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田种出好姻缘-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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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刘氏,你记着,日子过不下去不要来找我,沿街讨饭,不要说是我张家的媳妇儿。”张焦氏变了脸。
“我们二少奶奶就是饿死,也不会讨饭去,不像有些人,天生下贱,把讨饭当荣耀。”鲁妈为茵茵出气。
“老奴才,你说谁?”张焦氏脸色一下涨成猪肝色,手哆嗦着,指着鲁妈。
“反正我们小姐,没有要过别人的东西。”鸭蛋这块砖,拍得真是好,茵茵觉得特别解气,她悄悄翘了一下大拇指,鸭蛋看见了,得意得一笑。
“你们,你们记着,遇到难处,不要来找我!”张焦氏见几个人挤兑她一个,撒泼又怕下不来台,就虚张声势地威胁了一句,转身出了门,鲁妈紧跟在她身后,对着背影喊到:“记着,遇到难处,不要来找我们!”看到张焦氏脚下绊了一下,踉跄了几步,她高兴地哈哈笑。茵茵和鸭蛋以前老躲在房间里,不知道鲁妈和张焦氏的仇还结得这么深。
张焦氏气呼呼地从村头走过来,谁也不理会,径自回家了。好些在大门口纺线做活的农妇,都看到了。最喜欢传闲话的治家嫂,三下两下,把手里的细麻绳缠到鞋底子上,顺着她的脚步,跟了上去。
“瞧见了没?大概和媳妇生气了。”妇女们闲了,坐一起,手里不停,嘴里也不停,这段时间,是村里闲话最盛,也是吵架最多的时段。正纺线的明善嫂,一边把纺好的线穗子,从锭子上取下来,趁机伸了个懒腰,又拿着棉条,准备奋斗下一个线穗子,“都不知道吧,张家那小媳妇,看着文文弱弱的,说话也细声细气,听她婆子说,分家时,闹得可凶了。”她有时和张焦氏一起抹牌,听她说了茵茵很多坏话。
“闹得凶?谁听见她吵架了?光听她婆子说呢,闹得凶能一点好地都没有,全是荒田?她那个丫鬟说,婆子胳膊上戴的金镯子,就是媳妇的陪嫁呢。我看,这媳妇儿,才是个软柿子。”立春婶不同意明善婶所说的。
“也是,张家那个媳妇儿,不懂得过日子,荒地,她干脆不种了,吃完这一茬,我看明年她们吃什么。听说陈长庚兄弟在张家,天天麦面馍,你看他那小子,春天还黄皮干瘦的,现在,又白又壮。一年两吊钱,管三顿饭,还帮着看孩子。陈长庚可找了个好东家。听我家二小子说,还教给冬生念书识字呢。”好半天没说话的林生家的有点嫉妒,她男人一年,就种自家那十来亩地,这收了庄稼,留了自家吃的,还没卖出三吊钱呢。光十几亩地,要是租出去,都能收两吊半钱,她越想越觉得划不来,嘴里就有点不干净起来,“我那死鬼,懒猪,一年地种下来,也才卖了不到三吊钱。气死我了。一天价张着大嘴傻笑。我还想翻盖门房呢,十几吊钱,啥时候能攒齐了。还不如给张家做长工呢。”
“切,你知道什么呀,张家那工是好做的?你看陈长庚,除了下雨天,什么时候歇过?晚上回来,还脱一百个土坯呢。谁说张家那小媳妇不会过?这不,房子都盖起来了。”明善嫂接茬。
“那肯定是分家的老底儿,我看花光了还哪儿来钱。”林生家的,坚持自己的观点。
治家嫂过来了,拿着没纳几针的鞋底子,一脸幸灾乐祸地笑着,故作神秘的压低嗓音,给大家说:“那头,婆子说嗓子疼,想喝蜂蜜水,让媳妇给顶回去了。“媳妇儿说,蜂才收回来,还没来得及采到蜜呢。”
