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肠芳草远-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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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莫寒说道:“小晴,对不起,我怕要负你的。”
小晴不语。
柳莫寒道:“小晴,你是个好姑娘,善良,勇敢,家世又好,肯定会找到一个更好的人家。而我,一生漂泊奇書网,怕难以给你安稳的生活。”
小晴流着泪问道:“柳哥哥,你还有什么借口可说?我听。”
柳莫寒抬头看了看小晴,回道:“小晴。。。。。。莫寒一生都会感激你这番情意的。只是。。。。。。”
小晴说道:“只是,你的心里有个她。是么?”
柳莫寒不敢再看小晴,只是不语。
小晴问道:“那么,柳哥哥,你告诉我,我小晴哪里做得不够?哪里比不过她?”
柳莫寒还是不语。
小晴又说道:“难道,你心里真得容不下我么?我就那么让人讨厌?那么不容易让人接受么?”
柳莫寒赶紧摆手,说道:“不,不,不是的。小晴,你哪里都好,只是我与真儿已经私定终身,怕。。。。。。”
小晴听了,泪流满面,说道:“柳哥哥,昨夜里我听过你跟柳伯伯说话,她怕已经二十出头了吧?这样的女子怎么可能不成家?你等来等去,为得哪般?若寻来寻去,梦却成空,你如何是好?这些你想过么?想过么?”
柳莫寒想了想,回道:“莫寒生来倔强,不到黄河,心便不死。”
只一句话,说得小晴哑口无言,她转身收拾好了东西,抬脚便走,柳正站在屋内留也不是,不留也不是。
柳莫寒在心底轻声祈祷:小晴,对不起,一路平安。
折回房内,柳正有些不悦地看着儿子,问道:“莫寒,小晴到底是哪里不对?你怎么如此对待家?”
柳莫寒看了看父亲,说道:“父亲,容孩儿说一句大不敬的话。若换成是你,你可愿意抛了心上人?”
一句话问得柳正哑口无言。
小晴走后,柳莫寒更加迫切地想再次回到钱塘,他想:必须再去找找真儿,哪怕她已经嫁了人,哪怕只是见她一眼,心已足矣。
柳正自然是明白儿子心事的,多年的共同生活,在他心里是既这个儿子,又不放心这个儿子,想想眼下自己的身子尚好,他便说道:“莫寒,你我都是漂泊之人,处处可为家。不如,就遂了你的愿吧,我们去钱塘。”
柳莫寒听了,心下一暖,给父亲跪下,说道:“谢父亲理解。”
柳正扶起儿子,心中却涌起些许悲哀。
父子二人收拾好了行囊,一路卖字,一路行走,不几日便到了钱塘。
此时的大宋,各方面的状况已经得已缓解,百姓们温饱暂时无忧,街头上经常可以看到人来人往,喧声鼎沸的景象。
柳正父子在一家小旅店安顿好以后,柳莫寒再次来到了朱家。
朱延龄此时已经步入古稀之年,官位一直没能得到提升,但因为有茶业生意的支撑,所以门前景象繁华如初。
柳莫寒上前来,看了看,心想:真儿,你可曾还在?
朱家门前的家丁已经是换了人的,自然不认识柳莫寒,所以当柳莫寒上前问朱老爷可在的时候,他们很热情地给通报。
朱延龄听到有人要求见自己,心中欣喜,他感觉自己已经许久没有被人求见过了,官场黑暗,社会冷漠,他已经感觉受得太多太多。于是,朱延龄甚至有些激动地出了房门,他想看看是谁在求见。
当柳莫寒进到院内之后,朱延龄见了,心下不悦,他想:这人真够麻烦的。
柳莫寒上前深施一礼,说道:“朱老爷,几年不见,身体安好?”
朱延龄回道:“好,很好。”
柳莫寒说道:“来时家父嘱托过,一定要给朱老爷问候一声才是。”
听到了柳正的名字,朱延龄心想:还是客气一些吧,至少柳正是在朱家出了力的。于是,他问道:“柳正先生身体好么?”
柳莫寒回道:“多谢老爷记挂,家父尚好。”
朱延龄问道:“今日你来,可是有事?”
