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警花-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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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涵了然的点头,突然又皱起眉,疑惑道:“可是去年我白露之前就来了,也没见你祭拜父母啊。”
伍兰影这才有些慌了,可是仅仅一秒,她又恢复了镇定,若不是柳涵观人入微,恐怕根本就看不见她这瞬间的慌乱。伍兰影笑着说:“去年姑娘天天在外,不是帮忙农活,就是四处玩耍,哪能看见我祭拜父母。”
柳涵暗暗点头赞赏,这女人心理素质够强的,这样说话还能井井有条,不忙不乱,看样子是个行家,放在现代绝对是个优秀的潜伏特工。柳涵暗想,能在范仲淹身边潜伏了那么多年而不被发现,看样子这不是个好对付的主。
柳涵笑着说:“瞧我,自己大意了,还倒怪起姑娘了。”
伍兰影也笑道:“说的哪里话,咱们姐妹说这个又有什么打紧。”
柳涵笑着点点头,对伍兰影说:“行了,你慢慢绣你的花吧,柳先生找我写词,我现在要去书房了。”
伍兰影点头道:“去吧,别让先生久等了。”
柳涵一笑,没有再说话,起身往外走去,眼神却冰冷下来。
而她身后坐着绣花的伍兰影,抬起头望着柳涵离去的身影,嘴角的笑容凝固,眼中一片肃杀。
柳涵来到书房的时候,柳永正和范仲淹对弈。柳涵不懂围棋,就连五子棋也很少下,所以百无聊赖的站在一边,等他们杀完这一盘。
柳永落下一子黑棋,笑着问柳涵说:“今天准备写些什么给我啊?”
柳涵耸肩道:“能写的差不多写完了,先生若还要我写,我只好写先生和范大人的了。”
范仲淹笑道;“哦,你还会写我的?”
柳涵笑着说:“别的不会,岳阳楼记倒是记得清楚。”
范仲淹下了一招白子,问道:“那你说我这篇记,精髓在哪一句?”
柳涵挠了挠头,愁苦道;“我也不太明白到底是‘不以物喜不以己悲’为精髓呢,还是‘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为精髓。不过,如今亲眼见了大人,我想应该是后一句为精髓吧?”
范仲淹哈哈大笑起来,道:“倒真是个古灵精怪的鬼丫头。”
还没等柳涵说话,柳永就大声骂起来:“希文哪,你也学得奸猾了!”
范仲淹不解的问;“我怎么奸猾了?”
柳永忿忿道:“你故意跟柳姑娘说话,分散我的注意力,趁我不备,将我这一角的白棋全吃光啦!”
范仲淹笑着说:“你自己疏忽了,反倒怪起我来,要不,咱们重新下?”
柳永一听,连忙着胳膊捂着棋盘,说道:“这下棋就像是打仗,你说仗打到一半的时候怎么重新打?”
范仲淹笑道:“你又说我诈你了。”
柳永撇撇嘴道:“诈就诈吧,我照样能赢。”
说罢,柳永自己先笑了起来。
第49章
范仲淹附和着点头,说道:“是啊是啊,我总是诈你你也照样能赢,可是先生,你的白棋似乎全死了。”
柳永一愣,低头看去,可不嘛,就这么说了几句话的功夫,他的棋子已经让范仲淹的黑棋杀得片甲不留了。柳永皱着眉心疼起来,道;“哎呀呀!一招错,满盘输啊!”
范仲淹哈哈笑起来,起身道:“不下了不下了,你根本不在状态,下着也没意思。”
柳永白了范仲淹一眼,也站起身来。柳涵见两位都起来了,冲一旁的婢女招招手,示意她把棋盘收下去,婢女连忙上前将棋盘收拾好退了下去。
范仲淹走到书桌前,随手翻阅起柳涵写的诗集,轻声吟道:“我相信,爱的本质一如生命的单纯与温柔,我相信,所有的光与影的反射和相投。我相信,满树的花朵只缘于冰雪中的一粒种子。我相信,三百篇诗反复述说着的,也就是年少时没能说出的,那一个字。”
念到这儿,范仲淹抬眼瞄了柳涵一眼,说道;“这诗的格式还真是独特。”
柳永上前笑着说:“写得很随性,韵脚谐和,平仄却不是十分工整。瞧她这整首诗,不是律诗不是绝句,跟咱们写得词更是不同,所以我说,很有点意思。”
范仲淹点点头,继续往下看,突然赞道;“这首好。”
柳永问:“哪一首?”
