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愿长醉不复醒-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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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攸拉拉钟莫雨的袖子,“姐姐,咱们上去吧。”
钟莫雨点点头,揽住子攸的纤腰,提起一口气向上跃起,足尖在窗台上一点,已经带着子攸上了房顶。
子攸拿出自己那个摆设般的短剑,在房上四处走了走。
钟莫雨见她摇摇晃晃的连忙提醒她,“子攸,你没有轻身功夫,可要小心别自己摔下去。”
子攸向她摆摆手,“没事没事,”又寻了一个房檐,“你瞧这里的瓦片好滑,待会你站在这里装作失足落下,准像得很。”
钟莫雨还未来得及回答她,下面猛然传来司马昂的一声怒喝。她眼瞧着子攸惊得变了脸色,急忙出声提醒她小心,哪想她脸上现出恍恍惚惚的神色,回头去看司马昂,这一回身,身子摇晃了一下,便落叶似的坠了下去。
第四十九章
第二卷 第四十九章
司马昂见子攸跑到房上跟人比剑,就以为是钟莫雨胁迫她,他知道子攸的性子是好机变的,八成是明知躲不过,便激钟莫雨上房比武,两人站在高处明处,自然有人看到能将她解救下来。他哪知道两人之间其实另有计较,昨夜他已见了钟莫雨不问青红皂白拔剑便要杀人的骄横模样,今见她威逼子攸,情急之下喊得急了些。
子攸从没见司马昂动气,陡然听他言语激烈,知道他大发脾气,吓得手足无措,脚底下打滑,“哎呀”一声自己掉下了房去。
司马昂大吃一惊,抢上前去,张开双手,将她接进怀里。子攸惊魂未定,尚不知自己在司马昂怀里,只吓得面无人色,半天没说出话来。
钟无风与上官缜一干人听到动静都出来看视,钟无风一见这情势,便以为是自己妹妹干的好事,兜头就给钟莫雨一顿大骂。
上官缜瞧也不瞧钟莫雨一眼,只向司马昂笑道,“王爷是真人不露相
啊。真想不到王爷的轻身功夫这么好,上官缜佩服。”
司马昂一愣,他从未有机会显露武功,也不愿与人交手,什么功夫的强弱,他自己是不知道的,但见上官缜的眼神,倒像是真有赞许之意。
子攸被司马昂放在地上站稳,本来正要叫钟无风不要骂钟莫雨,但是听见上官缜赞司马昂,心下好生好奇,便转过头来也看着司马昂。
司马昂被她看得有些尴尬,向上官缜道,“上官兄谬赞了,不过是跑得快些,哪算得上什么轻身功夫。”
子攸摇头笑嘻嘻地说道,“不是的,我义兄从不轻易赞人,他说你轻身功夫好,那你的功夫便是在江湖中也算上乘的了。谁知我竟不知道,那你昨晚比剑赢了钟姐姐也是真的了?”她现下对钟莫雨有了好感,便不说昨晚她是要杀司马昂,只说成是比剑。
司马昂瞧了她一眼,有些恼她如此轻视自己,钟莫雨连上官缜的徒弟都打不过,本也不算剑术高超。只是他不知柳叶五岁习武,虽然看起来只是个顽皮少年,其实天资颇高,功夫又得自师公的亲自点拨,是以年岁虽不大,在武林中却罕有敌手。子攸于这些却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刚要开口说话,却见钟无风拉着钟莫雨过来,非逼着钟莫雨向王妃谢罪。
子攸“哎哟”一声,才想起这事办得拧了,“钟大哥,你别怪姐姐,我们方才是在房上玩呢。再说我也不是被她推下房的,我是被他吓掉的。”说着一指司马昂,司马昂脸上通红,尴尬万分。
司马昂低声问她,“你身子刚好,去房上做什么?这里还有一干侍卫看着,你怎么没半分王妃样子?”
子攸回过头去,脸上现出恼火的神色,压低声说,“屁!老娘要怎样便怎样,难道还怕侍卫的眼睛看着?”