柳莫寒坚定地回道:“莫寒今日里来,确有一事。只是肯求朱老爷说个实话儿,切莫再赶我出门就好。”
朱延龄说道:“你说吧。”
柳莫寒急切地问道:“小姐可在府上?她好么?”
朱延龄回道:“小女已经成亲多年,现在是施府二公子之妻,甚好。”
虽说在心里曾经有过猜测,但听到了这样的回答,柳莫寒还是有些支撑住,他向后退了一步,说道:“小姐可曾幸福?可曾满足?一切可曾平安?”
朱延龄回道:“嫁入官宦门第肯定幸福,生活富足肯定满足,出入有人伺候肯定平安。”
柳莫寒的心中此时像被人掏空一般,他不再说什么话,脸色苍白,身体有些发软,支撑不住似的。
朱延龄见了,说道:“柳公子不舒服么?要不要进来歇息一下?”
柳莫寒支撑着自己摇摇欲坠的身子,回道:“不用,朱老爷保重,莫寒别过。”说完他一步三晃地走出朱家大门。
朱延龄看着柳莫寒的身影,叹道:“这世上,还真有这般痴情人啊。”
断肠芳草远 第十四卷 二错 第四章 擦身而过
此时朱淑真却不像她父亲朱延龄说得那样自在。
施砾娶了青楼女子回来做偏房,身怀有孕的二房每天见了朱淑真冷嘲热讽,仿佛见了敌人一般。她经常顶着高高隆起肚子炫耀似的在朱淑真房前走来走去,那架势仿佛在向朱淑真宣战似的。
朱淑真见二房这般模样,只是感觉好笑,她总是装作看不到,一个人在房里填填词,画些画儿,偶尔还会教渐渐长大的魏忠恭识一些字。
施家上下虽说表面上是向着朱淑真说话的,背后却都在议论纷纷,有说她被丈夫遗弃的,有说她不能生孩子的,更有说她丈着自己会写诗作词便一身孤傲的。对这些议论,朱淑真不是没见到,也不是没听到过,但她都不予理睬。为此,一直对她心存感激的魏贤曾经进言说:“少夫人,您应该站出来讨要一个说法的,不应该让他们在背后这么议论,多委屈人。”
朱淑真总是轻轻一笑,从不多说什么。此时她的心里已经感觉不到了什么爱恨悲伤了,所以,别人说什么做什么,她都无所谓。她想:这就是哀莫过于心死吧。
只是,偶尔在夜里,她还是会在梦里梦到柳莫寒,梦到柳河滩,只里在那样的梦里醒来时,她才会真切地感觉到了悲伤。
这日里,施砾的二房夫人终于生了,施家上下的期盼却一下子冷了下来,是个女儿。
施砾更是气得摔了门,离家而出。施城倒是没说什么,只是摇了摇头,嘱咐厨房好生伺候便离开,刚出生的小孙女他连看都没看一眼。大嫂见了,轻蔑地一笑,说道:“我道是个什么厉害主子呢,把正房都比了下去,却原来只会生女儿啊。”
这话传到了屋内正在坐月子的二房耳朵里,她是气得呼天抢地,痛哭不已。
魏贤跑来告诉朱淑真这些,朱淑真听了依旧无语。一直跟在她左右的魏忠恭此时已经六岁多了,他最能看得出朱淑真的喜忧,于是他用稚嫩的声音说道:“夫人,不如我们上街玩吧,不听那屋的哭声,让人烦燥。”
朱淑真摸了摸魏忠恭的小脑袋,说道:“也好,正好我这里需要添些东西了。”
朱淑真拉着魏忠恭的小手儿上了街。街上叫卖声嘈杂声此起彼伏。
柳莫寒与父亲柳正一边一个摆着字摊儿在等待有人前来买字。虽说柳莫寒是不同意父亲出来谋生的,但眼下求字的越来越少了,柳正执意在一起前来,这样才能多些收成。
柳正的身子虽说被小晴的父亲用天山雪莲救治得好多了,但常年的奔波劳累,加上心情抑郁,他还时常会感觉到体力不支。
今日里,太阳有些高,夏天的阳光照在人的身上,有些吃不消,柳正正是被烤的两眼发晕,但他一直坚持着,他怕自己若倒下了,会影响到柳莫寒。时间一点点流逝,阳光却越来越强烈,柳正终于倒在了文案上。