范仲淹念道;“让我与你握别,再轻轻抽出我的手,知道思念从此生根,浮云百日,山川庄严温柔。让我与你握别,再轻轻抽出我的手,年华从此停顿,热泪在心中汇成河流。是那样万般无奈的凝视,渡口旁找不到一朵可以相送的花,就把祝福别在襟上吧,而明日,明日又隔天涯。”
柳永点点头,同感道:“我也很喜欢这首。”
范仲淹问柳涵道:“这是谁写的?”
柳涵笑着回答;“一位女诗人,很懂得生活,很懂得爱。”
范仲淹满脸的欣赏,柳涵接话道;“提起写离别的,自然也少不了思乡的。我记得有一首思乡词写得异常妙。”
范仲淹感兴趣的问;“哪一首,说来听听。”
柳涵看着范仲淹,道:“浊酒一杯家万里,燕然未勒归无计,羌管悠悠霜满地。人不寐,将军白发征夫泪。”
柳涵念完,范仲淹惊奇道:“这是我的《渔家傲》。”
柳涵点头道:“正是。大人这首描写军旅生活将士思乡的词可谓是千古名作,读了让人不禁想到当年在边关抗击西夏时惨烈的战况,饿殍遍野,血流成河。”
范仲淹心头一颤,思绪回到了康定年前,他受命于危难之时,戍边延州,选将练卒,招抚流亡,增设城堡,联络诸羌,每一场战争都死伤无数,百姓更是叫苦连天。
柳涵见范仲淹这表情,知他想起当年的战争,故作轻松的说:“不过战争也是无可避免的,特别是像大人这般爱民如子,恐怕没有几个将军能做到兼顾战场和黎民。”
范仲淹眼角湿润,摇头道:“我算的上什么爱民如子,当年军队所过之处皆招募兵士,百姓惶惶不安,纷纷弃家而逃。”
柳涵道:“这是在所难免的。保家卫国,匹夫有责。更何况,大人不是还救了一个嘛。”
一旁的柳永听闻,连连点头:“柳姑娘说的是,希文你终究救了一条性命。”
范仲淹看了看这二人,道:“你们说的是伍姑娘?”
柳涵心中暗喜,道:“正是。伍姑娘温柔可人,端庄贤淑,是个好姑娘。大人救了她,这是大功一件啊。”
范仲淹苦笑着摇摇头,说道;“我救了一个,却杀了一千。。。。”
柳永严肃道:“希文何必这样自责。正如柳姑娘所说,保家卫国匹夫有责。国家面临强敌,人人都不得安宁,仗必须要打,兵也必须要招,这不是你的错,要怪就怪那西夏的李元昊。”
范仲淹还是沉默不语。柳涵看了看身旁的柳永,柳永皱着眉叹了一口气。柳涵将心一横,决定孤注一掷,今天无论如何要问个明白!
“大人,不知道大人是怎么遇见伍姑娘的?”柳涵直接问道。
柳永不觉得有什么,范仲淹也没有察觉到什么不对,只是认为话说到这儿了,只是随口问问。于是答道:“那是庆历二年春天,我与贼军在定川寨交战,当时定川寨已被贼军焚掠殆尽,火光漫天,荒尸遍野,城中到处都是携被褥妻童出逃的百姓。我路过一家绣坊时,忽闻大火漫天中有个女子在哭泣,于是命手下将人救了出来,便是兰影姑娘了,可惜我们来得迟了,兰影的爹娘已经葬身火海了。”
柳涵猛然惊问道:“您是在春天救了伍姑娘?”