骂得司马昂一愣。她说话的声音虽低,可身旁几个都是武林高手,耳音都不错,钟莫雨忍不住笑了起来,子攸方才劝自己要容让上官缜几分,可现在她看子攸自己对丈夫可没有半分容让的意思。钟无风和上官缜都装作没听到的样子,上官缜随口说了两句玩笑,便拉钟无风和齐烈回去喝酒。子攸一推钟莫雨,示意她也赶紧过去。
众人都往回走,单子攸和司马昂两人落在后头。子攸等了几句话的功夫也不见司马昂开口,便回头向他冷笑道,“你心里恼了是不是?不愿受我的气是不是?”
司马昂看着她,也不答话。子攸也不甘示弱地瞪着他,忽然抬起一只手指着墙根一棵大松树的树冠,“给我把那只松鼠抓下来。”
司马昂一愣,似乎想了一下才明白子攸这句极简单的话,子攸又补了一句,“你不是轻功了得么,给我抓下来。”分明就是要看司马昂爬树。
司马昂没答她的话,低头去地上捡起两只石子。子攸没想到他要拿石子打下来,急道,“你不想上树也使得,只是你须打中松鼠的屁股将它打下来,不然就不作数。”
此言一出,司马昂再也忍不住笑,看着她板起来的小脸说道,“你怎么这般刁钻古怪。”
子攸不理他的话,他拿着石子仰头看着树上那只松鼠,观察了片刻,手中忽然发出一颗石子,子攸听见头顶“吱吱”两声,一团毛呼呼的东西掉落下来,司马昂伸手接住。“还是活的,给你玩罢,你自己去看它的屁股是不是破皮了,若是屁股破皮了,就要烦劳夫人给松鼠的屁股上药了。”
子攸本来是一肚子气的,可是那只毛茸茸的松鼠吓得在他手里发抖,两只乌黑的小眼睛楚楚可怜地看着她,着实可怜可爱,她摸着松鼠忍不住笑了一下,又板起脸来看司马昂,“你一个王爷,为什么一句话里带了三个‘屁股’,就为说给我听么?也不臊。”
说着抬头看司马昂,司马昂正低垂着眼皮看着那只松鼠,嘴角带着一丝微笑,俊朗的面容上不像平日那样冰冷,竟似笼着一层柔和的光彩。也不知怎的,子攸觉得这时候的司马昂周身都很放松,平素的戾气和紧绷都不大清晰,她想起上一次她跟司马昂离开京城,离开王府,他也是如此。她不自觉地向司马昂走了一步,轻轻靠在司马昂的身上。他侧过头来看着子攸憔悴了好些的面容,忍不住抬起手来抚摸了子攸的脸。
子攸的头低得更深,忽然伸出一只手来按住司马昂的手掌不让他放下,子攸紧咬了下唇。司马昂皱起了眉,像是同样心口里发疼,像是同样有什么在他心里煎熬。他反手抓住了子攸的手,握在手掌里,掌心相贴,子攸冰凉的手指在他暖热的手里渐渐温暖起来。
子攸紧紧挨着司马昂,不愿意再稍离开,司马昂也没松开她的手,两人都没再开口说话,可是子攸的敌意已经减却了很多,司马昂一贯的紧绷也化掉了许多。司马昂拉着她的手,不想进他们歇息的院子里去给人瞧见,便带着她在庄子里慢慢地转悠。
这一日余下时候倒没什么波澜,左不过就是子攸偶然生些小是非,司马昂却事事避让她三分,让她心里有气不得撒,再有就是柳叶送了她一个小笼子装松鼠,钟莫雨送了她两套替换衣裳,都是钟莫雨做了未穿过的,她谢了钟莫雨一把极难得的短剑。
第五十章 回京
第二卷 第五十章 回京
次日一大早,司马昂便想送子攸回京城,她手上的伤要愈合还有段时间,不该再在外头耽搁。钟无风却不能随司马昂一同回京,他这里的兄弟不愿立刻离了他,江湖人都散漫,非要摆酒宴话别几日不可。再者子攸也觉得他不该跟司马昂一起进京,想叫他进京时先到自己的柜上,换个姓名,假充是穆家在外头雇的镖师,然后再辗转进王府,这样不会引人注目。司马昂也深以为然,想到子攸的性子,说随便起来可说是粗枝大叶的可以,说谨慎起来真是心细如发。