“这什么婆子,幸好我在娘跟前,不然,还不把我气死了。”燕玲姐招的女婿,总觉得和别人不一样,什么时候,都在找自己的优越性。
“就是,当年,我那婆婆,可没让我少受委屈。”明善嫂接了一句,“哼,要是我,拿扫把把她轰出去,我可听说了,当时分完家,媳妇走的时候,婆子说,从今后就是陌路人,活不养死不葬,哼,这才几天呀,就问人要蜂蜜去,想喝,不会朝自己嘴巴上拍呀。”明善嫂当时和婆子闹地不好,全村皆知。
“听说是让老妈子卷了一顿,媳妇儿倒是还算客气。”治家嫂发布完独家新闻,一脸骄傲。
村里这时,针尖大的事儿,都能传得斗那么大,茵茵和婆子为了点蜂蜜,全村人都知道了,有说茵茵不好的,也有说张焦氏的,直到刘力云家出了事儿,关于茵茵的话题才消失了。
正文 第十章 创收
荒宅里,鸭蛋殷勤地帮鲁妈做饭,嘴里甜甜地说:“鲁妈,今天我帮你洗菜,切好,你一会儿,光拿铲子炒就是了。”鲁妈现在也和她最爱的小姐一条心,让她心里高兴。
茵茵也站在厨房门口,有点不屑地对鸭蛋说:“小心切了手指头。鲁妈,她切菜,我来炒,今天看我的手艺。”
鲁妈笑着,坐在小竹椅子上,她刚才狠狠顶了太太一通,终于把分家时,硬把她塞给茵茵的气儿出了出来。
“二少奶奶,其实,我也应该感谢太太呢,不是她不讲理,我也不能到你身边,秦妈都给我哭几回了。嘻嘻”鲁妈很爽地靠在椅子背上,她也不是那种幸灾乐祸的人,但如果不是秦妈当时害怕二少奶奶过不下去,不肯争取跟着到荒宅,那现在,哭的,就是她了。
鲁妈洗了手,拿了个没完工的棉鞋,用针在头上抿了抿,低头做起来。
茵茵看着就只有萝卜白菜,皱着眉,这怎么吃嘛。
茵茵醋溜了一个辣白菜,还用盐、糖、醋、鲁妈做的辣椒酱,腌了个酸辣萝卜,这两个菜听着名字挺像,一个生的,一个炒熟的,味儿可差得远了,最后,萝卜白菜配粉条,做了个烩菜了事。
“小姐,你怎么做什么都能像一回事呀,就没进过厨房,硬是做出三个样子,还这么好吃。”鸭蛋一边吃,一边猛劲儿拍马屁。
“吃还塞不住嘴?”茵茵白她,她挺喜欢吃酸辣萝卜,酸酸甜甜,脆脆的。
天气冷起来了,眼看要下霜了,陈长庚把地里种的白菜萝卜都收了回来,放在南院晾着,他们兄弟第二天都没去地里,在院子里,挖菜窖。顺便也把茵茵她们在院子里挖出的小菜地归整归整。
地里已经种上了韭菜、菠菜和香菜,陈长庚看着露出一点点的小牙牙,苦笑了一下:“一场霜下来,就全成黑的了。”
“长贵,你用砖头在边上累个矮墙,北边高,南边低,到时给菜地搭个房子。”
“小姐,房子里的菜,不能长的。”长贵赶紧给茵茵说。
“到时上面盖个厚厚的草帘子,太阳出来揭起来晒着就是。省得一冬天,见不到绿颜色。”茵茵说着她的设想,她也就是想试一试。
“香菜还耐冻点。”长庚说道,“我再把砖墙外面,用谷秆儿围起来,也能防冻的。”
茵茵赞许地对他一笑,意识到自己的脸遮着呢,有点自嘲地闭了嘴。
第一场雪下来的时候,茵茵去地里看了一次,一百多亩的荒地上,已经有一大片的树坑了。“天冷了,地里太冻,树坑就不挖了,你到附近村里走走,看谁家的枣树,明年肯出售枝条给咱们,到时嫁接要好多呢。你今年栽的酸枣树,有一百多棵了吧。”
“三百多。”陈长庚很骄傲。
“那明年三百多的枝条都不够呢。你顺便打听一下价格,最好不要找那些泼皮无赖人家,省得明年扯皮。”
“嗯。二少奶奶,你不是说,冬天时,把咱们那瓷罐桃子卖了吗?”
“嗯。我明天到镇上看看去。”
“我来帮你。我孩子他姨夫在镇上开了个铺子,我去找他,让他帮忙。”
“他人怎样?”
