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的女人(gl)-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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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快哭了。她跟了赵灼然这么多年了,什么时候见过赵灼然这个德行了?活像明天就是断头日一样。赵灼然跟活死人一样,没了反应,她哽哽咽咽地问:“你这是怎么了?别吓唬我,赵灼然……”
良久,赵灼然醒悟过来,拉起芳华,说:“没事,可能是太累了。”指了指地面上的碎玉,“等一下叫素锦扫了扫,带出宫再扔掉。”芳华点了点头,用衣袖擦拭一下眼角。赵灼然轻抚一下芳华的脸庞,温柔至极地抱住她,在她的耳边说:“现在,你带着素锦去长乐宫,跟母后呆在一块,不管听到什么动静都不要踏出长乐宫一步,听到没?”
芳华心中咯噔的一下,看着赵灼然,终于哭了出来。眼泪跟断线的珍珠一样,说:“你不走,我也不走。我哪儿都不去。”
赵灼然拨了拨她耳际的发丝,说:“你也不小了,别像个孩子一样耍性子。还有,长乐宫那边的侍卫和弓箭手都听你调遣的,你呢,就给我好好地守着长乐宫,不许开门,更加不许放任何人进去。皇兄这一走,母后是没什么精神的了,指望不了她老人家的,你就替我好好地照顾她一个晚上。还有,拿着。”她从自己的靴筒里抽出一把匕首,硬是塞给芳华。“不怕万一就怕一万,拿着,防个身什么的。”
芳华更是泪水连连。她问:“什么时候回来?”赵灼然牵强地笑了一下,说:“你的夫君可是大齐朝的第一猛将,该回来的时候自然会回来,别担心,走吧。”还没说完,便推芳华往外面走去。芳华倔着,赵灼然越是往外推她,她两只脚就跟生根一样,黏住地面。她犟得很,说:“让我再陪你一会儿,就一会儿!”
赵灼然拗不过她,只得再留她一会儿。芳华靠着赵灼然的肩上,赵灼然搂住她的肩,两人听着蜡烛噼里啪啦的燃烧。却没说一句话。外面是匆匆忙忙的脚步声,是一个人的,随后,敲门声响了起来。
“我在长乐宫等你。”芳华轻声说。赵灼然点了点头,说:“照顾好母后,还有照顾好你自己。”
芳华看着赵灼然走了出去,攥了攥手中的匕首,把还没流出来的泪眼擦的一干二净。瞧了一眼地上的碎玉,她蹲下来,虽说拿了一下。随后,她跟素锦摸着黑来
到了长乐宫,命人闩上宫门,将赵灼然派给她的侍卫沿着长乐宫的内宫墙站成一圈,还不忘吩咐几个侍卫来来回回地巡逻。
等所有的事安排好了之后,芳华才敢去打扰昔日的太后现在的梁太皇太后。她在凤榻边上跪了下来,说:“母后金安。”梁太皇太后挣扎了许久坐了起来,芳华见她有气无力的不说,整个人的风采一下子干瘪了,就是个老太婆的模样。姑姑放了一个软枕在她肋下,让她靠着。她说:“你来这做什么?”芳华说:“妾身是来陪母后的。”梁太皇太后说:“哀家一个人好得很,用不着你来陪。”芳华说:“那妾身就先退下去,不扰母后了。”
姑姑知道主子是不知道外面是个怎么样的光景,才嘴巴硬着的,不让芳华陪她。丧子之痛,怎么会是受得了?打从听到皇帝驾崩的事儿,她就昏厥不醒,也就是刚才才醒过来的。谁是新帝,还有两宫太后的事,她一概不知。
芳华到了外头,站在台阶上,凝望天空。素锦见她一个人孤零零一个人站着,劝道:“王妃,外面冷了,到里面去吧。”芳华“嗯”了一声,很是乖巧地到殿内去了。
