柄给你们添麻烦估计你也不会相信吧?”
紫上微一翻白眼,意思很明显:算你还有点自知之明。
“我是想和阿红一起快快乐乐地生活下去的,其实得不得到你们的祝福对我来说并不是那么重要,更甚至阿红得不到我也无所谓,我就是这么自私,所以我第一眼看到阿红的血时就想拉着他不管三七二十一走了,才不想管那些伟大的理由呢,什么不能同生但求共死,死了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啊,我还是喜欢活着和阿红在一起。”
“那你怎么没冲进去阻止?”
“脚软,动不了。”我看了一眼又用扇子掩住嘴的紫上,顺便也问了一句,“你呢?你那么宝贝阿红,我以为你会进去的,动作还一定最快。”
“……腿软。”紫上扭过头,极不甘愿地支吾了一声,好象和我用同样的理由多么可耻似的。
真是,有什么好害羞的啊,不过是太爱阿红了,所以那场面太过震撼,被抽去全身气力了而已,像红太爷他们不也无力到忘了阻止么。
说起来,好在我们还有脑子结构和正常人有些差异的明黄,当他如横空出世的英雄一般在堂中现身并第一时间抓住阿红替他止血疗伤的时候,所有人都同时松了气,连他后来指着我们破口大骂的形象都光芒万丈只可仰望。
然后红太爷再没二话,答应了我和阿红的婚事。
再然后阿红就放心地晕了过去,我也放心地直奔茅房……
虽然红太爷说了阿红一醒过来就给我们准备婚礼,但是现在阿红都活蹦乱跳好几天了,那个婚礼才准备没到一半。
这当然不是红月山庄的办事效率低,而是红太爷和夫人对他们家宝贝少爷第一次的婚宴太过重视,偌大的红月山庄几乎都被翻了个新,要全依红太爷的意思他大概想把所有的房子都披上一层金。
显而易见,这会是一场华丽辉煌到恐怖的婚宴。
最让我郁闷的是,只有十天前阿红醒过来的时候让我看了他一眼,此后就断绝了我们一切往来,说是婚礼前男女双方不能见面否则不合规矩。
我虽然拿了我们都是男的没有男女双方一说,可惜被无理驳回,甚至连后院都不让我再进一步。
算来算去,红月山庄只有一个发财跟我还有点见面之缘,可人家执掌的是大门的守卫工作,要他时不时进后院给我和阿红暗渡陈仓私通款曲明显太有难度了。
至于最后的绝招小唐果,因为那天惊吓过度一直窝着疗养中,我去看了他几次,那精神气是越来越差。
那个什么,主治医生和贴身护理都是明黄大人的话,也难怪……
没办法,我只有和紫上一起为婚礼的准备工作出点力,借着工作麻痹自己了。
这个工作搭档的另一项兼职就是监视我,不然在全庄忙得昏天黑地的当儿我溜去看阿红的机会也不是没有,当然在他眼皮底下我就一点小动作的可能都不用想了。
和他一起,由于级数的高低立见,那些上屋揭瓦窜梁挂彩的活当然是由他包办,我在下面撩撩眼珠动动嘴皮就行,几天下来,倒也察出了其中的乐趣:
指挥天下第一人的感觉那叫一个爽啊!
“紫上先生,今天阿红怎么样了?”我讨好地凑近紫上眨巴起眼睛,一脸纯洁的希翼。
和紫上一起还有个好处,就是可以探听一下阿红状况,他现在对我的态度又缓和许多,虽然我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举动入了他老人家的法眼得到宽恕,唯一遗憾的就是他始终不愿意给我们捎个情书口信什么的。
“和昨天一样,喝完药就睡觉,他本来身子就不好又失血过多,不好好休养怎么行。”紫上抿了一口冰镇梅子汁,惬意地舒了一口气。
“没别的事了么?”
“你还准备他有什么事?”紫上白了我一眼,“你指望他要见你再大闹一场?别说他没这个精力,就算有也不会再有机会了,你真以为红月山庄的人都是摆设?那天只是事出突然毫无预见而已。”
说到那天,他余恨未消地又白我一眼。
“不是不是,我只是担心他,我也怕他不好好听话养好身体……”我讪讪地陪着笑,当然不会把真有过这个念头的事招出来。
“小白,手。”紫上沉默了一会,开始近来养成的习惯。
我一边小声嘀咕着“干吗搞得像老师要打手心一样”一边听话地把手伸了出去。
紫上大概是迷上看手相了,这几天总会抓着我的手看上好半天一言不发地装神秘。
“紫上先生,我的姻缘线怎么样啊?”反正没事,听听他的研究权作解闷了。
他没答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我的手,然后指尖缓缓在上面抚过,温柔而多情,带起轻微的酥痒。
我慌忙地夺回手,然后一脸戒备地瞪着他:“紫上先生就算我以前是对你有过好感还求过婚但我现在已经有阿红了不可能再跟你怎么样的而且你不是也有花间大人了么要被他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