范仲淹点点头:“是啊,春天我们跟贼兵打了一场遭遇战,秋天的时候就全败了,定川寨之战异常惨烈。”
柳涵才不关心这个,她关心的是伍兰影,于是又问:“可伍姑娘是沙州人。”
范仲淹说:“是啊,她一家为了避开战争,从沙州一路躲到定川寨,最后还是没能幸免。”
听范仲淹这样说,柳涵心中暗想,伍兰影,你父母明明是春天烧死的,你却偏要说祭日在寒露之后,你真当我柳涵是傻瓜吗?!
范仲淹终于觉得有些奇怪,问道:“柳姑娘,你很关心兰影的身世啊?”
柳涵也不隐瞒,点点头道:“我不是关心,是怀疑。”
此话一出,范仲淹和柳永都吃了一惊,问道:“你怀疑什么?”
柳涵道:“请问大人,沙州在哪?”
范仲淹被问的糊涂了,茫然的看了柳永一眼。柳涵直视着范仲淹道:“沙州在西夏境内。试问两国交兵,西夏是主动方,战火何时蔓延到沙州了?”
经柳涵这么一提醒,范仲淹还真想起这一点。其实当年他也曾怀疑过,但是想到沙州是后来才被李元昊吞并,所以也没考虑太多。
柳涵继续说:“既然沙州不曾打仗,那她躲避的是哪门子的战争?为什么反而躲到战火正旺的定川寨去了?”
范仲淹一颗心揪做一团,喃喃道:“难道她是故意的?”
柳涵道:“还记得年初范大哥的事情吗?”
范仲淹抬眼看了看柳涵,不明白这事儿跟范纯古的事儿又扯上什么关系了。柳涵道:“范大哥被收押的当晚,伍兰影曾求我救人,并且说她知道皇上疼爱我,定会顾虑我的感受。我当时就很纳闷,她是怎么知道皇上很疼爱我的,但我以为是大人或者展昭他们说出去的,所以也就没有深究。范大哥火刑的头天晚上,我发现咱们府上有夜行人,但是我没能亲眼看见,因此,这事也被压了下来。”
范仲淹大惊,问道:“什么?府上有夜行人?”
柳永也深感不安,问:“你有没有看见那夜行人长什么样子?”
柳涵说:“那天晚上是没有看见,不过半个月前,我跟那夜行人交了手。”
范仲淹精神一震,连忙问:“那人长什么样子?”
柳涵道;“那是个胡人,穿一身青绿胡服,武功跟我差不多,或者比我再高一点。”
柳永问;“你怀疑这胡人是冲着伍兰影来的?”
柳涵笑道:“我不是怀疑,我是肯定。因为昨天晚上我看见伍兰影跟那个胡人一起出去了,我就偷偷跟了去,结果发现,他们说的话我一句都听不懂。更奇怪的是今天早晨,我假意跟她攀谈,问她父母祭日什么时候,她告诉我说是寒露之后。”
范仲淹吃了一惊,道:“可是她的父母是春天的时候被火烧死的。”
柳涵耸耸肩道:“这就是我怀疑她的原因。”
范仲淹失了神,不停的问:“她为什么要蛰伏在我身边呢?对她有什么好处?”
柳永的眉头也深深的皱着,道;“这其中的好处恐怕只有她自己知道。”
范仲淹问柳涵道:“姑娘可有法子啊?”
柳涵有些苦恼道:“我不敢轻举妄动,抓不到那个夜行人,就算有这些证据也证明不了什么,可是那夜行人不经常在咱们府上走动,否则早就该被发现了。得知道他们是怎么联系的,才能想办法引蛇出洞。”
范仲淹点点头,道;“说的有道理,那现在该怎么办呢?”
柳涵道:“只能用笨方法。”
范仲淹问:“什么笨方法?”
柳涵无奈的说:“死死的盯着伍兰影,找出她跟同党联系的方法,然后再将那人引出来抓住,才能弄明白伍兰影真正的目的。”
柳永点点头道;“柳姑娘说的对,可照你说的,那夜行人半年才出现一次,恐怕要等很久了。”
柳涵挑挑眉毛,得意一笑,说道:“我会添点佐料,让夜行人快点现身。”
第50章
夜晚。
伍兰影正独自坐着,一个丫头走进房间,对她说:“兰影姑娘,大人让你到前厅用餐。”
伍兰影有些奇怪,疑惑的问;“为什么?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