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外滩风云-第1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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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白九棠开始跟那位老中医学习简单的针灸疗法，同时开始着手处理名下的财产，准备举家离开上海，另辟一方乐土安生。

三月中旬，季云卿发现了这件事情。

季云卿既舍不得儿子又舍不得孙子，说什么都不会同意他们离开。况且背井离乡这等大事，总得有个合理的原由吧？

面对老父的疑问，白九棠慎重的考量了一番，将那桩藏在心底的秘密吐露了出来。

杜氏的得意门生平白白从世上消失了，这件事江湖上早有一些传闻，季云卿并未显得过分惊愕，只是大为宛然的默默叹息，想不到儿子打算离去的决定，非但不能阻拦还得支持才行，否则这个儿子迟早会出事。

通过了季云卿这一关，尚有另一关待通行。白九棠不久后登门拜见了本命师：杜月笙。

在面对杜月笙的时候，白九棠万万不敢将真相和盘托出，只说苏三的病症时好时坏，上海的医学不及国外发达，想带她到法国去继续治病，临了，给杜月笙叩了三个头，湿着眼眶歉然道：“师傅，是我不孝”

杜月笙如此睿明，岂会揣着一本糊涂账过日子，他已痛失一个爱徒，怎敢再失一个爱徒？除了准许门生离沪，还能怎么做呢？

1924年5月。白九棠举家迁移法国。黄金荣被“治病”的理由牵制，未能做出强硬的挽留。

1926年，季云卿将上海的生意以及帮会事务统统交给次子打理，开始了悠闲的退休生活——半年待在法国南部，半年待在上海居家度日。

……

……

……

法国南部，科利乌尔。

这里的海，蓝得不像话；这里的天，是海的镜子。

这里的地中海风情如此浪漫，这里的海风夹杂着幸福的盐分。

这里的民风热情淳朴，这里的生活安宁惬意。

在这里，苏三再一次新生，再一次挣脱了顽症；在这里，她再一次成为了一个孩子的母亲。

这一次，是个女儿，白九棠给她起了个柔柔的名字——季文馨。

科利乌尔像是上帝布置在人间的一处世外桃源，白宅就坐落在这桃源境地的海边，宅邸里的夫妻俩每一天都在感谢慈爱的主，在不完美中给了他们一个完美。

虽然白九棠时常会恨自己未能报仇，这是一种啃噬人心的恨；虽然苏三时常会担心顽症复发，这是一种叫人惊惶的心情。

可是，当他们透过窗户，看到两个儿子在沙滩上嬉戏，再低下头来看看怀中的女儿，再看一看彼此……

这时候，遗憾依旧在，愧疚依旧沉，担心依旧重，纷扰依旧乱，然而那颗心却像抽了阿芙蓉一样，宁愿永远在这梦里，不要醒来。

这一个梦幻一般美好的小镇，是一个脱胎换骨的地方，也是一个安享岁月的地方，这里足以令苏三康复，却不足以令白九棠沉静。

他天生是块当流氓的料，他没有循规蹈矩这种细胞，当苏三的顽症彻底康复了之后，他便走进了巴黎十三区的华人帮会，亦很快做起了军火走私生意。

事实上，迁居到法国不是件容易的事，白九棠为此花了一笔巨资，加之不遗余力的为苏三四处求医，可说是耗光了家底，事到如今也只得重操旧业，才能理直气壮谢绝季老爷子的帮衬。

在白九棠重操旧业之前，苏三在离家不远的地方开了间糖果铺，原本是想作为养家糊口的铺面，哪知道日子又好了起来，如今别说是一家大小的吃饭问题，就算是再养五十个孩子都不成问题。

如此一来，这铺面权当是儿童乐园了，没事就请镇上的孩子们来吃点糖果点心，就当是帮两个小子建立社交网络了……

白文麒接受了太多变…态的训练，生气瞪眼的架势跟他爹有得一拼，但他继承了苏三的好相貌，小小年纪便大受外国妞追捧。

季文麟降生在父母最困难的时期，环境造就了他的性格，令他超乎年纪的内敛，亦超乎寻常的狡黠，爹娘吵架他会劝，哥哥强势他稳健，如果真有“三岁定乾坤”一说，这还真是块学法律的好料。

季文馨年纪太小，还瞧不出什么端倪，目前为止，她最大的作用，就在于衬托两位哥哥的互动。

最经典的一次，是文麒捡来一块干牛粪递给她玩，苏三追究责任的时候，文麟毫不犹豫的选择向“黑势力”低头，指着不会说话的妹妹说“妹妹说她爱牛粪，所以哥哥送了她一坨。”

即便季文馨不满周岁，亦大抵明白自己很冤，于是嘴一瘪，哭了

……

白门这一家子，不管走到哪里，都有够热闹的。（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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