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色-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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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进来就看到萧氏的脸似乎有些苍白,仿若生了大病。
刚要开口,就见萧氏摆了摆手,叹道:“当年初见你也是翩翩青年,如今也是满脸沧桑了。倒是时光流年不停歇,我们都变了呀。”
梁管事愣了愣,没想到夫人开口说了这句,应和的笑了一笑,“时过境迁,夫人身子不好若是操心府里的事,明儿我就把东西给你。”
萧氏闻言,轻笑一声,却带了些许的惨然。
“罢了,你让陆府的人都来吧,好久也没开个家会了。”
“是。”梁管事自然知道萧氏嘴里的人是哪些,也不问是什么事,转头就吩咐人去请。
过了片刻,白姨娘、邱姨娘、以及陆珍诺、陆枫圆便都被请了过来。看到正坐的萧氏,都不由有些奇怪。
这不是晚上才见,怎么现在就迫不及待的唤她们了?这在往常开始从来没有的事。
不过人家是陆府的正室,有什么怨言也不能说,当下都齐齐行了礼。
萧氏的目光淡然的扫过每一个人的脸,最后停在陆珍诺那张姣好的面容上,霎时间苦涩蔓延。
“罢了,你们坐吧。”
几个人按照顺序,排着坐了下来。
陆锦瑶也在被请的行列里,她自然知道母亲找他们来的意思,只是不知道这件事她的母亲会如何处理。
陆珍诺坦然的坐在第二个位置,直接将陆枫圆都挤到了第三座。长幼有序,这本是正常的。
可是这陆珍诺才来不久,也不曾让服过,萧氏旁若无人般喝了口茶,眼睛却关注了陆珍诺的一举一动。
这么一看,心里就有了底。
且不说陆珍诺的相貌如何,坐姿举止皆是不能挑剔,想来也是受了好的教育。想到这里,心里不由冷哼一声。
陆常青,在外面养个小的倒是也费了不少心思。
陆珍诺本以为是要见见自己来个下马威,或者打听下出身,哪知萧氏只是淡漠的瞅了自己一眼,便在没有将目光放在身上,仿佛将她当成了透明人一般。这种感觉,让她非常的不好受。
明哲堂里约沉默了一会儿,萧氏方才放下手中的茶盏,清了清嗓子,沉稳的开口:“福妈,让她来。”
一时间,在外面候着的翠屏才有些紧张的走了进来。
“罪婢在。”翠屏跪拜在地上,一双眸子盯着地面,不敢看向四周。
几个人皆是一愣,都听到了那声扎耳的称呼,罪婢……
白姨娘心里一惊,翠屏怎么都是自己房里的人,如今这副模样,让她脚禁不住有些发抖。
众人正在忐忑,就见萧氏的眼睛冰冷的扫射在白姨娘的身上,“玉凤,你给我跪下!”
白姨娘吓得心里一咯噔,有理没理的正室发话也不得不跪。
只是瞧今天的样子,怎么感觉有些不妥当?!难道,心头一紧,目光有些忐忑的看向翠屏,眼光还没等过去,就听到萧氏清冷的语调。
“白玉凤,你可知我今日为何你让你跪?”
白姨娘忙摇了摇头,稳住心神道:“夫人,妾身不知。”
“不知?”萧氏冷冷一笑,却似冬天里的寒风一般彻人心骨,“那你是要翠屏说一下吗?”
白姨娘闻言,眼睛不经意的一眯,忙开口道:“夫人,你可不能听一个下人信口开河!”
“信口开河?”萧氏看着她,眸子里迸射出冷意,“她说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怎么可能是信口开河!倒是你,可是三思而后行!”
061 谋中策
062 半生空梦
062 半生空梦
第一卷 夙缘未决 062 半生空梦
白姨娘暗自咬牙,她在陆府一向安分守己。这个小贱人,果真是那么吃里扒外!
