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玉环记-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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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了看她:“谜底就快要揭晓了,你皱什么眉?”
“小姐好像并不生气。”
我笑笑:“生气?我在想要从哪里开始下手查这件事呢,没有想到得来全不费功夫,我们要开心才对。”
我一路箭步走回兴庆宫,小翠在后面只能小跑才跟得上我。我急切地想知道那三个奴婢口中的婕妤是何许人也,她究竟是不是那抹推我下青阶的秀丽身影?如果是,她又是什么目的?
刚才到兴庆宫的宫门,我就急不可待地叫小翠去把小禄子、小福子还有紫兰他们都叫到后堂去。午膳过后的后堂,是整个宫中最凉快的地方。我坐在太妃椅上,小霞在一旁帮我摇着扇。
“小姐,你叫我们?”小禄子他们进来,在两旁站好。
我点点头,看他们微微有点紧张,我笑道:“叫你们来,是有些事情想向你们了解一下,无须这么紧张。”我还是头一回这样把大家叫到一起说话,难怪他们会紧张。
他们听我如此说道,轻轻地吐了一口气,轻松了不少:“我还以为我们做错什么事了呢。”汀兰放心地说道。
“小姐,你有什么想知道的就问吧,我们肯定知无不言。”小福子见我不是要责罚他们,便又露出他们的本色,开始耍起嘴皮子。
我笑笑:“你能这样说就好了,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只是想了解一下宫中各宫妃子的情况,尤其是婕妤。”
“婕妤?”他们几个听我提到这个人,便同声问道,似乎这是一件很奇怪的事。
我用眼神肯定了他们的疑问。
“小姐怎么突然会问起她呢?她可是极少出宫的一位主子。”紫兰见我肯定是要寻问她没错,便开口说道。
“喔?”极少出宫?那还有别人吗?“宫中是否还是其他的婕妤?”
紫兰她们想也没想,一起摇头。
看到她们这个样子,我倒有点为难。若是一人说没有,怕是宫中妃子众多,没能记得清晰,可是所有的下人们都同时否认宫中还有其他的婕妤,那也只能是她了。紫兰说她是极少出宫的一位妃子,为什么?
我笑笑,顺手取过搁在一旁桌子上的菊花茶,泯了口,问道:“她为什么极少出宫?”极少出宫也就表示她露脸的机会少,难怪我进宫这大半年来,从没见过她呢。
“听说是因为身体不好,便常年呆在宫中静养。”汀兰答道。
“为何身体不好?”我挪挪身子,整个人倚在太妃椅上。
“听说是原本身子就不太好,平时气候有点变化总是风寒不断,之后又因不慎小产,更是雪上加霜了。”这回倒是小福子抢着回话了。
小产!这个在宫中几乎发生在每位妃子身上的字眼,狠狠地扎着每个人内心深处最脆弱的地方。如果事情没有错的话,想必这位婕妤的小产便是造成我小产的原因吧,嘴角因为心里所想而扬起。放眼整个后宫,没有怀龙种这个心思的也恐怕只有我太真妃了,可谁知无心插柳柳成阴,我却偏偏怀上了,当然人必除之而后快呀!
“那她的娘家是什么情况?”要知已知彼,这些后宫的妃子们,多多少少都是家里有人在朝中为官的,也只有我却独身一人。
“父亲是当朝兵部尚书。”小禄子回话道。
“还有吗?”
“婕妤就只有她父亲在朝中为官。”
我点点头,表示明白:“好,没事了,你们先去忙吧。”
小禄子他们便退了出去,只有小翠留下陪我。
第三十章红颜未老君恩断
我倚在太妃倚上,闭着眼思考着刚从下人那里得到的信息。一个常年在宫中养病、极少出门的妃子,一个经历过失子之痛的女人,会做出这样的事吗?那样秀丽的身影,那样的巧笑倩兮、美目盼兮怎能让人联想到她就是杀死了我还未成形的孩子的凶手!