不到半个时辰的功夫,外面传来了一阵兵刃交锋声,还有厮杀呐喊的声音。芳华本来端着一杯茶的,一听这声,哐当的一声,茶杯都掉到地上面去了。她迫不及待冲了出去,站在高高的台阶上,往四面八方地看。她万分着急地问:“素锦,你听听,你听听,是从哪个方向传来的?是从哪个方向传来的?”素锦说:“是从华章门的方向传过来的。”
里面的梁太皇太后也听到了动静,推搡开姑姑送过来的药,问:“这是究竟怎么一回事?”顿时,她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皇帝还没入土为安,他们就大肆动刀动枪了?这群逆……”话还没说完,她又是咳嗽又是喘不过气的。姑姑急忙放下药碗,拍了拍她的后背,解劝:“太皇太后,您别气,现在保重凤体比什么都重要!”梁太皇太后使劲地捶床,不顾身子,骂道:“这些东西,没一个是好下场的……”一个气不过,两眼一翻,晕了过去。姑姑应付不过来,只得急得叫芳华进来。
几个人七手八脚的,按人中的按人中,施针的施针,好不容易把梁太皇太后弄醒了。芳华刚坐下来,她就睁开眼,虚得很地说:“叫赵灼然来,哀家要见她。”芳华没跟她说实话,而是说:“妾身这就去办,母后你好好歇一会儿,等她来了,妾身来给你禀告。”梁太皇太后问:“是哪个皇子?”芳华说:“二皇子。”梁太皇太后挣扎了一下,似乎想坐起来。芳华见她这个样子
,唯有扶她坐起来。梁太皇太后坐了起来很久了,方问:“你刚才说谁来着?”芳华说:“二皇子。”梁太皇太后有所怀疑地问:“怎么会这样子?不是三皇子,不是九皇子?”
芳华说:“不是,是二皇子。皇上是先帝口谕所立,错不了。”说这话的时候,她心底是一片虚。赵灼然摔碎了的玉轴,她看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那是嵌在圣旨上的玉轴,她认得清。
过了一阵子,梁太皇太后又问:“外面是怎么一回事?你老老实实地给哀家说出来。”芳华答:“妾身不知道。”梁太皇太后盯着芳华,眼神极其犀利,她用怀疑的口气问:“你不知道?”芳华说:“妾身不知道。”梁太皇太后刚想逼问一番,外面是一阵错乱而嘈杂的脚步声。芳华惊了一下,看向外面。看了一下老太婆,她顾不得这么多了,立刻小跑出去。到了外面,她才发现,火光冲天。她大喊:“弓箭手准备,对着墙上,只要有人爬了上来,就给我往死射!”立刻转过身,对素锦说:“让人顶住宫门,能钉上就钉上,别让他们撞门进来。”
过了一会儿,外面的人还是没什么动静,叫芳华不得不怀疑。她跟素锦不由得对视了一眼,心底是没谱。忽闻一声:“皇后娘娘要求见太后娘娘,打开宫门!”芳华不做声,侍卫跟弓箭手也就保持姿势。外面的太监又尖声尖气地说:“你们好大的胆子,胆敢挟持太后!”
任凭太监怎么说,芳华就是不开门,跟外面的人对峙着。华章门那边还在交战,芳华想自己无论如何都不能开门。过了好一阵子,步辇的咯吱咯吱声从长乐宫外响了起来。随后,就听见了李太后在门外,说:“妾身是来求见母后的,还恳求母后开一下门。”
☆、祸水罪名59
长乐宫有过那么一阵子的安静;所有的人都在等着芳华的回答。开不开门,由她说了算。芳华看了一下宫墙外的火光,连一丁点的犹豫也没有,直接无视李太后的请求。她扯开嗓子;喊:“太皇太后睡了;太后你还是请回吧。”
外面的李太后好言相劝:“王妃;本宫还是劝你开一下门。现在大局已定,你在这跟本宫耗下去;最多也只能落得个鱼死网破,何必呢?”见芳华久久没答应;不由得有点小恼火,半威胁地说:“退一步来说;纵使你不开门;本宫照样有办法打开这门!”
