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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部分

御夫呈祥-第77部分

小说: 御夫呈祥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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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泰山?岳父?”乐青指着鼻子,又眨了眨眼睛,肩上的药箱带子“啪”地一声轻响,断了。

    “死丫头,你胡说什么?我怎么会是这软蛋的岳父,我才生不出那样没脸皮的女儿!”司徒剑又跳起来。乐青的脸已经变得与王佐一样黑了,他心里想着,还好家里那只母老虎没在扶城里,不然就上屋揭瓦,要帮卫相拆房子了。

    “小姐,外边来了个半大的孩子说是你的徒儿……”

    卫嫤正着急面前的这些没办法收拾,外边突然又来了一个。

    王佐听完,忽地就笑了,他凉凉地道:“嫤儿妹妹,你可真会给自己找麻烦,前面来个师父,现在还来个徒儿,上次是什么?箫兄弟的朋友?你是不是嫌这府上太空了,得把街头巷尾那些没饭吃的猫猫狗狗都捡回来养着?”

    卫嫤张了张嘴,还未及答话,就听见门外吵起来:“你们让我进去,我有话要跟师父说。”

    那声音稚气未脱,却十分响亮。

    卫嫤认出那声音,当即一怔,转身将那三个大男人都抛在了脑后。

    王佐抱臂而立,目送她出门,冷飕飕地问道:“嫤儿妹妹,你不会说这孩子也跟神医府有渊源吧?啊?”

    卫嫤看都懒得看他一眼,一本正经地道:“不错,他是乐青乐大哥的儿子,这次来扶城跟外公走散了,所以现在才找来。”

    儿子?外公?余下那两位都石化了。

    王佐道:“就听你胡掰,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卫嫤这才白他一眼,冷笑道:“明知道我是在胡掰,你还杵在这儿认认真真的听,都不知是谁有毛病!”

    王佐也没逃脱被石化的命运。

    家仆看卫嫤走过来,也就不再阻拦,一个衣着破烂,与司徒剑有着异曲同工之妙的小小少年扑了下来,双膝一屈就跪在了卫嫤脚边:“嫤儿姐姐,大事不好了,小魂和张叔因为征兵的事,与烨郡王的府兵打起来了。”

    征兵?卫嫤一颗心忽地沉了下去。

    PS:

    天生冤家,天生对头。

 第92章 公子

    冲突地点在北营校场口,卫嫤带着人赶去的时候已经围了不少人。其中许多都是入伍的新兵,当中也有些北营的熟面孔,比如典军校尉陶定朋。

    这个陶定朋在北营之中唯予聆公子马首是瞻,有他在,基本上意味着某公子也来了。

    卫嫤看着陶校尉在人群里钻来钻去,小心肝也跟着扑通扑通地乱跳。她当缩头乌龟那么久,却突然有了一点“风萧萧兮易从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悲壮情怀。

    先前跑来通风报信的小鬼头叫小鞍,今年才十三岁,因为老喜欢鞍前马后地跑,故得此名。

    “你们几个怎么都跑城里来了?”

    卫嫤带着老刘等人一路骑马开道,小鞍与老刘共乘一骑,向北畅行无阻。

    “小魂哥哥他们几个听说可以报名当兵去打北夷,就动了心思想投军,张叔劝他不住,只好带着几个兄弟陪着他一道去,结果校场比试的时候,却碰上了烨郡王。两边一言不和就打起来了,我挨了几下,觉得有些不妥,就听张叔的话来左相府了报信了。嫤儿姐姐,这回皇上是真的要打仗了么?这些里里外外都好多当兵的大哥哥走来走去……”小鞍扭着脸,打量着卫嫤身后跟着的队伍,又道,“对了,上次教我们射箭的那个大哥哥怎么没来?”

