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犬,更可欺!-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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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得好好照顾他。
总之,能成功救回来了,真是太好了。
一直低着头的她却是完全没有注意到,在她的身后邱泽然眼中越发浓厚的玩味和兴致盎然。
*
曾梦痕悄悄倚在门口,听着桃红在屋里对着那男人温言软语:“来,张嘴,喝口药。”实际上,这种似乎妻子对相公的气氛已经持续很久了。
越听越不耐,她忍不住皱紧眉头。
那么温柔谄媚的做什么啊,又不是你男人,他没说过会娶你吧。暗暗腹诽着,她心中兀自郁闷着,怎么也排解不开!
撇了撇嘴,曾梦痕把头扭到一边,正想继续把脾气闷在心里可劲儿耍的时候,却忽然突兀地意识到,自己这是怎么了?
……怎么跟大姨妈来了似的,这么暴躁……
低下头,她用脚尖在地上画圈,咬了咬嘴唇,反思着自己的反常,最终得出的结论不过是:反正……反正,她就是看不惯桃红给那人那么温柔干这个干那个,那人还完全没有阻止的意思,似乎很受用似的。
也对,英雄救美的狗血套路铺出来的情缘,他的确受之无愧,也的确受之无悔吧!
曾梦痕皱着眉头,微嘟了嘴,狠狠甩了下头。
说起来,还真的是“的确无悔”啊!
曾梦痕郁闷地回忆着桃红漂亮的脸蛋妙曼的身材,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这还是她第一次这么注意自己的形象——而后再一次咬了咬嘴唇,识趣地没有对自己的外貌做出任何评价和比较,而是转身就想要走。
哼,有什么可介意的。
反正,她顶着个相府小姐的身份,屈尊去照顾一个奴隶,怎么都是个惹人生疑的事——实际上,就连她自己都要生疑了,她这是怎么了啊,对他这么上心!
想要离开的脚步顿了顿,隐约的真相一闪而过,恰恰被她捕捉到了。
可是……不会是真的吧?
……虽然,似乎也没有其他的,良好的……可以成立的解释了。
……莫非,莫非……
是真的喜欢上了?
曾梦痕因自己的想法而愣了愣,迟疑了半晌,才心道不可能吧。
虽然有些事不得不承认,他很好,样貌性格,特别是性格,都不知道有多么得她的心意,她也必须承认,她对他真的是很有好感——否则也不至于自己心里还惶恐得很呢,就大半夜地巴巴跑去救他。
……可是……这就是喜欢了?
她也不是十来岁的小姑娘了,怎么会就这么喜欢上谁?她才认识他三天!有也多半就是依赖感吧,所谓的“雏鸟情结”。
……可是,同样的,她也不是十来岁的小姑娘了,若只是好感,只是“雏鸟情结”那种对待父母一般的感觉,她又怎么会轻易地就不舒服……呃,她的意思是……吃……醋?——是的,她想,她必须正视,她吃醋了……为了个认识了三天的男人。
轻轻叹口气,她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忽然觉得这个世界真的是玄幻了。
此时,在屋子里,虽然男人还是一直面无表情,问一句答一句绝不多说话,桃红对他的兴致却是丝毫没有减弱的意思。
喂完了药又喂起粥,桃红心情极好地笑着:“我亲手煲的呢,你尝尝好不好喝?”说着,送去一勺。
“是。”男人答了一句,而后听话地低头含了勺子,又飞快地咽了下去,显然没有任何品尝食物的意思——想来奴隶做的久了,他们对食物的要求就只有能充饥一条了。
桃红也看出了男人的不品尝,心下有些失落,却很快就又有了精神来,笑眯眯地喂了一勺,她问道:“那个……你,嗯,我是说……”桃红的脸微微有些泛红,“你还记得我吗?”
