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玉环记-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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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白用完膳就早早退下,走时没有多看我一眼。看着那削瘦的身影渐行渐远,我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身影,纵然心里有千万个不愿,我也无能为力。一切都是错的,相识的时间错了,相知的地点错了。我只属于身边这个握着天下苍生命脉的男子。原谅我,原谅我……
李隆基一只手握着我的手,一只手环着我的腰,在姹紫嫣红间慢慢地走着。风轻轻地吹着,细腻的芬芳随着风一起飘荡在空中,几片细碎的花瓣落在我的裙摆上,衣袖上。李隆基弯下腰身,轻轻弹去那些艳红并脆弱的花瓣。手掠过我的脸,拨去散乱的发丝。嘴角挂着笑,淡淡的,却很真诚。很难想象一个九五至尊竟然为一个妃子弯腰。这一切都是这么的自然,没有丝毫的做作,我相信这个男人是爱我的。
“皇上。”高力士微微躬着身子,像是有事要禀报。
“什么事?”李隆基轻声问道,目光依然没有离开我。
高力士抬起眼,看了看我,似乎因我在场而不方便说。我笑笑,倒也无所谓,我本就不该参政,更何况我也无心于此。
“皇上,既然朝中有事,那玉环就先行回宫。”
“玉环……”李隆基紧握着我的手,眼神留恋。我知道他是不想让我走。
我笑笑:“玉环在宫中命人准备好晚膳等皇上,可好?”
他听我如此说,才弯起嘴角,知足的道:“知我者莫玉环也。”便随着高力士向御书房走去。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了,我才收回目光,朝兴庆宫走去。
回到宫里,吩咐小翠他们将晚膳准备妥当,我便坐在桌旁等李隆基回来。过了很久,紫兰点上了红烛,我才发现天色暗了下来。晚膳的时辰早已过去了,他怎么还没有来呢?平时他早就到了,莫非朝中有什么重要的事?
“小姐,要不要差人到御书房去问一下?”紫兰在一旁见我等得着急,便想差人去问。
“不要,不要差人去,或许皇上国事缠身,多等一下无防。”
我知道很多宫中得宠的妃子,恃宠而娇。常常让下人去询问皇上何时到她们宫中去,这是平常事。但是我不是她们,我不要做和她们一样。
“紫兰,若是饿了你们先吃。”我笑笑回头看着这个小姑娘。“跟我身边没有别的好处,就是随意点。没有那么多的规矩。”
看了看时辰,已经不早了。心里牵挂着御书房中的他,怎么也吃不下饭,我只想去看看他是否安好。
第三十五章从此君王不早朝
正要跨出门,那抹暗紫的袍子迎面走进来,我正好撞在他的胸口上。
他一把搂住踉跄的我:“这么晚,要去哪?”
我看着他满脸的憔翠,眼里的血丝和他不停眨着的眼帘,已经道明今天的他又是费尽了心思与那帮大臣周旋。我忙扶他进屋休息,他半躺在榻上,却仍然搂着坐在边上的我。
“皇上,玉环赐候你淋浴可好?”我轻声问道。
他笑笑,手在我光洁的脸上掠过,点点头。
小翠把水放好,我便帮他搓背。他依在浴桶边上,闭目养神。
“皇上,日后累了,就直接休息吧,不用连夜赶到兴庆宫来了。”没有多余的娇情,是真的心疼。
他轻轻地握了握我的手,说道:“今天边关告急,大臣们一边主和一边主打,争得面红耳赤。”他叹了口气,幽幽地说道。
“是宰相大人主和吗?”李林甫是一个口蜜腹剑的小人,将来的安史之乱,他的功劳是不可忽视的。