心里恨恨骂着,嘴里却狡辩道:“夫人,妾身冤枉。这么多年相处,你还不了解我吗?如今凭这小贱|人的一面之词,就要致我于死地吗?妾身绝对不曾做过对陆府不利的事,更没做过对大小姐不利的事啊……”说完,悲戚戚的眼睛里涌了些许的泪光,加上那病弱的身子,当真令人心疼。
“没做过对大小姐不利的事?”萧氏重复了一句,声音淡淡的,却透着令人窒息的平静。
白姨娘咽了口干沫,湿润的眼睛抬头就看到主座上正襟危坐的萧氏。
一时间,心里划过一丝冷笑。
这就是现实,萧氏可以高高坐在那里,而她却只能卑微的跪在地上祈求哀怜。那个人不费吹灰之力的成了陆府的夫人,而她呢,摸爬滚打到最后依旧是一个何时都能抛弃的姨娘。
她不甘心,更不想认命!
如今感受到旁边人的颤抖,白姨娘心里更多的事怨恨与冷诮。
就算你知道是我所为又如何,那些话,出我口入他人耳,无痕无迹无凭无据,你此刻便是要翠屏作供,我通通推脱不认,你又能奈我何?难道屈打成招?如此一想,心里越发打定了主意,静静地对视,无畏无惧不躲不闪,就看萧氏能有什么手段。
邱姨娘坐在旁边,屁股早有些按耐不住。
老爷不是已经查明了吗,如今夫人来了这么一遭,这……迟疑间就想到秋荷那张嘴脸,难不成对方早就知道是谁做的,所以。
如此一想,恨恨的咬了下唇。
她原本计划天衣无缝,哪知道还没等出城,陆锦瑶就半路被人掳走,计划打乱。没了人证物证,实在没法子再继续演下去。
谁知道不知道哪里出了岔子,陆锦瑶失贞的事流言四起,她的处境完全就是被逼上梁山,只能破罐子破摔一条路摸到黑。
一想到自己被老爷嫌弃,气愤的搅了搅手中的帕子,恨不得地上的白姨娘快点认罪!
萧氏静静地迎视着虞氏的目光,看着她从惊惧到愤恨再到此刻无惧的冷笑。眸子微微眯了一眯,转眼看向一旁握紧手指的陆枫圆。
她开口,声音里有淡淡的遗憾:“枫圆,原来一晃也这么大了。”
陆枫圆心里本来焦急,听到萧氏喊她吓了一跳,不过很快回过神来,起身行了礼,“多谢夫人关心。”
萧氏听到这话,不由嗤笑,“你这孩子,平日大娘大娘的叫着,怎么今日堂上倒生疏了?”
白姨娘微微一愣,知道陆枫圆是故意的。心里不免有些感激,可是……一个陆枫圆又如何能改变现在的局势。
陆枫圆扶了扶身,正要开腔,抬头就看到萧氏的嘴角有一抹说不出是什么味道的笑意,“也是该到了出嫁的年纪了。”
屋里的所有人均是一愣,可是除了地上的两人,其他人都是各有千秋。
陆珍诺一直冷眼瞧着局势,她人微言轻,倒知道自己比不出什么头。一双眼睛狡黠的转来转去,平添了几分精明。
白姨娘有些震惊,抬头迎上萧氏冷若冰霜的目光,她如何不会明白,如今这个是威胁,最终目的还在她的身上。
她不甘心认输,可是又怎么能让过往的心血自此付之东流!
她的枫圆,可是心尖上的肉啊!
“大小姐还未出嫁,枫圆若先嫁这传出去,有损陆府颜面,请夫人三四。”白姨娘稳了稳心神,可是开口声音已经有些发颤。
萧氏冷冷一笑,“这有何干,谁都知道锦瑶的身份将来必定入宫选秀,而枫圆若是这般拖下去,倒成了老姑娘。妹妹你常年卧病不知道,外面已经有人传我不着急枫圆的婚事啦。”
白姨娘暗自咬牙,传个老什子!如今嘴在萧氏的脸上,她怎么说局面就是怎么倒。
邱姨娘见状,当即决定踩一脚,来个落井下石,“是的白姨娘,恐怕你都不知道,前些日子我家远房可是来提过亲的。”
说着,一双媚眼挑了挑看向萧氏。
萧氏也不点破,如今竟然有人肯说,她自然也是乐意。
白姨娘听到这话,就知道今日不得善终,握紧拳头,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陆枫圆没想到母亲做的糊涂事转到自己身上,心里又恨又急,她可没打算这么早嫁!再说这些年的努力,不都为了嫁个更好的人吗!