芳华明白她这是在打击侍卫的士气,不得不说,甚至连她自己也受到了影响。可是听到华章门那边还有动静,强迫自己按捺下来。不到最后一刻,她绝对不能开门。哪怕赵灼然死了,她也必须留守到最后一刻。她说:“别说得这么有把握,现在谁胜谁负还不好说。你有办法开这门,本王妃大不了鱼死网破,一把火烧了这长乐宫,让你什么也得不到!”
“柏芳华,你别太得寸进尺。别以为本宫拿你没办法——”
“太后,你该自称哀家了,而不是本宫。”过了一阵子,芳华没听见李太后的回答,心里有点着急了,生怕她算什么花样。这时,素锦在她的耳边低声说:“王妃,你不觉得奇怪么?明明可以撞门的,但没有。”
芳华没说什么,却在心底来来回回地琢磨素锦的话。不一会儿,一声惨叫叫她乱了分寸。她认得声音是柏兆政的,随后,柏兆政哭喊着叫她救救自己。她是怎么也没想到会有那么一天的,他们母子会变成自己的软肋,帮了李太后一把。要真怪只能怪一切都发生得太突然了,她来不及想到他们母子,来不及把他们安置好。
“王妃,你的娘家人都在这里了,你是要你弟弟和姨娘的命还是跟本宫耗下去,好好地想一下。别说本宫不给你时间,等本宫的人说到一百,王妃你还没决定好,本宫会替你决定的。”随即,外面有人在喊道:“一、二、三……”
喊数人的数数声,柏兆政的哀求声,还有兵刃交接声,全混在一块,叫芳华心乱如麻,尤其是她听到姨娘哭着喊着求他们不要再打柏兆政,更是乱了。柏兆政是他爹唯一的香火,说什么她都不能让柏家在他这一代断了。
“三十四、三十五、三十六……”
素锦听着数数声,瞧了一眼犹豫不决的芳华,是打从心底的害怕。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却觉得自己应该说点什么。她说:“……王妃,王还没输。”
芳华努力不让自己哭出来,她点了点头
。在娘家人与赵灼然之间,她还是下了决定。她哽咽着喊:“兆政,姐姐对不起你!”柏兆政哭喊着:“姐姐,我是爹唯一的血脉,我是爹唯一的血脉,你不能见死不救,你不能这样子……”芳华每听一次,心里就跟被刀割了一下一样。柏耿年对她的宠爱痛惜,眼下全变成了对她的谴责。她对不起她爹,但她只能这样子。
“柏大人算是白养了一个好闺女,想必他在九泉之下,可会对王妃的所作所为气愤。”李太后说道。芳华好不嘴软地还击回去:“三皇子谋朝篡位,太后你是生而不教,坏了我朝百年的君臣纲纪,你对得起先帝么?”李太后一时没话可说,过了一下子,她说:“本宫没心思跟你在这费口舌。既然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本宫就成全你!”
芳华是亲耳听见姨娘的惨叫,听见柏兆政哭得撕心裂肺。她哽咽着,走下台阶,到了长乐宫宫门前,透过门缝看到了倒在地上的姨娘,还有趴在姨娘身上嚎啕大哭的柏兆政,泣不成声。
隔着门缝,李太后是将芳华的一举一动看得一干二净。芳华越是痛苦,她心里越是痛快。她说:“本宫再给你半炷香,你这弟弟的命,就掐在你的手里。”
芳华收起自己眼泪,看着李太后身后的柏兆政很久很久,最后,还是缓缓转过了身子。很快,她连仅剩的亲人都会失去,因为她。在转过身的一刹那,她还是没忍住,眼泪掉了出来,从脸颊上一滴滴地滑下来。
现在,赵灼然成了她唯一的希望。她麻木地走着,在走上台阶那一刻,她差一点摔了下来,幸亏素锦在后面一把搀扶住她。她抓住素锦的手臂,怔怔地问:“素锦,我们还没输,是吧?”
“王会嬴的。”
姑姑见芳华红着眼圈被搀扶进来,却找不到一句好话相劝。等芳华一个人木木地坐了好一阵子,她方说:“王妃,你还是去一下太后……太皇太后她吧。”
芳华抬起眼泪,看了一下姑姑,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