“玉环,你怎么知道?”他睁开眼,回头看我,眼神满是惊讶。
我笑笑:“玉环只是胡乱猜测,信口开河。”不想牵扯进无端的纷争中去,不是明哲保身,而是一种无法改变历史的无奈,“可有结果?”我轻轻地帮他捏着背。
他没有回我,只是又闭上眼,看来是心烦得很。我也不再开口。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浴桶里的水渐渐冷却。拿了块干净的棉布帮他擦干身子,手在他胸口上的伤痕上来回的抚摸,心里传来阵阵疼痛。这是他当年争霸天下时,留下的烙印。曾经的纵横沙场,给这个男人带来了无数的伤痕,也成就了他一生的帝业。
“皇上,睡吧,明天还有一堆的大臣等着你呢。”我拉着他的手,撒娇道。
他笑笑,掀开被子一起躺进。他搂着我的腰,手不安份地从小腹开始游走,接着便来到胸部,脖子,又折回,引得我一阵轻颤。温润的唇覆在我的脖子上,厚重的气息从耳后不停地传来。突然力道加重,身上的内衣发出破裂的声音,尖锐,性感,划破了一片死寂……
“嗯……”轻逸的呼吸声从唇里溢出。
他像是受到刺激一般,犹如野兽一般宣泄着最原始的欲望。
“玉环……玉环……”他呢喃着我的名字,然后躺在我的身上,脸上露出笑容。
李隆基第二天没有去早朝。高力士敲了好几次的门,我睁开眼,见他还在打着呼噜,睡得极香,推了他两下,毫无反应。高力士在李隆基身边呆了几十年了,对这种事情早就见惯不怪了,自然没有什么话说,只是点头离去。
关于边关的事,李隆基封了各方节度使。让我没有想到的是,安禄山也在其中,被封为平卢节度使。听到这些消息,我的心里开始不安。历史书上字字珠玑,我看到自己离书上所记载的命运越来越近,我知道我已经无处可逃。
平静了一段时间,却又是兵慌马乱的声音。
宰相李林甫开始大肆排挤朝中的大臣,对一些才能和功德在自己之上的,又深受李隆基重用和宠爱的大臣,他就在李隆基面前开始进言和无中生有。就在李林甫正在朝中拉帮结党的时候,边关却不断传来喜讯,使得李隆基也没有花太多的心思在李林甫的那些花言巧语上。
坐在亭子里,风不停灌进来,吹在脸上生疼生疼的。他有些时日没有来了,近来边关的事几乎把他压得透不过气,整日连御书房的门都不出。一个大臣接着一个大臣地往里进,就像是战场上的战士一样。
我也不敢去看他,怕打扰了他,只能每天坐在这里等。这样的等待和漫漫长夜一样,蚕丝被里少了那份温暖,显得更加刺骨。
“小姐,回去吧,天色晚了,这风刮在脸上就跟刀割的一样。”小翠帮我把披风又拢了拢,飘带绑得更紧了。
哎,不会来了。怕是今天那书房的门槛又被踏烂了吧:“回去吧!”
走到门口,热气就迎面扑了上来,驱走了身上的湿气。过年的气息越来越浓了,此时已是一月初了。再过几天便是年关。这是我到宫中的第三个年关,一转眼三年过去了。回头想想,三年前的事,仿若是前世一样。那样遥远却又是那样清晰。记忆终是能美化过去,想起李瑁,心里已经不再是恨,而是一种怜悯。
又想起他——那个消瘦的身影,着一袭青衣。许久没有见到他了,不知他是否安好。宫中的生活与他想象中的生活是相去甚远,不知他能不能适应,心里又冒出些许的疼痛。
僾儿,你可好!还记得娘亲吗?还恨我吗?三年了,该长成什么样子了?胖了?调皮了?脑子里浮现出他小时候溺在我怀里讨哄的样子。小小的脸蛋,细腻的皮肤,嘟着小嘴。嘴角浮起一抹笑,心里却是疼的,泪不知不觉滑出,直到嘴角苦涩才回过神来。
宫外宫内,都有太多的牵挂。
“小姐,怎么了?”小翠他们见我好端端地落泪,都六神无主了。
“是不是凉得慌呀。”
“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
