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君花嫁娘-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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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怕。”
“当真?”
“当真。”
“不后悔?”
“不后悔。”
“好,那你打点好,我们晚上就出府去。”目的达到了,赵绮在得意忘形之前赶紧脚底抹油地离开现场,否则再待上一秒,恐怕会被春儿看穿自己的计谋。
老实说,她还是第一次在春儿面前当主子当得这般威风,这丫头聪明机灵得紧,自从十年前她闯下那大祸之后,春儿便成了她的监护人,爹爹美其名是说派个丫环好给她使唤,实质上爹爹信任春儿甚过信任她,她可是心知肚明得很。
好在春儿对她好得没话说,除了死盯着她不让她踏出王府一步,还有她不时而来的嗲功让她有点无法消受之外,对她这个主子可是照料备至没得挑剔,也因为如此,她也一直乖乖地待在府里不让春儿为难,可这回不同。
谁叫那些家丁们嘴碎让她耳尖地听到这个大消息!十年一次的射雕大赛呢!老天!她是非去凑凑热闹不可,就算利用春儿一下也不为过吧?让她心甘情愿带她出府再出其不意地灌醉她,让她无法再跟着她的屁股后面跑……
春儿那娇滴滴的模样,爹爹说什么也不可能真的找人打她吧?她这个当人家主子的也不必为了丢下她而牵肠挂肚的,怎么想这个主意都是天衣无缝、两全其美。
现在最要紧的是收拾细软,练了十来年的箭法总算是有派上用场的那一日了,啦啦啦,她的心在飞扬……
月 月 月
马行街是都城夜市极繁盛之地,一路熙熙攘攘,灯光照天,营业到三更,五更复又开张,通晓不绝。
边沿地区,卖饼、猪杂碎、鱼蟹及水果、团子、汤之类,到了三更,还有提壶卖茶的,更别提那皇城东南角'奇書網整理提供'潘楼酒店了,只要是住在汴京城内的百姓无一不知那儿是个通宵达旦的好去处。
换了一身的白色衣袍,赵绮以往走进走出潘楼酒店都是一副公子哥儿的装扮,自始至终都没有人认出她的女儿身,酒楼内的姑娘还频频夸她是个俊公子哥儿,用她们那柔软的身子直朝她偎过来,要不是春儿早找人在酒楼内打点好一切,恐怕早穿了帮。
说是要拿回“千杯不醉”的美名自然是假,大把大把的银两花下去,春儿足足喝了十数缸坛子的烈酒才倒下,她这正主儿则依然脸不红气不喘地拿起早准备好的包袱走人,交代里头的嬷嬷一早将春儿送回八王爷府去。
跃上一匹北国快马,赵绮便趁着天还没亮之前动身前往洛阳,汴京城内耳目众多,她可没笨得待在酒楼里等天亮,那不被爹爹直接拎回家才怪。
进入洛阳天已大亮,骑了几小时的马的赵绮不但不觉得疲惫,一跃下马便往早市里挤去,摇着手中的折扇悠悠哉哉地逛街,见到珍奇古玩便拿起来随手把玩一番,见到没吃过的东西便眼睛发亮的想要买来尝尝。
“这是什么玩意?好香!”行经一个小摊子前,赵绮便被一阵香味所吸引,忙不迭近身一探。
“这位公子,这是洛阳城内最有名的水饭。”见是外地人,连一般人平常吃的水饭都不知道,小摊子的老板开心得眼睛发亮,胡乱说了一句,所谓老王卖瓜自卖自夸,谁能怪得了他?
“洛阳城内最有名的?”
“是啊,保证你在其他地方绝对吃不到这么好吃的水饭。”
“是吗?”赵绮开心地一笑,忙从银袋里掏钱。
既然是洛阳城内最有名的,那就非得尝一尝不可,初来乍到,总不能走了一遭回去却被人家取笑像个土包子吧?
看着那只沉甸甸的银袋,小摊子老板看得眼睛都发直了,“公子是打哪来的?初次到洛阳?”
