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辰-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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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她不知道的是,苏玟玟这般动作,到底想从她这里得到什么?
“如今我太清茶馆步上正轨,全靠当初苏妹妹鼎力相助,苏妹妹算是帮我一个大忙。若你有何犹豫之事,大可与我说明。”温良辰一挑眉,状似轻松地说道。
此话一出,等于逼迫对方交底。
苏玟玟眸光一闪,心道,朝阳郡主好生难缠,自己的心思完全瞒不过她。
不过,这样也好,和聪明人谈话,总是事半功倍,让人心情愉悦。
苏玟玟转了转手中的夜光杯,抬头露出完美无缺的精致笑容,爽快地说道:“我苏家如今为大越第二皇商,家中不缺甚么银子。我尚在豆蔻年华,心中总是有些年轻人的傲气,想他魏家这几年走下坡路,子嗣又良莠不齐,全靠背后的敦郡王府和曹国公府撑腰,否则,第一皇商的名头必为我苏家囊中之物。”
见温良辰沉默不语,苏玟玟自嘲一笑,道:“郡主可觉得好笑?我苏玟玟虽然是个女子,但我从小学习理家经商,不输于男儿半分,还好父亲大人不似他人那般古板,愿意给我一次机会。”
苏玟玟眸色一沉,用一种十分柔缓,却又镇定的语气道:“只要我让苏家成为第一皇商,证明自己的能耐,他便将苏家交给我。因此,我愿携整个苏家投靠郡主门下,愿郡主开恩,收留我苏家。”
温良辰心中震撼莫名,苏玟玟竟然有此胆识,竟敢赌上整个苏家,站至公主府的势力范围内!
“你如何觉得,我能帮你?”温良辰肃然道。她到底何德何能,竟得苏玟玟如此付出?
她打心眼里开始佩服苏玟玟了,居然生出几分知己之感,如此敢作敢为的女子,当真世间少见。
苏玟玟观察细致如微,早知温良辰起了疑,她立即换出一副松快的笑脸,解释道:“久闻郡主大名,在六年前,郡主赴静慈庵为母守孝,三年归来后,以一女子之身撑起家业。说实在的,妹妹其实与郡主神交已久,只是害怕郡主多心,便未曾上门叨扰。今日头一次得见郡主,妹妹太过激动,不知收敛,所言实在唐突,但均出自肺腑之言,望郡主原谅则个。”
苏玟玟将精明和坦荡完美地结合在一起,令温良辰感慨莫名,不知该如何接话。
“郡主若是嫌弃我商贾出身,今后我便远离郡主,不为郡主增添麻烦。”苏玟玟小声道,眼中闪着微光,让人看不清,猜不透,不知里面到底装着什么样的玲珑心思。
“我若是那般浅薄人,苏妹妹怎会选择公主府。”温良辰摇头一笑。
事实上,苏玟玟的坦白之言有一定夸张之成分,不可全信,但也不能不信。总而言之,温良辰终于知道了,她对自己并没有坏心,为了让公主府接纳苏家,还特地研究自己的脾性。
苏玟玟这份难得的聪明脑袋和毒辣的眼光,在这世上倒不多见。
如今的温良辰,急需盟友。
温良夏的封号还未下来,温家便已经身处于水深火热之中,温大老爷感觉自己快要被他人说成了筛子,连温良冬的亲事都暂且搁置了;年后,秦元君即将赴考春闱,估摸着又会是一件大事;在明年八月,她即将面临及笄,婚事上恐怕又会是一个难题……未来的种种变故,都令她目不暇接,甚至连寻曹皇后讨债的时间都没了,在这风口浪尖之上,苏玟玟的投诚,简直是雪中送炭。
她来的恰当好处,却又水到渠成,让温良辰不得不接受,且没有半分拒绝的余地。
“郡主若不介意,这艘名为‘鱼跃龙门 ’的画舫,便送于你,如何?”
作者有话要说:良辰收小妹了啦,明天正式开始扯皮大战!!
今天好残忍我码字到十点突然停电了!!停电了!还好我用了六年的破电脑还有一点电,我马上传进只有22格电(充满100)的手机里了!现在的蜜糕坐在一片黑暗的厕所里用手机发文!o(╯□╰)o!nnd还想着今天早点写完存稿呢,结果没法存了!O_o我真是个悲剧!