她本想和郎玉云发生点关系,然后让陆府顺水推舟给自己嫁过去,哪里知道就先不久前郎知县和王家发生大事,王宝珠出家为尼,郎玉云一气之下离家外游!各种原因,谁都能猜测个八九,将她的所有念想直接一锅端了!
这里还没找到下家,就要被嫁出去,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以后没有活路了!
个人心思流转间,就听到陆锦瑶忽然发了话,“远房?我要是没记错,姨娘你家的远房在青州可是知府啊。”
邱姨娘一听,直接乐了,“那是自然,也不知道枫圆这交了什么运气,对方啊可是一眼看中了呢。”
知府?!
地上的白姨娘一愣,也连带着陆枫圆瞪了瞪眼睛。
这知府可比郎玉云那个至今没身份的玩意强多了!陆枫圆咬了咬下唇,偷眼瞄了一下自己的母亲。
白姨娘心里百转千回,如今有机会将陆枫圆嫁个好人家,她必定也跟着扬眉吐气!到时候真嫁个知府,万一跟自己老爷似的平步青云,以后可是大富大贵吧!
心里盘算着就听到萧氏叹道:“先别说是不是知府,青州离江南那么远,若是嫁过去我也不放心的。想来枫圆这么大,咱也不能稀里糊涂的就跟人家走是不是?”
陆锦瑶闻言呵呵笑了起来,“母亲你可是舍不得妹妹?我听说青州那边不比江南差,只是可惜了……”
白姨娘自然明白话里的意思,明摆的你若认亲事好说,你若不认,那就由不得你了!
眯了眸子,只觉得萧氏原来心机如此深沉。
眼神怨毒的瞪了一眼翠屏,最后,低头伏身于地,“妾身犯口舌、妒忌两罪,有失妇德,不配为人母。”
白姨娘伏于地上,没有人能看清她的神色,只听她继续说道:“妾身嫉妒夫人和大小姐天生尊贵,是以四散谣言诋毁,今日感夫人大恩大义,愧煞无颜。妾身坦白罪孽,愿受夫人责罚。”
062 半生空梦
063 明哲保身
063 明哲保身
第一卷 夙缘未决 063 明哲保身
一时间,整个明哲堂寂静异常。
邱姨娘看着地上认罪的人,脸上的表情因为兴奋变得扭曲。
陆枫圆听母亲认罪,心里舒了口气,她自然不想让母亲拉自己下水的,可是看着地上的母亲,不知为什么心里多了些许的酸涩。
她这个母亲从她生下来也没做过什么,一副病怏怏的身子,让她咽不下这口气。所以她学会了狠毒学会了察言观色,可是独独没学会如何去孝敬自己的母亲。
如今真的看到对方狼狈的样子,心底有地方被触动。
众人面色各异,许久萧氏才清冷的开了口,声音里不带一丝情绪,“如此说来,近日江南的流言蜚语都是出自你口?”
白姨娘抿唇,最终使劲点了点头,“妾身因为知道陆府将要发生的事情,所以决定推波助澜。”
“竟然真的是你……”萧氏忽然长长叹息了一声,“白玉凤,我真是看错你了!”
“妾身自知犯错,但求夫人不要惩戒枫圆,她什么都不知道……”白姨娘哀求道,声音哽咽。
萧氏蓦然起身,冷眼扫过周围的人,一时间众人皆是低头,不敢迎上萧氏的目光。
萧氏的目光最后落在了梁管事的面容上,清冷开口道:“刚才的话,你可都记下了?”
梁管事赶忙行了礼,“小人记下了。”
白姨娘听到这话愣了愣,有些疑惑的抬头,耳边就响起萧氏的声音。
“梁管事,白姨娘所犯之事,按家法该如何处置?”
梁管事厉色道:“妒忌乱家口舌离亲已是七出之罪!更兼不识体统,不守尊卑,四处散播谣言毁人清白,罪不可恕!”
白姨娘身子一颤,邱姨娘