“是啊,刚到,听说再过半个月洛阳近郊十里外有一场十年一次的射雕大赛,你有听说吧? ”
“原来公子是来参加射雕大赛啊,这十年一次的射雕大赛可是咱们洛阳城内十年来最大的盛事,小的岂会不知,洛阳城内的客栈因为这次的射雕大赛已被外来客占得满满的,公子来得晚了。”
“什么?客栈全都被占满了?”赵绮愕然地望着他,将手上的一个金元宝顺手递过去,“那我要住哪里?”
“公子……你开小的玩笑吧?”小摊子老板瞪着手上的金元宝,小心翼翼地捧着生怕摔着它,不舍与贪婪的神情充斥在眼底,还不忘四处看看有没有什么不该出现的人在此出现,免得这公子不一会便遭盗匪给绑架去见阎王。
“不是开玩笑,我是认真的,还有半个月才比赛,客栈都被占光了那我这半个月不就得在外头餐风露宿?”老天!有没有搞错啊?光想到自己得受这种苦,她就开始觉得全身酸痛起来。
“公子,小的不是说客栈的事,而是这金元宝。”
“金元宝?它有什么问题?你不会是怀疑它是假的吧?还是它不够买你的水饭?早说嘛!我还有,看你要多少……”
“别别别,公子,钱不露白,你这样会遭来麻烦的。”见他又要掏银子,小摊子老板紧张得直冒汗,东张西望得更厉害,“公子,这金元宝不是不够,而是小的找不开啊!你也知道咱们这是小本生意……”
“找不开?”赵绮愣了一会,旋即笑了,大方地拍上对方的肩膀,豪气干云道:“找不开就别找了嘛!这只不过是一点小钱,你老人家别放在心上啊。”
“别找了?”小摊子老板不可思议地瞪着他。
“是啊,别找了,给我一碗水饭吧,我好饿喔。”摸摸肚子,赵绮发现自己赶了几个时辰的路是真的饿了。
“公子,这水饭算是小的请你了,金元宝你就收回去。”就算他爱钱,可是也不敢收这样的钱,会遭天谴的。
一个金元宝买他一碗水饭?他若事后知道这水饭并不是洛阳城内最有名的东西,不回头找人把他给杀了才怪,一个金元宝换他一条命……想想还是不值,就算痛得心肝也不能真收了公子的金元宝。
赵绮端起水饭吃了一小口才似乎听懂他的话,古怪地朝他看一眼,“收回去?那怎么行?买东西本来就是要付钱,这是天经地义的事。”
就算她深居简出,闷在八王爷府里快要十年,可是十年前她可是跟着堂哥——也就是当今皇上赵祯四处玩遍了,再怎么无知也知道买东西是要付钱的,所谓银货两讫嘛,这可是堂哥教她的。
“可是,这太多了……”
“钱还有人嫌多的啊?老爹?你可以过几天清闲日子不要出来风吹日晒啊,虽然你的水饭真的很好吃,没吃过的人真可惜。”说着,赵绮低头又吃了好几口,才满足地笑了笑。
“公子……”
“好了,好了,快收起来吧,你不是说钱不要露白吗?你这样跟我拉拉扯扯半天早露了底啦,我要走了,你知道哪儿还有空的客房吗?”