“回姑娘的话,在下愚钝,”男人低头道,潜台词自然是他不记得了,“请姑娘责罚。”在这府中,奴隶的身份无疑是最低的,桃红这个品阶的丫鬟完全有权力打他罚他什么的。
“不记得了吗……怎么会呢?完全没印象吗?”桃红抿了抿嘴,手中的勺子也停止了运动——虽然男人此时真的很饿。
“你再好好想想嘛,六七年前,你替府里一个丫鬟挨过罚的,因为一个玉碗啊!”越想越不悦,桃红的声音愈发高了起来,甚至带着些哀怨。
想来也是了,到底是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知道自己心心念念这么多年的人居然对她印象全无……会比较激动也显然是应该的了。
高声又哀怨的话成功止住了终于打定了主意要转身离开的曾梦痕的脚步。
门外,梦痕听到屋里忽然传来的小姑娘大声的责怪,微皱了皱眉头,推门而入。
6
6、女主对你最好 。。。
忠犬君,你要知道,女主才是对你最好的那个啊……
*
曾梦痕走进门,看着屋里的状况,眉头又是一皱。真是不得不赞叹这男人的速度了,就她从门外走进来那么一两秒钟的工夫,他竟然已经麻利地下了床,对着桃红屈膝就要往下跪,显然是要请罪的样子。
看着眼前的情景,她不由得不悦地抿起了嘴,在他还没有跪下之前便张口及时得制止了他的动作:“跪什么!”
男人闻言,立即听话地直起身来,老实地在地上站着,头习惯性似的地低着,满是恭顺的样子。
很听话,却莫名其妙地让曾梦痕的心里泛出了点儿心疼——她还真不知道自己这是为什么。
放柔了声音,她不满地看着男人□着踩在冰冷地面上的一双大脚,叹口气:“快去床上躺着,大夫说,你现在的身子,受不得凉。”
“是。”男人利落地答道,而后瞬间钻进了被子——有武功真好。
见着男人算是被安顿好了,曾梦痕这才转过身,顺手拿过桃红手中的粥碗。
“小姐……您做什么?”桃红显然没想到她会亲自动手,忙道。
“盛粥。”曾梦痕说着显而易见的答案,“你那样太慢了,让他自己喝就……”话说着,她却忽然顿了下来。
照说,桃红在这屋子待的时间不短了,她料想这小锅粥也早该见了底了,谁成想……别说见底,看起来,似乎也只被盛了她手中这一小碗罢了!
怎么回事,这男人起码有三四天没好好吃顿饭了,按他那体型和运动量来看,说不准脸都饿绿了,应该不存在他自己不想快些吃的原因吧……那么……
看来,这是桃红只顾着自己说说笑笑,完全没有顾忌这男人的感受的结果啊!
咬了咬下唇,她赶忙盛了满满一碗递给男人,低声吩咐着:“自己吃,不够还有。”而后终于忍不住满含责备地看了桃红一眼——她是觉得她会照顾人才放心把这男人留给她一个人,还……还勉强放任她满面含春谈情说爱,结果,她就给她这么照顾他?
然而,对面的桃红显然没有领会她的意思。
想来也是了,这世界人的阶级观念根深蒂固,就算是面对着自己的“心上人”,心里不追究身份恐怕也不现实。桃红是一直记着这男人奴隶的身份的吧……所以完全不觉得这么“照顾”会有什么不对。怕是思想里和邱泽然也差不多,脑子里装的是“照顾他就已经是他几世修来的福分”这样的想法吧。
这样猜测着桃红的心理,她自认虽然只是猜测,准确度大概也低不到哪儿去了。
叹了口气,她觉得心里憋屈,又忽然对自己有些无奈:虽然知道这些想法对于这世界的人来说也真的是理所当然的事,可是,一旦这种事的主角是这男人,她就忍不住心中憋屈。
她的脑子里忍不住满是“就连桃红这样对他有好感的人,都会瞧不起他,从不顾及他的感受啊……”这样的想法。
真是奇了怪了,她过去可没这么在乎过人权一类的东西啊,也最不喜欢成为那个圈子里的异类,更别说是一整个世界的异类了。可是现在,一牵扯到这男人,她怎么就……这么反常了?