以上是一个逗比的作者写正剧的日常。。。
感谢shirleyli163今天继续投的两捆手榴弹,0V0默默在厕所里鞠躬撒花!
☆、第94章 自打脸
最后;温良辰在苏玟玟盛情邀请下;与苏家建立起初步的关系;却并未收下苏玟玟相送的画舫。
因这画舫含义实在太明显;温良辰当真不敢收;苏玟玟只好笑笑:“总有一日,你会收下。”
我的眼光,绝对不错。
不过;接纳苏家的投诚之后,温良辰倒是取得一系列实在的好处。
首先是隶属于公主府的产业;自从有了苏家开路扶持;温良辰接二连三手盘下两间米粮店和药店;如今,整个京都各片区几乎都有公主府的店面,极大地方便李随打探消息。
苏玟玟还时常往公主府上送些物事,她既不送金也不送银,大多都是些时兴的吃食,将分寸把握得十分得当,让人不好拒绝。不过,这些吃食也不一般,大多为敬贡宫中的的补品,温良辰连续推脱了好几次,谁料她又换了法子,开始送裁剪好的衣裳过来,连温驸马都不曾落下,一家三口四季各有十几套,这会儿连穿都穿不完了。
温良辰实在不好意思再收苏家的礼物,商人之间有来有往,她欠得越多,表示今后越难还上,苏玟玟似是明了她的心思,某一日提议道:“郡主,可否帮妹妹一个忙?”
温良辰挑了挑眉毛,这还是苏玟玟头一次这般认真地提要求。前几日苏家求过两封打通官府的文书,温良辰遣管家去寻京都府尹,报上公主府的名号和信件,将这事儿十分轻松地给办妥了。那时的苏玟玟说话,完全不似今日这般正经。
“今年郡主入宫居住,不知衣裳可有准备妥当?我苏家绣楼新裁制出一套新衣裳,款式为卷边云袖大衫,以郡主这高挑的身段,穿上后定然美极。我心中琢磨着,只要郡主穿着这身衣裳在宫里走上一圈,明年我苏家绣楼估计会多赚万两的银子。”苏玟玟美眸轻扬,眼底笑意真切而诚恳 ,若不是知她的底细,温良辰还真会以为她是天底下最纯善之人。
温良辰不禁叹了口气,语气带着几分揶揄:“你前几日在画舫上,声称要将我引我为知己,这会儿郡主前郡主后,又将这等小事说得如此郑重,我倒是体会不到半□为知己之感。”
苏玟玟眼珠子一转,急忙抬手捂住红唇,嘻嘻笑道:“既然你不嫌弃我商贾出身,我也不再与你客气,那我今后唤你良辰,如何啊?良辰,这事儿咱们就此说定了,绣楼备有你和仪城的尺码,五日后我便直接唤绣娘过来,为你们试试新衣裳罢。”
言毕,她还特地提醒一句:“对了,即便明年苏家绣楼生意红火,我也不会再给你分成了,那身衣裳价值千两,你好生穿着罢。”
温良辰就没见过,还有人将蹬鼻子上脸表演得……如此地理所应当。
算了,既然苏玟玟不计回报,那她先安心享用便是。
从腊月二十三日祭灶过后,内务府便传各王府的妃子、命妇、郡主,以及二品大员家族的女儿进宫过年。此旧例自今年兴起,之前之所以未沿用,一来是由于皇子们还未长成,二来是李太后病情不稳定,这两年随着李太后身子逐渐稳固,曹太后亲自发话,传贵妇们和姑娘们进宫陪同。
温良冬居然也在邀请之列,尚在正三品的温大老爷的表情复杂莫名,心情更是微妙。
此事气得温大老爷想挠墙,不知这一飞来横祸当空袭来,到底是因为温良夏的原因,还是他自个儿的原因。总之,他能肯定的是,宣德帝又摆了他一道,正月十五日王公大臣们的宴会,可有得他受的了。
未免温良辰一人寂寞,李太后还特别钦点了温仪城进宫,得知此事之后,温仪城居然没有半分喜色,反而还哭丧着脸:“当真要在宫里住上大半个月,我岂不是无闲暇读书了?”
