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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部分

浓华如梦-第21部分

小说: 浓华如梦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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煜像是颇为惶急,“贤妃如何?”御医本自是不常来延英殿的,缓缓道,“皇上,贤妃娘娘脉象沉乱,虽说是急怒惊恐发热,老臣冒昧,娘娘向来月信可稳?夜间可否安眠?”

易水愣了一愣,隔着纱帘,也不好回话,只屈了手指,比示给御医。御医低低得对皇帝道,“老臣启禀皇上,贤妃娘娘体内积毒颇深,只是还不曾危机性命,老臣请旨冒昧借娘娘尊面一观,也好再加定夺。”

伸手掣开了帷帐,易水的脸颊略略泛出青色来,像极了白得发青,如同品蓝一般的颜色。御医沉吟了半晌,已然落下笔来,龙蛇飞舞间将病症药效皆呈现给皇帝。宸煜极是不耐烦的将药方递给苏永盛,“朕不听你那些吊书袋。拣重要的说。”

“老臣以为是有慢性微毒渗入娘娘体内,时日长久或形同痴傻,或伤及性命,这。”话未说完,易水却是凄厉尖锐之极的叫了一声,“皇上有人加害臣妾!”宸煜已然是怒极了,“是谁要害了朕身边的人!”说着狠狠的一推,苏永盛却险些摔了个趔趄。惊怯道,“皇上。”

手里的药方渐渐攒紧,苏永盛看着皇上的神色不由得心焦,让那御医将药方配制齐备了再送来。拂去身上几许灰尘,“皇上息怒,贤妃娘娘宠冠后宫,这、?”

宸煜的眉头已然纠结在了一起,狠狠的一掌拍在了桌上,“查,给朕细细的查。”

阖宫的人皆连大气亦不敢喘,苏永盛道了一声是,渐渐的退了出去。

☆、第十六章 晚来风起撼花铃(1) (2024字)

延英殿贤妃中毒喧喧嚷嚷传遍了整个后宫,易水索性对外称病,只居在延英殿里,不踏出宫门半步,却更验证了先前的传言越发的可信。

着了一袭品月色襦衫,闲闲的坐在窗前,信手拨弄着琴弦,耳边垂下细细的流苏,一荡一荡的落在鬓发间,隐约里有珠玉相撞的轻响,折射出淡淡的光辉。手下的琴弦荡漾开潇潇琴音,如同碧碧波澜,泛波开来。

“妹妹倒是好兴致。”闻声抬头,却是嬛妃,自易水回宫却是除却阖宫请安并未曾见过。噙了淡淡的笑意,起身相迎,却见得嬛妃依依的作下礼来。连忙伸手拦住,蹙眉道,“姐姐这是干什么,可要折煞我了。”

嬛妃从容起身,抚平了身上的衣褶,微微的一笑,道,“妹妹如今是贤妃,位分在于我之上,本该是以礼相待的。”嬛妃也不是十分外道,另寻了一处坐下,继而道,“妹妹也该晓得如今你已然不同往昔了。”

易水垂着头,发髻上的软珠低垂下来,蝶翼般的睫毛遮挡住了她的眼眸。“我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可当真是不同往昔。”说着慢慢抬起头来,目光静静的落在嬛妃的脸上,“姐姐还是这般的从容不迫,让我好生羡慕。”

嬛妃轻轻的一笑,衣袖间似有似无的兰草香气,冲散了宫苑里的沉闷。“延英殿贤妃险些为奸人所害,宫里传得当真是沸沸扬扬。”目光一转,闲闲道,“不过你倒是和五年前一样,一点也不曾变化。”

五年前,易水的神思沉沦在了无尽的往事之中。五年前凉风殿夙贵嫔与外男私会,也是这样传得沸沸扬扬。低低的一笑,带着几分无奈,“早已不同了,不过是姐姐担待我罢了。再传得热闹,也早晚有尘埃落定的一日。”

嬛妃慢慢的用着一品菊花冻,镶银的玛瑙盏衬着菊花冻格外好看。“你这器具都换了金银的了,可见皇上对这事上心。”嬛妃的话隔着沉水香的余味和衣袍间的兰草气息,颇有些不真实。易水不过付之一笑,“是啊,千防万防家贼难防。我如今连一个亲信人都没有。”

嬛妃的神色微微舒展,拍一拍手,从门外慢慢走进一名女子,细细看来有二十左右年纪,低眉顺眼的立在当地,说不出的恭顺沉静。伸手指了一指,对易水道,“拿她比你的清宛如何?”