    “教你们射箭的大哥哥?”卫嫤回想半天,才意识到他指的是予聆,她讪讪地摇了摇头,“那位大哥哥不是我府里的人,所以没来。”

    “这样啊。”小鞍有些失望地,他指了指校场那边,道。“还想让他来看看我们练箭的成果呢。刚才小魂哥哥好厉害,十箭都中了耙,稳赢烨郡王的人。”

    “烨郡王?”卫嫤扬脸看着校场外的凉蓬,微微皱起眉头。

    “唷!”老刘勒马回缰,在马上作了一礼,“小姐,可要上前去打个招呼?”

    “拿套弓箭给我。”卫嫤一拂衣袖,翻身下马。

    十几名护卫跟着动作划一地跃下马背,列队跟在身后。

    虽然这一拨人不多,可却处处规矩整肃。转眼就聚集了大部人的目光。

    且听一人在校场外的凉蓬下喝问:“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卫嫤。”

    卫嫤扯下发带。将左右袖口捆绑紧,带着老刘和小鞍迎向人群。她长发飘扬,凤目生辉,只是落地刹那,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烨郡王坐在蓬下饮茶。初看一眼还没认出她,待人上前来报了姓名,才感动容。

    “卫嫤?不就是那个帮大理套破了奇案的卫大小姐?她来校场做什么?”

    卫小霸王之名如雷贯耳,人群马上就松动起来。

    卫嫤走近高台,身边已经清出了一块不小的空地。尚在与府兵对峙的老张一眼看见她,当即还刀入鞘。弃在当场,转身大步向她走来,当看见老刘的时候。他更不觉眼前一亮,憨实的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惊喜。

    “小姐,你来了。”他对卫嫤行的是主仆礼,这一跪下去,烨郡王便有些尴尬。

    “失礼啊。原来是卫小姐到了。”他讪讪地站起身来。

    偏生孩子气盛,原本立在老张身边的小魂看见卫嫤到来。便“噌”地跳下台,一扬手指向了对面的府兵,大声道:“师父,徒儿不明白,为什么比赢的人,反倒没有投军的资格。他们明明说,能单手拔大旗者胜,百步穿杨者为胜的!”

    小魂是个浓眉小眼的瘦颀少年,高个子,虽然称了声“师父”,其实却比卫嫤小不了多少。

    卫嫤向台下堆叠的大旗扫一眼,却是盘起手来行了个军礼:“烨郡王,这事你怎么说?”

    这军礼周正端方,不卑不亢,竟隐有大将之风。

    烨郡王也是投了名帖入左相府的,上次赠马,暗惜并未有幸与她相见,后来听说她带着回帖拜访了不少王公贵胄,却独独漏下了他,却又不知究竟是何故。他对卫小姐思慕已久,自是将她想得是千般好万般好,孰料如今一见,却比想象中还要惊艳。

    卫嫤并不识得烨郡王,但看他装扮,再打量着他身边停放的坐骑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不得不说,这批常州火龙驹长得太有特色了,光那大脸一亮,就吸引住了她的所有目光。

    “卫小姐,看来是一场误会,误会。”烨郡王贪婪地望着阳光下那张明丽的粉脸。

    卫嫤向他随意地拱了拱手,问小魂:“小魂,你来说。”

    小魂瞪眼道:“根本就不是什么误会,是他们的人耍狡,输了还不认账。他们拿我们开赌盘,买我们输,我们比了两场都是赢的,那第三场根本不用比了。没想到他们却不认,说我们舞弊。我们不服气,才跟他们打起来。”他说着,的抹嘴角,吐出一口血渣,卫嫤这才发现他手臂上还带着刀伤,竟是被真兵器所伤。

    “是不是这样?”她当即玉面一寒,眸色跟着沉下来。

    烨郡王见小魂不给自己面子,脸上便有些不好看,又听小魂唤卫嫤为“师父”,方知他二人关系匪浅。踌蹰之下,也只好认了这个栽,他回身向着自己的府兵冷声喝道:“一群饭桶,居然连个孩子也要欺负,还不上来给卫小姐赔礼道歉!”

    卫嫤抬手打断他的话,柳眉一扬,道:“赔礼道歉这个是必然,败坏军纪更该处罚,军中严禁私斗,严禁动真武,严禁聚赌!如今贵府的府兵三样都犯了,按纪追责是一百二十军棍!打完了再站起来说话!”

