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家庶媳-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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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初容的提示,陈大太太才想起来,此事是该与陈钦说道说道,出了事自己也少些责任,于是便出去了。陈四不愿理这乌泱泱的乱事,便带了丫头走了,马景腾自觉无趣,带着陈七少爷去园子里躲着了。
“窦四哥请到厢房稍坐吧,有窦七哥在此,祖母无事的。”见窦松洲似要开口套近乎,初容忙道。
窦松洲想给初容好印象,自是谦谦君子样,忙应了,三步一回头地走了。
“六妹妹,还不去祖母跟前儿守着。”陈五略带讥讽地说,意指初容方才说话讨好老太太。
“小六的事不劳五姐姐挂心,大太太此时也不在跟前儿,您还是合计合计今后如何行事说话吧。”初容忍无可忍,虽说癞蛤蟆扑到脚面上不会有什么危险,但看着恶心人。
“六妹妹这是何意?”陈五没想到初容反应会这么激烈,怔住问道。
“五姐姐,明人不做暗事,我们都说亮话吧。”初容上下打量了陈五一番,虽名贵但却略有磨损的袖角,明显有改动痕迹的价值不菲的披肩。
陈五被初容的眼神盯着,浑身极不舒坦,就跟外表鲜亮内里着了破烂亵衣般,被人撕开外衫后的丢人样。
“毕竟你是姐姐,做妹妹的不比姐姐见多识广,可也懂得些许道理,愿与五姐一起琢磨琢磨。”初容将目光停在陈五脸上,这个平日里就喜欢隔靴搔痒般针对自己的可怜人,冷冷地一字一句道:“我们这种人家的小姐,一比的是命,好比我,占了嫡,一辈子差也不会差到哪去。”
陈五听了此话待要反驳,初容却不给她机会,接着道:“二比的是才,好比四姐姐,虽说是庶出,但有模样有才气,所以慢慢挑着也能遇到好人家。”
”若是不幸无命无才,安安分分老老实实博个贤惠名,也还是使得的。若是无命无才再不安分,那就危险了。”初容说到此,有些许不忍。见陈初雪已经红了眼眶,却忍着咬嘴唇不语。若真论起来,陈五是不敢跟初容对着干的,姑娘家以后得寻婆家,可是不能闹开了坏了自己的名声,所以这是两败俱伤的做法。
第四十五章 陈五一口血难咽
第四十五章陈五一口血难咽
“五姐许是一时间想不明白;小六也就直说了;就算你让大太太乐上了天,你也不见得嫁得多好;因为不是大太太娶媳妇。你就算让大太太不喜了,她也不会蠢到故意给你使绊子叫你嫁的不好,毕竟日后咱们也是小七的臂膀不是?”初容说完;释然道:“当然,除非你做了什么叫大太太恨到骨子里的事。但这是不可能的;莫说你;便是我也不敢跟太太如何。”
“出嫁了;你我同是陈家姑奶奶,也能互相帮衬着,五姐何苦做这损人不利己的事?”初容心道;陈五这人,一定得给他几句硬话,不然的话她还会一意孤行,所以不如趁这机会将事说开了。
“六妹妹这是瞧不起人呢。”陈五涨红了一张脸,艰难地吐出几个字。以往她为着讨好陈大太太,又能从欺负嫡女的事情上获得短暂的快感,自是乐此不疲做着这事。怎料初容此番话一出,自己就好比被剥光了丢到大街上一般,想要反驳却不知该说什么好。
“若想叫人看得起,首先得做叫人看得起的事!”初容面容紧绷,说完后微微缓了颜色说道:“从此后,我不求着你帮我,只求你老老实实些。你不动我!我不动你!”