“公子可以到酒楼里问问,也许那儿的嬷嬷会让小姐腾个房间出来给公子,只不过公子要小心身上的钱财……”
“我知道啦,钱不露白嘛!你说了好多遍了,好心的老爹!我要走了。”挥挥手,赵绮满足地以袖擦嘴往另一头她拴马的方向走去。
她真的知道吗?虽说有钱可使鬼推磨,但有钱也可使鬼上身啊!瞧这公子哥儿不经世事的模样,他不禁为他担起心来。
想到此,小摊子老板忙不迭将金元宝藏进衣袋里。
第2 章
市集之中突然一阵狂沙飞舞,惊叫的人群奔走四散非常混乱,让不知发生什么事的赵绮被人碰倒在地,惊魂未定,她一个抬眼,竟见自己的那匹北国快马的马背上正掠上一个身影,转眼间便拉起缰绳将马儿偷去。
“喂,等等,那是我的马!”赵绮大喊。
闻声,马背上的身影回眸瞧了她一眼,嘴边浮起一抹冷笑,充耳未闻地便回头要骑马离开。
“该死的家伙!”赵绮气得眯起了眼,伸手拉起背后的长弓正要发出一箭朝那偷儿的大腿射去,忽地身旁平空飞出另一把箭硬生生地将她射出的银箭撞歪,也不知是凑巧还是那人算得神准,本欲射向偷儿的箭被这箭一撞转而飞向一旁的大树,在这拥挤围观的人群中无人因她那把银箭突如其来地转向而有所损伤。
眼睁睁看着偷马贼消失在视线之外,愣了好一会,赵绮才缓缓地回眸转向来箭处,方才须臾间她只来得及惊愕于对方的箭来得又快又准,等理智重新回到脑袋,她才蓦地想起此人对她做了什么好事,气得柳眉一掀,委屈地瞪着对方。
想开骂,但对上那双含着冷意的眼后便不由得退缩了些,然生来好打抱不平的她更不可能让自己受到委屈,何况这人虽生得人模人样,但既然他出手帮了那偷儿便也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你跟那偷儿是同伙的?”赵绮手叉在腰上,气呼呼地走近,仰起一张清丽无比却带着英气的小脸望住他。
一身黑衣布衫的梁无痕冷冷地注视赵绮好一会才答道:“不是。”
“那为什么要阻止我射那偷儿?”她的大部分家当都在那匹马上,虽然都是一些衣服不值什么钱,可是她就是不甘心自己的东西莫名其妙地被偷走,说什么也得讨回来不可。
“那人你惹不得。”
“惹不得?”赵绮的眉挑得更高了,“你以为我赵大小……赵大公子是被人哄大的吗?我看你跟他一定是同伙的,告诉我,你们究竟偷了多少人的东西?又有多少人相信过你这套可笑的说词?”
他深邃的眸子依然冷冷地瞅着她,“信不信由你。”说着,拂一拂衣袖转身便要走开。
“慢着!”见他要走,赵绮倏地双臂一伸挡住对方的去路,“还我马来!今天你不给我一个交代就不能离开!”
梁无痕看她一眼,伸手从袖袋里掏出一张银票递给她,“够了吧?不要再来烦我,小兄弟。”
赵绮没有伸手去接,只是瞪着他,“我不要钱,钱我多的是!我只要我那匹北国快马,找不回我的马,那你得弄一匹跟那一模一样的马赔我!”
他一双浓黑的剑眉闻言稍稍地挑起,闯荡大江南北,还没见过哪一个人不要这千两银票而只要一匹马的,虽说那匹马称得上上品,但这千两银票也足够他再买上好几十匹好马,想也没想过眼前这个娇小的男子会无理取闹到这种程度,简直在挑战他原本就不甚多的耐性。
“要就把银票拿去,不要就让开,我还有事。”
“我偏不让,除非你把马追回来还给我。”赵绮跟他卯上了,谁要他坏了她的事还用一副她不知好歹的眸光瞧着她?
“不可能。”
“那就不许你走。”
“凭你?”梁无痕不耐的眸中陡然间跃上丝许笑意。
站在他面前矮上半截的赵绮当然知道他在笑她,不由得挺挺胸膛,下意识地不愿意认输,“怎么?你以为我办不到?那我们就来试试。”
“试?试什么?”他好笑地看着她。
“就比射箭,怎么样?”她还念念不忘方才他那神乎其技的一箭,何况,她既不能文也不能武,也只能跟人家比这个。
找他比箭?梁无痕的眸光微闪。
“怎么个比法?”他的兴趣被挑起了,沉稳的目光落在赵绮的身上,他倒想看看对方的箭法究竟到什么火候。
“就比谁能射落飞在天空中的鸟儿身上的羽毛而不伤到鸟儿。”十年前,她可是拿皇帝老子的爱鸟做过试验,还差一点把八王爷府上下的人搞得一起陪葬,为此她苦练十年箭法,就为了等有一天可以一雪前耻,现下赢不赢得了对方不重要,重要其实只是想探探对方的底,刚刚那一箭……,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