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病回忆录-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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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等崔觉引再说点什么,冯萍就微微地扭动着如蛇妖一样的蛮腰,很有挑逗性地给他抛媚眼。
“好,画像的事以后我有时间可以帮你画,你先把你知道的全部都告诉我。”
“行。”冯萍把脸朝崔觉引的嘴边一侧,暗示了一下。
崔觉引不解风情,一下子又僵住了。
“亲一下!”冯萍眨了下眼。
“你能不能别这么得寸进尺?!”
“喂,我这是投怀送抱,难道你都不懂得怜香惜玉一点吗?”
崔觉引顿了顿,没辙地快速靠近了她的脸庞,蜻蜓点水般嘬了一下。
“现在你可以说了吧。”
“好勉强。”冯萍还是意犹未尽,看到这个年轻人已经有些不耐烦了,她才慢悠悠地伸出舌头tian了一圈嘴唇说道:“那个神经病原来是个旅游爱好者,前阵子跟旅游团队去了一趟瓦屋山,回来就变成了这个样子了。”
“瓦屋山?”
“嗯,听说瓦屋山里有个地方叫迷魂凼,他们误入迷魂凼后,不知道怎么就走散了,结果就剩这个人回来了,人家说是他的精神受到极大的刺激,变成疯子的。”
“瓦屋山瓦屋山……迷魂凼迷魂凼迷魂凼……”崔觉引若有所思地念念碎,似乎想起了什么,他突然精神一震,“对,应该就是这个形状。”
崔觉引头也不回地往后跑去,冯萍立马垫着高跟鞋在后面追了几步:“哎,记得我的画像!”
“有时间再说!”
半分钟,他的身影消失在了巷尾。
一个穿着艳丽的女人突然来出现在了冯萍的旁边,看到奔逃的男人和冯萍目追的神色,有些同情道:“又是爽完了没给钱吗?”
冯萍看着崔觉引的身影完全消失了,许久,才侧过脸去瞟了她一眼,轻蔑道:“他可是我喜欢的男人!”
第五章 关于迷魂凼资料
彭的门开了。
崔觉引一脸惊喜地破门而入,从枕头底下拿出了笔记本,按下了开关键。
自己把前天已经泡过了又拿来重新晒干的茶叶放到杯子里,冲下开水。
“相片相片,涂鸦……”崔觉引念着,把前些天自己用相机拍下疯子的所有相片都拿了出来,并且还有自己的几幅抽象画,还有一张速写。
从笔记本里打开了引擎收索,打入‘瓦屋山’。
屏幕上出现了一群山峦,而山峦后面有一座形状特别的山,山顶出现云海,日出,佛光类似的天象景观。山的形状正是如瓦屋的屋脊一般颀平。
他查阅了一下关于瓦屋山的图片,又把自己身边的相片和画纸做了个对比,很多疑问一下子释然了。
那个神经病的涂鸦上的山峦形状几乎吻合,而当初他弄不明白的一些细节现在正是有了答案,疯子描述的正是瓦屋山,还有厄雾弥漫的迷魂凼。
瓦屋山里有密密麻麻的箭竹,所以神经病的的画上才会有那么的竖线,那个像瓦屋的图案显而易见正是指明了这座瓦屋山。
如果这个神经病之前真的被困在瓦屋山的迷魂凼,那对于他涂鸦里的内容真是对号入座了。
屏幕上,网络对瓦屋山的描述多半是景色优美秀色可餐的钟灵毓秀之地,面积八十八万亩,海拔三千米以上,是中国道教的发明地,冷杉,铁杉,箭竹原始混交林,整片区域壮丽浑雄,依山傍水,好不磅礴。
崔觉引的目光没有徘徊在这些文字上,他的目光停留在了这么一段话上:据说瓦屋山存在一条“迷魂道”,一般人走进去出不来,很多探险家在里面迷失甚至饿死。
他稍感震惊,赶紧去查看了一下原文:
瓦屋山迷魂凼,纬度大约在北纬29°32'…29°34'之间。这个纬度正好与耸人听闻的百慕大三角、神奇无比的埃及金字塔相似,这是被探险家称作的“死亡纬度线”。“迷魂凼,奇中奇,进得里面来,生还不容易。”由于迷魂凼的神秘恐怖,当地政府在开发瓦屋山资源时,不得不将其划为旅游禁区,防止游人误入迷魂凼。也由于它处的地理位置与百慕大三角在同一纬度上,被国内的地质工作者和探险者称为陆地上的“百慕大三角”。
许多年来,“瓦屋山迷魂凼现象”给世人留下一串串难解之谜,也引起了国内外专家、学者、旅游、探险以及多方人士的浓厚兴趣。摄制组为了拍摄神秘的洪雅瓦屋山迷魂凼,组建了一支20人的探密队,并且已经出发前往迷魂凼。
然后就没有了后文。
崔觉引把铅笔咬在了嘴里,思忖道:莫非,这个疯子之前是和一队旅游团误入了瓦屋山的迷魂凼,然后跟那些消失在百慕大三角的人一样,几乎都莫名消失了,而他是侥幸逃脱了出来?