又叹了口气,她勉强收回思绪,看了眼床上的男人,顺便惊叹了下他的速度——刚才,她脑中想的虽是不少,不过也就是想想,费不了什么时间的,这么短的工夫,他手里的碗竟然已经空了?
这样的反差让她更了解了桃红之前的投食速度对他来说是个怎样的折磨,曾梦痕忍不住又责怪得望了眼正闲着没事于是开始擦起屋中花瓶古玩的桃红,便低头替他又盛了一碗,顺便道:“不用等我给你盛,那一锅都是你的,能吃饱就行。”
男人低了低头,恭顺道:“谢小姐。”一贯听不出什么感情的语调,也不知道是不是暗含着感激的。
双手接过了曾梦痕手中的粥,他又点头致了谢,然后……碗沿碰嘴,脖子一仰,如小说中的豪士饮酒似的把那粥向嘴里一灌——不过几秒钟的工夫,碗……见底了……
曾梦痕的嘴角不由得抽搐了两下,忽然就明白方才他为什么吃得那么快了……
目瞪口呆之后,心下却又忍不住有些难过。
能被培养出这么快的进食速度……谁知道他过去还受过什么苦?脑中不由又浮现出过去网络上看的小说里提到过的培养死士的方法,其中就有抢食吧……大群被培养的孩子抢那么一点食物,谁能抢到就是谁的。许多孩子就在这种抢食的过程被其他孩子弄死的,或者因为抢不到食物饿死……
虽说那多都是小说的胡乱YY,可是,看这男人的表现……谁知道是不是也经历过这种训练……
脑子里想着这个,她越发的忍不住心疼起这男人来,脸上也不由出了些异色。只是,这抹异色显然让桃红和男人都误会了。
“你斯文点儿啊……”桃红握着布巾,两道柳眉皱得紧紧,“当着小姐的面儿,你就不知道稍微斯文点儿么。”这想来是以为她方才的表情是对男人的吃相不满了。
那男人也停了手里的动作,一向没什么表情的脸上居然也能找出几分茫然无措来,小心地看了她一眼,又低下头去,紧紧握着手中的碗一时没了动作,而后忽然又如梦方醒地爬起身,眼看着又要卧成跪姿了——却被曾梦痕一把拦住。
“我没有生气。”她忍不住勾唇,忽然真觉得面前的男人真的是太萌了,“无所谓斯不斯文,能吃饱就好了……”说完,想了想,又添上了一句,“不过像你那么快得吃饭对消化怕也不好……算了,这么多年了,看你没事,想来也习惯了。”
空碗被再次添满,曾梦痕递过去,看着男人接过碗,没有像方才那般直接往嘴里倒,而是顿了一顿,才将嘴凑上去,别别扭扭地啜了一小口,停了会儿,似乎是觉得方才那口太少了,于是下一口变成了一大口。咽下之后,他又觉得那口太多,于是又纠结地试着调整……想来,他这是想吃得“斯文”一点……
曾梦痕看着男人的动作,忽然就忍不住笑出来了。
这位忠犬,其实你是以卖萌为生的吗?
带着收不回去的笑脸,她忍不住伸出手来,一面摸着男人的头,一面道:“不是都说随便你怎么样了吗?算了算了,我和桃红先出去,你自己在这儿随便怎么折腾。”这才拉着桃红出了门。
*
曾梦痕正靠在门口眯着眼睛看天上的太阳,等着屋里的男人吃完好收拾着给他上药,却见一旁的桃红频频看她,欲言又止的样子。
“想说什么?”无奈地停止了目光与阳光的玩闹,曾梦痕低下头来,一面孩子气地追逐着注视太阳之后阳光在视线中留下的斑斓色块,一面注意着桃红。
“小姐……您没必要的吧……”犹犹豫豫地,桃红开口道,“左右不过是个奴隶,何至于您对他这么好……亲自给饭照顾之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