看着他们慌张的样子,又是拿毯子给我盖,又是去倒茶水的,心里着实暖了不少。
“我没事,真的没事,只是想起以前的一些事,有些伤感。一晃眼进宫都三个年头了,眼看着年关又来了。”
“小姐。人的眼睛长在前面,就是要往前看的。”紫兰轻声道。
我点点头,看着他们:“不早了,去睡吧。”
“那皇上他……”
“不等了。”我轻松地说道。
“小翠,你也去睡吧,不用管我。”吸了吸鼻子,感觉很困。眼皮似乎都要塌下来了。
草草地洗漱过,褪去华服,便睡去了。睡得很沉却感觉很难受,像是被什么给封闭住,找不着出口,挣扎了好久醒来,才发现小翠守在我的身边。天早已经通亮了,空气中带着冰冷的水气,显得更加阴冷。把被子拉了拉,整个人缩成一团。
“小姐,你发烧了。”小翠拧了一块帕子覆在我的额上,顿时觉得暖和了不少,“小福子去请太医了,怕是昨晚着凉了。”说着又换了一块帕子。
“太医来了,太医来了。”汀兰还没有进房,急急的声音就老远地传来。
“微臣参见贵妃娘娘。”太医行了行礼。
“免礼吧!”我无力地道。心口像被什么压着一般难受,没有一点儿力气,嘴唇干的感觉像是要裂开了。
太医诊了脉,说是着了风寒,只要好好休息便没事了,开了方子交给小福子便回去了。
头异常沉重,身上烫得不行,却还是觉得很冷。屋里摆了三个火盆,银炭的火苗里发出噼呖啪啦声音,时而清脆时而低闷。我这一病,就像是兴庆宫的天塌了一般。小翠她们忙得晕头转向的,小福子和小禄子在外面煎药,浓郁的药味随着冰冷的空气灌入屋内。昏昏沉沉的又睡着了。其实是害怕心里失望,知道自己在盼着他来。却又执着的不想差人去请。想保持自己的那一份独特。
等再醒过来的时候,已是灯火通明。屋里的三个火盆把整个房间照得通亮。一天没有吃东西,这一觉醒来,肚子有点饿了。“翠儿,翠儿。”朝着门口唤道,声音沙哑得像是丝绸撕破一样。
门被一个重力推开,撞在墙上又弹了回去,还没来得及看清,一个身影已经把我笼罩,接着我便坠入一个怀里。
“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他紧紧地搂着我。
我摇摇头:“玉环不想因为自己而打扰到皇上的国事。”声音难听的我自己都听不下去了。
“怎么这么严重?太医来过没有?药喝了没有?”他把手放在我的额上,试了试温度,然后皱了皱眉。
我点点头:“可能是着了风寒吧,已经喝过药了,只是现在有些饿了。”我带着撒娇的眼神看着他,回想起他喂我粥的情形,想让他再宠我一次。
“我让他们给你准备吃的去。”说着便起身朝门外走去。看着那身影,突然觉得,做为一个女人,能有这样一个男人来爱,是件多么幸福的事呀!
他回来的时候,手上已经端着一碗粥了。轻轻地吹散上面的热气,一口一口地喂我。
从次以后,李隆基每天晚上无论多晚都过来陪我,叮嘱我吃药。我成了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集三千宠爱于一身。
空中飘着细腻的雪花,落在萧条的树枝上、假山上和湖面上。爆竹声划破了寂静。宫中喜庆洋洋,到处都贴着精致的剪纸。
又是一年过去了,时间就这样不声不响地溜走了。随着前朝不同的纷争,我也一步步进入到杨玉环这个角色。
春暖花开,枝头上的鸟儿唱着清脆的报春歌,一副喜庆的画面。
“小姐,皇上遣人过来说,晚点才有空到兴庆宫来。”小福子远远地走来,低声说道。
“今天朝中有重大事件吗?”看来,今天又够他累的了。
“听说是平卢节度使进宫面圣。”
“安禄山?”我从石凳上站了起来,“听说是什么事了吗?”
“好像是说去年营州闹虫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