易水顺着嬛妃的手指看去,那女子俯身行下礼来,“奴婢锦如见过贤妃,嬛妃娘娘。”微微的一笑,对嬛妃道,“姐姐这么费心替我筹谋,我如何担当的起你这份人情?”

嬛妃依旧调制着菊花冻,慢慢的笑道,“其实你要是信不着我也不怪你,就留在这儿做些个粗使活计吧。”易水慢慢的走上前去,俯看着锦如,伸手虚扶了她起来。锦如抬头看了一眼,又垂首道,“奴婢不敢无礼,自己缓缓的站起身来,依旧是谦卑温婉的神色。

易水颇为中意她的识礼晓事,隔着得体的距离,微微的一笑,“你愿意离了嬛妃娘娘,从了我在这延英殿里吗?”

锦如神色平静,只欠了身,道,“奴婢效忠的必然是自己的主子。”慢慢自唇边绽放开一抹笑意,转身回坐在长榻前,“那么我这里先谢过姐姐了。”

嬛妃冷眼看着二人的一番相见,像甚是欣慰,“人我是给你带来了,如何调教是你的本事了,可别再出了旧朝故事就好。”易水激赏她心思缜密,可也觉得她这般的明察秋毫,将自己的心思揣测的丝毫不差有些可怕。只付与一笑,道,“自然是十分信得过姐姐。”

锦如却行退了下去,嬛妃也将一盏菊花冻用完了大半,擦拭了素手。“便是有什么,以你的性情,未必查不出来。清宛死了,是怎么死的,你也更清楚。”

带了一点笑意,靠在软榻上,轻轻的摇着手里的团扇,“姐姐不是那样的糊涂人,在身边人身上留上一手,实在有些愚蠢。”

嬛妃手指摇了一摇,叹道,“你的口角也越发的锋利了,你可记着,清宛的主子到底是谁?”

凝神想了一想,方低低的道,“我只道进了掖庭的人如何能活着出来,一心为她谋划,却不料到自己亦是这场大戏里的一个布偶罢了。”摇摇头,嬛妃淡淡道,“你如今身边的人越来越没有可信的了,便不是他,也是她。你总是难有清净的一日。”

苦笑了一声,唇边的笑意渐渐冷却,“我自回宫哪里过过一日安生日子,我是死过的,如今不过是行尸走肉而已。”

看看已然是戌时了,嬛妃方告辞离去,易水一壁的苦留,嬛妃笑道,“如今你晋了贤妃我才敢来看你,你我来往的越少,倒是对你越有好处,你要省得。”沉吟半晌方明白过来,淡淡的一笑,颔首谢过含笑看她去了。

晚间用了晚膳,锦如进来道,“娘娘,药熬制好了。”懒懒的依靠在榻上,微微坐起一点来,“是在哪熬的?”锦如一如平常的颜色,回道,“按照娘娘从前的吩咐,是在御药房熬制好了,才派人送来的。”

点一点头,对其道,“你去把送药的人留下,再派个人去请御医。”想了一想,方道,“就去找泉珠去吧,这差事,她当得好。”

想起那日清宛收殓齐备,泉珠来回话时的惊惶,说是清宛死得极惨,面容惊恐不得安静的样子。易水只不过付之一笑,带着生疏看着泉珠,直看得她背后渗出丝丝的汗来。

☆、第十六章 晚来风起撼花铃(2) (2129字)

不过半盏茶的工夫,御医便到了,先请了脉,凝神屏息了半刻,方道,“娘娘的脉息依旧是虚浮无力,进补就好。”因是皇帝钦点了他为易水看视,御医冯远也不敢有半分含糊,拧眉想了一会,方道,“不过是走得越发的乱了。

易水点点头,抽了手回来,还未及说话,本自是照例的进药。因着锦如端了碗如常进来,却被一只不知哪里跑出来的猫冲撞得药泼洒了半碗。那猫却只是一味贪图似的舔食。然而不过是半刻钟得时候,那猫忽而便四肢僵直的挣扎了一会便没了气息。