    “哗,一百二十军棍!”这一笔罚下来,是个人都要被打残了。

    小鞍吐着舌头,向小魂伸出了双只手掌晃了晃,复又立起两只手指。

    烨郡王陡闻此言,脸色立即变得煤黑。

    卫嫤这样显然是有台阶也不下,故意与自己为难了。

    他身为郡王。在众目睽睽之下对自己属众是该严惩不怠,但从本心上而言,卫嫤如此行径,简直就是与他难堪,他若是随了她的意愿,岂非更是颜面扫地?

    他不觉窘迫一笑,走近道:“卫小姐,此处是北营要地,罚与不罚,不该由你我说了算。既然这位小兄弟并无大碍,不妨就私下里通个气,就这么算了。”

    卫嫤略略看了小魂一眼。后者紧抿着唇,目光森然,显然并没有就此作罢的意思。

    她思忖着正要开口,突然听到头顶上一声轻笑。

    那笑声清冽如山泉,汩汩沁入心房。令她全身血脉都凝固起来。

    她在心中叹了口气,不想他来的,却还是来了!

    “烨郡王说的对,此处乃是北营要地,罚与不罚,都不该由人……却不知道我这个北营统领能否在此说上几句?”高台上不知何时已多了一人。其挺身如玉,立在蓝天白云之下,发丝轻扬。眉目如画,就连一身墨玉颜色的深衣也显得无比清爽。

    卫嫤向着那边余光一瞟,深深地垂下了头。

    倒是小鞍不识抬举地挥舞着手臂高声叫起来。

    “大哥哥,大哥哥,我在这里!”

    卫嫤第一时间就想将这小家伙打昏了拖开去。却不想在抬眼的刹碰上了那道沉静的目光。

    看出这目光当中不怀好意的温柔,她的心猛地一阵抽搐。差点就落荒而逃。

    虽然早预料着他会出现,却没想到来得这么不是时候。

    她勉强撑起笑容,远远地行了一礼,装作若无其事:“原来是予聆公子大驾光临,幸会幸会。”

    予聆笑了笑,云淡风又轻,可肚里却把这该死的坏女人嚼了个遍。

    死家伙,居然敢跟他玩客套、装生疏,简直是不想活了!

    众人品味着予聆公子玩味的轻笑,又看看卫嫤一脸欠了银子的表情,顿时八卦满天飞。

    卫相千金厚颜追夫的趣闻已响遍朝野,后来卫大小姐莫明拒婚,更是震惊扶城,却没想到时至今日,予聆公子居然还会亲自现身来替卫小姐解围。都说女追男隔重纱,相信卫小姐始乱终弃的故事又将是另一出精彩的饭后谈资。

    “不过小小误会,居然劳动予聆公子大驾,失敬,失敬啊。”烨郡王嘴上说得客套,心里却在不住地腹诽。他身后的府兵一个个面如死灰。

    予聆款步走近,笑容不变,卫嫤重衣汗湿,直想逃跑。

    她的眼神一直左右闪烁,还是头一次觉得触手可及的马儿其实离自己很远,很远。

    予聆这好死不死地,就站在她与她心爱的坐骑之间。

    “确是误会一场。”他似乎是故意站在了离卫嫤最近的地方,其话中情致分毫毕现,听得卫嫤冷汗连连,“烨郡王的府兵并未入府造册,也就是说,他们现下并非我北营之人,按说,本公子无权责罚。就算真是在我北营校场撒野闹事,也只得个棍棒驱逐的罪名……”

    小魂不服气地上前一步,道:“怎么能驱逐就算了?大哥哥,这样不公平!他们无故伤人,本就该罚,你不罚,就我来罚!”

    予聆悠悠一笑:“哦?你来罚,那又要如何来罚?”他声如鼓弦,竟还是似冲着卫嫤来的。

    卫某人此时已经心慌意乱地瞟着眼睛要找别人的马奔命了,眼角余光扫着予聆干净整洁的衣角,心里反复跳跃着三个字:该死的,该死的,该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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