说完后便带了丫头往陈老太太屋子里去,留下陈五一人咬着嘴唇眼眶沾泪。
“姑太,您身子无事,何必”窦柏洲带了丝羞愧地低声说道。
陈老太太本是睁着眼睛,面色也狰狞得很,一脸的恨铁不成钢,刚要斥责窦柏洲几句,见了初容进来,忙继续虚弱地说:“我老了,不中用了,你们一个个的都不把我的命当回事儿。”
“姑太”窦柏洲是个有自尊心的,祖上显赫,如今父亲只做了个小官,但平日里从不像窦松洲似的从陈老太太这儿拿好处,受了陈钦的惠泽,也是三不五时寻了由头回报,此时晓得陈老太太想趁这机会逼陈家两位老爷讨要陪葬的玉塞,便觉得脸上火烧似的,实在丢不起这人。
“祖母,您莫气了,不吃饭怎使得,会病的。”初容一副乖巧样,扑到陈老太太榻边,忍着心里的不适,伸手为其捋了捋鬓角的碎发。
陈老太太缓缓睁开眼,虽装着虚弱,但初容看得出她的眼神,有不解和疑惑,略带警惕。“都莫管我,老婆子一个,已是无用之人。我这辈子为陈家操心操力,那时候咱们大房被二房压着,是我苦苦撑着,如今你们一个个的都大了,也用不到老婆子了。”
陈老太太之所以敢用绝食来威胁大家,无外乎知晓大家都不想她死。若是她死了,陈钦便得丁忧返乡,兵部武选司炙手可热的位置,待自己几年后回来,怕是便再无容身之地了。
“祖母,您莫哭,大太太如今支撑这个家,也是无法。满府人都盼着祖母您康健,但凡有的都想给祖母尽孝,可如今实在是光景不好,大太太也是无法的。”初容假意劝道。
“什么无法,她是都给她儿子攒着呢。”陈老太太说到气愤时,不觉提高了音量,反应过来后忙又做出虚弱状,哼哼唧唧起来。
“既然姑太无碍,侄孙先告辞了。”窦柏洲实在丢不起这人,涨红了一张俏脸也不敢看初容,此时若是有个地缝儿都能钻进去。说这话也是不想“同流合污”,于是跟初容道明陈老太太身子并无碍。
“是,是,我多大的病都不是病,我就跟墙根儿的猫儿狗儿似的,死了就死了。”陈老太太见窦柏洲不配合,怒其不争地哭道。
“窦七哥此话不妥,祖母即便身子无大碍,心里头也是病着呢。都道病从忧来,祖母胸闷郁结,在小六看来就是了不得的大病,比头疼脑热地都严重。”初容正色道,看着窦柏洲怔忪的模样,忍住笑继续说道:“祖母,您放心,您定能达成所愿。”
陈老太太也愣了,这个平日里脾气倔强的孙女,此时可谓是脱胎换骨舌灿莲花,连演技派的老太太都不禁看愣了。“祖母,不就是三四千两银子吗,孙女出了。”
陈老太太听得此话,只道又是一句空话,初容一个月月例只有二两,拿什么买那套陪葬的玉塞。刚想到此处,便觉心里隐隐有些计较。
“祖母,我亲娘还有嫁妆呢,孙女也不知多少,但就算全了变卖了,孙女也要给您买了那套玉塞。”初容复又蹲下,拉着陈老太太的胳膊,好声好气承诺道。“待孙女管着亲娘的嫁妆了,莫说一套玉塞,便是旁的什么都舍得给祖母您置备了。”
原来跟这儿等着自己呢,陈老太太闭着眼睛迅速思量了一番,觉得这笔买卖可以做。初容亲娘的嫁妆,暂时在陈大太太处管着,若是自己叫其将嫁妆交出来给初容,便可得一套玉塞。若是那嫁妆仍在大媳妇处管着,自己是一纹银子都沾不着光。
“祖母晓得你的孝心,祖母不图你的孝敬,祖母晓得你这孩子是个好的。”陈老太太打定主意,仿佛看空一切了似的,接着说:“祖母还能活几日,你也大了,合该学着管账,赶明儿祖母便叫大太太将你亲娘的嫁妆给你,你也学着管管,莫到了夫家后一问三不知,给陈家丢人。”
“祖母教训得是。”初容低着头,紧紧攥着陈老太太的胳膊,嘴角不禁勾起。