正想着,便听到高力士的声音远远传来,心知是李隆基过来了。我慵懒地起身,拍拍身上起皱的衣裳,便出去相迎:“玉环参见皇上。”福了身子,被李隆基扶起,“皇上今天怎么有时间过来?”
李隆基看看我:“我怎么听你话语之中,好像有些抱怨?”
“抱怨?”不明白他从何说起。
“抱怨朕这几日没来看你呀!”
我笑笑:“皇上觉得玉环是如此小心眼的人吗?”
“你呀!”李隆基拉着我的手,走到外面的园子里坐下,“只怕朕是没有这个本事能让你为我争风吃醋了。”李隆基清楚我的性子,便无奈地说道。
我与李隆基走到园中的沉香亭坐下,看着园子里一片繁华和热闹,不由感叹,真是为花胜过为人呀!如若有下辈子,我宁做一个不起眼的无名花,也不想再成为别人的一颗棋子。
“怎么?有心事?”李隆基见我看着园里的景色发呆,便问道。
我回过神,看着他摇摇头:“被这满园的争奇斗艳给吸引住了。”
李隆基笑着抓住我的手:“近几日国事繁忙,没有时间来看你,你不会怪朕了吧。”
“玉环哪敢呀。”我笑着回道,心里却在想着那位婕妤的事,想要查清她是不是凶手,必须依靠眼前这个男人的权利才行。可是怎么样才能让他去着手此事呢?听那三位宫女说,这位婕妤之前也还很得李隆基的喜爱,难道就此了事吗?不!绝不!人不犯我,不我犯人,但是,你既然犯到我头上来了,我就不能善罢甘休,让人小瞧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好欺负呢!
“玉环,玉环……”李隆基叫我几声,我才回过神。
我抬起眼,看着他。
“你怎么了,叫了你好几声才有反应,是身体不舒服吗?”李隆基关心地问道。
我浅浅地笑笑,拦下他准备探过来的手:“玉环身体没事,只是……”我顿了顿,有意不往下说。
“只是什么?”李隆基急急地问道。
“皇上,恕玉环斗胆问一句,你不为我们那个还未成形的孩子难过吗?”我直视着他的眼睛,想从里面探得一点他的心绪,“他还没来得及看一眼这个世界的繁花似锦,就这样平白地消失了。皇上,你不可惜吗?虽然未成形,但终究是流着你的血呀!”我幽幽地说道。
李隆基的双眸像一泓深潭,无论我怎么细心探索,仍是徒劳,看不到一点点他心中所想。那么,我只能赌,赌他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他对我的情真如他所说的那么深。那么我便可以成功地找出那黑手,若是我赌输了呢?我直直地看着他,等着他的反应。
他静静地看着我半天,如深潭般的双眸终于有了柔情:“玉环,只是这事无从查起,没有任何线索。”李隆基轻轻地叹口气,徐徐说着。
我轻吐一口气,提起的心终于放下了。听李隆基话中的意思,似乎我要是想查下去,他也不会反对。
我笑笑:“皇上,如果玉环已经找到了蛛丝马迹呢?”
李隆基惊讶地看着我,用眼神询问我是不是真的。
我笑着点了头,算是回答。
“是谁?”
“如若没有出错的话,应该是程婕妤。”我没有保留地道出心中的猜想,想看看这位婕妤在李隆基心里的地位到底有多重。
“不可能,她极少出门,整日呆在宫中调养身子。”李隆基想也没想,便否决了。
是呀,一个极少出门,又常年身子不佳的妃子怎么可能会害人呢?是她在人前的形像塑造得太好了,还是我太精明了呢?
