蚀骨强宠,破身皇妃不下堂-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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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城楼的把守更严密了,我想他们肯定也猜到我们今晚会行动了。”南宫御俊逸飞扬的脸上满是严肃。
“那又怎么样?我不管国家大事,恩怨纠葛,我只知道羽惜是我认定的主人,谁要是敢伤害她,我就杀!”黑暗中,一向娇蛮率性的云翩翩做了个杀头的手势。
四周又沉默了,许久之后紫蝶才颤着牙关,抖着冻的瑟瑟发抖的身子小声开口,“三天已是羽惜的极限,她为了救君凌已经失去功力,这么冷的天气,羽惜今夜能不能熬得过还不一定。”
趴在紫蝶身旁的青鸾一声不吭,五指紧紧的抓着手中的剑,清秀的小脸绷得紧紧的,眼中尽是没有好好保护羽惜的自责和后悔。
“那就今夜行动吧,既然双方都有准备,那么我们索性早一点动手,攻他个措手不及。”感受到青鸾的自责和难受,司徒辰一锤定音道。
魑和魅也跟着默默点头,羽惜的四大暗卫如今是剩下他们两个了。
“说得对,他们肯定猜我们会在子夜后行动,那我们不如提早半个时辰,攻其不备出其不意,说不定我们就能成功救出羽惜。”云翩翩快人快语道,越想越觉得有道理,这个方法可行。
“这次纯属我们私下的营救行动,跟国家没关系,我这就去集结在云雁关的门人,我们噬魂阁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救出王爷。”冥月冷清的声音刚落下,人影一闪,带着银色面具的身形已经快速无声的消失在小土丘后面。
阁主遗训,他若死,安羽惜就是噬魂阁的新主人,教众上下,必须誓死效忠。
冥月走后,黄土丘后面又是一阵长时间的静默,对面的城楼更安静,除了每个一个时辰换岗的时候整齐的脚步声,再无其他。
夜愈深,寒气侵体,趴在地上的十几个人,大多数都是武艺内力上乘在江湖上叫得出名号的人物,可任是这样也抵不住长时间的寒气侵体,而其中武功最弱的紫蝶已经冻得全身不受控制的颤抖,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紫蝶,你先回去吧,一会儿太危险,你的身子弱,还是先回去先准备好药材,羽惜的状态可能不太好。”青鸾感受到旁边的紫蝶抑制不住的颤抖,忍不住开口小声劝着,再熬下去,估计紫蝶自己的身体都要出问题了。
紫蝶担忧的眼神一直看着城楼的方向,她跟在羽惜身边比青鸾还要久,感情上当然更加亲厚,她知道自己一会儿帮不上忙,可是她还是无法说服自己就这么离开,即便有万分之一的可能,她还是想尽自己所能出一份力。
可是,更大的可能是,她会成为大家的负担,成为拖累救出羽惜的阻力。
“嗯。”过了许久之后,漆黑的寒风中才送来一句几不可闻的黯然应声。
紧接着,紫蝶摸索着,颤颤巍巍的爬起身,跌跌撞撞的艰难蹒跚离去。
又一阵狂风卷过,黄沙迷了所有人的眼。云雁关之所以能成为易守难攻的险要关口,主要是城楼外几乎没有遮蔽障碍物,放眼望去是一马平川的黄土,一百多里之外又是驰沙国边境的沙漠,所以极难可以偷袭后再顺利逃生。
但是云雁关也不是轻易能让人夺了去的,当年先皇就是意识到云雁关的重要性,一旦失守,对祈月江山会造成难以预估的损伤,所以早年就以云雁关为中心,周边三大城市以三角对立包围的方式设立了军事据点,每一处都有二十万以上的兵力。
钟离绝还不知道,他只是暂时占领了云雁关,只要封司祺一声令下发动反|攻,那么云雁关很快就会被夺回。
