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金狱-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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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补喝了一口。他这才说:“第二只骆驼是这样说的,噢―大―梨―呀。”
这次他中间没停顿,我一下子就猜到了:“澳大利亚。”
“可惜晚了。”
就这么败下阵来,我哪心甘。出题考人,谁不会?我得给他来点有难度的,否则不足以报这一箭之仇。过去还从没别人这么逼我喝过酒。
金狱 第三部分(2)
“我有个对联,你要能说出下联,我把杯里的酒全喝了。说不出,你喝一满杯。”我对他说。
“行,你说。”没想到他答应得这么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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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联是,上海自来水来自海上。”
“你刚才说,我对上了,你把杯中酒全喝了?”
“对不上来,你可得加满了再喝。”
“我的下联要不止一个,怎么办?”
“你知道这上联的特点吗?”
“什么特点?”
“不管是从左到右还是从右到左,完全一样,一字不差。”
“真是绝了。”
“认输了吧,还不止一个下联呢?你要有几个,我喝几杯。”
“此话当真?”
“当然当真。”
“好,我先说第一个,黄山落叶松叶落山黄。”
我默念了一遍,还真不赖,对得很工整,看来这道题难不住他。我忙问他:“你还有吗?”
“请先把杯中酒喝了。”
“你全说出来,我一块喝。”我分明想耍赖。
“行了,别骗我了,喝吧。”
我心想,你吓唬谁呀,不就半杯酒吗?看你还有没有第二个。我端起酒杯,鼓足勇气,一饮而尽。我从没一口喝过这么多酒。喝完后,我拼命地喝水。
见他又要给我倒酒,我说:“你想让我喝醉呀?”
“游戏还没完,哪能就不喝了?”
给我添了半杯酒后,他说:“听好了,第二个下联是,花莲欢喜佛喜欢莲花。”
“花莲是什么?”
“台湾的一个县。”
“说什么台湾呀,说大陆的,说我听得懂的。”我成心难为他。
“好,你听这个,北京日落看落日京北。”
“你究竟知道多少?”
“怕了吧?好了,跟你开个玩笑,哪能让你喝醉。”
“我问你,你有多少个下联?”
“不计其数,能记住的就不下十个,这瓶酒不够你喝。”
“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也巧了,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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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不算,我重出个上联给你,这可是我看书看来的。”
“你说吧。”
“南通州北通州南北通州通南北。”
“太难了,对不上来。”
“认输了吧,喝。”我心想让你狂,总算知道我的厉害了。
他把自己的酒杯加满,一仰脖子,一口而尽。喝完后,他说:“我突然想起下联了。”
“你有下联?”
“大赌场小赌场大小赌场赌大小。”
“跟我知道的不一样,不算。”
“你的是不是这个,东当铺西当铺东西当铺当东西?”
“好呀,你骗我。再罚一杯。”
他二话没说,又是一杯下肚。我酒量不大,靠大量饮水稀释酒的浓度才没醉,可水喝多了有点内急。我起身去洗手间。
等我回到座位上后,他对我说:“咱们一起干一杯。”
“我不能再喝了。”
“就这最后半杯。我全喝了,你随意。”
见他这么说,我还没法不喝,就又端起酒杯,跟他碰了一下后,一口喝光了杯中酒。我心里想的还是刚才的游戏,怎么就难不倒他呢?把还钱的事忘了一干二净。
结完账,他问我:“你要不要去房间休息一下?”
我面红耳赤,不敢开车回家,可也不想去他房间。
见我摇头,他又说:“我出去看个人,要很晚才回来。”说完,他把钥匙递给我。
我没伸手接钥匙。他把钥匙放在餐桌上,说:“你走的时候,把钥匙交给前台。”
他走后,服务员过来收拾餐桌。我这才拿起钥匙上楼。进房间后,我打开电视机。电视里正在播连续剧。我坐到沙发上看,可越看越犯困。实在坚持不住了,我跌跌撞撞地走到床前,哪知倒下就睡着了。
等我醒来时,我发现我已睡在被子里,身上一丝不挂。我马上意识到自己大祸临头了。见房间没别人,我穿好衣服,跳下床,冲向厕所。厕所门关着。我猛地推开它,厕所里也没人。他准是躲起来了。他简直就是条披着人皮的狼。我拿上皮包,气冲冲地离开了饭店。
金狱 第三部分(3)
到家后,我嚎啕大哭。我怎么就这么傻?对他一点防备都没有。男人为什么都这么好色?我为什么会喝那么多的酒?我越想越觉得不对。当时我并没喝醉,可怎么就睡得这么沉?难道谢大多趁我上厕所时在我酒里下药了?我跟大江这一辈子的情缘,怕要毁在他亲弟弟手里了。我咽不下这口气,发誓要让这该死的谢大多付出代价。
第二天一早,常瑞龙打来电话。他说大江昨晚急诊住院了。他的话犹如晴天霹雳,惊得我目瞪口呆。常瑞龙喊了半天的“喂”才把我喊回来。问清是哪家医院后,我就开车去了,哪知刚进医院大门,就撞上常瑞龙了。
“小陆,你怎么来了?快跟我上车。”常瑞龙一边说,一边拉我往外走。
“他怎么样了?”
“他家里的人都在。你现在上去,不是要谢行长的命吗?”他压低声音对我说。
我很不情愿地上了常瑞龙的车。关好车门后,他对我说:“我还跟你这么说,没我同意,你不能来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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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生命危险?”
“多亏送来得及时。医生说病情基本稳定了。”
“他不是出差去了吗?”