“听说婕妤曾经也小产过。”我这句话不是问李隆基,而是肯定地说道。
李隆基点点头。
我站起身:“人性两面,我想这就是原因吧。”
兴庆宫的大堂里,李隆基坐在正中间的红木椅子上,桌上放着他最喜欢的碧螺春。他端起杯子,用杯盖拂了拂浮在上面的茶叶,便轻轻地泯了一口。
我坐在他靠左手一排最头的位子,静静地看着坐在右手边的一位貌美的女子,只见她挽着莲花髻,身上着着淡紫色的纱裙,手如柔荑,肤如凝脂,细嫩的脸上微微透着点苍白,却丝毫不减风彩。如此的女子,试问天下的男人哪个能不动心,哪个能不钟情?连我这个女儿身,都差点为之动容了,难怪人人都不信,换做是我,也不会相信这样惹人疼爱的女子会有一颗狠毒的心。
李隆基念在她身子不好,便让她坐着说话:“你可知道太真妃小产之事?”李隆基开门见山地问道。
她点点头:“臣妾知道。”说话声如燕语莺声。
“那你没有想要解释的?”李隆基仍是直直地看着她,眼里的意味越来越深。
“皇上,臣妾不知要解释什么。”她怯怯地说道,那无辜的眼神触动着每个人的心灵深处。
李隆基正准备开口,我便拦住:“皇上,让玉环来和程婕妤说。”
我起身,走到她的面前,心疼地看着她:“你我同为女人,那种失子的痛,没有经历过的人是不能理解和明白的。但是经历过了,便无法忘记,不为别的,只因为那是自己身上的一块肉,是自己幸苦孕育而成的。想必这其中的苦痛婕妤也是一步步走过来的吧。”
她听到我所说的,便抬起一直低着的眼看着我,眼里充满了惊讶。
我笑笑:“宫中向来就没有任何秘密,我能知道婕妤你的过去也不足为奇。只是为何你要把那种撕心裂肺的痛加到我的身上?”前一秒我还笑着脸在安慰她,后一秒我便变脸如天,脸上布满了阴沉,判若两人。
她被我的表情吓了一跳,眼中闪过诧异和惊慌,却又快迅地恢复原样。我轻笑,看来这后宫之中果真是卧虎藏龙呀,表面看起来如此弱不禁风的女子,居然隐藏的如此之深。
“太真妃你冤枉我了,我常年呆在宫中,极少出门,怎么可能陷害你呢!”眼神还是那般的无辜。
我笑笑:“难怪我找不着中秋佳节那抹秀丽的身影,常年在宫中调养身子、极少出门的程婕妤,我还当真是没有见过。”我绕过她身边,走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坐下身子,喝口水继续说着,“若不是拜你宫中侍女所赐,恐怕玉环做梦也想不到婕妤便是玉环苦苦寻找的那抹身影。”
只见她脸色白了不少,脸上笑容凝住。
没给她开口的机会,我又接着道:“婕妤要是觉得玉环冤枉了你,你可以问问你身边的贴身侍女,在御花园的长廊尽头,她和另外两个宫女都说了什么。”我盯着程婕妤身边的侍女,虽然说得毫不在意,却在话语间施加了不少的压力。
果然,程婕妤转头看着身边的侍女,眼里的责怪之意呼之欲出。侍女的脸上早已没了血色,她怎么也没有想到隔墙有耳吧。
李隆基开口道:“还不招吗?”声音不大,张口便是属于帝王的威严。
没等婕妤开口,侍女已经招架不住了,连忙跪在地上:“皇上开恩,皇上开恩呀,奴婢只是偷听到的。”
“这里还容不得你求饶,若是说的一切属实,就算保了你一条小命,若不是,后果你自己清楚。”李隆基冷冷地道。
侍女点点头:“那天,奴婢为婕妤打水洗脸,却听到婕妤的房里传出砸碎花瓶声,接着便听到婕妤在咒骂太真妃,说太真妃抢走了她原有的东西。”
李隆基阴着脸,眯着双眸扫向程婕妤。无须开口,仅那束眼神就已道明一切。
“皇上,臣妾……臣妾……”程婕妤开口辩解,却不知从何说起,便转向她的贴身侍女,抬起手便是一耳光,“你这个贱人,竟然出卖本宫,枉我平时待你如亲人。”说着又是一巴掌,侍女的脸立既红肿起来。
我皱着眉,看得心里发颤。先前那般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