陈长庚有点不好意思:“做生意的人嘛,当然不像咱这庄稼人厚道,不过,我觉得他人还行。”
“那你去问问,他若不愿意,别勉强。”
陈长庚的连襟王成辉听陈长庚说好吃得不行,第二天就跟着来了,他给西省的大城市供货,夏天的品种多,这冬天,除了酱菜,没有别的,收入很有限。
茵茵打开一罐请他品尝,她自己也要确定一下,保鲜程度到底怎样。
“这在西京城,一两银子一罐说不定都卖能出去,太好吃了。二少奶奶,你让我来经销,怎么样?”
“那你觉得,我们现在卖多少钱合适呢?”
“你卖五百文还是可以的。毕竟运过去,四百里路,运费要不少,到那里,人家的铺子也想赚点呢。”
五百文?茵茵还是比较满意的,扣去罐子的六十文,净赚四百四十文,能收入四十多将近五十两银子,嘻嘻,不错了,够她用好久的了。
“那你带几罐去看看吧。我送你五罐,算你请客人品尝的,其余,就按五百文收钱了。”
“好。”他喜上眉梢,茵茵知道自己让出的利润比较大,但自己觉得满意就好。她目前很需要有人为她的产品找出路。
“不过,到时要用银子结账。按现在的价格,就是一罐给我付五钱银子。”最近铜钱市价非常不稳,茵茵不想再贬值一次。
王成辉意味深长地看来茵茵一眼,点点头。
茵茵把两人说定的,写了个字据,问王成辉:“你要不要专门找个中人来做见证?”王成辉怔了一下,说:“就找你们村的里正吧。有时从他那儿,收点竹器,我们还算熟。”
茵茵也觉得这人合适,里正嘴巴挺紧的,不会把这些话乱往外传,他为人也比较正直,在村里威望颇高。
“去请里正过来。”茵茵从手边的荷包里,倒出一把铜钱,大概看了一下,递给陈长庚,“顺便买点盐水花生,一会儿让鲁妈炒个鸡蛋,拌点凉菜,按过手印,你帮我陪他俩喝几盅,我到后面去了。”她食指,在早就备好的印泥里按了一下,按在字据上,她把字据放到桌子上,起身到后面去了。
鸭蛋紧跟着她,一边走,一边恭维:“小姐你真厉害,一下子就是四十多五十吊钱。这几年都花的销绰绰有余了。”鸭蛋的大眼睛,闪着钦佩的光,“哎呀,分家那阵子,我都担心死了。”
“担心我把你饿着了?”
“小姐,你好没良心,我是怕你饿着了。”鸭蛋动了感情,眼圈都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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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一章 下雪了
“咦,下雪了。前几天那雪下的太小,地都没白。”茵茵从小就喜欢雪,大概整个宇宙洁白无瑕,让她欣喜吧。
第二天一早,山村还静悄悄的,窗户上的光亮就刺开了她的眼皮,她披着被子,趴窗户跟前看看,雪还在下,地上铺上了厚厚的白被子。
“小姐!”鸭蛋和她住在一个炕上,看见她半个身子都露出来,着急地喊到,“你看看你,就穿这么个薄衫衫,着凉了可怎么好。”
茵茵赶紧缩进被子里,眨着眼在那里盘算。
“咱们纳鞋底子的细麻绳还有多少?”
“多得很。陈长庚从山上弄了好多野麻,那次下连阴雨,他几个没事干,就在家里打麻绳,诺,用这么大口袋,提了一口袋呢。”
“好,起来,起来咱们编个网,捉麻雀去。”茵茵玩心起来,想起小时候玩的游戏了,鸭蛋也赶紧动作,她对茵茵是言听计从,只要茵茵吩咐,没有不积极执行的。
她两带着桂枝,忙了半天,到中午吃饭时,一个一丈半见方的细麻绳网子做成了。“等雪一停,咱们把这网支到打麦场,下面撒上秕谷子,麻雀钻进来,一拉绳,嘿嘿嘿,全罩住了。晚上,咱们用炭火烤着吃。”
茵茵见冬生在那里猛咽口水,一边嘻嘻笑,一边用手扣脸,冬生有点不好意思了,他打岔道:“先生,你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