可是为什么逃出来后成了一个疯子,他到底看见了什么?
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情景能让一个正常的人疯掉。
而他所涂鸦的内容,除了他表现出来的一些,是不是还有另外一层隐匿的意思没被自己读取呢?
崔觉引又去查了关于‘迷魂凼’的资料,迷魂凼:
迷魂凼,在中国大陆西南一偶的四川省洪雅,一处位于瓦屋山顶的沼泽地区,地形复杂、地质异常,外人一旦进入,但见路径复杂胡泊纵横,难辨方向,不知进退,茫然间,犹如魂魄丢失,不知不觉的失去应有的判断与理智,入内基本迷失方向、失踪或者死亡,被当地人称作“迷魂凼”,位于北大西洋马尾藻海的“百慕大三角”,经常发生超自然现象及违反物理定律的事件,被称为魔鬼三角区!
敢情两种解说都不约而同地提到了迷魂凼,并且内容大致相像。
崔觉引眉头间的肉团蹙得一直无法展开,他忽然想起了以前他一个朋友赠送他的一本关于全国各个旅游境地的科目书,里面应该也有详细记载瓦屋山和迷魂凼的文字。
他像是发现了新大陆,激动得趴在地上然后就爬进了床底下。
床底下是杂堆着他的很少用到的工具书和各种舍不得丢掉的垃圾。包括烂掉的画笔和已经凝结了的颜色盒。
蜘蛛网很多,灰尘污垢也是粘得到处都是,崔觉引从床底拉出了一个生锈的铁皮箱。里面都是他古董级别的存货。
拍了拍皮箱上面的灰尘,扫掉蜘蛛网,想打开箱子的,却一下子打不开了,这时他才发现,这个箱子有锁,打开还得用钥匙。
“晦气,都生锈成这个样子了,鬼才记得要哪根钥匙才能打开呢?谁又知道那该死的钥匙放哪了……”
崔觉引找来自己吃泡面用的铁汤匙,插进锁里就开始用力地撬。
锈铁皮箱子倒很顽固,汤匙已经压弯了,皮箱锁头却是纹丝未动。
崔觉引一恼火,干脆拿过身边支架木板用的一个撑铁架朝皮箱就是一阵猛砸,铁皮箱终于肯松动了,发出一声沉闷的金属断裂声。
崔觉引丢掉铁架,再看皮箱时,整个铁锁已经被完全打凹进去了,镶嵌在皮箱内的铁丝也发生了断裂,直接成了一堆碎皮。
他把皮箱翻了个底朝天,把里面的所有东西都倒了出来。
伴着浓重的烟尘和霉味,散落在地上的东西琳琅满目包罗万象,有笔墨纸砚,有翎毛凤角的小玩意,画卷,皿器,硬币,居然还有一本人体艺术插画。
他瞥了那本插画一眼,想起了冯萍对他说的话。他捡起来翻看了一眼,内容很是露骨。
是一个抱着花瓶的裸女摆出一个侧卧的姿势,十分撩人。
他有了主意,下次如果真给冯萍画像时,就让她抱个东西,比如他身后的那个开水壶也可以。
把插画册子放一边,翻开了所有的古董,他终于找到了那本厚厚的《中国旅游景点大全》。
书籍被垫在最底下,没有太多的灰尘,却有一股刺鼻的霉酸味。
崔觉引用嘴吹了一下书本的页纸,伸着食指在封面前几张的目录上按图索骥,终于找到了关于迷魂凼的线索。
他把书本翻到了半中央,按着页数找到了有关迷魂凼的记载。其中里面的几个段落让他浑身的汗毛徐徐耸立。
瓦屋山“迷魂凼”
1、1970年9月中旬,一个经验丰富的当地猎人带猎狗进入迷魂凼。不仅本人失踪,机灵的猎狗也不见踪影。
2、1972年4月17日,瓦屋山脚下两个妇女上山挖药材闯进偏僻的迷魂凼,随后失踪。
