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色-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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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音未落,陆常青猛地一拍桌子,面色不善的看着厅里的青年,“你是什么货色,还想叫我老丈人!我呸!”
邱姨娘忙上前,安抚了陆常青的胸口,小声安慰道:“老爷,也难得这个男的不离不弃,你看着锦瑶几天又在外面巴结一个,以后找婆家也……”
陆常青的脸色陡然变成了黑色,嘴角抑制不住的抿紧,身子因为气愤有些发抖。他好好培养的女儿,怎么就成了这样子!
回陆府的一路上,听到的全是陆锦瑶不守贞洁的流言,他本以为一切都是空穴来风,如今奸|夫就在眼前让他怎么能不相信。
陆锦瑶看着他们一红一黑的唱戏,竟是比宫廷里的戏班子还要精彩。面色不改,继续看着他们一唱一和。
莫清扬听着对方如此诋毁陆锦瑶,只感觉胸腔涌起火气,不自觉想到了自己如今落魄开医馆的朋友——郑明。
若非因为家里这些女人,郑明如今仕途坦荡,何苦如此自贱!
“好个嘴利的姨娘。”未曾开口说话的莫清扬忽然冷喝一声,大厅里顿时一静。
陆锦瑶偏头,有些好奇的问道:“你怎知是姨娘?”
莫清扬闻言轻蔑一笑,“各府院哪里不是如此,姨娘者媚人祸心,向来是打扮的如花楼一般。”
这样的形容词让邱姨娘顿时脸色一变,在自家老爷面前如此诋毁自己,这……这……当下扯了陆常青的衣袖,委屈的瘪嘴。
莫清扬却像看不见似的,只对着陆锦瑶说道:“听闻你是陆府大小姐,想来能生出你这样女儿的娘亲也必定是稳重之人。只可惜了,向来男子薄情,只见新人笑不闻旧人哭。来江南之前,我也有所耳闻。当年京城可是闹得厉害,萧府独一支的千金捧在手里都怕受了委屈,却甘愿嫁一个一无是处的小子。当时想来真情撼天,如今看来,原来也不过如此。”
邱姨娘等人皆是一愣,显然不曾知道这个过去。
而陆常青的眼睛却不由自主的瞪大,要知道这段往事早已落入尘埃,知道的人少之又少,除非是京城为官的人。
当下不可至今的开口,“你、是谁?”
莫清扬行了礼,声音里却依旧带了不客气,“草民见过度使大人。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你女儿蒙受不白之冤,你反而有空来管我是谁吗?”
一句话,摆明了暗讽陆常青不讲女儿放在心上,又间接隐藏了自己的身份。但是显而易见,陆常青意识到女儿和此人认识,不是钓了个大鱼回来,就是真的发生了自己不知道的事。
迟疑间,就见那男子又鬼哭狼嚎道:“大人,你千万别不认啊!这块帕子还是你当年给锦瑶的呢!”
说着就上前将帕子给陆常青看,“你们可别翻脸不认人,证据确凿。”
陆常青一看帕子上绣的龙飞凤舞的大字,也是一愣。这方帕子他自然记得,是当年下江南偶尔路过绣城的时候给陆锦瑶买的。
伸手拿过那方帕子,他自然知道陆锦瑶喜欢这方帕子喜欢的不得了,如今肯送人……
陆锦瑶看到那方帕子脸色微变,父亲在家的时候她都是戴在身上的,然而平日她却是不带的。只是这方帕子她平日里收拾的隐蔽,一般没有人知道。
对方如何拿到的这帕子,还有为什么到现在她都没有看到青莲……
“一方帕子,难道就能说明你两交好吗?我若是随意在街上捡到一方帕子,不知会不会像公子一般厚着脸皮去人家家里求亲。”莫清扬冷不丁来了一句,话里的讽刺意味甚浓。
“父亲,当日我未出城就被歹人说绑,当时跟去的陆府人都可见,他们都能为我作证。”
邱姨娘一听这话,当场得意的笑了起来,“那是自然,若非我们细细盘问过,又怎么可能敢和大小姐你对峙呢。”
说完,朝陆常青行了礼,拍手声音甚是悦耳,“带青莲上来!”