温良辰抬起手,拿筷子尾端轻敲了一下他的脑门,抿着嘴道:“此乃团圆之年,你居然还想着闭门读书?乖乖与我进宫去罢,自有各家孩子们与你玩耍。”
内务府办事向来靠谱,五皇子今年与温仪城同岁,传了一个温仪城,便得再多传几家小少爷,以示皇恩浩荡,温仪城绝对不会闲着。
温仪城举手捂着小脑门,扑闪扑闪的大眼睛里满是郁卒。
温驸马一脸惋惜地道:“你们两个后头进宫去住,我却在家中无聊得很。哎,仪城你明日得陪我去一趟煮茶会,不然等到后天过后,为父便没有机会与你见面了。”
“唉……”看着温驸马露出准备出游的兴奋表情,年仅八岁的温仪城无力地垂下头,发出一阵悠长的叹息,心道,为什么又是玩,他是真的……不想再玩了。
兴许是温仪城那副老学究模样太不伦不类,连温良辰都看不过眼了,她眼角抽了抽,发现自己的右手又开始犯痒了。
二十五日上午,温良辰、温仪城乘坐郡主规制的马车,温良冬则单独乘坐温家的马车,由公主府仪仗开路,浩浩荡荡向皇城进发,于卯时入宫,辰时聚集于仓震门之前。
各家贵妇们带着自家女儿前来,各个身着红艳喜庆的衣裳,打扮得浓妆艳抹,花枝招展,冬日的冷风一吹,甜腻的香风飘至一里之远,经久不散,呛得人只想打喷嚏。
温良辰还在后面整理仪仗,温良冬率先从马车上落了下来,见到广场上的各府贵妇和姑娘们,她吓得眼睛都直了,显然第一次见到这般大的阵仗。
温良冬寻了个僻静的角落站了,偏生这会儿有人不长眼上来挑事,只听那姑娘笑道:“咦,我不是瞧错了罢?那位可是温四姑娘?”
接着,又有一位姑娘接话笑道:“曹姐姐,不对呀,温四姑娘既不是郡主之身,伯父又只有三品的官职,如何会与我等享同样尊荣,来宫中陪太后娘娘过年?”
温良冬身子骤然一僵,转头一看,发现说话的正是许久不见的曹其妙,而凑在曹其妙身边的姑娘,换成了敦郡王府的嫡女秦桃娴。从前,在长兴侯府还未衰败之际,贾梦时常与曹其妙形影不离,没想到才不到半年,曹其妙又寻找到与其臭味相投的新玩伴。
温良冬登时呼吸不稳,想硬着头皮与她们争论一番,偏生对方的话句句在理,连她自己都觉得脸颊发烫。
因为他们温家人心里清楚,温良夏到底是如何攀附上皇帝的。温良夏的行为让温家姑娘颜面尽失,除去惯来好名声的温良辰,其他人的姑娘便没有这般好的待遇了,贵妇圈在背后对她指指点点,只是不在明面上说出来罢了。
温良冬皱了皱眉,道:“此次邀约乃是内务府下发,我只是奉旨行事罢了,两位妹妹若不满意,大可去内务府申辩。”
曹其妙斜睨着她,啧啧道:“哟,你还真以为这是你自个儿了挣来的荣宠?啧啧,也对,你们府上温二姑娘手段了得,又生着一张狐媚子脸,她的姐妹们自然与有荣焉,凭空得来这莫大的赏赐。要我来说啊,表哥们怕是得再小心些,莫要被温家姑娘们勾去了魂啦。”
温良冬气得嘴唇发抖,谁料秦桃娴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咯咯笑了起来:“哎呀,姐姐话不能这般说。万一温四姑娘不小心被指为皇子妃,要将温二姑娘称作姐姐呢,还是……”
言毕,秦挑娴又转为一脸的不解,好似真在为此事发愁一般。
曹其妙顿时翻了个白眼,冷笑出声:“天下的妾室都是一个下贱德性,千万莫给她们好颜色看,否则,她们便不知天高地厚了,要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