在这样密谋逃逸策动祈月内乱想要趁乱而起的阴谋中,钟离绝唯一作对的决策可能就是劫持了安羽惜,如若不然,云雁关根本不可能这么轻易落入他手。
对面就是城楼,城楼上布满暗藏的弓箭手,稍有动静就会被射成马蜂窝。所以黑夜是最好的隐蔽工具,在这一场战役上,最主要的就是占得先机。
所有人心里都清楚,这可能是一场有去无回的战役,必须抱着必死的决心,但是没有人动摇退缩的念头。
半个时辰后,黄土丘后面发出沙沙的轻微异响,大家屏住呼吸静观其变,很快出现一个高大矫捷的黑影,正是去而复返的冥月。
“我临时召集了五百人马,武功皆属上乘。”冥月率先低声开口,“另外,三十里地外还有五千精兵候着,是佑亲王调遣过来的,以备不时之需。”
云雁关仓促间被占领,其实钟离绝带进去的兵力也并不多,若是硬碰硬,不见得会输,只是大家都不想那羽惜的生命赌。
“人已经进来了吗?”南宫御率先沉声开口,他本是驰骋沙场的元帅,自然充当起领兵统帅的职责。
“就在一里地之外待命。”冥月点头。
“离子时没多少时间了,我们准备救人。出其不备,打他个措手不及。”南宫御看着已经迅速从地上站起来的众人。
“我们先悄悄靠近,冥月功力最强,若是能不惊动对方把羽惜带走那最好不过,如若不行,那么我们就只能拼了。”云翩翩快人快速的说道,顺带的一边施展身体,扒了几个时辰身体都僵住了。
“好,我这就去。”冥月沉沉点头,随即施展十成功力悄声神速朝着城楼的方向飞去,而身后的众人也一众跟了上去。
漆黑的夜空下,寒气冷冽,嗖嗖嗖,人影紧接着掠过,很快就没有了行迹。
冥月足尖借力,蹬着城楼的墙面蹭蹭蹭的就往上飞掠,除了呼呼的风刮过,一切静悄悄的,什么异常的声响都没有。
黑色的身影矫健迅速,很快就轻易的来到城楼的拱门顶,摸索到一个结实冰冷的绳索,二指粗,冥月抬头警戒的看了一眼城楼上面,没人发现,便从怀里掏出一把锋利的匕首想要割断绳索。
地下的人都敛息紧张的注视着上面的一举一动,虽然寒风冷冽,可还是紧张的一身是汗,时间过得异常的漫长,每一分每一秒都被无限拉长。
冥月双手蹬着墙面支撑身体,一手拉住绳索一手拿着匕首来回割着绳索,却没想到这绳索居然是玄铁混天蚕丝特制的,想他的匕首已算是削铁如泥的锋利了,可是用足了十成功力用力切割也不见多大效果。匆忙着急间无意间触碰到羽惜冰冻到僵硬的身体,感觉不到一丝活着的热度和气息,冥月深知不妙,再这样下去恐怕羽惜真的性命堪忧。
身形一转,人就顺着绳索跐溜一下上到城楼上去了,刚巧躲过巡逻的守卫,砍不断绳索,那么砍断绑绳索的柱子也是一样的。冥月有把握羽惜掉下去下面的人肯定能接住,只要他们把羽惜带走,他留下断后,那么即使死了也能心无愧疚的去见主人了。
身形灵巧无声的在密集交叉巡逻的守卫中小心穿梭,可是天算不如天算,令冥月吃惊措手的是绑着双手和颈部的三根绳索居然安置在城楼的三个方向,而且专门有士兵在在盯着这三处绳索。
冥月转了一圈,有些束手无策,他不能打草惊蛇,于是只能再折回羽惜身边,虽然费事一点,但是毕竟稳妥多了。
为防止割锯的时候擦伤羽惜的身体,冥月一手托着羽惜的身体,好不容易割断一根绳索已经是满头大汗了,冷风一吹,竟有种刺骨的眩晕,有些体力不支的感觉。
套在羽惜脖子的绳索终于被弄断了,可就在冥月还来不及松口气的时候城楼上发出一阵叮铃铃魔魅般声响。
“什么人?”城楼上黑暗中传来一声清醒凌厉的冷喝,划破宁静的长空。
原来绑住绳索的铁钩处还连着金铃,只要绳索一断,就会发出警报。冥月微微蹙眉,羽惜的两只手还被绑着,他一时半会儿也割不断,真是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听到城楼上的冷喝,底下的人都是忍不住一惊,立即全身紧绷蓄势待发。