陆锦瑶心里咯噔一下,见对方志在必得的样子还有如今的手帕,心里划过些许的紧张。她是相信青莲的,可是这么多的日子里……
回头的瞬间,陆锦瑶禁不住倒吸一口凉气,眼前的的确是青莲,可是一张原本俊美的面容上一道恐怖的疤痕自眼角而下,割裂了整张脸的美感。
青莲走得及其缓慢,松乱的头发蓬松遮挡着面容,显然是害怕别人看到她如今的模样。往日爱干净的青莲被折磨成这个样子,陆锦瑶心里酸涩不看。
颤抖的开口,喊了一句青莲……
青莲身子一顿,有些诧异的抬头,看到眼眶里涌上眼泪的陆锦瑶,猛地低下头去,却是再也不看。
“青莲,你就将那天的情况一五一十的告诉老爷,老爷不会罚你的。”邱姨娘说完,一双眼睛警告似的看向青莲,脸上的笑容说不出的阴森。
霎时间,所有人都仿佛屏住了呼吸般,莫清扬立马认出了这个丫鬟,正是当日跟在陆锦瑶身后的,难道因为用刑而倒戈了吗?
眼眸微眯间,就看到青莲转身重重对陆锦瑶磕了个头,“青莲多谢小姐多年待我如姐妹,可是奴婢也始终是个奴婢,奢望不得什么。只希望,小姐不要怨恨我……”
一句话,让陆锦瑶的心跟着凉了起来,她看着地上的青莲,淡淡摇了摇头,“我不怪你青莲,世事难料,你选择你的路就够了。”
说完,陆锦瑶却是在不忍心看地上的青莲。
耳边,传来邱姨娘得意的笑声,阳光就像瞬间没了温度,令人发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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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6 心凉彻骨
057诡计落空
057诡计落空
第一卷 夙缘未决 057诡计落空
青莲颤抖的蜷缩在地上,往日清亮的眸子里已经全无了往日的神采,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所有人都觉得漫长的好像过了许久。
“青莲,快说,那天你到底看到了什么。”邱姨娘趁热打铁的说着,一张脸笑的像春日里怒放的花朵。
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投射在青莲的身上,只是目光里的神色,千差万别。
陆珍诺握紧手里的帕子,面上平静,心里却是按耐不住的欣喜。
“是啊你说吧。”宁妈见青莲无动于衷,也跟着说了一句。
青莲咬了咬唇,终究抬起头来,双手伏地,重重磕了一个响头,“老爷,那天小姐的确是在街上失踪的啊!所有的人都看到了,我们回头的时候小姐和马车一起都没了!”
所有人都愣了,一场戏忽然就变了!?
邱姨娘瞪大眼睛,厉喝道:“怎么可能,青莲你可是说真真切切看到你家小姐偷汉子了,怎么这个时候反悔?!是不是因为你家小姐回来了,你担心被报仇?你放心,我不是都和你说过了吗……”
“闭嘴!”陆常青忽然插嘴,怒喝一声。邱姨娘等人脸色一变,均是不敢再开口。
陆常青面色阴霾的看过所有人,一双浓密的眉毛紧紧蹙在一起。所有的事如今就像一团乱麻,听的他脑袋都大了!喋喋不休之下,反而让陆常青觉得自己的威严受到挑衅。
冷艳看着地上的青莲,声音里说不出的寒意,“你翻供倒是快,竟然如此为何当日不说实情?”
青莲闻言,使劲摇了摇头,再开口声音里带了哭腔,“老爷,我也不想骗你的。可是邱姨娘说,我要是不按她说的话,就要活活打死我啊……”
青莲说着,猛地又磕头哭喊道:“老爷,如今小姐大难不死回来了,奴婢求老爷还奴婢个清白!”