易水躺在榻上看得却极其分明,锦如先是吓了一跳,尖利的叫了一声,道,“有人在药里下了毒!”易水的脸色雪白,看着地上僵死的猫儿,却不经意的一抬眼,看见门口有个人影儿迅速的闪了过去。看了锦如一眼,连公公已然随着追了出去。

冯远显然是不曾料想有这遭情境,取了银针就着锦如手里的药一试,针立即变了颜色。冯远的脸色显然也不大好看,易水像是惶恐的极了,一叠声的叫锦如去请皇上。那御医方道,“按着如今看,这药似乎比从前的量剂更大了。”易水蜷紧了手指,看着地上的猫儿和残药,“这是一心要害死了我了事。”

冯远很是生了几分怜惜,亦对此行不齿,遂道,“本自娘娘体质并非薄弱之人,如今却看着亏空,虽然药停了,到底是伤了身子。”

轻轻的一叹,其实伤了的岂只有身子,这一颗心的千疮百孔,便是什么神药也未必治得了。说着话皇帝倒足下生风,带着苏永盛一路进了内殿,冯远站起身先对皇上行了礼,宸煜一心扑在了易水身上,匆匆叫了冯远起来,便握紧了易水的双手,“这样凉,恐怕是吓坏了!”回头看了泉珠一眼,厉色道,“你们到底是如何当差的,糊涂的东西!”

见皇帝动了真怒,易水依偎在皇帝怀中,怯怯的看着地上的死猫,一手抓紧了皇帝的袍袖,“皇上,不是她们的过错。是臣妾素来德行又亏遭人记恨。”不疼不痒的一句话,却突然嘤的一声落下泪来。宸煜看着冯远,道,“你说这药里有毒,可看出是什么毒?”冯远抬头谨慎道,“微臣敢问娘娘,每日可是在自己宫中煎药?”

易水似是沉吟了许久,面容中无可掩饰的担忧和惴惴不安,“是御药房煎制了。”忽而抬起头来,“这药有问题是不是。”转眼看向皇帝,忧心忡忡道,“皇上,是御药房的人动了手脚,臣妾并未曾与他们有何过结,他们缘何要这样害我。”

宸煜也似颇为不解,冯远看视了许久方道,“微臣以为,这药若是出在御药房,还请皇上下旨,请御药房将药方与每日的药材拿来核对,微臣才能断定娘娘为何种药物所害。”宸煜点一点头,算是应允,苏永盛亲自带了人往御药房去了。

不过一盏茶的工夫,苏永盛却是气吁吁的冲了进来。先是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启禀皇上贤妃娘娘,奴才晚去了一步,御药房的掌事已然逃出了宫里了,只在水桶里得着这些药渣子。现而今御药房奴才已经命人严加看守,不敢再出岔子。”

易水的心重重的一颤,抬头看向宸煜,他的脸色阴沉如同积霭许久的乌云,断喝一声,“大胆!”倒是苏永盛嗐了一声,跺脚道,“这事可是死无对证了。”

冯远却是颇为警觉,只对宸煜道,“皇上,依微臣看来,还是先行验药再将此事细细查办的好。”说着看了宸煜的脸色,并无不允才大着胆子接过苏永盛手里的药渣,取了银针细细验过,却拧起了眉头,神色颇为惊疑,“这药里没毒。”

只这一句话,却是说得屋里的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宸煜紧拧的眉头越发的冷峻,“你可是验看清楚了,这药里若是没有毒,那贤妃如何会受害至此?”冯远躬身再次看过,越发确定,“这药的确是微臣所配,也的确没有半分毒性。”说着却将目光挪到了旁边盛着半碗药汤的碗上,再行试过,那银针依然是猝然变色。冯远的神色舒展开来,断然道,“皇上,这碗有毒!”

易水蜷紧的双手,自皇帝的衣襟上松开,已然团皱出一朵小小的花儿一般。颓然坐在床上,当着宸煜的面,冯远又取了针重新试过那盛药的碗,继而道,“这碗是经过药物泡制的,下药的人显然是预料到会有人从药里下手查证,只在碗口外侧用了药,不过也并非剧毒,而是一味川乌,因此药会使人神思昏聩,久服将形同痴呆,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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