柳莫寒背起父亲,急忙赶回栖身的旅馆。还好,柳正很快就缓了过来。
此时的朱淑真带着小魏忠恭已经走到了闹市,见有好多人正围着一个写字人的案子指指点点的,小魏忠恭有些好奇,非拉着朱淑真上前看去。朱淑真劝不住,只好跟着上前看了几眼。回头又训斥小魏忠恭道:“孩子,以后记着,人多事必乱,以后人多的地方少去,别惹事上身,知道么?”说完,她拉着小魏忠恭一起买了些东西,转回了施家。
两个人,竟然在同一个地方擦身而过,真是悲哀。
断肠芳草远 第十四卷 二错 第五章 黯然相错
朱淑真买了些东西回到房内,此时二房的哭声还在继续。朱淑真听了,想:还是去安慰一下吧。
进到二房房内,二房先是止住了声,显出一副惊讶的神情,而后却大声呵斥朱淑真,她骂道:“你是来看我笑话的,滚!滚啊!”
朱淑真见了也不责备,说道:“月子里这样哭,怕要哭坏身子的。”
二房不领情,骂道:“你没那般好心,巴不得我哭坏身子呢,那样你就占了上风。我告诉你,虽然生得是女儿,但那也是施家的骨血,你连个女儿都生不出来!哈哈哈。。。。。。”
朱淑真见其实在不可理喻,留下一些做月子用的东西,走了出来。
回到房内,朱淑真突然感觉到有些悲哀。这世下,不生孩子招人唾骂,生了孩子还是招人嫌弃,难道,真得无一处可容女子之身么?想着,她就悲伤起来。
走到案前,提笔写道:竹里一枝斜,映带林逾静。雨后清奇画不成,浅水横疏影。吹彻小单于,心事思重省。拂拂风前度暗香,月色侵花冷。
朱淑真看着自己的词,心绪悲鸣,不时地修改一番。这天也巧了,施砾喝得大醉从外边回来,他破天荒地来到朱淑真的房间,却见她正在自赏诗词,对读书厌恶至极的他夺过朱淑真刚刚写好的词,撕碎,向着空中一抛,四下散开,如同朱淑真已经四分五裂的心。
朱淑真冷冷地看着施砾的表演,不声不响,施砾却更加愤怒起来,他指着朱淑真骂道:“你就不能说一句求饶的话么?!每天板着脸,不声不响,你以为这样我就怕你了么?!”
朱淑真看了看施砾,转身出了房门。
施砾在背后气得大骂道:“装什么清高!别以为你读了几天书,老子就得宠着你!瞧你那失魂落魄的样儿,指不定在外面有没有相好的呢!”
家奴魏贤在一旁听不下去了,劝道:“少爷,你误会少夫人了,她每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你说这话。。。。。。是不是重了些?”
施砾瞅了一眼魏贤,说道:“你凭什么教训我?!奴才!”
魏贤退到一旁,不再言语。
这时,二房那头传来更猛烈的哭声。
被施砾羞辱了一番的朱淑真伤心欲绝,不是为自己,也不是为施砾,她只为目前的生活。哀莫过于心死。心若死了,还有什么生趣?
朱淑真的哀伤被魏贤看得一清二楚,他上前劝道:“少夫人,您受委屈了。不如,您回娘家住几日?等心情好些了再回来,可千万别委屈了自己个儿。”
朱淑真听了,心想:娘家?回去了还是会被劝回来。思来想去,她决定去魏夫人府上住上一些日子。
简单一收拾,朱淑真找到婆婆杜氏,谎称魏夫人有请,然后离开了施家。
而这厢,柳莫寒被父亲柳正的突然晕倒吓得手忙脚乱。他一面求着大夫好好调理父亲的身体,一边在街头卖字讨生活。可惜现在社会已经安定了许多,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