一个老女人,一个小女人,联手一台戏,看得一旁的窦柏洲半天没回过神来,待听明白后还觉得这一出祖慈幼孝的戏目好感人,顿时便觉初容更是难得的好女子。
陈老太太有了计较,便不再大闹,但也不肯起身吃东西,一直躺在床上哼哼唧唧,整个陈府的人大气也不敢出,若是在这关头撞到枪口上,还真是冤了。
初容同窦柏洲一起离开屋子,打眼瞧见一个丫头极是眼熟,细想起来是陈五院子里洒扫的。看那衣衫,在园子里小径上看到的身影也是她。忍着不悦,初容心到今儿算是跟陈五讲明白了,想必她以后也不会派个影子处处跟着自己了。
“六妹妹,在下告辞了。”窦柏洲一张俊脸因着方才的羞愧,还泛着红,低着头作揖不敢看初容。此时就算再想看她一眼,也没脸抬头了。
初容倒不是多喜欢他,但觉得一个人既然有脸面,且晓得进退有良心,便是值得交的。无缘无故的她也不会给他没脸,相反见了他的局促,还想着如何为其解困。
“窦七哥,祖母身子不好,您要常来瞧看着。”窦松洲那种一看就厌烦的还是少来,这种品格不错的倒是可以常走动。毕竟,穷亲戚只是暂时的穷亲戚,谁能保证人家就一辈子潦倒?特别是这种有本事的,且又有良心懂得知恩图报,多交一个便是给自己,给陈家多一个助力。
窦柏洲本以为初容会看不起自己,没想到她会如此真诚,下意识抬起头,看着这个陈家六小姐,张了张嘴也不知该说什么。
“窦七哥师从廖太医,想必医术了得,得空了还请窦七哥给小六把把脉,不耽误您便好。”初容随口一提,是想为其解了尴尬,没想到窦柏洲当真了。
“何须改日,今儿就可。”窦柏洲觉得这妹妹大方得很,也不由得想亲近,也辨不清自己是何念头,但听她有什么要求,便想着满足。
初容见窦柏洲是个实在人,一愣,想到给人瞧看一番也不是坏事。在这缺医少药的地方,能防患于未然总比得了大病后不治的好。
就在福寿堂厢房里,旁人也没什么说道,窦柏洲为初容号起脉来。或许是初容的解围起了作用,或许是到了自己专业这一块儿,人便会镇定下来,窦柏洲也不拘谨羞愧了,正色将手指搭在初容的脉搏上细细瞧看。
初容的腕子忽地一紧,窦柏洲的手指微微带了暖意,搭在自己腕子上极是舒坦。人都是以貌取人的,若是遇到自己不喜的,定会觉得厌烦,可窦柏洲面貌清秀灵玉,只觉得暖暖的叫人想亲近,初容便也不烦了。
只见窦柏洲手指搭在初容的腕子上,不时抬起又落下,眉头微微皱起。这可不是好兆头,初容的面容也跟着冷了下来。试想,一个大夫为人瞧看时,不时露出担忧悲哀的神色,当事人该多恼火。
“哦,无事,妹妹身子好得很。”窦柏洲将手抽回,瞧见初容担忧的神色,立马意识到自己方才的态度吓到她了。“方才为兄只不过是觉得,你这脉象起初有些乱,但是后来便好了。”
初容松了一口气,正要细问,便见陈彻急匆匆赶来。
“六妹,祖母如何了?”陈彻更是一级实力派,此时神色很是紧张,一副孝子贤孙的模样。
初容了解这个大哥,但乐意配合他,便上前拉着陈彻的胳膊,阻止其进陈老太太的屋子,说道:“祖母睡下了,大哥不必担心。这是祖母的侄孙窦七爷,方才也为祖母瞧看了,无事的。”
“见过大少爷。是,姑太身子好得很,无事。”窦柏洲是个自尊心极强的,逮着机会便给陈老太太拆台。
陈彻这才松了一口气,同初容一样,虽听过窦柏洲却未曾见过,忙客气道:“一家子骨肉,叫什么大少爷。我痴长你几岁,跟小六一样叫我大哥吧。”说着还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