3、1974年10月**日,洪雅当地组织的野生动物资源调查小组,进入迷魂凼原始森林迷路。
4、1975年7月13日,野生动物资源调查小组再次进入迷魂凼,依旧迷失方向。
5、1979年,四川省林业厅一位专家带领的队伍误入迷魂凼。在里面走了三天三夜,以致神志不清,手表和罗盘失去功能,不知绕了多少圈子,还是停留在原处。后来用刀硬砍出一条路,才跌跌撞撞走了出来。想不到竟走到另一个方向,进入邻近的荥经县。
6、1990年6月13日,世界动物基金会顾问、国务院特聘大熊猫保护专家安德鲁?劳里博士一行七八个人,进入迷魂凼腹心地带考察,由于罗盘失灵,原本计划朝向西方前进,走了很久还是停留在原处。
7、1999年12月2日,33岁的青年科学工作者郑明全,在当地山民魏知民陪同下上山,稀里糊涂走进了迷魂凼,两人很快迷路。后二人放弃同行,魏转了一夜和一上午才下山。洪雅林场立即紧急组织救援队伍赶来,6日下午才找到郑明全,其已全身冻僵,不幸牺牲。
……
每一个失踪与死亡的例子都是有根有据,有迹可查,全部是近些年真实发生的事情。
崔觉引懵了,他脑海里浮现出了那个趴在地上旁若无人作画的神经病。
“天啊,他能够侥幸逃脱,一定知道哪里具体发生了什么事请!”
崔觉引发现自己很有想要给这个疯子解开所有谜团的冲动,他身为一个局外人,不应该对此如此敏感的,也许是因为这个疯子的涂鸦给他造成的亲切感,他隐约感到有种义务想要给这个疯子一个交代。
或者说是给他一个说法。
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成了个神经病,实在是太委屈了。
“他如果涂鸦的全部是他当时候迷失在迷魂凼里的影像,那么别人可以开导他,或者帮他治疗,让他完全回忆起当时的情境来。”崔觉引想。
也许,迷魂凼中就存在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呢?
从古至今,关于迷魂凼里的诡异说法本就是五花八门,琳琅满目。真真假假,也只有亲身经历的人才有资格判定,现在正是有一个足够有资格的人去评定,那就是这个幸存下来的疯子!
第六章 一个催眠师
崔觉引觉得十分有必要去跟这个疯子聊聊,即便是对牛弹琴,他也要尝试一下。
精神分析学曾是崔觉引走入艺术这条道理之前的最爱,他热衷于研究认知心理学派,喜欢精神分析,行为主义,人本主义,很多时候,他在创作作品时,都会受到这些理论和哲学性阐释的影响。
不过他从没有真正去研究一个神经病。
他开始去触摸关于心理现象学还有缺陷学还有逻辑学时,冯萍就找上门来了。
而这次不是街头邂逅,是冯萍直接来到了门口。
崔觉引抱着一沓书籍准备去图书馆还时,冯萍的胸口就把他堵在了那扇窄小的门口。
“我发现,男人说的话真是一点儿也靠不住。”冯萍两根手指叼着一支细长的女人烟,睫毛弄得很翘很高。
崔觉引早就忘掉了几天前他对冯萍的承诺,看到冯萍身穿露背大叉吊肩服,脖子上是一根发出冰凉气息的银色项链,稍有些感到惊艳,但没有臆测到冯萍来的目的。
“我这些天不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