“昨天刚回来。晚饭后,他觉得心里不舒服。夜里,他起夜时,突然昏倒了。”
“是心脏病?”
“听他老婆说,他这病很久没犯了,过去还以为好了呢。”
听后,我不由自主地呜咽起来。是我害了他,让他犯了心脏病。
“他最近操劳过度,我们都有责任,你别太难过了。”常瑞龙安慰我说。
“我想见他。”我哭着说。
“过几天,我会安排你去看他的。”
“我等不了那么久。”
“小陆,你怎么这么糊涂?现在能让你上去,你说,我会拦你吗?我们不能再给谢行长添麻烦了。”
见我没再说话,常瑞龙从公事包里掏出封信,一边把它递给我,一边说:“谢大多走了,他留了封信给你。”
我接过信后,问:“他什么时候走的?”
“今天一早。”
“还回来吗?”
“怎么,你有事?”
怕他察觉出什么,我忙说:“没事,我随便问问。”
“他是谢行长的弟弟。你跟他交往,要注意分寸。我还有事,就不跟你多说了,你赶紧回去吧。”
他早不说晚不说,现在告诉我谢大多的真实身份,难道他知道谢大多迷Jian我的事了?男人都喜欢炫耀,征服女人的事就更加津津乐道,可谢大多小心谨慎,不该是那样的人呐。也许常瑞龙察觉出什么,想提醒我疏远谢大多。
回到我自己的车上,我撕开信封,从里面掏出一张银行储蓄卡和一张华侨饭店的便笺纸。谢大多在便笺纸上写道:
陆小姐:
附上卡一张,里面有五万块人民币,卡的密码是你富康车的车号(后四位),后会有期。
谢大多
11月17日
谁稀罕他这两个臭钱?我气愤地把信和卡扔到车座上,带着一股怒气离开了医院。路上,我还差点闯红灯了。我心情糟透了,恨谢大多恨得咬牙切齿,脑子里只有“复仇”二字。
礼拜五,我去接亭亭的时候,把在香港买的一件衣服送给了赵老师。她当时就试穿了,还挺合身。她对我说,以后要再接不了孩子,打个电话就行了。
回家的路上,亭亭问我:“阿姨怎么不来接我?”
我对她说:“你阿姨回老家了,不回来了。”哪知她竟掉起眼泪,我好不容易才把她哄住。
我们到家时,电信局的人站在我家门口,正等我开门装电话呢。人家昨天还通知过我,我愣把这事忘了。进屋后,亭亭问我:“妈妈,这是谁家呀?”
“咱们家呀。”我对她说。
“咱们搬新家了?”
“对,亭亭住新家了。”
她看什么都新鲜高兴。她对我说:“妈妈,我喜欢新家。”我走到她跟前,蹲下来,亲了亲她的小脸,说:“妈妈也非常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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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狱 第三部分(4)
一周后,常瑞龙来电话,让我去他办公室。我在他里屋的沙发上坐下后,他从大班台后走出来,拉了把转椅,坐在我对面,说:“昨天我去医院了。谢行长让我转告你,他没什么大事,叫你别担心。”
“我能看他去了吗?”
“康总从HongKong回来了,下午去看谢行长,你跟她一起去。就算他老婆在,她也不会起疑心,但你要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千万别闹出什么事来。”
“嗯。”
我心想,总算熬到这一天了。两天前,我实在憋不住了,偷偷去过一次医院。谁知那天不让探视,我连住院部的门都没能进。这家医院管得真严,换了第二人民医院,我早溜进去了。
“你怎么就不问我,他为什么会犯病?”他话里有话。
见我没吱声,常瑞龙埋怨我说:“都是你闹的。他告诉我,这次不是为庄肖林的信,他不会犯病。幸好信找回来了,不然会怎样,你也能想像得到。他心里很苦,没想到自己心爱的人会在他背后捅刀子。”
从感情上说,我不应该那么做。可理智地想一想,我并没错。我不想跟常瑞龙较真,但觉得全赖我,也有失公允,就说:“他不是还出差去了吗?”
“他那是硬撑着去的。走之前,他还跟陈同周闹了一肚子的气,回来后就倒下了。说来得突然,其实也是必然的,他已经撑得很久了。”
我虽然觉得自己没错,可心里还是有一种愧疚感。好在大江他福大命大,不然,我一辈子都会遭人埋怨。
下午一上班,康良怡就打来电话。她让我这就跟她去医院。大江住的是个单人病房。我们进去时,他正坐在病床上闭目养神。病房里没别人。他人瘦多了,脸色发白。
康良怡手捧一大束鲜花,一边往大江床边走,一边轻声地说:“谢行长,我们看你来了。”
大江睁开眼,接过康良怡递过去的鲜花,对康良怡说:“谢谢你,康总。”
康良怡说:“我刚从香港回来,听说你病了,马上就赶过来了。这不,小陆也一直想看你。常总没让她来,今儿她跟我一块来了。”
我走过去,从大江手里接过鲜花,把它插到床头柜上的空花瓶里。
大江对我说:“中午,我刚让护士把谢了的花扔掉。”他又转头对康良怡说,“康总,你那么忙,还惦记着我,真不好意思。我已经好多了,你们就不要再来了。等病好了,我去看你们。”他这话像是说给我听的。
康良怡说:“你可要好利索了再出院,工作是干不完的,身体比什么都重要,你可不能倒呀。”
大江说:“我这病很多年不犯了,我还以为好了呢,以后我会注意的。”
康良怡问:“要不要找几个专家来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