“呼呼”的响声连绵不绝,很快,城楼上的火把一把连着一把点亮起来,把黑夜照的透亮,可以很清楚的看到城楼上密密麻麻的人头齐齐的挨着。
同时也把城楼底下的十数人的人映照的清清楚楚,所有的眼睛都清楚而担忧的看着半空那抹失去生气的红色,青白色的小脸被凌乱的银发遮去大半,脑袋无力的耷拉着,双手依旧被倒吊着。
冥月撑着羽惜停在半空,看着齐刷刷拉弓的士兵,气氛紧张的一触即发。
人群最首位,站着一身银色铠甲的白盈宇,眼中有着预料之中的得意,随手接过一旁士兵手中的弓箭搭弓拉弦,极尽悠闲的冷嘲热讽道,“让我们等了这么久,才来了这点人,看来这羽惜亲王也不如传说中的那么受民爱戴啊。”
“白盈宇,你也算的上一代将才,可是两军交战,你虐待一个手无寸铁的弱女子依靠这种卑鄙的手段来赢得战争,是为天下之大不耻。有种你放了羽惜,老子陪你在战场上堂堂正正的打一仗。”南宫御丝毫无视头顶黑压压的箭雨,气定神闲面不改色的对上白盈宇。
“哈,弱女子?”白盈宇并没有被南宫御的话激怒,反而哈哈大笑,好像真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样,好不容易才停下笑声,“她安羽惜也算弱女子?当年云雁关一战,她单枪匹马就扫平我的千军万马,当时你们又何曾对我磊落?我只不过是跟你们学的,打仗嘛,兵不厌诈。”
“我祈月俘虏了你白将军,何曾如此侮辱虐待过你?”南宫御皱眉质问,面前的这个白盈宇,已经不是曾经那个在战场上意气风发,不可一世的白盈宇了。战败的耻辱,被囚的生涯都让那个自信狂傲的白盈宇变的人格扭曲。
“事已至此,废话莫说。”白盈宇一副不愿多谈的态度,在祈月别院的那两年多,他毕生不愿再想起。
“那么我们就趁此机会痛快的打一仗,你下来,我南宫御绝对奉陪……”
浑厚豪迈的话还没说话,就被一支疾速射向羽惜的冷箭打断,原来城楼上的白盈宇眼见着冥月又砍断了一根绳索,终于按耐不住出手了。
冥月咬牙,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羽惜被冷箭刺中,看着她安静的闭上眼,脸色呈青白色,呼吸微弱的几乎感觉不到。
冷箭夹杂着寒风呼啸而来,冥月为了扶住;凌空悬挂的羽惜只是腾出一只手来阻挡。
可是,挡得住一支,却挡不住成百上千支。
白盈宇见一箭不中,便下令城楼上包围着的三百号弓箭手放箭,顿时箭雨如暴风急骤的飞向选在城楼半空的羽惜和冥月。
冥月抱着羽惜在半空奋力抵挡,凌空飞跃,左右躲闪,但是羽惜一只手被绳索绑着,行动范围受限,冥月渐渐体力不支,很快腹背都中了箭。
最后只听得一声闷响,冥月从半空坠落,重重的跌落,浓稠殷红的血液慢慢铺展,最后渗入黄土。
银白的半边面具在火光中闪动着清冷鬼魅的光芒,冷酷依旧,可是它的主人却在渐渐流逝生命的迹象。
“砰”又一声厚重的闷响,没有了冥月的相扶,只绑着一只手腕的羽惜在半空失重,被甩了半圈之后重重撞上坚硬的城楼青石墙壁。
“羽惜……”安落漓咬牙,清隽的面容有些狰狞,他挥开迎面飞来的箭矢,举着手中的剑飞跃迎上。
“继续放箭!”白盈宇看到不远处又涌出许多的黑影,顿时厉声下令。
箭雨乱飞,黄沙之中,一个个黑影倒下,又有一个个一个个前仆后继的迎上,那些个近在城楼底下的,依仗着轻功高高跃起,准备一起努力将那个偏倒在一边飘荡的单薄人儿救下。
这是一场残忍而血腥的战役,这是一场持久而艰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