上官缜门下弟子甚多,听说最近有在外省闹事的,上官缜要去管束,便也不随子攸回京。子攸本来一直在劝钟莫雨跟她去王府里玩几天,但见上官缜不回京,钟莫雨又神色凄然,便不再让她,反倒怂恿她去纠缠上官缜。
柳叶是上官缜的关门弟子,平时受尽宠爱,他又是小孩子心性,最怕的事就是哪一天师父娶了个师娘,从此不再疼他,因此见钟莫雨要跟上官缜一起去外省,便死缠烂打地想要把钟莫雨挤走。他比上官缜小十几岁,是上官缜师父收养的孤儿,从懂事起就是上官缜带着他玩,在上官缜那,他压根就是幼弟,他发脾气,做师父的上官缜还要容让他三分。他恃宠而骄,谁都拿他没法子。
司马昂从一出生就在冷冰冰的深宫里,他已经习惯了那个等级森严,长幼有序的地方,现在看着柳叶拉着上官缜的衣袖,扭股儿糖似的厮缠,一个十七岁的少年还敢顿足耍赖,而上官缜那么个威风凛凛的英雄人物竟真就被他缠得没法子。司马昂便忍不住笑,也不知怎的,觉得见了这样的情景,他反而心头舒坦。
又见子攸皱着眉头,飞起一巴掌又打在柳叶的脑门上,“你吵什么,死猴子。你还不赶紧跟我回京城去。”
柳叶扁了嘴,他跟子攸年龄相当,心性相当,所以他要撒娇的话子攸是绝不买账的,吵架的话子攸的嘴更快,他也吵不过,当下委屈起来,“我凭什么要跟你一起走,当侍卫甚是无聊。”
“少废话,是你自己打赌输了,把自己输给我的。”子攸又给了他一巴掌,打得“啪”地一声,柳叶委屈地要哭了,子攸道,“你还敢哭,你本来就把自己输给我了,所以哥哥才拿你当嫁妆送给我。”
司马昂想起上次见上官缜时他所说的送给子攸嫁妆一事,原来他给的嫁妆竟是他徒弟。再说这孩子看起来也算精明,谁知竟然打赌把自己给输了,想起来也是匪夷所思。司马昂看着子攸跟他吵架,倒觉得很有趣。
柳叶说不过子攸,竟然眼圈一红,就要哭了。上官缜素来护短,见徒弟不自在连忙代他向子攸求情,“罢了,妹子,你夫君的武功只怕也不在小叶之下,纵然没有小叶在身边也没人轻易伤害得了他。钟姑娘要跟我去南方也好,小叶也一起走,人多热闹些。”
子攸向柳叶做了个鬼脸,靠在司马昂身边,慢悠悠地说,“那倒也是,王爷的功夫自然是好的。只是哥哥你本来把柳叶当做嫁妆送给了我,这会儿又要回去,不羞么?”
司马昂听到她当面称赞自己,忍不住微笑着抬头看她,只见她面上微微笑着,虽然比旧日瘦了许多,但眉眼仍旧极美,一只受伤的小手扶在自己肩头,身子轻轻靠在自己身上,说不出的可怜可爱。从前两人心存猜忌,要想这样可是不能了,现在两人说开了话,明火执仗地对垒了,反倒亲近。司马昂便觉得恍恍惚惚的,许多烦恼与好些紧要的关碍都想不起来了。
那边上官缜笑着摊开手,“没有法子了,只有听妹子说想要什么,我尽着给就是了。”
子攸笑道,“那也罢了,就给我挑上一百个武功高强,为人仗义的人来给王府做侍卫,我就暂时放了柳叶罢。”
上官缜抚掌笑道,“可不得了了,丫头一结了婚,成日家只想着怎么往女婿手里划拉。一百个武功高强还要为人仗义的人,我哪里能立时给你弄来,且容我些时日。”
一句话说的司马昂也臊了,子攸含含糊糊地嘀咕了一句,“不正经”之类的。上官缜哈哈大笑。
一时间大家话别,上官缜带着柳叶,与钟莫雨一同南去,钟无风在原处暂留几日,司马昂同子攸仍带着齐烈等一干侍卫回京。子攸视上官缜为兄长,司马昂为人谦和,所以两人定要让上官缜一行人先行,才肯上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