“贱|蹄子!你说的什么荤话!”邱姨娘眼看着陆常青眸子冷射过来,上来也不顾形象,对着青莲就要一脚踹去。
说时迟那时快,陆锦瑶猛地冲了过来,上前挡在青莲身上,邱姨娘要收腿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直接一脚就踩在了陆锦瑶身上。
一时间,陆锦瑶的眸子里涌上泪水,她看着一脸惊愕的邱姨娘,抽泣道:“如今姨娘反目成仇,就要伤害青莲不成?!”说完,她低头,看到青莲脸上的疤痕,泪如雨下。
“爹爹,这十几年来我何曾出过家门,从哪里认识这劳什子的破落人!青莲自小跟我,若非被人毒打怎么可能做假证!”
青莲闻声,哽咽了嗓子,旋即伸手卷开自己的衣袖,顿时一股血腥味扑面而来。一双原本秀美的胳膊,血痕遍布,更有稀薄的血液凝结在皮肤上,场景骇人。
“老爷,奴婢不敢说谎。可是当日小姐生死未卜,邱姨娘百般刁难,我只能委曲求全,祈祷小姐回来啊,老爷……”
陆常青看到青莲一身令人毛骨悚然的伤口已然起了寒毛,他虽为官员,却为人清廉更不动用私刑,对于这个陆府有萧氏他自是放心。
而现在,趁着陆锦瑶失踪萧氏病倒,大权落在邱姨娘的手里。
“真是场好戏。”陆常青半晌,忽然冷笑一声。
这一声笑,吓得邱姨娘身子一趔趄,差点摔倒在地。
那男子还不死心,上前嚷嚷道:“这位大人,你可别赖账啊!这帕子可是证据啊!”
听到此话,陆常青忽的冷笑一声,“那我想请问,你和家女何时相识,识于何地,又偷会于哪儿?”
男子哪里想这么多,目光有些狐疑的看向邱姨娘,这和原来说的不一样啊,当时说这只要他作证,所有的问题都有人替他解决。怎么才一会儿工夫,就变了卦?!
“你是不知道,还是说不出来?”陆常青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男子。
“我、我……”
“还不快说!”陆常青调高嗓门,恶狠狠瞪了一眼。
那男子眼神慌乱,半晌才结结巴巴的开口道:“相识、相识于去年阳春三月,她对我一见如故,然后、然后……”
“来人啊,给我把这个骗子扭送衙门!”陆常青不听他废话,厉喝一声,转而走向陆锦瑶,伸手将她拉了起来。
“老、老爷……”邱姨娘眼见不好,刚想说几句挽回局面,就听到陆常青面也不回的说道:“你跟我多年,我以为你秉性纯良。想不到竟联合别人来陷害我的女儿!邱长媚,你太让我失望了!”
“老爷!我没有、我没有啊……”邱姨娘猛地摇头,风情万种的眸子里已经沁满泪光。往日只要她摆出这姿态,老爷必定是心疼的。
可是任凭她假戏真做还是真情流露,那低落而下的泪水,却是不曾挽留住陆常青的脚步。
“小姐,你可要帮帮我啊。”看到陆常青头也不回的离开,邱姨娘满脸泪痕,看向一旁不语的陆珍诺。
“帮你?”陆珍诺睨了一眼,忽的嘴角弯了一抹冷嘲的弧度,“来前祖母和我说过,你的背景,你也应妥我来万事如意。如今闹成这样,你觉得我还有帮你的必要?又或者说,你觉得祖母还会原谅你。”
陆珍诺说着,冷冷扫了一眼主仆二人,轻声一哼扭头就走。
她不过也是刚来这个陆府,上有萧氏下有陆锦瑶,她的靠山远在千里,帮助别人 ?'…87book'她能自保就已经是万幸!
出门远远看到乱花从中,陆常青一脸内疚的安慰着陆锦瑶,那样子倒真像个慈父。
陆珍诺眯了眸子,伸手狠狠掐断身旁的牡丹,大多的红色花瓣,随着她的撕扯,惨败的落在地上。
不都说陆锦瑶秉性纯良,嗜书如命吗?这样的一个呆子,凭什么自小锦衣玉食!这个陆府,她才应该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大小姐!
陆珍诺狠狠碾碎地上的花瓣,一双眸子怨恨似的瞪了一眼陆锦瑶,再不做停留,恨恨的往自己暂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